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磊离开了。
就连一句话都没交代。
没有人知道他了哪里,去做什么。周天明不知道,叶凯也不知道,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忽然从杜子恋的眼前彻底消失了。
她找不到,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其实,就算她找到了又能样?
整整一个礼拜,她都是神不守舍,做事情的时候老是出错,别人喊她也时时没有反应。眼看这个平静的礼拜过去了,公司依旧运营,地球依旧自传,人仍然有悲欢离合,月仍然有阴晴圆缺。只是,日子忽然变得无聊了,而且是无聊到极点了。
有的时候她会想,他在故意耍她,他那种花花公子不是最会以戏弄人为乐的吗?也许,这一切不过是他的游戏而已,现在他不想玩了,所以就失踪了——如果这么想,她恨不得拆着他的办公室,放把火少了他的公司,索性生气归生气,她还有理智。
无聊的日子终究是有头的。
因为周一许律跃就亲自解决了这场无聊的恋爱游戏。
杜子恋被开除了,没有任何征兆以及任何行事上的通知,只有他的一句“你以后不用来公司了。”的蠢话。
她甚至不知道这个决定是谁做的就被当做废品扫出钟氏了!
她当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因为没人会告诉她这是早已设好的局,只有彻底断了她跟钟磊的联系,钟家才会平静,那些所谓的焦虑跟担心才会稍稍得到舒缓。
来钟氏不到一个月,所以没有很多的东西,她所有的东西只有一只很小的箱子就可以装下了,她抱着箱子走出钟氏,不知为什么,心头有点沉重,钟磊,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事。
明明心里是生气的,可却不知为何会无端端产生莫名地担忧,仿佛预知到什么似的,让她忐忑难安。
直到她走出钟氏为止突然接到一通陌生的电话。
当她从包里捞出响个不停的手机时,她还有片刻的呆愣,屏幕上显示的那串数字感觉是那么熟悉,只是一时间之又忘了在哪里见过。
杜子恋犹豫了一会,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将听筒放到耳边的那一刹那,她就呆住了,犹如全身的血液都被人抽光,冷到她全身发抖,可是她却是很生气的,气到她可以不计一切后果的将整个钟氏炸平!
电话那头传来了起伏不断而又香艳至极的**声,便随着女子软到能将人骨头都酥掉的嗲声。
一声“磊”就能把杜子恋浑身的血液都给冻住!
拿着手机的手不停的颤抖,抖啊抖,凉心透肺的冷,接着她全身都开始抖了起来,因为她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了钟磊的应答声。
没错,她很确定,那就是钟磊的声音,如假包换,世上再没第二人有他那种磁性中带点挑逗的声线。
原本她只是好奇,原本她以为这不过就是蒋玉菡故意设计的一场诡计,想借此让她再次误会钟磊。反正隔着电话谁也看不清电话那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她错了,那人确实是钟磊,不是其他的什么人假扮,故意模仿他的声音。
那种声调,那种讲话语气,世上除了钟磊再无二人。他说:“你就不能吸紧点!”
那边的蒋玉菡发出风 骚入骨的娇笑声:“好。那就让你试试我的曝鳃鱼。你肯定会癫狂的!”
钟磊笑了一声,然后电话彼端陷入更为狂热的喘息与律动之中。
杜子恋如风中凋零的树叶般颤抖不已,她终于挂断了电话,无法在听下去。
呆呆地望着刚才的打进的电话号码,愣愣地盯了许久许久,她才想起来这串数字是台湾号码。
这就是最后结局吗?
所有的一切在杜子恋脑中整理成形,一切都通顺了,他玩腻了, 不想在跟她有任何纠缠,所以打来这通电话叫她死心,恐怕叫人把她赶出钟氏的旨意,也是他下的吧。
呵!
她笑,笑的苍白。笑她自己搞不清状况就陷下去。
既然如此一切都无所谓了,她离开,她会离开,还会永远离开。
一个失去失去魂魄的女人就这么走在大街上,路边的冷风瑟瑟的吹着,吹乱了她的头发,吹乱了她的心,原来一切真的是场梦,现在梦醒了,梦中的一切就变成伤人刀,一片片划着她的心,好像很久没哭过了,真的好久了,所以眼泪就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直到天外传来一声汽车鸣喇叭的声音,她才恢复意识,恢复意识的同时也被吓的愣在原地,一辆轿车正冲她飞奔而来,想必这么近的距离刹车是没用了,然后她就感觉身后有人窜出,一股猛力促使两个人像旁边的安全岛飞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平安无事。
“你疯了,怎么能在马路上走神?”
