所以说抄袭之说根本不成立,我还想搞清楚,那人是怎么看到自己的设计的呢,要知道每个人的设计图在做成成品之前是除了设计者自己和顶头上司之外不能给任何人看到,避免被人窃取创意,这是任何一个靠创意头脑吃饭的行业里的行规。
我想到这里气定神闲,不明白以安妮的专业怎么会连这么明显的破绽都看不出来。
安妮听了我的话冷冷一笑,说:“我知道你会说这种话,不过你似乎漏看了一点东西。”
她上前翻开画稿,指着下方的落款日期说:“请你看看清楚这张画稿完成的时间,再想想你的稿子是什么时候交上去的。”
我皱皱眉,看了时间,见到上面的时间显示是在十天前。
而我自己的那两张设计图交上去的时间则刚好是一个星期前。
时间差了三天。
那么这样的话就意味着对方比自己早些时间画好,而我交稿的时间却是在对方之后,这样说来,对方果然没有抄袭我,甚至可以说我还真的有可能抄袭对方。
就这么一个日期落款,就成了我抄袭的铁证。
我心里一跳,隐隐觉得自己似乎中了圈套。
我终于想起来了,为什么这两张画稿为什么这么眼熟,不单单是因为是自己的创意,更是因为它们被人扔进垃圾桶过。
是的,这就是当时它被人莫名其妙的被偷走,然后又画上一堆侮辱我的涂鸦,然后丢进垃圾桶然后才被我发现的那两张画稿。
那两张画稿产生的时间绝对在十天之前,却在我画好之后被人偷了,找到之后已经完全不能用,于是我扔掉旧稿之后又根据记忆重新画了两张,精修之后再交了上去,时间刚好比预定的迟了三天。
这么巧?
我抬头看着脸色平静,眼中却闪烁着恶意光芒的安妮。
我心里突然恍然大悟,对安妮说:“这些都是你安排的?”
安妮铁青着脸说:“看来你没办法了就要胡乱咬人?我安排什么了?难道这两张画稿还不够证明你抄袭的事实?”
我摇头说:“这个不算直接证据,要是上了法庭我也是这么说,这个只能证明她的画稿和我的相似,但是不能就这么下结论说我一定抄袭了她,除非你亲眼看到我偷看她的画稿,否则,你这就是污蔑。”
我顿了顿,看着安妮难看的脸色说:“我的设计图是修改过的,第一次画原稿的时间绝对在她的日期之前,所以我觉得,谁抄袭了谁都还说不定呢。”
安妮立即精神一震,说:“你说别人抄袭了你,有什么证据?”
我抿抿唇:“没证据。”当初那两张被偷走的画稿我觉得太难看,生怕被人发现,直接就毁掉了,结果到现在,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
其实这种事情,就像是她说的,没有直接证据,就算公司较真把我告了,那最后的结果多半也是无罪,因为单凭这两张风格相似的画稿是绝对无法下抄袭的结论的。
尽管如此,我的心情还是很差,眼前的这一幕不禁让我想起了刚刚认识陆庭昀的时候,在M.E公司被汪芷如冤枉我的那一刻,那时候我刚刚进了大公司,以后自己兢兢业业的上班就能一展所长,却没想没过多久就被汪芷如给污蔑自己偷了她的创意。
当时的情形跟现在简直是如出一辙,不同的是,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孩,而是在职场上混过好几年的女人,就断性格没多大变化,眼界见识还是比之前好上了许多倍。
所以,尽管遇上了对自己极为不利的事情,我也能轻松应对,并指出了对方的弱点。
安妮又忍不住泛起微笑,那笑容看在我眼中简直想揍她一拳。
到了现在,我终于切实的感觉到了,安妮对自己的深厚敌意,我甚至在猜测,今天的这次控诉抄袭,也是她在幕后策划。
只是现在自己暂时落入了下风,无法自证清白,这个就有点棘手了。
安妮哼了一声:“拿不出证据就说明你的说法不足信,不然,怎么会这么恰好被人告?再说了,公司里有才华的人不止你一个,为什么她不抄别人偏偏抄你?”
我多半已经认定了是她在背后捣鬼,虽然烦闷,却也不慌,反正她没有确实证据,没办法拿自己怎么样,相反的,我还可以给她一个教训。
我眯起眼睛,看着一脸理直气壮的安妮:“你说是有人主动在你面前告我抄袭?”
安妮挺直了腰,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不妙:“当然。”
我说:“那么我想请问一下,我的设计稿交给老板之后,成品还没做出来,设计稿一直是在保密的状态,为什么你会这么快就发现我抄袭了她设计?”
