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孙妈冲了一壶淡茶,燕凡将上午的经过比较详细地向父亲做了汇报。燕文正肯定了石淑秀及吴春的思路后说:“我没想到的是,青儿竟走到了这一步。这,都怨我家教不严,让你母子受累了。希望你母子在用人上多多商量,并争取征得金秋同意。在我有生之年,希望看到你母子通力合作,并实现冬儿在两年内再膨胀一倍的想法便心已足矣。”
“都说些什么!”石淑秀生气的面容挂着泪珠:“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胡话,却让我们伤心!好好个人,什么有生之年,什么两年内!”
“人老不能复少年,水流过去不复返。历朝历代的皇上都被尊为万岁,但没人活到百分之一。你来我去,乃世界之根本。之所以我坚持七十岁交班,是怕我交晚了,在我匆忙走后留下争夺,使燕氏土崩瓦解,对不起后辈儿孙。冬儿智力超群我不否认,是我与淑秀之合乃不算夸张。
而冬儿的慈悲心肠远近闻名,这既是你的最大优势,同时也是你的致命缺点。好在你超群的智力会帮助你判明黑白。之所以对你的未婚妻我与淑秀非常中意,是对你日后的慈悲性万一无原则时她会给你形成牵制。淑秀任总裁时间原定两年,这需要你母子重新协商。冬儿可出任法人代表,燕氏的员工已改口称冬儿老板,可见冬儿已被广大员工所接受。
至于两年后接不接任总裁,如果淑秀还没觉到精疲力竭,可以适当后拖。不是因为冬儿是我儿子而尽量给其减轻负担,我与淑秀也共同生活三十年了,虽然我不及格,但希望冬儿在各方面替老爸弥补。
对于冬儿,像目前一样积极参加燕氏的决策制定与改革,我很满意。临时不接任总裁,会有大量的时间用以深入基层,也是一种领导艺术。
在各方面步入正常循环的情况下,冬儿可去剧组散散心,但时间不能超过五个月,而且仅允许在自己的基地。如果外地聘请,又有些关系纠葛而无法推辞,只能接拍电影,且用时必须控制在一个月之内。
这些,都有前提,前提条件是公司内无大事,并且征得淑秀的批准方能成行。关于淑秀,每年可以休假两次,每次在半个月左右。其间的工作,冬儿与秋儿必须顶上。你俩看如何?”
“呸,什么话!怎么像交待后事?收回,收回,你快给我收回!”石淑秀虽觉得句句在理,但她已听出了言外之意。
燕凡没有吱声,唯有他知道年前全面体检中老父亲又增添了什么病。目前又有三姐事件的无情打击,他宁愿医院那位资深女医师是误诊。虽然他从心里不相信这是真的,但富有感情的他几乎难已控制自己,也不知强咽了多少泪水。有限的储存空间盛不下无限的泪水资源,眼泪已渐渐侵吞眼眶眼珠。
燕文正咳嗽了一声:“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冬儿唯一的不足就是没有在我在世时给我生出日想夜盼的第三代,好消息是未来的儿媳已亲口叫爸。以后有了第三代,只有让奶奶替爷爷多抱会了。”
“你说些什么!”石淑秀心里有点凄凉:“冬儿都落泪了,换个话题。”
“冬儿,说说下午你的计划吧,尤其对你三姐。”燕文正应求改变话题。
燕凡没有犹豫:“我与她岁数最接近,因此对她我不敢说了如指掌,起码也是知根知底。以她的现有思想,要想征服她,没有铁棒磨针的衡心是办不到的。爸,你知道我会办到。原计划我打算从我大姐处走,既然爸为我三姐的处境而挂心,我先去她那里吧。但,您千万别指望马到成功。跟我三姐勾通,要说服她,得剑走偏锋,先把相对容易一点的三姐夫拉过来,然后共同攻克难关。大姐有点类似三姐夫,恐怕最大的难点是大姐夫王军。三姐姓燕,且是一母同胞,有亲情所累,而王军则不同。不过,我有真情和亲情,不把这两家拉过来,我誓不为人,请爸、妈相信你的冬儿。”
“说句难听的,我当时被青儿气得真有点气极败坏,便一时性急撤了她的经理一职。如果她真能迷途知返,你可恢复她行长之职,春儿另有任用,就看你的了,冬儿努力吧。”隔着一层不是亲母女关系的障碍,石淑秀不得不做出让步。
