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清一下子就僵住了,那恶狠狠的声音让她不由地头皮发紧。
攥紧袖口,沈长清缓缓回头。
一群膀大腰粗的不良青年堵在巷口,抱着胳膊的抖着大腿的。
沈长清的脸渐渐转过去,从左到右陆续传来一阵惊讶声。
沈长清还没定住,那群人还没有全部看清她的脸,她就感觉一股巨大的拉力扯着自己开始跑。
“你是谁?!”
沈长清被拉着一直跑,速度快的超过自己的步伐,她觉得自己是被他拖着跑的。
一个带着黑口罩的男人。
男人连看都没看她,带她七拐八拐的,躲不开的小弯直接就撞上去了,左肩膀还没缓过劲来又是狠狠地一下。
“喂!”沈长清在他要停下的时候甩开了他的手,不悦的揉着自己的肩膀。
“你是谁啊,干嘛呀这是。”
男人没回答,沈长清疑惑的抬起头,见男人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沈长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着急说的中文。沈长清往四周看了看,这里已经出了小巷到了另一条街的一个角落。
大概路人指的地方也在这条街上,沈长清也不用给他在翻译成中文了,抬腿就走。
“诶!”男人拦住她的去路。
沈长清把在外面晃荡久了的手揣进口袋里,“还有什么事?”
男人这回听懂了,挑了挑秀气的眉,道:“你是中国人?刚才那是中文吧。”
沈长清微微点头。
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
这大清早的就在异国街头遇到追杀,这一行,可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啊。
“还有没有别的事,没有我走啦。”
沈长清说完就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红色的小包,硬塞着挤进沈长清放手的口袋里。
暖暖的温度立刻接触到沈长清的手,是暖宝宝吗?
沈长清顺着口袋摸出来,真的是诶。另一只手也立刻捂了上去,“好暖和啊,”沈长清喃喃自语,“谢谢啊。”
“抱歉,我和他们认错人了。”
“你们把我当成谁了?”
“我妹妹。”男人摘下口罩。
沈长清对好看的男人没有什么别的形容词,除了好看就只能说个干干净净了,只见这个干干净净的男人又把卫衣的帽子摘下来。
“你……那……”沈长清指着他碎发掩盖下的额角,“流血了。”
记得自己随身带着创可贴呢,翻了翻包里,竟然没有,只找到一包纸巾。
“给!擦擦吧。”
男人不知道自己流血了,沈长清提醒后他伸手去摸,弄得手指头上沾了一块,接过纸先在手指上蹭了蹭,这才捂上额头。
“那个……你吃饭了吗?”男人面对陌生人不是很自然,支支吾吾的。
被他这么一问自己还真有些饿了,昨天应酬上的饭看得沈长清没胃口,并没吃多少,飞机上一直吐也没有胃口吃,凌晨走了那么久的路,现在肚子早空了。
她摸上肚子,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反正颜谨早晚会见到,先填饱肚子再收拾好精神去见他。
他说带她去这里的一家中餐馆。
“来旅游吗?”男人问。
一个拎着大皮箱穿着长大衣的人步履匆匆的迎面而来,外侧的沈长清立刻侧身子让开位置。
那人过去之后男人和沈长清换了位置。
还欲盖弥彰的说了句“我不习惯别人走在我那边”。
沈长清猜出他怕自己被撞到,心里温温的,笑了笑也没点破。
大概是上班高峰期了吧,路上的人多了起来,沈长清他们逆着人流走,不约而同的玩起了避闪的游戏。
等到了人少的地方男人没忍住疑惑问沈长清:“你怎么不问问他们为什么追我,为什么追我妹妹?”
沈长清低头把钻进衣服里的头发勾出来,一缕缕挑着,说:“这和我没关系不是吗。”
男人哦了一声,问了几句关于中国的事。
他带她去的是一家馄饨店,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外国面孔。
沈长清点了一份素馅馄饨,问他吃什么的时候他犹豫了好半天说跟她的一样。
等馄饨做好的时间沈长清的电话响了,一看是赵经理打来的,她向在和老板说话的男人扬了扬手机,出去接电话。
“小沈啊,你在房间吗?我和几个主管在一起呢,想起了个事,快到你房间了,你开下门。”
沈长清一听急了,自己偷偷跑出来只跟黄珊珊说自己想休息一天,这他们要是去了还不得露馅。
“赵经理,那个,我不在房间,昨天感冒了,嗯,挺严重的,我找了个医院,对,行,我知道这边不会随便输液,我看完病还想好好睡一觉,赵经理你能不能等我回……好了再说?”沈长清捏着鼻子装出鼻子不通气的样子来。
挂了电话沈长清做了个收功的动作,呼了口气。
刚一转身。
背后被人猛地一击。
沈长清当即就趴在了玻璃门上,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
男人闻声追出来后袭击的人已经跑远了。
他把沈长清扶起来,一遍遍问她怎么样了。沈长清紧闭着眼,眉头紧的舒不开,还是摇了摇头。
他当没看见沈长清的反应一样,自己做主把她绕过自己的头搭在肩上,架着她往远处走。
沈长清被他塞进车里的时候已经可以睁开眼了,看到他坐上了驾驶座正在插钥匙,忙拉住他的方向盘,“你带我去哪?”
