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宫一处湖面上有一小舟随波漂流,小舟中仰面躺着一个男子,他双手垫在脑后,面上却盖着一把折扇,那姿态,好不惬意。
难得皇阿玛离宫在外,他便可暂时忘却自己是个皇子,不用请安,不用上课,不用做事,能够偷得浮生半日闲,真乃人生一大幸事。
想着想着,男子竟哼起小曲:“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烦忧绕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心里正美着,忽然小舟一倾,男子一惊,忙坐起身来,却见一只皓白如羊脂白玉般的手正抓住船沿,下一刻,一个女人从水中露出半个身子,费了半天力气也没翻上小舟,只有气无力地半吊在船沿上。
男子定了定神,遂抿嘴一笑,看这个女人的装扮,应该是园子里的宫女,至于她怎么在水里他是不得而知,不过她翻来翻去都爬不上小舟的原因他可清楚得很,旗装束身,腿脚被袍服绷住,她迈不开腿,就凭她这纤细的胳膊便知她不会有什么力气,爬不上来是应该的。
想到此,男子稍稍将身凑近,拿折扇轻轻戳了戳女子的肩膀,正欲开口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就听埋着头的女子叫骂道:“这个该死的叶禛!到底会不会开车?居然能把车开到水里!”她不就是睡了一觉,突然醒来却发觉自己浸在水里,她赶紧浮出水面,正巧拉住一只小船。
男子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他还是问了声:“姑娘,需不需要我扶你上船。”那话音没有一点儿关切之意,完全是一副戏谑之态。
伊凡早留意到船上有人,可她等了半天也不见那人出手相帮,这时再被那人一笑话,伊凡就气不打一处来,甩过脸面吼道:“看什么看!”他若是有心帮她早就动手了,何必看够她出丑才说帮忙,真是虚伪的绅士!
求人不如求己,伊凡放开船沿,泡在水里伸手去撕束缚着腿脚的旗装叉摆,这时她已经注意到不对劲,这身别扭的服饰,不是她睡着前裹的那身。而且就算她偏瘦,身材也没这么纤细娇小,更令她吃惊的是她竟然使不出力气,撕不开裙摆。
唉!这二十一年的牛肉她是白吃了。想来就伤心呐!
伊凡低头瞅了瞅身上的服饰,然后动手去解盘扣,好在小时候老妈有给她们姐妹旗袍做生日礼物,这衣服她大致知道怎么脱。
男子好整以暇地坐在小舟上,看着女子在水里折腾,他的眉梢随着她的动作不时抖动着,直到看见她脱衣服,他才用扇面掩面,非礼勿视!
倒不是他清高,只是身为皇子,行差万不能踏错,要是被有心人借题发挥在皇阿玛面前参他一本,他吃不了兜着走,皇阿玛向来对他们这些阿哥极为严厉,这皇子勾搭宫女算是淫秽宫廷的大罪,必受严谴。他才不要给自己找麻烦,遂拿起小舟上的竹篙,准备撑船离去。
伊凡甩掉外面那层束缚,她本可游到岸边,可她却选择追上小舟,她又抓住船沿,这一次,她轻巧地翻了上去。
伊凡一面脱着身上的湿衣服一面举目四望,这里亭台楼阁因势而起,水榭楼台翩然而立,花卉繁多,林木翠绿,再加上这山明水秀之景,她敢打赌,自己一定不在法国。
而且她的身体就像缩水了似的,手脚都变得好小,这具身体明显没有173公分,伊凡扶住船沿望向水面,随即怔愣住,她金色的短发竟变成了黑色的长发,而且水中倒映出的女人脸面分明和她梦里那个叫和熙的女子的容颜如出一辙。
“嘿,伙计,这是什么地方?”伊凡定了定神后问道。
“伙计?”男子蹙眉,他瞅了瞅自己一身便衣,身上衣饰虽没有明显的皇族纹饰,但也和民间那些在酒肆茶坊里做仆役的伙计相差甚远吧。“你个小丫头好大的胆子!”男子怒然回身,手中竹篙也径直指向船尾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女人。
然下一刻,男子手里的竹篙却握不稳掉落水中……
瞧瞧他在青天白日里竟看见了什么,那只从水里爬上来的妖精正浑身精光并拢双腿靠着船沿慵懒地坐着,她手里拿着他遗落在船尾的折扇,打开的扇面正遮挡住她胸前的春光……
要遮就老老实实地遮挡好了,可那只该死的妖精竟还缓缓地摇着扇面,他只觉一种诱人的女儿香迎面扑来,然后他鼻腔内一热,一股热流顺势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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