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衔嘛,倒是不用抢了,你是孩子的准大舅,这个身份没人能抢去。”
“我大舅要做,干爸也要做,依我看呢,还是觉得喊爸爸比较好。”陈琛嬉皮笑脸起来,见我鄙夷地盯着他,又不好意思地干咳道:“你瞪着我做什么,我是说做干爸爸、干爸爸,总可以了吧!林宣是干妈,我自然是干爸了。”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贪心,那就大舅和干爸一起做了,不过我得提醒你,即然是双重身份,那双重的关爱也是必然的,比如这每年发红包时,自然也是双份的了。”
“这个好说、好说,我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个大舅兼干爸除了不换尿布、不喂奶之外,其它的都可以做。”
“那你也做得太轻松了,你说一刚出生的娃,除了侍候他吃喝拉撒外,还有什么可做的?”我决定不再理会陈琛,大舅和干爸哪有这么好做的,可不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叶慎儿,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果然不假,你说你傻不傻呀,我虽然不负责喂他吃喝,不给他换尿布,可是我负责挣钱养他呀,妈咪说养大一个小孩,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成本可高了。”
“既然你都替我考虑这么远了,那我索性替我家小宝先感谢你这位大舅子兼干爸爸了,我还得好好教育他,将来等到你这位大舅及干爸头发花白时,定要好好孝顺孝顺你,才不枉你对他的一番疼爱。”
“那是自然,我一定是这世上最好的大舅、最好的干爸了!”陈琛傻兮兮地乐着,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对了,你家小宝的名字,想好了没有?”
“取名字这活儿,我觉得让大爸来比较合适,他是外公嘛!”
“爸爸那老古董,能取出什么好听的名字来,一定俗不可耐,你还是自己先想几个吧!”
“你的名字不也是大爸取的吗?我并没有觉得俗不可耐。”
“得了,你又不是不清楚,小时候人家都叫我陈深,叫习惯了,我都不知自己是陈深还是陈琛了,你还是自己想两个吧!”
“那你帮我一起想。”
“我想呀!”陈琛抓了抓脑袋,干笑着道:“嘿嘿,我又不是他亲爸,没有这方面的灵感!”
“没用,你好歹是B大的理科高材生。”
“你也说我是理科生了,那取名字还得文科生来,这可是有学问的,取得不好,他会怨我一辈子的。”
我点了点头,觉得陈琛的话有道理,“那就让我这个做妈的好好想一想吧!”
“小名我来取。”陈琛指着我的肚子道:“妈咪猜你怀的是个女孩,不如就叫囡囡吧!意寓宝贝的意思,她会是我们所有人的宝贝。”
“太女性化了,万一是男孩呢。”
“如果是男孩子,小名就更好取了,妈咪说越贱越好养,到时候随便安个什么名儿就好,你就多劳心想想大名儿吧!”
我歪着头,想了半晌,“如果是男孩,我希望他一生阳光、将来是一位有德有才之人,就叫晟贤吧!冠上我的姓,叶晟贤,如果是女孩,就用静贤好了,一生恬静、平安、又有德有才,怎么样?”
“叶晟贤、叶静贤,名字很有气势,宝宝这般坚强,也配得上这么大气的名字。”陈琛不住地点头,“可是一定要冠你的姓氏吗?按理他应该姓段,段晟贤、段静贤也是不错的,再不然随我姓陈也是可以的,陈晟贤、陈静贤,我觉得听着更顺口些。”
“去你的,他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和段家没有任何关系、更加没你陈家什么事!”我拿枕头砸向陈琛。
“好、随你,那就姓叶好了。”陈琛接过枕头,失望道。
这次摔倒事件后,我在医院又住了一个多星期方才出院,前后加起来,足半月有余。
陈妈妈不放心齐阿姨一个人照顾我,所以一直挤在我的小蜗居中不肯回乡下,陈琛遂买了张小床放在房间,晚上齐阿姨一个人睡小床,我则和陈妈妈睡在大床上,虽然房间显得有些拥挤,不过小蜗居里也显得分外热闹。
林宣出了国,陈琛又无处可去,所以他除了上班时间外,几乎都窝在我这小蜗居中,有时候他玩到深夜不想回家,直接赖在沙发上对付一晚,于是时间久了,他和我一样,都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相信等我的小宝到来后,这个家会更加热闹非凡了。
