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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风雪祭故人

一生倾情 蓝凤 3695 2021-04-02 09:41

  这一吻如同是经历了一个世纪后的恋情复燃,让两个心灵在瞬间爆发出聚集已久的激情,直到吻的透不过气来,雪儿才慌乱地想离开了陆寒冰的唇,可陆寒冰却粘着不放,一只手还游移在雪儿的颈间贪婪的抚摸着,心跳的声音急促有力,呼吸变得异常粗促,磁性的声音引诱着雪儿的心:“丫头,我爱你,你别让我在这么等下去了好吗?我想……”

  雪儿知道他想要什么,但她极力控制着自己心底同样的欲望,轻轻地在他耳边说:“傻瓜,别那么冲动,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万一路上进来一辆车,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再说了,这么晚了,雪越下越大,再不回去家里人可要着急了,宝宝哭坏了怎么办?好了,听话,咱回家吧啊。”

  陆寒冰象个孩子似的搂着她不放:“那就让我再抱会儿,我们还不定什么时候才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呢。”

  两个人又温存了半天,陆寒冰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怀里的雪儿。路上陆寒冰一再吩咐她不要把在东关镇盖房子的事告诉妈妈,以免她阻拦,等开春后房子开工,再让舅舅告诉她,这样她就想阻拦也来不及了。

  回到家时已经将近八点,刚打开车门就听见孩子响亮的哭声,陆源在站在大门外,身上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雪,看来也是等了好久了。陆寒冰看到父亲的样子赶紧催促着:“爸,你站在这里干嘛,快进去吧,别冻着。”

  陆源拍拍身上的雪走到了车前:“这大雪天开车我能放心嘛,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妈和你舒姨都急坏了。雪儿,你赶快进屋,孩子哭了半天了,小家伙开始认人了,谁都哄不住他。”

  其实,雪儿听到孩子的哭声心早就揪成了一个疙瘩,不等陆源的话说完,就心急火燎的往楼上跑,屋里舒兰抱着孩子摇晃着,刘晓云则拿着奶瓶追着转,可小家伙就是不肯喝一口奶。

  刘晓云给雪儿倒了一杯开水,让她暖和暖和再去抱孩子,怕她身上带着的寒气冷着孩子,那小小的婴儿看到妈妈后立浑身扭动着,一直等雪儿把他抱进怀里时才安静下来。

  舒兰责怪女儿:“这么大了什么也不懂,你不知道家里还有个吃奶的娃呀,去个县城就走了一天,看看把孩子都哭的岔气了。”

  雪儿有点不好意思:“妈,我们在外婆家耽搁的时间长了点,所以回来晚了。”

  舒兰急忙问道:“是不是你外婆病了?”

  “不是,是舅舅正好去了,和他说了会儿话。”

  “唉,你舅舅也够窝囊的,半辈子的人了还让媳妇管的那么严,连个自由都没有。他今天去干啥去了?”

  “他好像是去给外婆外公送东西去了,对了,我看见他给了外婆二百块钱。”

  “那也是背着你妗母给的,他哪儿敢明目张胆的给啊。你外婆的屋子都成那样了也不说给修修,等开了春一下雨可就又要漏了,等你们都走了,俺去找人修去。”

  雪儿心里一动,问道:“妈妈,要是让你和外婆住一起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了,那个女儿愿意看见父母住破屋啊?可你外婆外公不愿意跟俺回来啊,他们不想离开家,俺也没有办法。”

  “那要是咱家的房子在东关镇,他们会不会跟你住一起?”

  “这丫头,咱不是在哪里没房子嘛,要是有的话,俺早把老两口接过去了。”

  “妈,要不咱在东关镇盖一栋房子得了,你和外婆外公也互相有个照应。”

  “尽说疯话,咱刚盖起房子,哪来的那么多钱呀?你妹妹还在上学呢。”

  “嘿嘿,”雪儿乐了:“妈妈,这个愿望很快就会实现的,你就等着吧。”

  舒兰一边帮雪儿放下睡着的孩子,一边对她说:“闺女,人不能太贪心,你看看咱家这房子就够高级的了,十里八乡数得着的好房子啊,俺可是知足了,你千万不敢在动盖房子的念头,孩子说大就大,你和冰儿的事也该办了,这都需要钱,不敢再为俺瞎操心了。再说了,你们姐妹都不在家,俺要那么多房子有啥用?那不是浪费吗?”

  刘晓云插了进来:“舒兰妹子,你们说的那个东关镇繁不繁华?流动人口多吗?”

  舒兰不知道她问这话什么意思,老老实实答道:“东关镇是个大镇,有煤矿和铁矿,人口密集,流动人口是不少。晓云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刘晓云在雪儿头上摸摸:“丫头,你冰雪聪明,你说。”

  雪儿抿嘴一笑:“刘姨,你考我啊?那好,我就试着理解一下你的意思。你是不是想让我妈在东关镇起房子,开旅店?”

  刘晓云伸开胳膊把雪儿搂进了怀里:“好丫头,你果然聪明,怎么样,我的这个想法有商业头脑吧?”

