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总是在沉思,思考他和顾暖之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明白怎么的,两人就走到了这一步。
头发吹干后,顾暖心满意足的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便做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早餐,让人食欲大振。
虽然别扭,但凌寒心里还是承认,顾暖的厨艺很好,不亚于顶级厨师,这样的手艺,不下功夫学上几年是不成的,很难想象,她这样双手沾满血腥的女人会站在充满油烟的厨房中,用心的做出这样精致的饭菜。
昨夜的蚀骨缠绵,耗费了他太多的体力,加之饭菜的确可口,凌寒连着吃了几碗,这才作罢,一抬头,看到顾暖手托香腮,端坐桌前,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嘴角噙着笑,一脸幸福感。
她的面前还摆着满满一碗粥,一点儿都没动,难道,她一口也没吃吗?盯着他就能吃饱?凌寒不解的回望着她。
“你为什么不吃?”
“如果每天能这么看着你,就算不吃饭,我也觉得很幸福,被幸福喂饱了。”顾暖语气淡淡的,并不夸张,神色也淡淡,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凌寒的心里却蓦地一动,然后懊恼的垂眸。
怎么就从这女人简单的一句话里品味出爱的味道呢?这女人不仅心狠手辣,说起情话谎话来更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个,魔鬼。
吃过早餐,手下给两人送来两套正装,不是顶级名牌,质量却不错,凌寒看顾暖手脚麻利的穿上,并将头发扎成马尾,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
“好看吗?今天陪我去学校,我在A大的法学院里给你安排了一个职务,侦探社暂时不去了,改作大学教师如何?”
凌寒有一种被始终蒙在鼓里的懊恼感,怒吼:“顾暖,你到底要干什么?凭什么干涉我的人生?”
顾暖很平静的在他面前蹲下来,与他视线相平:“不,是不允许你的人生里没有我,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算是大学教师,也照样可以接案件,甚至更加名正言顺,野狼那个案子,你可以继续查,只不过,从今往后,我是你的学生,你的助手,别想摆脱我。”
凌寒没有说话,脑子里却在想,这会不会是他摆脱顾暖的一个机会?只要他在法学院上班,他就可以自由的进入大学校园,然后就有机会——
“寒,寒?”顾暖喊了他两声,他才精神恍惚的抬起头,目露迷茫:“嗯?”
“你同意吗?”顾暖又无奈的问了一句。
“同意。”
“那好,我们现在去见院长。”顾暖把那套为他准备的西装递过去,“穿的正式一点,可以让院长加深印象。”
黑子开着车送两人来到A大,大学门口人来人往,两人徒步进入,俊男靓女,俨然成了大学校园中一道亮丽的风景,引得学生们频频驻足观瞧。
顾暖学着那些恋爱中学生的摸样,与凌寒十指交缠,亲密无间的走进校园,走到行政楼的时候,一名冒冒失失的学生忽然搬着一摞书直冲冲的撞过来,书本散落一地,凌寒蹲下去,帮他捡书,两人手指相碰,凌寒把捡起来的书递过去,然后,手心便被塞进了一小团东西,他神色一凛,握紧那团东西,眼睛扫过身边的顾暖,见她没有注意,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院长室位于法学院行政楼的顶楼,顺着电梯上去,快要达到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凌寒忽然眉头一皱,对顾暖歉意的说:“我想去趟卫生间,稍等我一会儿。”
顾暖点点头。
卫生间位于走廊深处的拐角处,顾暖进了男厕,关上门,顶层是领导的地盘,来这里上卫生间的人很少,男厕里没有一个人。
凌寒反手别住门,打开方才那男学生递给他的东西,那是一张纸条,还有一张电话卡,纸条上只有一串数字。
他手脚利落的换上电话卡,然后照着那串数字打了出去,电话很快接通了,那边有道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传来,让他心口蓦地一滞。
“凌寒——”,那边略显苍老的声音在叹息。
凌寒不语,良久才回应:“父亲。”
“凌寒,......”。
凌寒挑眉,眸中飞快的掠过一抹异色,然后眉头紧皱,犹豫的问道:“没有别的方式吗?这样,我觉得太——”。
“凌寒,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那道声音陡然拔高,显然已经不悦了。
“是。”
“嘟嘟嘟.....”。
凌寒神色复杂的盯着手机屏幕,咬了咬牙,拔出手机卡,换上原先那个,然后把用过的手机卡折断,丢入水池中,冲水,直至再也看不到。
出来时,顾暖正斜倚在墙上,环保双臂,微垂的双眸遮掩住眼底的神色,额前的发丝垂下一绺,落到她白皙的脸颊上。
“我们走吧?”凌寒走过去,信手拈起那绺发丝,温柔的为她别于耳后,然后并肩来到院长办公室门口,敲门而入。
院长是一位五十多岁,头发花白,德高望重的长者,有着一张慈祥和蔼的脸,看到凌寒,微笑着示意他坐下。
“年轻人,你就是凌寒?”
