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丑媳妇见公婆
那天宋离他妈说明天就登门给我爸妈说明情况来着,我虽不至于真的把全家上下收拾得光鲜亮丽把我自己拾掇得花枝招展,但也好歹还是花了点心思,而这一切,我不是基于宋离他妈大概会来的可能性上,而是怕宋离看见我死宅的样子从而更嫌弃我。
可我苦等了一足天,他们宋家连只狗都没来。
吃了晚饭后,我坐在阳台上吹着晚风消食,我妈走过来:“你今儿倒是奇了,每次肚子饱了不都激动得跟打了鸡血似的么,怎么现在跟茄子被打了霜一样。”
我有气无力地哼了哼,齐杉在屋里跟松松比赛搭乐高,看了我一眼道:“对啊,楚三儿,缓缓就过来了,没事的,啊。”
我妈伸起食指就往我脑门上戳:“没出息,我知道你为着什么烦,多大点儿事啊,没了男人跟掉了魂儿似的,半点儿不像我生出来的种。”
我斜斜看她一眼:“妈,要是我爸不要你了,估计你状态比我还惨。”
她横眉倒竖:“他敢!”
“得,就光想想都要发飙了,要真成现实了还不得提把刀见真章?”
“你个臭丫头赶紧闭嘴!”我妈恨铁不成钢使劲拍了我脑门儿,“我和你的眼光天差地别,我看上的男人怎么着也不会抛下我你懂吗。”
“可是……”
可是他的记忆被丢失,这是一件就连他自己都没办法控制的事。可能像有些人说的:有缘无份,斗不过天,争不过命。虽然这话酸溜溜得想让我一闭眼一蹬腿咬舌自尽,但也真挺符合我这情形的。
能怎么办呢,凑合着过呗,我既然舍不得宋离痛苦,那就让松松和我痛苦几天吧,顶多几天,我和我儿子又能踏马的满血复活了。
谁叫我们基因棒呢。
我担心齐杉工作受影响,第二天就催着他回去了,他很担心我,忧心忡忡地捂着我额头小声问我:“那啥,反正我工作不急,我还是多陪你几天吧。”
“你要不是不想老娘一脚把你踢回杭州去,现在就乖乖上飞机,我是什么人,我至于受点打击就一蹶不振的吗,你也忒小看人了。”
齐杉点头哈腰笑着连说“是是是”,美滋滋抱着松松木啊亲了一大口,松松抿着嘴笑:“齐杉爸爸,这几天你也好辛苦,回去了要好好休息,不要在外面乱来哦。”
我眼睛闪烁不已:“松松,你跟谁学的这些话?”
“怎么啦?”他肉乎乎的小手牵住我掌心,鹿一般澄澈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我,“这些话我听你经常说的啊。”
诚然,我在孩子面前是有点不着调,忘记家庭教育真是该打该打,于是我盯着齐杉略带责怪的目光正义凛然瞪了松松一眼:“胡说,我哪里有说过这种瞎话。”
“怎么没有啊,我还记得你跟张晨阿姨都这样说过呢。”
“那你说说乱来是什么意思,你都不懂胡说个啥呀。”
“乱来不就是拈花惹草胡作非为找小蜜包小……”
“得嘞我的小祖宗!”我慌神掩住他的嘴,朝齐杉镇定自若咳了咳,“哎没事儿,孩子记性短,没准儿过几天就忘了,你就放心回吧,啊,我保证好好教育小孩。”
他一脸担忧:“你是个玩性大的,可千万要带好松松,要不我现在带他回杭州好了。”
我还没开口,松松倒抗议了:“不行,我还等着和某个人的一场偶遇!”
星星等着太阳,游鱼等着飞鸟,地平线等着苍穹,而我们等着宋离,我不无感慨地觉得,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实现的一刻了。
但是我不能太直白地告诉松松,小孩子的心最柔软,会受不了这样的创伤。松松总觉得,宋离的失忆是像感冒一样,撑死也不过是就是重感冒,只要给一剂药,或温补或猛烈,药到病除,他自然会想起我,但没可能仅此只是重感冒。
说是病入膏肓药石无效来形容宋离对我的忘却,或许还算准确一些。
齐杉没言语地叹气,抱了我一下以示告别,我鼻子酸得跟闻了醋似的,使劲捏着鼻尖挥手和他作别。
“松松,妈今天带你去把行李取回去。”
“行李?”他懵懵懂懂,“去哪取?”
