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他看中的猎物
“呵呵,如果可以,我倒是愿意一听,只是不知道,”少年纤长白嫩的春葱玉指丝丝荡漾过谭椰朵的下颌,迷人的微笑挂在唇边,“美丽的小姐,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呢?”他的手不安分的从她的腰上慢慢向上捻去。
随之而来的,不是**,不是敏感的颤动,而是,点点的心惊,那种恐惧的感觉,又一次的来临。谭椰朵慌的抬起手,按住少年不安份的手,笑容璀璨入骨,“我说这就是你们这的服务态度么?”谭椰朵继续笑,“客人都还没要求你要做什么,你就敢私自揣测么?”
少年静视了她一秒钟,迷人的浅笑一直挂在唇角,只是声音带了丝笑意,不知好坏,“那么这位小姐,您是准备包我出场还是我们就在这谈天呢?”
“出场啊——”谭椰朵的红唇轻扬,诱惑性的甩了下头发,突然挨近他的面颊,轻挑的以指勾过他的尖巧的小巴,脸部的精致线条,“我是客人,既然是我花的钱,我有权行使我的权利不是吗?”
她的舌暧昧的勾了下唇角,“我觉得这个包间就很好,环境好,你也很好,而且,又是在监视之下,你觉得,好不好呢,我想,一定会很刺激,不是吗?”她故意说出这番话,为的,也只是给自己勇气。
少年的手掌被谭椰朵按在沙发上,便只能暧昧的笑:“原来小姐你还有这种被人窥视的兴趣,不过——”他用眼神指指自己的手,“能不能先放开我呢?”
“不行,”谭椰朵打断,“你最好控制好你自己,不管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能碰到我。”她用眼神警告他,既而,慢慢的覆上他的身,她的手指在他的喉间突起上滑动着,微微的皱眉。
少年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迷乱,有浓重的喘息声,逸出唇角。而谭椰朵则是看着眼前的俊脸,浮上心间的,除了不愿还有恶心。对,她感到恶心,对这个男人感到恶心,就是怎么,也吻不下去。
而少年已经忍到了极致,谭椰朵这会的失神,刚好给了他机会,他一个翻身,已经反压上了她,唇更是热切的招呼上了她的脸,她的鼻。
无边无际的恐惧感再度的浮现在了眼前,谭椰朵大惊失色,用尽全力推开了身上的少年,朝房门奔去。这一瞬间,她的害怕,显而易见。拉开房门,谭椰朵颓败的从房门上滑下来,脸上是惊魂未定还有黯然。
她,失败了,尽管她那么努力,却还是,失败了。
有细微的衣袂声在过道上带起走动声,谭椰朵拾眸而上,一双男性的皮鞋停步在离她一米远处。
恍若清风吹走冬日的萧寒,像是大漠终年难见的绿州,却是一目,便是夺走了人心的一片涟漪,从此,翩然向往。谭椰朵突然有些眼花,不然,她怎么会看到,这个世界上,会有那样完美的男人。
他温润如玉似春风吹拂大地的宽容长眸,只静静的躺了一片的寂然,那仿若天山一般飘渺悠远的面容,像是包罗了世间万象,你便已觉,你的一颦一笑,一呼吸一举动,都被这样的笑容所包容接纳,偏生他的身上又混合了某种不知名的气息,让人难以捉磨。
谭椰朵在探究他的同时,已经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而包间的房门从她身后拉开,里面的少年从门内追出来,待看到男人时,惊惶失措的低下头去:“BOSS,对不起,是我没有办好。”
男人没有理踩少年,只是微笑着看向谭椰朵,言辞间,声音由清润变为蛊惑:“呵呵,早知道这位小姐这么不满意的话,还是应该我本人来才行,小姐说是吗?”
谭椰朵眯缝起眼睛,“对不起,恕我不懂你的意思,不过今天的账单,我会付清。”她抬脚就准备走。
“对不起,”男人绅士的拦下谭椰朵,“其实今天本来应该由我来服务您,所以,我道歉。您今天在本店的消费,全免。”
谭椰朵不明白,刚才那么温润如玉的男子,怎么会出现这么邪魅蛊人的气息,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居然能用在一个人的身上。不想惹出麻烦,谭椰朵下意识的拒绝:“不用了,谁都无所谓,你也不必道歉,因为我不需要。”她绕道而走,背影骄傲而挺直。
“呵呵,”男人在她身后无声的笑,“有趣的小东西,真是个茅盾的组合呢,明明是自己先主动,却最后还是她自己先推开了。”
“龙泽野,你的女人,真的很有意思。”
出了夜店,夜风从四面八方钻入衣领,纵然穿的是风衣,谭椰朵从心到底,都内到外彻底的寒,这一趟,彻彻底底的失败了,她还是会因为男人的亲昵而感到恐惧,这个阴影,难道,她需要花一辈子的时间,去忘记吗,那该是多难、多痛?
