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孩子气地将袋子扔到一边,又转头看向窗外,装模作样地欣赏起沿途的风景来,其实,一路都是车水马龙,哪有什么好欣赏的。
回程的路上气氛有些怪异,或许是玩累了,几个都没怎么说话,后来我也无心再看车外的风景,就一直闭目养神起来。
回到芦州时,已是中午时分,段若尘留陈琛和林宣吃了午饭再走,陈琛见我脸色依然不好,说回湛阳再吃,便作罢。
林宣搀扶我回公寓,陈琛本想跟上来,余光中瞧见段若尘拉住了他,陈琛这才没有跟上来。
回到小公寓后,林宣什么也没多说,只让我好生休息,叮嘱我脚不能碰到水,不便的时候找段若尘帮忙,我一一点头,临别时终有不舍,叮嘱她一路小心。
林宣走后,我感觉特别的失落,想着她和陈琛好不容易来看我一次,竟弄得不欢而散,归根结底都是由我引起的,想想自己竟将一件原本开心快乐的事情弄得一团糟,便自顾自地生起了闷气来,直接关掉了手机,又开始昏睡起来。
这一觉睡到昏天暗地,醒来时天色已暗。
我打开了手机准备看时间,‘嘀--嘀--’,一连串的信息提示声传入耳中,有林宣的、陈琛的,还有段若尘的。
我一一打开,首先是林宣的,‘我们已经回到湛阳,好好休息、好好工作,啵一个!’
紧接着竟是陈琛的,‘别生气了,妈咪说等我回家藤条收拾呢!’
我看了陈琛的信息后,掩嘴偷笑,这混蛋,说‘对不起’那三个字就那么难吗?
我想了想,分别回了林宣和陈琛信息。
回给林宣的信息是:你也一切都要好好的,爱你。回陈琛的信息是:我要看你被大妈揍的视频。
隔了上会儿,见陈琛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非常滑稽搞笑的视频,视频中一个小男孩子正撅着屁股,旁边有一妇人手中正拿着鞭子抽他的情景,妇人每抽一下鞭子,小男孩的屁股就撅一次。
我终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又收到一条信息,依然是陈琛的,‘对不起!’
看着那仅有的三个字,一瞬间,顿觉所有的委屈都消失殆尽,感激之情冉冉上升,陈琛这厮大男子主义那么强,别说是对不起了,想他对人低头软语都不太可能,今天竟然破天荒地说出了这三个字,实在是让我大跌眼镜,看来他真是诚心要向我道歉了。
拭了拭眼角的湿润后,又翻看着下一条信息,是段若尘的,‘慎儿,本想陪你一起吃晚餐的,可是你一直关机,也不便敲门,只得打了份晚餐,又买了点消炎药放在你门口。’
我赶紧起身,跳着去开门,还真有两袋物品放在门口,一袋是陈琛给我买的那一袋糕点,消炎药就放在里面,另一袋就是段若尘给我打的晚餐了。
我将袋子提回房间,将消炎药拿出来放在床上,把陈琛那一袋扔在了一边,又打开了段若尘的晚餐,只见里面有两菜一汤,分别是一份茄子炒豆角、一份土豆烧排骨和一份香菇鸡汤、一盒白米饭,典型的家常菜。
我将菜一一摆放在餐桌上,又回了一个信息给段若尘,“段若尘,谢谢你,不过你打得太多了。”
“你别客气,冷了的话就用微波炉热一下。”
“还热着呢,你吃了没有?”
“ 我已经吃过了,你刚刚才醒来吗?”
“是啊!我这两天也太能睡了,让你见笑了。”
“应该是泡温泉和旅途劳累的缘故,你吃完稍稍活动一下就早些休息吧,别忘了脚上涂消炎药,如果明天实在没办法行走,就请一天假好了。”
“我会看情况的,谢谢!”我再次感谢后,就挂断了电话。
又看着那半桌子的菜,思考着要不要卓靖岚过来帮我一起吃,可是一个人是绝对吃不完的,又不愿意浪费,只好拔通了卓靖岚的手机。
五分钟不到,卓靖岚就风一样地冲了过来,她首先看到的是大半桌子的菜,“叶慎儿,你的伙食真好,吃个晚餐需要叫这么多吗?”
“这不是有你在吗?”我怕惹麻烦,不愿对卓靖岚说这是段若尘打的。
“慎儿,我爱死你了。”卓靖岚开心得像个孩子样趴在我身上,突然看到我肿得像猪蹄似的脚,吓得蹲下身叫嚷着,“叶慎儿,这个怎么回事?”
