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他却什么都没有做
汪清雨回归正常生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杭程借了几身衣服,然后把崔维落给她的那些全部打包丢到垃圾桶边上;在兼职拿到工资并买了些衣物后,这才把杭程的衣服清洗干净后归还回去。
没了让她回想起来就浑身发毛的崔维落,日子平淡正常得幸福。
既没有恃强欺弱的不良少年来找麻烦,也再没有西装笔挺的成年男子上门讨债,好是好……虽然她警告过自己不要多想,可心里隐隐知道,崔维落一定是背地里做了些什么,才能确保她现在的安稳。
现在一想到崔维落这三个字,她就好像吞下了一条蛇一般浑身发寒。
所幸学习是她的救赎,也是她麻痹自己的绝佳途径。
这么些日子所遭遇的一切耽误了不少功夫,为了追赶上来,汪清雨几乎要绞尽脑汁、费尽心力地K书才行。自然,杭程帮了她不少忙,两人互相鼓励着努力着,革命友谊日益深厚。
有时候在上课的时候实在挺不住,打起了瞌睡,脑袋抵在胳膊上磨蹭,半梦半醒中,似乎枕着手背侧过脸,依旧能看到右手边的位子上柏里靠着椅背的侧影,白衬衣洁净到刺目,圆珠笔被他按得咔咔响。
猛地坐起身,她的双眼在完全对焦之后,才意识到“他真的已经离开了啊”。
这个秋季的雨水尤其多,降温极迅疾,树木的叶子几乎要凋谢殆尽了。又将是一年逝去,新的一年降临。
既希望时间快快过去,好见到元驹,又担心时间过得太快,她还来不及为最后的考核准备充分,便要硬着头皮上场。
幸运的是,应了厚积薄发这四个字,她努力的收获终于渐渐显露出来。所有的人都为了她的巨大进步而咋舌,还记得她第一次成绩有起色的时候,甚至很多人都认为她在作弊。但她的努力众人有目共睹,再加上之后一系列的分数,都让谣言不攻自破。
她为之努力的目标,由幻想,变为梦想,再变为目标,越来越接近,甚至渐渐给人一种触手可及的感觉。
在寒冷的清晨,她和杭程在空旷的操场踏着碎叶跑步、大声背书;在疲惫而精神不济的时刻,她大口灌下水杯中早已冷掉的速溶咖啡,拍拍自己的脸颊;在遇到的一个个难题中、一次次挫败中,她强迫自己振作,鞭策自己不要退缩;在独自一人的深夜,有多少次她的手酸痛到握不住笔,苦闷暴躁到想一把火烧掉所有的书,但又咬着牙齿坚持下来;有多少个睡梦中,她呢喃着那些数字、符号、公式醒来,那些枯燥而纠缠不去的梦境几乎让她陷入疯狂。
正如她当时所说的那样,这个学校的学生并不如流芳多,最终入选的名额虽然只有五个,但竞争压力却远比流芳要小。
她苦苦地与自己较量,也与所有其他人较量,每次身心俱疲到恨不得长睡不起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要再打败一个人,再打败一个就好。
杭程也是在进步的,几乎一直稳稳保持在年级前五名,这让汪清雨艳羡不已,也更是激励着她,让她不敢放松脚步。
那段日子,回想起来都是黑白色的,但也因此而格外纯净。
最终见到她的那些死党,已经是来年初春的时候了。
在校门口第一眼看到他们的时候,汪清雨惊讶到差点扇自己一耳光来确认不是在做梦。
“以往找人的途径完全没有用了,恐怕是有人做了手脚,”白佩寻道,“我们不得不分头行动,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排除,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当然,不管是之前的陆伯还是之后的崔维落,都有可能会做出些防范的手段,只不过两人这样做的理由怕是不甚相同。
由此看来,尽管那一晚柏里找到了她,但根本连通知其他人的机会都没有;而且也由此可知,柏里从那天被家人接走后,不仅再没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也再没跟他们这些死党们联系过。
他们对柏里状况的了解,甚至还不如汪清雨多,只知道柏里忽然音讯全无了而已。
汪清雨心底不安起来,各种可怕的猜想轮番涌上来。
如果柏里有一丝意识存在的话,哪怕由于家里或其他原因不能联系她,在那种情况下,至少也会将她的下落通知安骏他们,可他却什么都没有做。
这绝不是难事,更丝毫不符合柏里的性格。
他难道出事了吗?他的身体恢复得很不好?还是说,从那以后再也没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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