她颓丧的低下头走着自己的路,有清凉入骨的夜风夹带潮湿的气息,扑鼻而来,恍若醍醐灌顶,谭椰朵一下子清醒过来,不禁想敲自己脑子两记。
巷口的光线,呈阴暗状态,迷糊的有两个影子,在墙面上勾出重叠的双人影,夜,这一刻,无声的暧昧漫延。
谭椰朵置之不理,人家小两口亲热,打野战,都不干她的事,她又自顾自的走自己的路,享受夜风扑面的快感。
却——,有隐隐的抽噎声从巷口一点点飘出来,伴随着男人混浊的喘气声,压抑的低吼,女人艰难着说话的呜呜声,谭椰朵的脚步,生生的在原地停住,屏息细听——
那声音的主人似是听到了有人的脚步声,挣扎的更加的厉害,谭椰朵这下终于听清楚了,那分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似乎是她的口鼻被蒙住的艰难呼吸求救声。
有纷飞的遥远记忆从脑海深处被唤醒,也是那个暗无光线的夜晚,安静无人声的巷口,那潮湿的长满苔鲜的地面,她的纯洁,在那晚,被剥夺掠净。
那个,她终生都难以忘记的恶梦,难道——现在,又有这样的画面,要在她的面前,重演么?
她的身子里仿拂一下子蓄满了力量,谭椰朵赤红着眸子,怒气冲冲的转身冲进了巷子口。
懵胧的桔色灯光下,一个体型健硕的男人压在一个纤瘦高挑的女孩子身上,女孩子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男人半解着裤带,正欲对女孩子施暴。
谭椰朵此时早已忘了周遭的一切,只是将眼前的男人与脑海中的那个男人的影像,重叠,她突然间冲了上去,不知哪来的力量,一手拉住男人健壮的手臂,两只手齐力,一个个拳头巴掌挥了过去,尖细的高跟鞋狠狠飞出一脚,踩在了男人的背后,趁着男人跌倒在地之际。
她的手胡乱的挥在男人的身上,几乎是毫无章法,她的双眸,映着夜的颜色,诡异的让人心惊。
身后的女孩子哭泣的声音响起,“55555…..姐姐…..55555….”,
谭椰朵则根本不理那女孩子,双手打着仍不解气,她霍然站起,细细的高跟鞋一脚踩住男人的掌心,男人惨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骇人,谭椰朵的另一脚没闲着,不断的踢向男人的身体,得意的笑开:“哈哈,你终于落到我的手里了,你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去死吧,去死啊!”她的表情已然疯狂,眸子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啊!”那女孩子又是一声尖叫,
谭椰朵的手臂突然间被人扯住,然后她的双手被人细心的握在怀里,连着她的整个人,也被拥进了怀里。男人的声音低沉如悦铃,他的身上,有着淡若清风的味道,“谭椰朵,醒醒,你清醒过来。”
地上的男人已经在痛苦的打颤,抖若糠筛,男人冷冷的望了一眼,又是踢了他一脚,然后沉声道:“滚。”
男人如获大赦,连走带爬的逃开,连一步都没敢多留。
谭椰朵闻着他身上让人安心的味道,像是一瞬找到了天堂,只是一回神,待看到面前的男人的脸庞,便是直觉一愣:“怎么是你?”这个人,正是先前夜店里温润而邪魅的男人。
却不待男人回答,身后响起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的声音,“姐姐,谢谢你救了我!”
谭椰朵无心看那女孩子一眼,更是心生烦躁之感,冷冷的启唇:“滚。”
女孩子没想到谭椰朵是这种反应,顿时委屈的酸了鼻子,拽紧了身上的破烂衣服,哭泣着跑开。
男人不由得失笑,温润的眸子看着伏在他胸前的谭椰朵:“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既然救了人家,怎么就赶人家走了呢,不把善心发扬到底吗?”
谭椰朵推开了男人,低声道了声谢。面上有的,只是深深的伤悲。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看到那个女孩子,就想到了当年的她,她不甘,她嫉妒,若是当年的她,也有人这般来救她,那么,她何置于此,可是,生活,不是泡沫剧。所以,她不是为了救她,而是为了她自己。
她摇头浅笑,独自一人走在前头;男人勾唇,也是默不作声的跟在她的身后。
谭椰朵突然站定在夜风中央,仰望那片孤寂的天空,那一刻,她的声形,像要翩然离去。她看了半响后,恍然回身,望住他的眼,杏眸闪动,“你说,地狱跟天堂,究竟有什么差别呢,一个人曾经种下了错误,便是一生的错误么?人活着,是为了快乐的享受,还是痛苦的死去?”
他的心中涌起酸意,不知是在回答她还是回答自己:“我只知道,上天不会给你安排机会,所以,活着一天,你就该为你自己争取,你所有的,应得的权利!”他一句句,说的无比认真。
谭椰朵突然哈哈大笑,眼中却渐渐涌起了泪花:“所以,我从来不认为,我能做好人。”
“谢谢你,”谭椰朵终于恢复了平常,丢下这句话,就欲向前走去。
男人在她的身后扬声:“叶笙歌,我的名字!”
谭椰朵回眸,红唇勾出夜间最美的浓墨重彩,突的调皮一笑,无比郑重道:“你好,我是谭椰朵!”
在他的错愕里,她潇洒的转身走向夜色。
背后,叶笙歌的白衣翩飞,只身投在阴暗里,如夜风般轻微的一句话,缓缓勾勒:“谭椰朵,你已经成了我——叶笙歌,看中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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