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过得很快,袁涧枢在A市少说也呆了半月。每天除了陪着晓瑶外出游玩,就是陪着余爸余妈闲聊喝茶,偶尔也会去二老开的餐厅坐坐,日子十分惬意。
记得晓瑶陪袁涧枢第一次走进餐厅的时候,晓瑶还是满脸的感慨,“当初我还是因为送外卖,才被迫当了你三个月的奴隶。”晓瑶说着,话锋一转,斜眼看向袁涧枢,“现在算算早就过了三个月的期限,我决定了,回C市我就去找工作,才不要一辈子在你那里实习。”说到后来已是双手握拳,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那时袁涧枢风轻云淡的看了她一眼,轻飘飘抛了一句:“肉球是不满意自己实习的身份吗?也罢,看在这三个月你表现还不错的份上,回去帮你转正。”
对此,晓瑶义愤填膺,也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袁涧枢从一开始接近她便是存了阴谋的,自信满满的以为三个月便能收服了她。
而事实上,她也确实被收服了。
想通了这点,晓瑶很是气馁,明里暗里和袁涧枢闹过不少变扭,却最终败在他一记笑容之下。
很明显,她余晓瑶这辈子都是无法翻身做奴隶主的。
这天,晓瑶终于起身,和袁涧枢一道回了C市。一想到自己就要见长辈了,便有冷汗自手心涔涔而下。
晓瑶不安的反复确认,“我这身衣服他们会喜欢吗?那西湖龙井是伯父所好吧?”
袁涧枢倒是许久不曾见到晓瑶这般模样,她因紧张而微微涨红了脸,甚是惹人怜爱。袁涧枢心底划过丝丝柔软,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心,“你怎样,都是好的。”
丑媳妇终于见到了公婆。
晓瑶因为紧张,打招呼时,声音都有些微颤,袁妈却毫不在意,一把冲上前将晓瑶搂进怀中,热情和初次在宴会见到一般,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晓瑶在这样的怀抱中险些喘不过气。她微微推开袁妈,朝她淡淡一笑,又朝袁爸打了声招呼,“袁伯父好。”被袁妈这么一闹,她到是镇定下来。
袁爸欣慰点头,目光一直停留在晓瑶身上不肯离去。
袁妈倒是急了,“怎么还叫的的伯父?该改口了。来,先叫声妈让我听听。”这阵势,颇有种期待咿咿呀呀的婴儿开口说话。
晓瑶哭笑不得,见一旁的袁涧枢好整以暇的站着,丝毫没有解围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朝袁妈道:“妈。”
“诶!乖,快和妈进屋去吧。”袁妈声音哽咽,竟是落下泪来。她随手抹开,丝毫没有豪门人家该有的矜持。
袁涧枢的家很大,是那种豪宅标准的配置。迎面的客厅是镀金的座椅,头顶水晶灯光耀眼,放眼望去金碧辉煌。
饭桌上,袁妈握着晓瑶的手亲热的叙旧,“瑶瑶啊,这些年你过得可好?当年是我们对不起你,小小年纪受了那等罪。你瘦了那么多,要不是眉目依旧,那天宴会我差点便要认不出你了。”
这话终于解了晓瑶心中困惑,她先前就总觉得袁妈待她亲切,原以为这一家人天生便是自来熟,现在看来当日只是装作不相识罢了。
袁妈好像是要接着说下去,话却被袁爸打断。他望着晓瑶,墨色幽深,“听涧枢说,余老已经同意你们的婚事了。不如就尽快找个日子,咱们两家先把婚事定下。”
袁妈一听也是连连应和,“瞧我这记性,光顾着叙旧,倒是把正事给忘了。瑶瑶啊,说起来,你和涧枢可是从小便定下娃娃亲的。”
晓瑶本就佩服这一家人办事的速度,一句话便把结婚的事提上日程,可后面一句更是让她无言以对。晓瑶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袁涧枢,后者淡淡点头,笑得邪魅。
晓瑶不禁有些郁闷,从前失忆便失忆了,现如今却是头一次为此感到懊恼。总觉得照她这个失忆程度,大概把自己卖了也是有可能的。
心惊胆战的吃完饭,晓瑶本想帮着洗碗以显示自己贤良淑德的一面。可事实上,这家人洗碗的事自有佣人帮忙,晓瑶根本插不上手。
袁涧枢看出了晓瑶的尴尬,笑着上前搂过她的肩膀,道:“陪我上楼。”
晓瑶闻言脸不由自主便泛起红晕。她自然明白袁涧枢是想替自己解围,可听对方的语气,自己活像是个陪客的。
正想着,二人已经上了楼。袁涧枢这才放开晓瑶,推开房门,“这是我的房间。”
入室一片明亮整洁,米白色的床单,简洁而不失典雅。风格和原先袁涧枢的公寓并没有太大区别。
晓瑶刚进门,见袁涧枢随手关门,不由又是一阵尴尬。一时间感到有些拘束,不知是坐着还是站着。
袁涧枢见状好笑,拉着晓瑶一同坐在床上,“觉都一起睡过了,现在才知道害羞?”他眉目本就迷人,这一笑又带了三分邪魅,晓瑶一见更加离不开眼。
