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实多残忍?
少时的记忆已然支离破碎。
“叶玉,我等了你四年。你可知道这些年来你说的每一句谎话我都用心听着。可是如今,你却连骗我也嫌麻烦了。”晓瑶心中悲凉,入夏后的第一场雨终于顺势而下,湿了一地。
“四年?余晓瑶,就你今日之姿,若非是处子之身,便是再多个十个二十个四年,我也绝对不会回头看你一眼。趁你现在还有利用价值,去和吴理事睡一晚,我一定会给你一笔可观的报酬。”
心碎的声音,随着漫天的雨水,铺天盖地。
晓瑶眯起眼试图看清眼前之人,可不知是不是天气的缘故,她看不清他,一如四年前。
时光穿越千年,终是最初模样。
她和他,永远都是他走她跟;他消失,她便等。
“都说了这外套你留着便好,怎得偏又带出来了?”肩上一重,晓瑶怔怔看着莫名出现的袁涧枢,将她刚晒干的西服披在自己身上。
笑容迷人,声音温暖。
“你怎么才来?”鬼使神差地,晓瑶竟不自觉冒了这样一句,含着满满的委屈,原来暧昧的气氛迅速升温。
在她还未意识到这一点之前,一双手已紧紧拥她入怀,声音轻柔,“对不起。”
见状,叶玉冷笑,“余晓瑶,我说你今日怎么对我如此不上心,原来是另寻新欢了啊?”
撕下伪装后的叶玉,陌生的令晓瑶不敢直视。她因心痛而缄默着,倒是袁涧枢先开了口。
清朗的嗓音里几分冷冽,“道歉。”
“道歉?”叶玉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就她这种姿色,满大街都是。我愿意用她还付报酬,她早就该谢天谢地了。你说,我凭什么道歉。”
挣开袁涧枢,晓瑶含着泪上前给了叶玉一巴掌,迎着雨水跑开。
胸前失了温度,袁涧枢蹙眉,盯着对面男子,眼神多了几分戾气。他沉下嗓音,神情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打你?真脏了我的手。不过你记住,今日你让晓瑶受的苦,袁涧枢他日定当加倍奉还。”
语落,叶玉大惊。
这人,竟是袁涧枢吗?
若没记错,眼前之人便是袁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他的顶头上司。
袁涧枢再无暇顾及,转身,娇小的人儿早已隐在烟雨朦胧中。
街道的身影,好像没有尽头。
可笑吗?
花了大半个青春守护的爱情,终付诸东流。
脸颊湿了大片,早就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晓瑶缓缓蹲下身子,将自己蜷缩起来。
记忆如潮水,又开始躁动。
晓瑶头痛的捂住脑袋,又低低笑出声。
终于还是要回到原点了吗?
那个她孤身一人的日子。
袁涧枢一赶来,见到的便是眼前之景。他心中大痛,快步走去,将狼狈的她搂进怀中。
那力度,就像是要把她融为他的。
晓瑶一惊,挣扎着想要再次逃开,袁涧枢却再不给她任何机会。
心伤的厉害,晓瑶无心纠缠,只是哽咽这声音控诉,“你走啊!留下来看我笑话你可是满意了?你走啊!你为什么不走……”
浓浓的鼻音,令她的指责少了三分怒意多了七分委屈。
袁涧枢心下一紧,微叹口气,不由分说便吻上她的唇,将她的咆哮尽数湮没。
原先只想浅尝辄止,谁料这吻比他想象中更香甜。他不禁深入,探求更多。
晓瑶彻底懵了,一时间竟忘记挣扎,任凭他吻着,甚至开始生涩的回应。
那是一种本能,晓瑶无法否认,她迷恋袁涧枢身上的味道,非常。
像是记忆最深处的美好,令晓瑶怀念而沉醉。
晓瑶的反应令袁涧枢更加激动,再无顾及。二人在雨中热吻,直到晓瑶无法呼吸,袁涧枢才放开她。
晓瑶微微喘气,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失恋后的偷情吗?对象还是心有所属的上司。
晓瑶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又试图挣开来人。
袁涧枢当然不予,一把将晓瑶拉进怀中,无奈的叹了口气,“下雨天的你要往哪走?”
后来,晓瑶就在袁涧枢的车里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晓瑶根本来不及反应。
经过刚刚那件事,车里莫名寂静,晓瑶尴尬的坐立难安,偏偏袁涧枢那厮却淡然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为此,晓瑶更加郁闷。她这才发现自己长这么大,除了父亲还从未与别的男人如此亲密过,连叶玉也不例外。这么算来,自己的初吻竟是被这个腹黑的男人抢去了。
而且,每一次自己都好像很享受?