她抬头从朦胧的目光里看见周天明的样子,是他救了她,不然她现在已近是车下亡魂了。很快,叶凯也赶了过来:“你们都没事吧,我刚才真捏了一把汗。”
“怎么可能没事。”周天明抬起杜子恋的下巴,凝视她的眸子:“你到底是怎么得罪许爷的,他从来没对钟磊身边的女人这样过。亲自把你辞出钟氏,这是任何人都没享受过的待遇。”
她侧头,收回自己的下巴,冰冷的说:
“让我一个人冷静下可以吗?”说着她起身离开。
周天明跟叶凯相互看了看,都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关心却也无从入手。
隔天——
“杜小姐,我知道钟磊也许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但我想你知道,如果你在继续纠缠他,他会很困惑。坦白说,像你这种没身份,没地位,更没有娘家撑腰的女人如果跟钟磊交往下去,最后吃亏的一定是你。”许律跃拿着照片递给杜子恋说:“这个地方很不错,环境优雅,地方也大,你跟你的家人一定会非常喜欢,当然了,这座房子是你的名义购买的,所以你们无需担心手续问题。”许律跃充满盛气凌人的警告音丝毫不曾减弱,更甚是在告知,告知他们不肯照做也是枉然。
杜子恋咬着牙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们不觉得自己太欺人太甚了吗。我什么时候纠缠过他?出去,马上从我家出去。”
“搬家是为了你们好。我不希望以后在发生任何问题。”
“出去。”她下了逐客令,至少这还是她的家,她有这个权利。
许律跃沉了一口气,收敛了祥和:
“如果你执意不肯,我们只能通知这里的物业收回你这间屋子的所有权,杜小姐,你应该不会忘记当初少爷花了一百万替你还债的事情吧?以你的经济条件,我作为追款人,还是可以向法院申请让你用房屋抵偿的。”
“你——”她恨得牙齿打架,“你们这群人是不是就喜欢用这么肮脏的手段仗势欺人是不是?钟磊不是已经走了吗,我们再也没关系了,你们难道连我住的地方也要干涉吗?”
“这不是仗势欺人,是手段。”许律跃坦然道:“你连这样的手段都躲不过,待在少爷身边日后会更委屈不是吗?如果你不走,少爷万一回来之后再来找你,到时候我们都不好办。”
她笑的嘲讽:
“我不稀罕,别以为谁都上赶着要跟你们扯上关系。”她理直气壮,毫不避讳的点头道:“搬家可以。我们自己会选地方,不需要你们肮脏的馈赠,我会选择一个避世隐居的地方,最好是大山里,这样总可以了吧。但是我要告诉你,我搬家不是因为钟磊,而是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比钟磊要更让我厌憎。”
“你——”许律跃险些被她一番精彩绝伦的国骂气的背过气去。
她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对不起,你从来没自我介绍过,所以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你。至少在现在这里还是我家,请你给你自己留点尊严马上离开!”
“你这个——”许律跃传了好几口气才得以平稳说话:“傲慢、无礼没有教养的丫头,我就算死了也决不允许你在跟钟磊有任何来往。”
“希望你死了之后能化成厉鬼回来找我。”
“你——”
许律跃的话还没说完,杜子恋就狠绝的撞上门,将所有的晦气谢绝入内。
她需要想一下,好好的想一下,一个人安静的想一想。
——台湾,台北。
天方大亮的时候,钟磊总算从睡梦之中清醒过来。
但清醒同时,他立马陷入了一场噩梦之中,他僵硬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身边熟睡的女人,发现自己跟她都是裸露的。
蒋玉菡——她怎么会在这,他怎么会跟蒋玉菡睡在一起?
昨天晚上的事已化成一团模糊的景象,他一丝一毫都记不起来,只觉得头痛的厉害。
“恩!”一声娇吟,蒋玉菡也醒了过来:“磊,你醒了。”
“你为什么会睡在这?”钟磊找回自己的衣服用最快速的方式穿好。
蒋玉菡嘴角带着浅笑,妩媚道:
“你忘了吗。昨天晚上你说寂寞,想找人陪。所以就……”
“别胡说,这不可能。”杜子恋,他想起昨晚的人应该是她才对,怎么——
蒋玉菡动气的望着这个男人。——她是身家清白的大小姐,家教森严而且只有过他这么一个男人,他凭什么得到了她却又不爱她?这叫她如何甘心被这个男人玩弄?
“我没有胡说八道,昨天晚上有人迷迷糊糊的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然后拉着我上床,这一切都是真的。”
钟磊瞪大眼睛,忽然忆起昨天晚上喝了些酒,然后就昏昏沉沉睡去了,但之后的事还是完全想不起来。他衔着警告与厌恶的话音忽然开口:“那你想怎样?逼我娶你?”
“你不应该娶我吗?凭什么你玩弄了我却不应该付一点责任?我是名门千金,家教森严,我的家族绝不会允许我未婚就跟男人发生关系。而且你搞清楚,我蒋玉菡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
“可我从来没喜欢过你。”钟磊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况且我跟很多女人都上过床,你并不是唯一,就算我们真的结婚了,我仍然不会改变,相信你也不会接受。”
“别忘了,我是接到你爷爷打来的电话所以才来台北的。我们无论家世还是相貌都是门当户对的一对,他绝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现在大陆钟氏又出现了财务危机,没有我们蒋家出面调停,大陆钟氏迟早会完蛋。”
她的话好像在提醒他什么,他的瞳孔立即变成了冰蓝色,冷静且狠绝的说着:“就算我爷爷同意,我也绝不会娶一个心机这么深的女人为妻子。”
一个礼拜之前,那个老头派人打电话过来说他病危了,当天晚上他就派人定好的机票一路奔回钟家,结果却发现这一切都是早已设计好骗局,目的就是骗他回家,而那老头居然还硬是把他的护照扣下来,叫他只能留在台湾那也去不了。
他气急败坏的恨踹了一脚柜子,地动山摇,可怜的衣柜几乎就要散架了。他近乎咆哮的吼:“所以你们是串通好的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不会娶你,就算是我爷爷用死来逼我,他也休想让我娶一个我完全不爱的女人。”钟磊丢下这句话摔门而去。
而屋子里的蒋玉菡反而撇出一抹薄薄的浅笑
那笑容好像在说——不管钟磊说什么,她都知道,他一定会娶她!
她从枕头下面拿出钟磊的手机,删除了昨晚的通话记录,又从床下拿出了一个药瓶扔进了纸篓,她相信这一切的代价都是有回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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