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司仪激动地宣布一对新人礼成,大厅外沉小星却被浩海拖进了一个闲置的包间。
“你放开我,浩海,你放开我听到没有?”
沉小星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把自己的身体朝相反方向拉伸,但力的作用的相互的,她越是用力挣脱,浩海就越是狠狠地拖拽她的胳膊。
“砰”地一声,包间门被甩上了,然后沉小星就听见咔擦一声,浩海把门锁上了。
男人的眼神前所未有的阴鸷,高大的身影把室外的阳光悉数遮住,沉小星就被紧紧地笼罩在这个男人的阴影里。
浩海一小步一小步地靠近,沉小星一大步一大步地后退,直到身体猛地撞到冰凉的墙壁时,她才发觉原来真的已经退无可退了。
既然已经这样了,沉小星稳了稳心神瞪大眼睛仰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男人问:“总裁大人,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恶狠狠地对我?”
浩海看到沉小星做了错事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牙齿已经恨得痒痒的了,他双手撑在墙壁上,将沉小星整个人圈在了他与墙壁之间。
“我为什么会这样,你心里最清楚。”
浩海说着,一张俊脸就已经朝沉小星的唇边俯了下来,沉小星吓得赶紧扭过脸去,伸出手用力去推男人的胸膛。可是,这胸膛就像是铜墙铁壁一样,任凭沉小星怎样用力都无法撼动。
这种不明不白的暧昧气氛让沉小星的心很不舒服,她红着一双眼睛狠狠地怒视着眼前的男人:“你为什么会这样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所以,你赶紧放我出去,梓阳还在外边等我呢!”
“梓阳,梓阳叫得可真亲切啊,你和谢梓阳刚刚在干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说到谢梓阳,浩海憋了整晚的怒气和刚刚的怒火一齐撞击着他的胸膛,暴虐的眼神紧紧地锁着沉小星的黑亮眼睛,好像只要他一个眼神就可以将眼前这个不听话的女人焚烧殆尽一般。
“我们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干嘛什么都要向你汇报,你是我的上司这不假,可你却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私生活!”
沉小星说着身体向下一蹲,轻而易举地从男人的腋下钻了出去,然后迅速跑到门边去开锁。
“去哪里,又要找你的野男人吗?沉小星你是不是看见男人就想跟人家发生点什么啊?如果你想让人帮你查你父亲的案子,何必非要找谢梓阳,我就不可以为你做点什么吗?”
浩海只是轻轻一拉,沉小星就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手被男人攥得已经红了一片,沉小星终于不再隐忍了。
“是,我就是你说的那种女人,可那又怎样,我已经离婚了,和谁在一起和谁怎么样都不犯法吧,用得着你在这里拷问我吗?我父亲的事情就更不劳烦你费心了!”
“好,你的意思是你承认你和谢梓阳关系不正常了是吧?那我呢,我算什么,那天你回应我的那个吻又算什么?”
早该了解这个女人和谢梓阳的一段旧情,在西安时他们的那通电话就该了解的,可是自己还是傻傻地愿意相信她是个好女人。一想到她和自己在西安的那晚,他那样对她,她好像也没有很生气,原来她对每个男人都是这样。
思及此处,浩海的脑中似是有什么东西在迅速崩塌,胸膛不受控制地剧烈起伏着:“沉小星,你怎么可以这样,这么多年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地对我!”
“我怎么狠心了,我们从头至尾都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朋友而已,所以那天的一切,我根本没放在心上,你也不用觉得歉疚。”
要有多大的勇气和决心才能说出这般刺心的话,声音是沉小星发出的,可是她也是最疼的那一个。
浩海的心被这女人伤得已经没有一处完整了,眼角有晶莹的眼泪在闪烁,胳膊却依然固执地把女人紧紧地拥在怀里。
“怎么可以忘,沉小星你告诉我怎么才可以忘记你,如果可以,我现在就去尝试,不然我真的会死在你的冷漠无情里。”
浩海的鼻尖贴着沉小星的额头,两个人保持着这个姿势沉默了几秒后,沉小星终于开口了:“你不是已经找到忘记我的方法了吗?”