  这是刘晓云对雪儿的第一次亲密举动,雪儿多少有点不适应,可又不好意思挣脱,红着脸点头:“刘姨,你的想法太好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舒兰在一旁直摇头:“人家有钱人才开旅店呢,俺可没那个实力,也没那个胆量。雪儿,你也跟着你刘姨瞎胡闹啊,真是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一点也不假。”

  刘晓云笑着放开了雪儿:“呵呵呵,我说舒兰妹子,还有一句话你也应该知道,那就是墙上挂萝媳妇跟婆,证明我们娘俩都有商业天赋呗。”

  舒兰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说:“就这你还差点把俺闺女拒之门外呢。”

  刘晓云陪着笑:“嘿嘿,舒兰妹子,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呀,过去确实是我的不对,古人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这不是改正了嘛。”

  “好了好了晓云姐,俺也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咱不吹牛了啊,赶紧下去给这俩弄饭吃吧,那俩丫头也指望不上,只顾着看电视啦。”

  刘晓云和雪儿对望一眼,笑着答应:“好,咱不吹了,脚踏实地的给孩子们做饭去。”

  刘晓云有了这个想法,晚上就迫不及待的告诉了陆源,说自己想给舒兰在东关镇盖栋三层楼房让她开个旅店,以此来弥补以前对她的伤害。

  陆源说这个想法好是好,可就是有点儿不切实际,以往的积蓄都已经给你还了债,咱老俩手头也就十来万,而盖一栋小型三层楼房最少也得四十多万,这钱去哪儿弄。

  刘晓云也觉得自己有点幼稚了,可要面子的她总觉得雪儿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要是不兑现那不就等于给自己脸上抹了黑吗?陆源笑着说她杞人忧天,儿子是干什么的呀?冰儿刚才已经告诉我,他把十五万给了雪儿的舅舅,想背着舒兰在东关镇盖好房子后再告诉她。你们可真是母子同心,怎么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刘晓云听了这个消息,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这下总算不怕在雪儿面前抬不起头来了,陆源说别瞎想了,快睡吧,明天咱跟着孩子们去给欧阳烧纸去,刘晓云说外面可下的是大雪,明天要是下的厚了怎么去。陆源说就是下的再厚咱也得去,咱得对得起这个老兄弟。刘晓云说好吧好吧听你的,明天我一定跟着去,不过现在我可要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雪儿姐妹仨可就早早的起来了,这地方有个规矩,年三十儿上坟必须赶在早饭前,外面的雪花还在纷纷扬扬的飘着,舒兰一个人拿把木锹在院子里忙乎着铲雪,雪儿则和妹妹们在为父亲准备祭品,雪儿在火上滚酸汤,玉儿在用剪刀剪着连成串的纸钱儿,珠儿拿个竹篮子在挑拣着给父亲的供品。陆寒冰也被雪儿早早拖了起来,打着哈欠抱着孩子,嘴里还哼哼着摇篮曲,一家人忙乱的声音惊醒了陆源和刘晓云,他们也急忙起来洗漱一番,不顾舒兰的阻拦,非要跟着去欧阳忠的坟地看看。舒兰无奈,只好给老俩口找来了两根木棍,目送一群人上了路。

  雪路难行,一行人几乎是一步一滑的挪动着,刚出了大门不远珠儿就滑的一跤,陆寒冰看到准备去上坟的人们手里都拄着棍子,他也急忙在不知谁家的柴堆上找来了好几根,给姐妹仨一个人发了一个。

  到了欧阳忠坟前,他们早已累得气喘吁吁,雪儿背着的草甸子派上了用场,一人一个坐在上面歇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陆源点燃了一根烟放在了除掉雪的祭台上,蹲在坟前老泪横流:“兄弟,老哥来迟了,这一迟就是十多年呀,你不会怪老哥吧?想当初咱兄弟俩可是饭后一根烟,无话不谈啊,可你却不吭不哈的就这么走了,你连句话都没留下呀,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也不想想老婆孩子离开你受的什么罪吃的什么苦,你不该呀。你看看,你看看孩子们都长成啥样儿了?我都不敢认她们了。从小咱就开玩笑,要雪儿这丫头大了给冰儿当媳妇,你看看,这下可成事实了,可你却看不到了。”

  雪儿哭着拉起了陆源:“叔,你别说了,我爸他一定都知道的,这雪太厚了,别把您给冻着了。”

  刘晓云则恭恭敬敬的朝着坟头鞠了三个躬:“欧阳,你放心,虽然你嫂子我以往有点糊涂,可我今后一定把雪儿当闺女看,家里我们也会尽力帮助舒兰,不会让她再受苦了,你就放心吧。”

  他们的身上已经落满了一层厚厚的雪花,雪儿不断地催促着大家快点回家,陆寒冰知道她是怕冷着自己的父母才这么急的,于是很默契的拉着姐妹仨在坟头磕了几个头,把祭品洒在了坟前,然后互相搀扶着顶着风雪踏上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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