“不。”父子撞语,又同时相让。燕文正见燕凡的手势示意他先说,便说道:“免了就是免了,决不能复职,更不能把复职做为交换条件。她若能翻然悔悟,燕氏还有多个部门,决不会埋没她的才能。”
石淑秀看向燕凡,燕凡点头表示支持父亲的观点,便面向燕文正:“对燕红两口子采用何种方式?你是一家之主。”
“我只是初步意见。红儿,留职观察,具体时日你们定。大军,冬儿可以临时给他降职处分,根据他真实的态度决定。如果他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手软,立即撤职,永不再用!”燕文正口气坚决。
“可以。但对大军的处分还是由我当面宣布吧,不要为难仁慈的冬儿了。再说,我是总裁,是我份内的事。冬儿做别人的工作我可以不在场,但何时找大军通知我一声,我做出头鸟。”石淑秀不为争生杀大权,她甘愿为冬儿铺路和对罪人。
“冬儿,知道你妈的用意吗?”燕文正慈祥的面容问冬儿,他为石淑秀的精神品德所激动。
“我完全理解妈的良苦用心,爸如果觉得任法人代表还有点拖累不自在的话,可以一并交给我妈,您就放心游山玩水下棋吧。”燕凡提议。
“如果真不想当法人代表,可以直接划在冬儿名下,这没得商量。建议文正修改股份分配,将我那份完全划入冬儿名下,我不相信等我老了会露宿街头,这样会增加冬儿的控制力度,也会免去她姐妹们万一不和而起勾心斗角的纷争。”石淑秀不容人计议的强硬口气。
燕凡车停三姐楼下因电梯维修只好徒步登楼,却扑了个空。池妈告诉他,燕青两口子昨夜争吵了半宿,吃罢早饭先后出门至今未归。燕凡先拨了三姐的电话,关机。又联系侯波,侯波也不知她的去向。
燕凡下楼钻进车,手摁方向盘足有五分钟,然后启车前去找侯波。
侯波正在办公室吸烟。他又回忆了一遍昨夜与燕青的争吵:燕青一直强势,自结婚至现在,从大事到小事,甚至包括性生活,都是按燕青的意志进行。只有对天地公司财产的觊觎,才是夫妻二人的共同点。三番五次的失利,终于使侯波在现实中感到了残酷的良心压力。
命中该有自然有,命中无时莫强求,他也渐渐领会透了。当燕青继续与燕凡做对的意志又一次强加给他的时候,他第一次申明了自己的不同观点,当然得到的是燕青无情的喝斥。于是,两口子便吵了起来,这在往常是不可能发生的。最后,还是侯波强迫自己不再作声,否则,将会持续一夜争吵。
按常理,接连不断的失败是预示着邪不压正那铁一般的定律。虽失败但自己并没受处罚,燕凡不可能一直蒙在鼓里,可见人家已做了常人做不到的让步。如果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继续下去,万一到了燕凡不能容忍的触点,那就有被扫地除门的风险。
燕青再怎么样,那是老燕家的家务事,不会被一棒子打死。正考虑着,听见敲门声,便随声说道:“请进。”
嘴角上勾的燕凡走进来,坐在侯波的对面。
侯波初见燕凡的身影,神经有些紧张。燕凡闭门转身走过来,见他的表情,侯波不但平息了紧张,而且促成了立即回头是岸的决心。
不顺以后便是大顺,燕凡又要体检他预感的准确性。没找到三姐是为不顺,侯波急促的变化不像是伪装,燕凡预先在心里享受胜利的喜悦:“我知道,三姐夫以后的精力可以全部用在工作上了。”
“冬弟的意思是,我以前没有全身心的干好工作?”侯波有点明知故问。
“你说呢?”燕凡没有回答反而回问。
“看来,你一切都洞若观火,我不用再解释了。从现在起,我不但再无野心,更有接受惩处的思想准备。冬弟,宣布吧。”侯波面容平静。
“宣布对你的处分?”这次轮到燕凡明知故问。
侯波点头,平静的面容掩盖不了内心的失落。
“对你的处分很简单,也很艰难,那就是与我一起,把我的三姐、你的妻子拉回来,让她迷途知返,重回大家庭的温暖怀抱。”燕凡郑重其事。
“对我的处罚呢?”在侯波心中燃起了重生之火,但他不受处分不可能。
“你真傻是假傻?理解能力这么差!”燕凡假意生气:“好久不来,还吝啬那杯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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