安妮一怔,脸上马上现出无措的神色。
我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百密一疏,这么大的破绽露出来都不知道,不过也可能是自己让她感觉到了威胁,就提前出手也说不准,要是真的等设计图变成了成品上市再来捅破这事,后果可就严重的多了。
我们中国人说的不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果然是至理名言,我心里微笑着想道。
现场的气氛僵持了起来,我们说话的地点在里奇的办公室,也不知道安妮的故意还是无意,办公室的门一直都是大开的,也就是说只要有人在外面,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能被人看见。
但是让我很奇怪的是,里奇自从自己刚进来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就再也没有出过声,任凭自己被安妮各种问话,态度好像跟以前很不一样。
我疑惑的看了里奇一眼,发现他脸色发沉,看着电脑却明显的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点古怪,我心想。
安妮见我去看里奇,心里大怒,这个女人到现在还想着找里奇求救?也不看看自己多大的脸。
可是我的目光转到里奇脸上时,心里往下一沉,别人看不出来他的神色,但是她跟他从小一起长大,还是很了解他的,现在他看起来不动声色,实际上目光里充满着不耐,似乎很不耐烦而因为某种原因在压抑着自己。
恐怕他的不耐烦并不是对我而言,她心里很明白,再不依不饶下去,恐怕里奇要开口为她说话了,可是她怎么都不甘心,好不容易把事情进行到了这一步,只差一点就能把这个女人成功的赶出公司,她不想半途而废。
所以她心一横,趁我不注意,对门外某处使了个眼色。
我却是没注意,我在苦苦思索里奇态度大变的原因,而里奇却发现了安妮的动作,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极为不悦的光芒。
这个女人的手段越来越不入流了。
我想不出来里奇表现奇怪的原因,便放弃了思索,看了看时间,发觉离下班不到半小时了,就对安妮说:“你要是没直接证据我可就走了啊,我还有工作要做。”
说着就站起身来。
安妮见了我的动作,眉头一皱,正想说话,门外忽然就传来一个声音说:“我能作证。”
说着从门外走进一个人来,我目光看去,这才发现门外站了好几个人正在看热闹,而进来的这人就是其中之一。
来者不善!我立即在心里提高警惕。
而安妮却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问她:“珍妮,你能作什么证?”
珍妮?我觉得这个人很眼熟,想了想才想到,这个女人不是以前在洗手间背后说自己的坏话的那几个人之一吗?
珍妮也是今年才进公司的,才能一般般,我跟她平时没有多少交集。
只见她说道:“我能作证张总监确实窃取了黄佳的创意。”
安妮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得意的朝我看了一眼,催促的问:“是什么时候的事?快说。”
珍妮的神色有些不安,但还是开口说道:“大约八九天前,我有一次下班后发现在我的东西遗忘在办公室里,就回头来拿,一推开门就看到张总监站在黄佳的工作位置上看着什么,当时我并没有主意那么多,只以为我是凑巧路过随便看了一眼,就没说什么,拿了东西就走了。”
她停了停又说:“这件事我后来想想又觉得有些奇怪,张总监出去的路线并不需要经过黄佳那边,为什么她会主动走到那里去呢?而且她手上的东西当时我也没注意,后来才想起来,那分明就是一张我们用来画图的稿纸。”
她一口气说完,连停都不停一下的,看在别人眼中,就会想着她肯定是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很久了才说的这么流利,可是在我眼中却是知道,这人跟安妮串通好了,一番话是提前组织好现在再背诵一遍而已。
当然流利了。
只是这种手段我看的出来,别人却未必。
这不,她的话几乎一出口,围观的同事门就立即开始交头接耳,目光中满是对我的怀疑。
我看在眼里,冷笑着对安妮说:“你的计策还是蛮厉害的,先是拿出所谓的证据,看我不上当,立即又安排一个人来做假证,你就这么恨我,非要让我离开公司?”
安妮神色不动,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到了现在,就算是性格再好也不由得动了火气了,要知道一个星期之前正好是公司里最忙的时候,我为了赶进度,几乎天天加班,而且还经常最后一个走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珍妮说的什么话我都无法反驳,因为在旁人先入为主的情况下,我根本就找不到证人为自己辩解。
我从头到尾就根本没有去过那个什么叫黄佳的工作位置前,可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现在在同事们的眼中,已经把我定罪了。
不得不说,安妮的这一招很厉害,就算是自己洗清了嫌疑,我的名声估计也不会好听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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