“是的。”凌寒态度恭敬。
“哪里毕业的?”
“M国M大的法学院。”凌寒老实的回答。
这个答案其实出乎顾暖所料,她知道他读过大学,因为那些刑侦知识是那么专业,系统,不可能是自学的。
他们分别那年,他才读高三,正是高考前夕的紧张时刻,五年时间过去,去个什么地方读个大学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奇怪的是,她始终查不出他的具体信息,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投过简历,她手下的电脑专家曾入侵过公安局的信息网,却没有搜寻到有关他的任何一点有用信息。
他就像凭空而降的一样,身世身份成谜,她知道,越是诡异的事情,便越是有内幕,凌寒过去的五年,一定不普通,至少,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当一名普通的私家侦探而活着。
听到他自己介绍他就读的学校,顾暖垂眸,心里默默记了一下,心想着,等到有机会,拜托M国的兄弟们给查一下,不是她多心,而是凌寒的身份成谜,放在她的身边,仿佛一颗不定时**,随时都有危险,她不怕危险,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算他要她的命也行。
可是她的兄弟们不行,他们为她出生入死,九死一生,怎么能福还没有享到,就糊里糊涂的丢掉性命?
凌寒谈吐文雅,学识渊博,和院长聊了一会儿,便把素来眼光独到的老院长折服了,他笑着点点头,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年轻人很不错嘛,好好干,明天来上班吧,工作安排找人事科。”
凌寒道谢出来,顾暖也跟着出来,两人并肩沿着林荫道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住脚,冷冷的凝着她的眼睛,问:“为什么非要让我来这里上班?”
顾暖耸耸肩,表情很无辜的说:“不是说了吗?放你自由,前提是,让我陪在你身边,现在,你是老师,我是学生,这样的关系很好,不是吗?”
“那晚上呢?你这个**,生性放浪,没有我慰藉你,你会受得了?”凌寒伏在她耳边,眸中掠过邪肆的光芒。
顾暖笑得愈加灿烂:“你也说我是**了,没有男人怎么行?我的身边有那么多身强力壮的,随便抓一个,都可以。”
凌寒脸色骤变,咬牙启齿的骂道:“**,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把我放在身边,还想坐享齐人之福,休想,除非彻底放我离开,否则,我嫌你恶心。”
顾暖不以为然的抬起手指,抚摸着指甲上红艳艳的指甲油,然后抬手划过他的唇,魅惑的说:“你放心,我现在还没玩腻你,等到哪一天真的腻了,就会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开,你想挽留都不可能。”
凌寒脸色铁青,转身大步离开,胸膛起伏,显然是被气的不轻,他是血性男儿,怎么能成为一个女人的禁脔,真是天大的玩笑。
方才犹疑不决的决定,现在彻底定了。
学院门口停着一辆低调的奥迪,看到两人一前一后出来,驾驶室的门开了,黑子从里面走出来,拉开后面的车门,等着他们上车。
凌寒从他身边经过,眼角余光扫过黑子那张俊朗清冷的脸,眼中飞速掠过一抹嫌恶,一想到那女人也曾和这个男人有染,他的心里就淡定不下来,怒火充溢在胸臆间,到处流窜着,恨不得找个发泄口,让他发泄一下。
顾暖附在黑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黑子无声的笑了,然后用难得一见的温柔眼神望着她,点点头。
看到这一幕,凌寒愈发气闷,索性抱臂靠坐在车上,闭目养神。顾暖上了车,紧挨着他坐下,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您好,王医生,我是顾暖,嗯,我现在带我男朋友过去,您看方便吗?”顾暖对人客气的时候,声音柔柔的,很动听,让人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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