思及此,晓瑶懊恼的拍了拍脑袋,继续郁闷。
晓瑶的每个表情无一不落入袁涧枢的眼里,他摇摇头笑开。
车子最后驶入地下停车场,晓瑶认得,那是袁涧枢住的小区。
当袁涧枢优雅的替她打开车门时,晓瑶万分后悔。
她怎么就又进陌生男子的家了?
这要是被母亲大人发现,只怕死的很惨。
袁涧枢也不管晓瑶此刻的纠结,倚在车门边上好整以暇的问:“你是准备自己走上去,还是我抱你上去?”
闻言晓瑶一哆嗦,急忙从车里爬出来。想是动作实在滑稽,晓瑶隐约听到袁涧枢的两声闷笑。她不满的瞪过去,结果对方无事人一样的耸耸肩,便径自去按电梯。
晓瑶气结,却奈何在别人的地盘无法发作。
进门,屋内一切摆设照旧,简洁而不失典雅。随手抚过家具,干净的没有一丝灰尘,真不像是一个大男人住的地方。
袁涧枢一声不响的走进一间房,偌大的客厅就只剩下晓瑶一人。
他就这么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晓瑶一时间不知所措。
窗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空气中蕴满了水汽,潮湿的令晓瑶眼眶也遭到迫害。
晓瑶无法解释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这一天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可即便如此,当事情真真切切发生,她仍忍不住失控。
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在一朝一夕间就化为泡影?
否则,她又为什么要痴痴等了四年?
晓瑶用力吸了吸鼻子,试图将那悲伤也一并带走。
随意走动,竟也进了厨房。晓瑶这才想起今天连晚饭还没有着落。她下意识打开冰箱想找些吃的,谁料所见让她不禁怔住。
一个冰箱,除了几瓶矿物质水,竟满满都是泡面。
晓瑶微微触动。
这是她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的接触袁涧枢的世界。却原来,纵然拥有一身光环,他终究是一个人,一个和她同样寂寞的人。
合上冰箱门,晓瑶放弃了吃饭的念头。想来也奇怪,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算不像电视上演得那样绝食进医院,也不该总想着吃吧?
怪不得戴佩妮总说自己没心没肺。
思及此,晓瑶终于察觉自己竟也有两天没收到戴佩妮的消息了。现在的她担心她,也需要她。
这么想着,晓瑶一晃神,直直向地板扑去。
感受到来自大地的呐喊,力的反作用令晓瑶的鼻子生疼。她像是终于找到可以发泄的端口,直接伏在地上大哭起来。
终是难过的,四年美梦的破碎,少时初恋的背叛,让那颗勉强因信念支撑的心,失了原有的跳动。
由远至近传来脚步声,晓瑶听见袁涧枢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走到晓瑶跟前蹲下身子,将摔倒的她扶起,“不过是进屋帮你拿件换洗衣服,怎么就这么不小心摔倒了?”
闻言晓瑶止住哭声,望向来人,委屈道:“我以为连你也不要我了。”
袁涧枢苦笑,轻轻搂晓瑶进怀,声音里像是感慨,像是承诺,“肉球,我怎么会不要你?”
又是这样暧昧的话。
怎么非要对她说?
明明就,心有所属。
晓瑶难过,推开袁涧枢,扯开话题,“你冰箱里怎么全是泡面?”
袁涧枢并不回答,只道:“你饿了?”
晓瑶发誓那一刻她是想要否认的,偏偏条件反射又令她不由自主的点了头。
袁涧枢失笑,又忽然板起脸,赏了晓瑶一个爆栗。
晓瑶吃痛,捂着脑袋刚想控诉其罪行,却迎上袁涧枢怜惜的目光。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鼻翼碰破的皮,问道:“还疼不疼?”
眉眼如画的他,似水的眸里,流淌着晓瑶说不出的情愫。
可偏偏,她想要沉溺其中。
于是,责备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晚我给你的药膏还在?”袁涧枢冷不丁开口道。
“在的,我把它放在床头了。”话一出口,晓瑶又忍不住拍自己嘴巴子。那晚在酒吧,他送的药膏她确实是珍藏着。可反应这么快,难免会被人误会。
袁涧枢果然不出所料笑开,像是六月里的春风,吹开心扉,暖人心房。
“罢了,先去洗澡吧。”
晓瑶本能想拒绝,但在看到袁涧枢不容拒绝的眼神,和自己一身潮湿的衣服,只得悻悻然赶去浴室。
袁涧枢家的浴室很大,浴缸不知何时已放满了水。暖色调的灯光照在缸面,水也是波光粼粼的。
晓瑶感动的笑笑,躺了下去。
温热的水慢慢覆盖至全身,水汽迷了双眼,晓瑶微微感到释然。
今日之事着实令晓瑶觉得疲惫。
叶玉,她以后该如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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