强打起精神,晓瑶气得推开袁涧枢,试图和他拉开一点距离。谁想刚刚有些缝隙,对方又即刻靠近。晓瑶也不气馁,又往边上挪了挪。如此反复几次,晓瑶再无可退的地方,她愤愤瞪了罪魁祸首一眼,来人满不在乎,扬了薄唇干脆扑了过去。
晓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弄得措手不及,竟就直直躺倒在床。四目相对,晓瑶迎上袁涧枢带笑的双眸。
屋内空气迅速上温,暧昧在四周逐渐蔓延。
晓瑶彻底涨红了脸,她尴尬的移开眼睛,试图避开对方火热的视线。余光所及之处,晓瑶被床头的一张照片吸引。照片上一个圆嘟嘟的小女孩侧着脸亲在另一个小男孩的脸颊上,那小男孩大概是没有做好准备,露出惊讶的神情,耳根却是隐隐泛红。
晓瑶挣开袁涧枢的桎梏,伸手指了指那张照片,道:“照片上的都是谁啊?”她说着,干脆起身将相框拿起,看清照片的一刹那,记忆中仿佛有什么碎片连成一线。晓瑶猛得一惊,捂着脑袋闭上双眼。
眼前有画面闪过,一女孩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追着男孩奔跑。好不容易追上,女孩得意的抓起男孩手,晃道:“呐,你答应我被我追上了便和我一起拍照的,可不许耍赖。”
也不知是谁已经准备好相机蹲在一边,女孩见状,也不管男孩答没答应,大喊了声“茄子!”便即刻转身在男孩脸上印下一吻。
画面定格,随即耳边又有嬉笑打闹的声音一闪而过。最后,竟像是那黑白电影没了信号,只剩下雪白点的画面。
那些人,都是谁呢?怎么想不起来?
脑袋疼得像要炸开,晓瑶紧紧捂住自己的脑袋,她试图看清两个孩子的脸,却终究是无果。
冷汗,自她额头渗出。
再度醒来的时候,晓瑶正躺在床上,一旁袁涧枢握住她的手,望着她微微出神。
见晓瑶醒来,袁涧枢本是黯淡的眸子闪过喜色,他紧了紧晓瑶的手,问道:“感觉怎么样?”语气里,是连袁涧枢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焦急。
晓瑶这才渐渐清醒起来,挣扎着便要起身。
袁涧枢赶忙扶她坐起,晓瑶却已不知自己竟是何时躺在了床上。她想起方才自己是看了那照片才觉得头痛欲裂,忙转头想要去寻找那个相框。然而,床头早就没了它的踪影。
晓瑶刚想追问那个相片的下落,彼时房门已被打开,余爸余妈一前一后赶来,耳边是余妈大惊失色的声音,“瑶瑶你怎么起来了?你昏睡了一天快躺下缓缓,别又着凉了!”
晓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打断,成功将相框的事抛诸脑后。况且,她本身也不打算太过追究,因为她方才寻找照片的时候,袁涧枢脸上那抹复杂的神情也一并入了她的眼。
然而,晓瑶不知道的是,她这一不追究却像是埋在他们感情之间的导火线,险些毁了彼此间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缘分。
此时,袁妈已经走到晓瑶床前坐下,满脸疼惜的拉过晓瑶的手放进自己的手心,轻轻拍打着,“头还疼吗?”
晓瑶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晕竟惹来了这么多风波,她轻轻摇了摇头,“这算是**病了,痛过也就算了,不碍事的。”
袁妈听闻更是满脸的内疚,“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我没事的,您不用担心。”晓瑶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宽慰道。这光景,生病晕倒的倒不像她而是袁妈了。
“别拉着人家孩子聊天了,睡了一天想必也饿了,既然醒了就一道下楼吃饭吧。”站在一旁的袁爸终于忍不住开口,说着又顺道拉开了窗帘。
阳光透过玻璃窗满满泻进来,一室米白色的家具也因此镀上了一层金光,看得晓瑶心生暖意,竟不知自己这一晕便已是第二天早上。她点点头,便要起身。
袁涧枢却又将她拦住,去一旁找了件外套给她披上,这才又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细致入微地,连站在一旁的袁妈都取笑道:“涧枢这些年照顾我可从来没有今天这么上心。”
这话说得晓瑶又不免红了脸颊,这些天频繁的见家长,已成功的将晓瑶培养成了一个爱脸红的大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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