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钟,杨涵宇来到名叫“撕夜”的酒吧门口,驻足了。不是因为他胆怯,只是因为他不想在和西西约定的地点和别的女人约会,如果换一个地方,他也许不会这么计较,本来,曾经的总要成为过去。
算了,明天他也将离开此地,回到不得不面对的生活中去。到那时,什么酒吧、什么沙马阿普也都将成为一抹云烟,全当是和过去做最后的道别吧。
杨涵宇徘徊了几步走进酒吧。
“撕夜”,真是一个不赖的名字,黑夜是寂寞的、无奈的,“撕”这一个具有强大破坏力的动作将所有想要摆脱寂寞和无奈的人都召唤了进去,他们聊天、喝酒、跳舞,他们兴奋、张狂、颓废,他们用内心深处最隐秘的力量将黑夜撕破。
这个酒吧果人丁兴旺,杨涵宇才一进酒吧就已经被攒动的人头和昏暗的灯光给弄晕了。
他看不到要找的人,也找不到可以容身的空位,只觉得自己被人拥着挤着,一会向左一会向右,有人随着音乐舞动,有人随着节拍喝酒……
这时,一双纤细的臂膀环住了他的腰,杨涵宇调转过头,一个喷着酒气的浓妆女子出现在他眼前,“小哥,我们喝一杯?”
杨涵宇赶快拨开这个女子的手臂,“对不起小姐,我找人。”
这个女子冷笑了一声,摇摇晃晃走掉了。
杨涵宇继续在黑暗的人群中搜索,突然被人挡住了去路。
一个身着时尚款小皮衣和立体剪裁牛仔裤,眼睫毛上星星点点地泛着射灯反射的亮光,耳朵上一付造型独特且夸张的长耳坠几乎垂到肩膀的年轻女孩拦在面前。
杨涵宇刚要重复刚才的话,又定睛一看,才认出原来是换了便装的沙马阿普。
“呃……”杨涵宇半天没有找到合适的词语,眼前这个沙马阿普确实让他一再感觉惊艳,当她身着一身彝族民族服装时,她的特质美是令人惊艳的,当她穿上一身时尚的便装时,她的美更加惊世骇俗。杨涵宇见多了美丽的姑娘,可眼前的这个沙马阿普即使没有民族器物在身,仍然让人感觉到她的美与众不同,难道是因为她的血液里有民族特质的东西,让爱好摄影的杨涵宇不能忽视?
沙马阿普看到杨涵宇惊呆的样子,捂着嘴笑起来,“怎么?我不穿民族服装,你就认不出了?穿你们汉族人的衣服不好看?”
“呃,绝对不是,不过,我第一眼确实不敢认。这身衣服也好看,不过……”
“还是没有彝族服装好看是吧?”沙马阿普结果杨涵宇未完的话。
“两种美,但是……”
“但是你更喜欢穿着彝族服装的女孩。”沙马阿普再次接着杨涵宇说下去,“你们男人都这样,普普通通的女孩根本不会引起你们的注意,你们喜欢猎奇,对于你们汉族男人来讲,少数民族的姑娘就是奇。”
“不是不是,你误解了我的意思,对于喜欢摄影的人来讲,色彩和意境很重要,我是从摄影的角度来说的……”
“好了好了,大摄影师,今天摄影就谈到这里,我们过去喝酒吧!”沙马阿普抓住杨涵宇,将他拉到一个酒吧台前。
“喝点什么?”酒吧服务生问到。
“沙滩情人。”沙马阿普说到。
“先生,您呢?”服务生等待杨涵宇的回答。
“有什么推荐的么?”杨涵宇问到?他不想再说起那些经典的熟悉的酒的名字,这让他想起他刚刚摆脱的酗酒状态。
“我们家比较精典的有,丹枫白露、梦幻玫瑰、金色夏威夷……”
“我推荐你喝‘金色夏威夷’。”沙马阿普一边玩着耳坠,一边心不在焉的打断服务生的话。
“那好,就‘金色夏威夷’。”杨涵宇听从了沙马阿普的建议。
不一会儿,两杯鸡尾酒送到。
沙马阿普的酒如同她的民族服装一样色彩美艳动人。
“你看,这酒如其名,‘沙滩情人’,上面是红色,中间是蓝色,下面是黄色,像不像红日、大海和沙滩?”沙马阿普拿起酒杯欣赏着。
“那应该叫‘沙滩红日’,为什么叫‘沙滩情人’?”
“呵呵,摄影师无处不想着景色。你要喝到这酒才知道为什么叫沙滩情人,因为它,入口绵软醇香,入肺沁人心脾,入心难以忘怀!”沙马阿普定睛看着这酒杯,眼光却透过层层**的酒落到杨涵宇身上。
“听你的介绍,听着这名字还真是这么回事,那我这杯呢?颜色也一般,就是普普通通的琉璃色,色彩单一,名字也不动人,你为什么推荐它?”
“感觉你和这杯酒很像,色彩单一,不动声色,但其实却内涵相当丰富,味道清香醇烈。”
“是么?”杨涵宇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突然发现酒杯的琉璃色变成了深红色,“这么神奇?”
“你再喝一口,试着摇一摇。”沙马阿普说。
杨涵宇又喝了一口,摇晃了一下酒杯,深红色变成了深咖啡色,“太奇妙了。”杨涵宇自言自语道。
“人如其酒!”沙马阿普将手中的酒杯举起,和杨涵宇碰了一下杯,将“沙滩情人”一饮而尽,“该尝尝别的了。”
沙马阿普又推荐了几种特色的酒给杨涵宇,渐渐地,杨涵宇有了些许醉意。
“今天不能再喝了。”当沙马阿普再次推荐一种酒的时候,杨涵宇推辞到。
“怎么,不是说好不醉不归么?”
“我答应过我自己,再也不醉酒了。”
“哈~”沙马阿普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男人一般对自己许下这个承诺承诺都因为自己是酒鬼,而没有一个酒鬼不说醉话的,醉话是没有人当真的。”
“我不是酒鬼,我对酒没有特别的兴趣。”
“没有谁对酒有特别的兴趣,愿意喝酒只是对别的事物有特别的兴趣,比如喝醉的感觉,喝醉了以后忘了自己的感觉……”沙马阿普轻轻瞟了杨涵宇一眼,又将杨涵宇的酒杯倒满,这是刚要来的一瓶法国葡萄酒,“你们大城市的人难得体会忘了自己的感觉,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要忘了生活中的自己么?就再忘了自己一次吧?”沙马阿普迷人的眼睛闪闪地望着杨涵宇,杨涵宇接过酒杯。
也许,今天就是和以前的杨涵宇做最后的道别吧,杨涵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精、美色、被撕坏的夜,就这样杂糅在了一起。
杨涵宇不记得自己怎么离开的酒吧,只记得走在星星点点的夜空和斑斑驳驳的火光中,再次醉酒的他要送沙马阿普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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