“南市区,我带你去最近的医院。”
“不,带我去市中心。”
……
男人一路上开的很快,每次都在闯红灯的边缘冲刺,尽管沈长清不断重复自己没事,他还是一言不发的加着速,偶尔冒出一句咒骂。
到了中心医院后沈长清感觉自己伤的不是背,而是胃!
她蹲在路边的排水孔处,大吐特吐,胆汁都快吐出来。
男人抓抓脑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
手伸进口袋,又尴尬的掏出来,想起自己擦血的纸还是她给的呢,自己哪有。
只能在她身后看着她难受。
胃里没有东西,可胃却非要折磨折磨她,不停的分泌酸水,然后搅动,拼了命的往上涌。
最终男人去买了水,给她漱了漱口。
“对不起啊……”他除了这句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沈长清拄着膝盖一点点站起来,本就白皙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男人一言不发,像个犯错的孩子。
沈长清缓了缓,说:“我没事,不用去医院,你能不能送我去颜氏,或者你知道颜氏总裁他们家?”
“颜氏?你去那干什么?”男人颜色一暗。
“少废话,我是因为你才这样的,你有必要满足我的要求。”
男人只好同意,刚掏出钥匙……
哐当!
掉进了下水孔里!
沈长清本能的去接,最后只能蹲在钥匙掉落的地方叹气。
“现在连车都没了,你也不用跑腿了,只要告诉我怎么走就好了。”
“你要走着去?!疯啦?我带你坐巴士吧。”
为什么不直接打车?
沈长清虽然有疑惑,但还是跟着他去坐车。
上班的高峰期还没过,虽然公交上的拥挤程度没有中国厉害,但至少座无虚席。
沈长清和他拉着拉环站着,有些体力不支。
他看到沈长清一直在交换腿,便侧过点身子去把侧臂留给她,“只撑不住就靠一下吧。”
沈长清抬头看了他一眼,两脚小幅度的挪开了点,保持自己的平衡。心里又被他暖到了。
车上安安静静的,放着舒缓的音乐。
一阵熟悉的旋律响起来,沈长清努力绷紧的肌肉瞬间放松。
《天空之城》的管弦合奏。
她一直的挚爱。
不管什么时候,这首音乐总能让她平静下来,陶醉其中。
身旁有哼唱谱子的声音,沈长清找了一圈,发现居然是身边的他。
有了共同的爱好周围的气流都变得和谐了,沈长清突然想知道他的名字了。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低下头看她,抿着嘴笑:“下次还能遇见就告诉你。”
“你也喜欢这个?”
此时车里的音乐已经换了,男人愣了一下,想到她说的什么,点了点头。
沈长清继续低头硬挺着。
男人不着痕迹的望了望窗外,眼睛寻找了一圈后,松了口气。
下车的时候沈长清还是不可避免的倒了一下,男人即使扶住她,“你没事吧。”
沈长清站好,没有回答他的话,想痴了一样冲着不远处的高大建筑走去,盯着楼体上的巨大logo,着了魔一般。
“这是颜氏吧……”
男人伸出手想拉住她,可只摸到了空气,拳头一握,什么都抓不住。
胳膊就朝沈长清伸着,看她越走越远,慢慢放下胳膊……
沈长清早已顾不得别人,她心底压抑的东西几乎要冲出体内。
电话打了很久都没有通,沈长清就在大厦口,拦住一个路人就问:
“你知道颜谨在哪吗?”
“你知道颜谨在哪吗?”
“你知道颜谨在哪吗?”
没有人告诉她,他们都以为她是神经病或者什么想要巴结富贵的落难女。
是巡视的黑人保安告诉了他家的地址,说他不会来公司。
而沈长清到了那个地址,却后悔自己不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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