“去……”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宋离和我住过的小家,随口胡诌道,“你猜啊,猜到我就告诉你。”
虽然料想得到不会在这房子里狗血地遇见宋离,但以防万一,我还是先摁了门铃。
松松在旁边格外鄙视我:“妈妈,你就算胆儿小,摁一会门铃也就得了吧,这持续摁了三分钟里面也没个动静还不敢自己开门进去,这算几个意思啊?”
我低头默然,无语地把钥匙递给他:“来乖,未成年人非法入室不判刑的好像,要是今儿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是犯了大错哈。”
他狠狠哼了一声,愤愤地一把夺过了钥匙:“我真不知道,当初外婆怎么没一巴掌拍死你让你好好活到了现在,这么低级别的基因还能不被社会淘汰,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好吧我承认,虽然他说这话有些没大没小的,但好歹也没说错,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不是,姑且让我儿子激励激励我算了。我一手撑墙,哎着感叹:“儿啊,你是不是嫌弃我这个做娘的了?”
他看着我泫然欲泣的哀怨,明摆着是要好好与他促膝长谈,立马扭过头不想看我,硬梆梆答道:“不、敢。”
门开了,我让松松打头阵:“去,看你爸爸在不在这儿,要是他在这儿,我们可就得先撤了啊。”
“为什么,”他回头瞪我,“你干什么要打退堂鼓,难道你对爸爸就这么没信心么,他肯定会记起来的。”
我哎:“你那天在出租车上也看到了,光是一丁点能够牵扯到记忆的地方都能让他头疼成那样,要是他真的把你妈我想起来,那估计没想完全的时候就半路上精神崩溃了。”
“我不许你这么说爸爸,”松松气得耳朵都是通红一片,跺脚跑过来就抓我,“爸爸才不是像你说的这么没用,他要想起一个人,无论多痛多疼也总能克服的。”
我捞住他胡乱挥的手,后退一步道:“你爸爸不是神,他就算再能干再优秀再会战胜困难,他的人也是肉体凡胎,经不起这样大的痛苦,松松,”我弯下腰直视他透着倔强的泪眼,“妈妈知道你是不甘心,可不甘心有什么用呢,要是只需要狠狠相信他的能力就可以让他记起我来,妈妈早就把整颗心都放在他身上去相信他了。”
他紧紧抿着嘴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良久之后,终于哇地一声哭出来:“我要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我不许你这样说!”
我心里快要被他的泪腐蚀掉,难受得喘气都太过于艰难,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现实太残忍,而我只能慢慢让他接受现实,不然,活在憧憬之中不知事态深浅才是对松松更残忍。
房子里有不少我买的东西,贴在冰箱上的便利贴,书橱边上的马克杯,已经没有金鱼的小鱼缸,浴室里的洁面皂沐浴液洗发香波,上次回来没有注意到,宋离其实一直都把这里保存得很好,连我怀松松那时候没喝完的半袋奶粉都还在橱柜里。
床单是我和宋离一起买的,那个时候刚在一起,天天和他泡着恨不得身体都连着才解恨,整日都像个白痴一样乐哈哈地黏在他身上也不觉得腻,我还记得当时宋离推着购物车在一个专柜面前停下,指了玻璃柜里的一款对导购小姐说:“这个装起来。”
我当时在远处选床单,依稀听见导购小姐说:“这是女款……”
他冷冰冰:“不然是男款?”他又朝我招手,声音温柔得像换了个人,“楚三儿,过来看这个。”
我嗅觉足够敏锐,人还没走到就眼尖地瞄到专柜LOGO,活生生唬得退了一大步:“不是吧宋离,这些东西没必要买这么贵的啊。”
“用就用好的,”他眉眼含着一丝笑,“你的不是快用完了吗?你来看这款是不是你经常用的那个色。”
我拗不过他,只能让他买了这一小瓶甲油。苍天哪,有钱也不是这么使的,这价码少说也是小康家庭半个月伙食费呐。
他心满意足地揽着我的腰,在我耳边轻声道:“楚三儿眼光不错,那个色衬肤色。”我看他笑得是不动声色,一般接下来总会发生一些让我意想不到的对话,我正打算离他远点,他又用那种深沉得快要让我裤子自动扒下来的语气道:“床单也要衬肤色,办起事来……”
他意味不明地低笑了声,没说完呢,又在我耳边吐气如兰吹了一丝风,我强撑着没腿软跪下去,从脚跟子到后脖颈再到两边脸都火烧燎原一样地红透了,他满意地看着我要化成一滩水的样子,慢条斯理地揽着我再往前走。
宋离,你踏马的到底跟谁学的这么些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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