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过,山路太滑,就在峡谷边上,脚下一滑就有可能掉下去,粉身碎骨。
她走了没多远就不敢往前走了。天很黑,没有一丝光亮,她一脚踩偏差点就没命了。蹲在原地一步都不敢挪。前面不知道还要有多远,也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她。
很快王家人就找了过来,强光手电在夜空中打出一束束光,那一刻她竟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她哭着,肩膀颤抖着,浑身泥泞。
男人一脚蹬在她胸口上,直接把她蹬倒在地。
他们斥责她,问她为什么逃。
她怎么敢承认,哭喊着说她没有。
他们最后觉得先带回家再收拾。
她的解释一点作用都没有,尽管她把迷路的理由编的那么逼真,但还是免不了一阵毒打,没人肯相信她,也不愿意听她废话。
打完就把她扔进小屋子里,和木柴睡在一起。那时候她真的害怕他们一生气就把她直接扔进峡谷里,让她死在那里,此时睡在柴房比她想象的睡进猪圈里好的多。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试图逃跑了,他们肯放她出房间她就出去干点活晒晒太阳,不放她出来她就在里面闭目养神。
身上伤痕累累,慢慢的麻木了,再添新伤也觉得没那么疼了。
她是两个月后被发现怀孕的。
她无意中嘀咕了自己大姨妈推迟了好久,被家里的老奶奶听见,拽着她的手腕把她塞进等着里,凶神恶煞的看着她,让她重复刚才的话。
一位蓄着山羊胡的老郎中在傍晚十分到了家给她号脉。
老郎中的手在她手腕上摸了半天,她甚至觉得他在趁机占便宜。可其他人不觉得呀,她一动他们就虎视眈眈的盯着她,要在她身上盯出个洞来的势头。
最后那郎中竟然还提出要摸心跳。
她慌了,拼命地摇头拒绝。
迂腐的人们根本不了解她的情况根本不用摸心跳,他们不就是想知道她有没有怀孕吗,呵呵,他们都以为是她又不配合了,几人上前把她直接按住,示意老郎中可以动手了。
是不是那老头要她脱光他们都不会怀疑他的意图?甚至可以和她独处一室"亲自"上身检查?
索性老郎中放弃了,可能是见这架势觉得也不好做的太明显,干脆摆了摆手说他诊出来了。
最后怀孕的结果本来也在他们意料之中,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喜色,尤其是在郎中说还看不出是男是女的时候,他们更是没有一点期待了,送走了郎中就各自回房了。
当晚沈长清睡觉的木板床上被加了一层褥子,仅此而已。
转眼间她已经怀孕五个月了,肚子每天都在变大,好像随时都要涨开一样。
她宝贝的不行的长头发被女主人用大脏剪刀几下给剪了,说碍事,还浪费水洗头发。
她头上还长了虱子,天热的时候虱子在头上焦灼的跑来跑去。从头皮上往上窜,爬到头顶,她觉得痒,伸手一模捏住一个小东西。
她不认识虱子,当时以为是哪的小虫子跑到了头发上。有一天梳头发的时候用密齿梳一梳,木齿上夹满了活生生的小虫子,走的个大有的个小,乱爬。
她都要恶心的晕过去了,感觉整个头都在被啃食着,瞬间头皮发麻。
被女人知道后二话没说,抄起剪刀两下子把头发给她剪掉了,要多短有多短,说别传上家里人。
也好,头发没了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野种都有了,她还有什么机会能走出这个穷乡僻壤呢,又留着头发给谁看呢。
日子周而复始,日复一日。她得过且过,每天做完该做的事就回房间呆着,走一步算一步。
她很少说话,路过的人都以为她是个哑巴。
她从来没想过这么早怀孕生子,以前一想到生孩子就想到电视剧里女人生孩子的场面,撕心裂肺的疼啊,最后大人连命都搭了进去。
她偶尔逗李如彬说自己怀孕了,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做妈妈,每次都坐着措施,他有时候心急忘了她也会在完事后补上一片米非司酮片。李如彬问起来她就说她还想多玩几年,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
李如彬依着她,说等她准备好了再说。
现在想想,楚涵好后悔,她不想给李如彬生孩子,结果现在怀了别人的孩子。
离这家不远的李大妈拿着正在刺绣的鞋垫儿过来找我们王大妈聊天儿,楚涵也在屋里,王大妈看她一眼,见她没有出去的意思也就不管她了。
李大妈看了眼楚涵,凑近王大妈,"她现在还想着跑吗?"