李太太也经常和李云隽光临我的小蜗居,因为李家与女房东沾点亲戚关系,所以每次母女俩来的时候,我都会请女房东上来凑凑热闹。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所以蜗居里最热闹的时候,会有一场麻将再加上一幅扑克牌。
麻将班子凑一桌绰绰有余,陈妈妈、李太太、齐阿姨和女房东,四人每每一拍即合,至于扑克牌呢,当然是陈琛、李云隽和我了。
我们三人多半是斗地主,李云隽的性子和我有得一拼,丝毫不给陈琛任何情面,每次只要陈琛做地主时,我和她都会配合得滴水不漏,合起来把他打得他落花流水,轮到我和李云隽其中一方做地主时,另外一方就会没有节操地放水让另一方赢,就算自己输点钱也满不在乎,重要的是让陈琛能多掏点钱出来。
陈琛懒得揭穿我们的小伎俩,为了制造娱乐的气氛,他输的那点钱,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充满欢乐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的快,转眼已是十月底,临近我临盆的日子,陈琛那几天一直呆在我的小蜗居中,连珠宝行也不去了,说是怕我临盆时没有一个男人在身边。
十月二十六日清晨,我开始发作,刚开始肚子痛得还不是很密集,我尚能忍受,陈妈妈和齐阿姨有条不紊地收拾我和小宝一应用到的物品,陈琛则站在房间外被我的痛叫声吓得惊慌失措,慌张着打电话让医院先做好准备工作。
赶到医院时,住院部的接生医生已经在等待了,不消多时,我已躺在产床上,可是那时全身上下除了疼痛外,根本就没有精力思考,只是迷离中,听到陈琛在产房外焦急的声音响彻通道。
撕心裂肺地痛了两三个小时后,产房里又迎来了一阵啼哭声,一个全新的小生命、我的小宝如期降生,果真被陈妈妈猜中,是个女儿,足足七斤重。
我虽有遗憾,可是当看到女儿粉妆玉琢的模样后,心瞬间融化,那一刻,我重新定义了生命的价值,因为与我唯一血脉相连的小人儿,正式闯入我的视线,进入我的生命中。
从此之后,我将不再孤单。
虽然小家伙看着有些皱巴巴,可是从五官来看,轮廓分明,眉清目秀,只是那轮廓怎么看,都和段若尘如出一辙,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般。
于是我欣喜之余,又感到特别的担忧。
因为我坚决要用母乳喂养,奶粉只作为辅助,所以一个晚上要醒好几次给小家伙喂奶,再加上产后疲劳、所以白天只要有空,我都在嗜睡中,有时候小家伙实在太饿了,而我又在沉睡中,陈妈妈和齐阿姨只得冲奶粉给她喝,好在小家伙也不挑食,只要有吃的来者不拒。
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快,第二天晚上我的精神已恢复如初,因为医院病床紧张,所以医院第三日就通知我可以出院了,陈琛却非说我产后状态不佳,得再观察一两日,医院拗不过这财大气粗的陈大爷,只得让我勉强再住了两日。
出院的前一天,我喂饱了小家伙后,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到中途时,被一阵说话声吵醒。
“陈琛,你看看小囡囡好可爱,这皮肤、这手脚,都和慎儿出生时一个模样儿,粉嘟嘟的。”陈妈妈的声音,“只是这长相,时间越长,感觉和那人越发的像了。”
“慎儿出生时的样子,亏您还记得这么清楚,那您还记得您儿子出生时的样子吗?”陈琛一边逗着囡囡,一边醋味十足地对陈妈妈道,自动忽略了陈妈妈后面的那一句话。
“去,你出生时可丑了,两只手像薄扇一样,而且特别爱动,四肢裹都裹不住,一天下来,也不知要重复裹多少次,慎儿出生时可乖巧多了,吃了睡、睡了吃。”
“呵呵,难怪她小时候长那么胖了,原来是光吃不动的原因。”原来陈琛也是嫌弃胖子的,我的嘴唇扬起一道弧线来。
“我倒觉得女生白白胖胖的才好,你看,小囡囡一出生就显得特别的健康,没有半点初生儿的脆弱。”
“有妈咪您的*,当然一切都是美好的。”陈琛又逗弄了一会囡囡后,忽然开心得尖叫起来,“妈,您看,小丫头好像在笑哦,呵呵,让我这个做大舅和干爸的来抱抱。”
“小心点,一只胳脯托着头和上半身,另一胳膊托着下半身,头部稍稍高些,对、对,就是这样。”陈妈妈细心地指导着陈琛,陈琛则一个劲地说知道了、知道了。
“妈咪,您有没有觉得生命真的很神奇,不知不觉,这世间突然多了一个鲜活的生命,慎儿以后也有了寄托和依靠了,我真为她高兴,也终于理解慎儿当初生下囡囡的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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