“这不周末吗?好不容易家人过来看我一场,出去玩时竟不小心把脚给踢到了。”我打开卓靖岚眼看就要对着我脚上伤口撮下去的手指道:“对了,明早你上来扶我去上班。”
“这个好说!”卓靖岚依旧歪着头看着我的脚,“还真是奇怪你是到什么地方去玩儿的,竟然能把脚指甲踢成这副模样?”
“都说十指连心了,我痛得死去活来,你不同情也就算了,竟一直说风凉话。”我白了卓靖岚一眼,又让她自已去厨房拿两幅碗筷进来。
卓靖岚蹦跳着去了厨房,“慎儿,我真的很怀念以前住在一起的日子,那般的舒适惬意,现在每天下班后像哑巴一样,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你还是可以悄悄搬回来住的,反正今年这里也没有人搬进来。”我将那一大盒饭打散,分别给卓靖岚和自己各装了一碗饭。
“还是算了,我可不愿意被公司后勤发现,下次评核时评我不守纪律的话,我铁定吃不了兜着走了。”卓靖岚想了想,又摇头道。
“那趁热快点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我点了点头道。
卓靖岚吃了晚饭后,又和我拉了一下家常,八点多钟才离开,我稍稍洗漱了一番,差不多快九点时,就爬上床睡觉去了。
也许真的是段若尘所说,泡了温泉的原因,这夜,我竟睡得特别的香甜。
次日清晨,卓靖岚掐着时间上来扶我去上班,还给我买了早餐,当我一拐一拐地搀扶着她跨过马路走进对面的办公大楼时,发觉周边的氛围与往日有些不同。
我问卓靖岚今日气氛有何不同,那丫头神经有些大条,哪会觉得有何不同,于是就各自回办公室上班去了。
我之所以觉得公司今天的气氛与往日不同,是因为平日里,大家同事一场,碰到面虽说不是特别的热情,但总是表面上的寒暄和招呼是免不了的,可是今早大家都看到我后,根本不同我说话,只是在身后窃窃私语。
我一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在没有弄清楚状况前,只得装作同往日一样正常工作。
通常一个企业的小道消息,宣传最快的途径有两个地方,一个是茶水间,一个则是洗手间,而这‘两间’的差别,除了一个是喝水的地方、一个是解决三急的地方外,还有就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我身为当事人,自然不能在明面上去打听了,所以我今日便成了洗手间的常客,就借口肚子不舒服,一个上午去了洗手间好几次,当第四次从洗手间出来时,总算打探清楚我突然被孤立的原因了。
原来,与我同住那幢公寓楼的同事,这段时间发现段若尘的车一直停在楼下,结果有无聊的好事之人暗中关注了好些天,发现段若尘不但曾和我一起出现在公寓楼下,还在我的公寓出现过,于是流言就在公司传开,经过传播者添油加醋一番后,便成了‘经常’看到段若尘出入我的小公寓,还特别提到了昨天下午,说我和段若尘双双从一辆豪华的跑车上下来,又在我的公寓呆到晚上才离去。
总之,大家都说我深藏不露的有之,说我是靠着段若尘的裙带关系进入鸿达地产的也有之。
面对这些早已经变了质的谣言,我深感厌烦,在她们眼里,我早已成了一个为了往上爬,不惜利用美色以达到自己目的的坏女人,好在我并不在意外人的想法,都说谣言止于智者,我不想探讨这些故意散播谣言的人聪不聪明,但我铁定他们一定是一些喜欢八卦的庸碌之辈。
其实,在弄清楚这些八卦新闻后,我反而坦然了,因为我的确是靠段若尘的关系才能来鸿达的,至于段若尘,也的确来过一两次我的公寓,虽说传言有些夸张,但是我也无力反驳,都说解释越多,想掩饰的就越多。
我相信,我和段若尘仅仅只是同学而已,更相信时间久了,大家弄清楚了原因后,也就不觉得新鲜了。
事实上,我分析的是对的,约摸过了一个多星期后,这件事就淡了下来,被其它更为新鲜的事物所取代,人们见到我后交头接耳的情况也渐进少了,大概时间久了,知道我和段若尘真是仅仅只是同学关系后,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吧!
从那此后,段若尘倒是和我走得越来越近了,网吧经常会来我和陆老的办公室,有时候陪陆老坐在一起喝喝茶,偶尔也会三人一起出去吃个饭什么的,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避讳,一切表现得自然恰当。
当然,我心里非常清楚这是段若尘的苦心,知道他必定也是听到这些谣言了,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法来和我一起辟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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