王大妈断定楚涵不敢多嘴有意见,大大方方的说:"她哪儿敢呀,上次跑了差点儿被他爸他们打死,现在学乖了,干完活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去了。"
李大妈点了点头,拿起矮桌上的蒲扇扇了两下,"诶,我说你们这屋里还真凉快,外边儿都快晒死了。"
"可不是吗,这老房子就是厚,一厚了可不就凉快了吗,你们家那新房咋样?"
"莫要提喽,"李大妈深深地叹了口气,"大春他们小两口儿想盖一个新式的房子,你说咱们这村里谁会整那玩意儿,盖的都是规规矩矩的,是他们去县里找了一个设计师给画了图出来,人家设计师嫌路太远不肯过来,他们又看不懂图,木头都买好了这房子也盖不起来,哎。"
"干嘛非要学城里人盖的那种,盖咱们这种不挺好的吗?"
"我也是说呀,不听,说那玩意儿叫什么,别什么来着,显得高级。"
"别墅。"楚涵听了一耳朵,随口就答了上来。
"对对对,就是别墅嘛。"
你大妈赞赏的看了她一眼,砸吧了一下嘴,想了想说:"要不让你家这个女娃子去给我们看看?"
王大妈想了一下,也看向楚涵。
楚涵摆手,"我不去,我不去!"
王大妈大笑了一声,对李大妈说:"她是被嘿怕球喽,现在哪里都不敢去,没关系的,我给你劝一哈。"
"要得要得,她是城里来的知道的一定比咱们多。"
楚涵此刻的心情犹如一只乱撞的无头苍蝇终于找到了一个缝,不管里面是什么,她都想钻进去,总比乱撞好。
她的心里特别乐意,面上却要做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来迷惑她们。
"能不能让他们过来我帮他们看?"楚涵弱弱的问。
"哎呀怎么好意思让他们天天过来,反正又不远,你月份也不大,再说了,李大妈又不是外人,不会亏待你的。"王大妈美滋滋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她正一步一步的落入楚涵的圈套。
郎中已经诊断出楚涵肚子里孩子的性别,说至少有一个是男的。
王大妈怕晒到他家孙子,第二天早早地就把楚涵叫起来,让她趁着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往那边走,王大妈也跟着去,还把多年没有用的破油纸伞找出来准备给她遮阳用。
"哎呦这个油纸有点儿薄啊,能挡住太阳吗?"临出门前王大妈又觉得不妥,赶紧进去找了块大布塞进篮子里,说:"待会儿要是热了你就披上这个,这个也能挡太阳。"
楚涵一阵无语,那么厚的布是不透光也能挡太阳,但是是要热死她还是捂死她呀。
明明说不远的路程也走了三十多分钟。王大妈是小脚但是步伐很快,小腿儿一拉一抻的,没一会儿就落了楚涵一大截,要是在以前她肯定走慢点儿楚涵一前一后,要么就是走远了再折回来找她,生怕一个不留神被她跑掉,现在王大妈有信心多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她觉得这丫头跑不了。
王大妈歇了一会儿见她跟了上来这才提了提裤腿儿,继续往前走。
楚涵拄着后腰,她的肚子像个**袋一样,压的她直不起身来,越走越慢,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王大妈的前边催了一嗓子,楚涵又重新提起精神来往前迈。
这时候路边的树多了,也没有暴露着的陡崖了,他们进了山,有了小溪,太阳光也没那么刺眼了,透过绿叶的间隙一缕一缕的撒进来。
王大妈中途让她坐下歇了会,用随身带的玻璃罐子给她打了点溪水。
玻璃罐子应该是装了罐头的,上面的商标泡得发白,一块一块的,盖子的螺纹处积满了黑色的污垢,再看看那模糊的商标,楚涵可以确认这个杯子至少用了七八年了。
闭着眼不去看脏兮兮的瓶口,迅速的喝了一大口,干的冒烟儿的嗓子终于得以缓解。
喝水之后她们很快又出发了。
李家人早在旧房门口等着,楚涵这个文化成了众人围观的稀有对象。
进了屋之后,一个稍微年轻点儿的男的给她递上了一卷牛皮纸,是新房的设计图。
楚涵是理工科,看这种图纸简直是小菜一碟儿。
"地基打好了吗?"楚涵边看边问。
"打好咧,一直闲着。"
众人一看好像是有那么点儿意思,便围了上去。
楚涵又说,"这个图有点儿复杂,我跟你们说了也不懂,要不你们盖一段时间我就跟你们说下一步,全说了你们就真不知道怎么盖了。"
楚涵开始按照自己的方法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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