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佩妮是个急性子,办起事来风风火火晓瑶并不奇怪,只是戴佩妮前脚刚走,门铃便响了起来。晓瑶猜想是戴佩妮走得太急忘了拿什么东西,便道:“戴戴,你等一下。”说着,踩着那恨天高的鞋子前去开门。
谁料门刚一打开,却看见数日未见的红玉。晓瑶纳闷,刚想问问她怎么会在这里,来人便狰狞一笑,将手中的抹布朝晓瑶鼻尖袭来。
晓瑶还未来得及反抗,只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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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瑶,开门。”戴佩妮敲了敲门,便倚在一旁等待。现在的快递员也是个不靠谱的,不过就慢了几分钟的功夫,人就已经寻不着了。害她白跑一趟,别等她找着那快递小哥的编号,打回给总部好好投诉一番。
戴佩妮心下一阵抱怨,门却迟迟未开。她有些奇怪,按下门铃又等了半分多钟,门内依旧没有动静。
戴佩妮不禁焦急起来,对着门连喊了好几声仍旧无果后,便准备去柜台找人开门。
晓瑶平日里虽然嗜睡,但这个结婚的紧要关头,她就不信人还能睡得心安理得。更何况,她方才的动静只怕隔壁都已经听见了,晓瑶若还是睡不醒,当真神奇。除非,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思及此,戴佩妮脚下生风,待说明情况找人来开门的时候,却看见门前早就立着几名男子。看衣服着装,应该是工作人员。
戴佩妮心下更加奇怪,只得走上前问道:“什么事?”
带头的男子犹豫一会儿,道:“五分钟前整个酒店的监视器都瘫痪,现在才修复好。这次状况发生的很突然,我们怕袁夫人出了什么意外,便过来打探一下。”
戴佩妮闻言心头那股不安的感觉越发放大,朝着一旁她叫上来的人吼道:“还不快开门,愣着干什么!”
那人一听也知道事关重大,忙上前将门打开。
屋内,水晶吊灯下洁白的被褥,一切都如戴佩妮走之前一般整洁,只是,晓瑶却已经不见踪影。
戴佩妮暗叫不好,强装镇定拿出手机给晓瑶打了电话,铃声却是在酒店内的床上响起。
晓瑶她,竟是没带手机。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连手机都忘记带了?
唯一的线索也断了,戴佩妮彻底暴走,她转过头望着那群工作人员,怒道:“袁氏的酒店也不过如此,竟是连自家夫人的安危也确保不了吗?”
遭到戴佩妮这一通谩骂,为首的男子辩解道:“这次事发突然,的确不在我们预料之内。”
戴佩妮早已无心听故事的缘由,离预定要来接新娘的时间越来越近,她慌乱不已。想了想,索性便将电话打给了袁涧枢。那头只是响了两声便已接起,声音听起来尚是愉悦,“我正在来的路上。”
戴佩妮实在不忍心打破袁涧枢难得的好心情,奈何事关重大,她当即开门见山道:“晓瑶不见了。”
“什么时候?”
“五分钟前。”
“封锁酒店,等我过来。”那头只怔愣了半晌,便传来命令。乍一听无懈可击,可戴佩妮仍旧从中听出了慌乱与不安。
这个表面看来永远波澜不惊的男人,似乎只要碰触到和晓瑶有关的人或事,那份冷静便会大打折扣。
挂断电话,戴佩妮低头一声轻叹,按袁涧枢的吩咐让人封锁住酒店。十分钟后,袁涧枢终于赶到。
为了和晓瑶洁白纱裙配对,袁涧枢今日身着一套白色西服,而那绝美的脸庞因此衬得更加不可方物。
可以袁涧枢这一身虽然让人惊艳,却再无人敢在这样的节骨眼上犯花痴。从袁涧枢皱起的眉毛看来,他此刻应该是很生气。众人见状纷纷低下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招惹到自家老板,丢了饭碗。
“监控室那边,总负责人是谁?”袁涧枢进门扫视了一周,果见空荡荡的房间。他强迫自己冷静,问道。
被点到名,努力做缩头乌龟装的那名男子上前,应声道:“袁总。”
他素来机灵,见袁涧枢点头,便也不等对方开口询问,继续道:“十五分前监控系统突然便遭到袭击,整个网络都瘫痪了,我们抢修了两分多钟才恢复过来。而就在这几分钟内,袁夫人已经不见。”
袁涧枢闻言,那如画的眉蹙的更紧。如果是晓瑶自己选择逃婚,势必不会本事大到攻击监控系统。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有逃婚的理由。思来想去,结果只剩下一个,遭遇劫持。
从对方惯常的手法来看,显然是早有预谋,而且极有可能就是酒店里面的人。
将范围缩小,袁涧枢又问道:“酒店的监控系统,是什么时候更新的?”