“你在说什么?如果真的有这种方法,我就不会在收不到你回复的短信时整夜无法入睡,更不会因为想要见你就……”
浩海想把这几天在青岛的相思之苦好好地说给这个女人听,可是沉小星却没有耐心聆听下去了。
“浩海,祝你和倩倩幸福,至于我的那个吻和那晚的事情,就当是还债好了……”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绝情,还要怎么做她才会懂自己的心,难道真的要把心掏出来给她看才行吗?此时此刻,浩海再一次体会到了几年前的那种心痛到无以复加的感觉,他现在必须要发泄,必须发泄,不然他的心真的要爆炸了。
浩海不管沉小星的脸上有多少纵横交错的眼泪,也不管她的眼神有多哀伤,他现在能到的就只要好好的爱她。
“好,你想还债,你愿意还债是吧,那好,今天就让我们痛痛快快地把我们之间的所有债都一笔勾销好了!”
浩海的大掌一手捏着沉小星纤细的腰肢,一手扣住她的后脑,然后他的唇便疯狂地在沉小星的唇上辗转蹂躏。
沉小星的双手不停地抠挠着浩海的手臂,那人似乎没有痛觉一样,毫不在意来自女人的这点小小障碍。
走廊里宾客们三三两两离去的脚步声就在耳边,沉小星呜呜地想要逃开,可是浩海却更加狠力地把她的呜咽堵在了唇下……
沉小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样跑出那个包间的,也不知道甄文艺看到她的狼狈样子是怎样的心疼表情,她模糊的记忆里只依稀听到了浩海最后的那句话。
“沉小星,我爱你……”
从D城回到家后,沉小星生了一场大病。
头整日昏昏沉沉的,眼前放着的白粥都没胃口吃下。安迪打来电话问情况,沉小星只是说会给总裁一个交代。
如此天昏地暗的日子过了三天,沉小星再也没有虚弱下去的理由了,因为小尾巴又开始高烧不退,而且这次他的皮肤上还出现了多处不易察觉的出血点。
杨妈在T城漂泊了这么些年,大大小小的病症虽说不能有确切的印象,但小尾巴身上的出血点和鼻腔里偶尔流出的鼻血还是让她不得不说出这样的建议:
“小星啊,孩子的状况有些复杂,要不你和姥姥带着小尾巴去B城看看吧,那里的医院毕竟是国内的权威所在。”
姥姥看着小尾巴整天哭闹不止的样子,一颗心都要被孩子的痛苦表情刺穿了。
就这样,沉小星和姥姥一起带着小尾巴去了B城东区人民医院。
由于是下午才到达的B城,很多检查需要空腹抽血,沉小星提前把次日的专家号挂好后便找了个快捷宾馆住了下来。
在与姥姥聊起医院的级别和医资力量时,沉小星不慎将浩明远也在那所医院住院的消息说了出来。姥姥听到浩明远已经到了胃癌晚期的时候,心脏差点就停止了跳动。
那一夜,除了不谙世事的小尾巴还能睡个安稳觉,祖孙两人都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第二日,沉小星带着小尾巴早早来到了医院的儿科,顺序号已经排到了68号,姥姥提议趁此机会去看看浩明远。于是沉小星给小尾巴戴上了厚厚的口罩便和姥姥一起朝住院部走去。
时间尚早,住院部的走廊里除了忙着打针输液的护士外,前来探病的人并不多。
沉小星抱着小尾巴领着姥姥来到浩明远的特高病房时,浩明远正靠在高高摇起的床头上艰难地喝粥。
姥姥从透明的窗子里看到了一个骨瘦如柴的颓废男人,眼窝深陷,头发薄削中已经有一半白头发了,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明显大了几圈。
“小星,里面的人是你浩叔叔吗?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老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才几个月的光景没见,浩明远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他是多么重情重义的一个人啊,老天爷怎么让他患上这种病啊!
“姥姥,就算再难过也要调整好情绪,不然等下叔叔见了会更难受的。”
沉小星拿出小尾巴的手帕为姥姥轻轻擦去眼角的湿润,这才微笑着推门进去。
“明远,阿姨来看你了!”
姥姥强忍着悲伤唤出了浩明远的名字,腿脚不甚利落但还是朝病床大步走去。直到可以真真切切地看到床上的人时,姥姥伸出手就握住了浩明远的手。
听到有些异样的老人的声音,浩明远这才意识到有人来看望自己了,可是当看到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时,他居然泪湿了眼眶。
“阿姨,您怎么过来了?”
嘴上这样说,浩明远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起来。
每天来看望他的人络绎不绝,商界精英自不必说,政坛人士也不在少数,可是当这位老人拉着他的手仔仔细细地端详他的面孔时,浩明远的心真的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那感觉像极了自己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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