为首的工作人员说得毫不犹豫,“就在昨天。那时候听说袁总要在这里迎娶袁夫人,怕出什么意外,这才特意升得级。”
站在一旁的戴佩妮终于听不下去,冷笑道:“特意升级?你们倒是好本事,现在人都叫你们给看没了!”
受到指责,负责人也无法反驳,只是略带奇怪道:“照理说我们酒店的防御应该是全国数一数二的,没道理会被攻击。今天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我希望袁总能让我去调查一下。”
袁涧枢点点头算是答应,“派人将这两天的监控录像都发给我,另外,再查探一下昨天升级系统那人的底细。”
负责人连忙称是,人走后,袁涧枢略显疲惫的闭了闭眼。
很久以前的画面不断在眼前翻新,一步一步瓦解他这颗佯装镇定的内心。
肉球,十五年前我因为一次意外至此分别至今。如今我这般小心翼翼,却还是要再将你弄丢吗?
这厢,在教堂得到消息的双方父母终于姗姗来迟。袁妈很是激动,拽住袁涧枢的手臂问道:“人呢?找着没有?”
袁涧枢摇了摇头,似是在抑制什么。余妈见了却终是忍不住,她走到袁涧枢跟前,语气几乎是崩溃的,“我们家瑶瑶那么死心塌地要跟着你,现在人却被你弄丢了。如果当年的事情重蹈覆辙,我一定,我一定不会像十五年一样姑息!”
余妈说到后来,像是记起了许久都不愿意面对的惨痛经历,发了疯一般的摇晃着袁涧枢的手臂。那力道想必是极大的,他挺拔的身行都被拽的来回晃动。可袁涧枢却不阻拦,就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任由余妈拉扯。
最后还是余爸看不下去了,将余妈搂进自己怀里,朝着袁涧枢正色道:“涧枢,我本来以为你差点害死过我们家晓瑶一次,从此便会上点心。可是我们给了你信任,你却用什么来还我?若真如晓瑶妈说的那样,瑶瑶被人绑了去,别的我也不说,就是晓瑶如今这身子骨,哪里还禁得住再受一次那种痛苦?”
“我不会让晓瑶有事。”袁涧枢不等余爸将话说完,目光定定望着余家二老,声音低沉却莫名有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余妈也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在那抹眼泪,袁妈早就泣不成声,走上前二人相拥而泣。呜咽的哭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每个人身上,心中的绝望却丝毫不见淡褪。
好好一桩喜事如今竟演变成了悲剧,没有人会觉得好受。
袁爸轻叹口气,伸手拍了拍袁涧枢的背似是安抚,末了,便拉着袁妈离开。余爸见自己呆在这里于事无补,纵然心底万般焦急,却是强忍下搂着余妈一同离去。
待人都的差不多了,袁涧枢这才有些颓然的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方才的笃定,三分佯装,七分却是承诺。
他的肉球,怎么可以有事?
“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倒不如快些将凶手找出来。”
听见是戴佩妮的声音,袁涧枢将目光投向她,“你不怪我?”
“这事怎么能怪你?若真要怪起来,也是因为我没能寸步不离的守着晓瑶。”戴佩妮说着,红唇扬起一抹苦笑,“再者,晓瑶那笨蛋若是听说我骂你,指不定回头就跟我急。”她本就生得极美,今日更是因为晓瑶的婚礼而画了些淡妆,这一笑,衬得那抹阳光都愈加耀眼。
戴佩妮想了想,又说道:“那日在英国我看到的那张照片,画上的女孩就是晓瑶吧?”
袁涧枢没有答话,只是警觉的问道:“你一开始为什么离开?”
“有人打电话给晓瑶,说是什么快递。”说着,戴佩妮一惊,瞬间便意识到了什么。整件事情从头到尾,竟都是有人事先设计好的。
得到答案,袁涧枢取过晓瑶的手机,将上面的电话记录下来,接着便径自走出了酒店。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颀长,一身白色西服在光影里渐行渐远,步履已无比坚定。
戴佩妮忽然就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晓瑶哪怕只是做一个代替品,也要死心塌地的呆在袁涧枢身边的原因了。
原来这个世上这有那么一人,无论欢喜悲伤,就算只是静静站在角落,也都会自成一道风景。而他周围的一切,便失了颜色。
就算袁涧枢没有回答,戴佩妮也已经确定,晓瑶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女孩。
她当初会误会,只是因为不知晓瑶竟是有那么一段过往。方才她独自站在那里听见双方父母的争执,心里便明白了大概。而时隔这么久袁涧枢还能不离不弃,不得不说晓瑶是傻人自有傻人福了。
思及此,戴佩妮心底有些释然,不知为何,焦虑散了不少。
她有种直觉,经此一役,怕是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二人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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