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栾冰身子一紧，“不可能，我哥是好人，你胡说。”她有点失态地看着他，声音也放大了一倍。

　　“是不是我们谁说都没用，这个事情是事实。”沐云谦感觉到今天说的有点多了，他本以为栾冬的事情她多少都知道点，黎墨凡怎么可能不告诉她任何事情呢？不过看今天的样子，她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我要去问黎墨凡，我要让他亲口告诉我，他找我是为了报仇，是为了毁了我下半辈子。”栾冰疯狂喊道。

　　“好，好，我带你去。”沐云谦觉得说白了也是好事，既然大家都不愿意迈出这一步，还不如早点了解，这种似爱非爱的感情，到头来只会是两败俱伤。

　　汽车在夜色中迅速地穿越着街道，栾冰的心里绝对不相信自己的哥哥又害死了什么人？因为她从来都不相信哥哥会杀人，第一次可能是误会，那么第二次呢?还有黎墨凡，她可以接受交换，但不能接受报复，一切都是假的，自己瞬间的感觉也是假的。

　　沐云谦和栾冰正好在楼下遇上了黎墨凡，黎墨凡先是一愣，但很快恢复了之前的神色，他有点无法接受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像送件什么礼物似的送到自己的面前，所有没打算和栾冰聊些什么，而是径直冲着自己的车前走去。

　　“你等等。我事问你。”栾冰毫不犹豫地拽住了他。

　　黎墨凡稍微收了下脚步，看了沐云谦一眼，“什么？”

　　“我哥哥害死了你父亲？你找我是为了报复，所以你压根没打算告诉我关于我哥哥的任何事情对吗？”栾冰不停地摇着黎墨凡，他没有任何反应，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脸色变得铁青，“你说，你说是不是。”栾冰继续追问道。

　　“冰儿，你先冷静点，我慢慢给你解释好吗？”黎墨凡狠狠地瞪了沐云谦一眼，然后对他使了个眼色，让他离开。

　　“不，你回答我。现在，马上。”栾冰的眼泪顺着眼角不停地往外涌，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会拿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为什么，自己到底错在什么地方，成为别人的报复工具，成为了一个最可悲的上当受骗者。

　　黎墨凡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的怜惜，慢慢地收回了那无时不在的冰冷，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如此的歇斯底里，如此的不堪一击，原来在她强大的外表下，藏着的却是一颗柔软的心，如同一颗小小的鸡蛋，稍微的触碰就让她完全失去了本来的自我。

　　“冰儿，我们先去房间。有什么我们回去说，这里或许会有记者，好吗？”黎墨凡边说边把栾冰往酒店里拽去，还好是深夜，路过的人也不多，酒店的服务员见是黎墨凡和一个女人纠缠也不敢多看。

　　“不，我不和你回去，继续受你威胁吗？继续在你的淫威之下吗？”栾冰继续倔强而疯狂地闹着。

　　“行了。”黎墨凡厉喝了一声，“栾冰，你要知道真相和我上去，不然你什么都别想知道。知道后，你可以走，我会放过你的。”

　　栾冰在这个一愣神的功夫被他拽上了顶层的房间，这里的喜庆还没有退去，在门上还加了两个大大的喜字，更是让人有点苦笑不得，“冰儿。”黎墨凡边说边扯掉门上的喜字，“是你哥哥害死了我父亲，我也是为了报复你。但是。。。”

　　栾冰马上打断了他，“这么说一切都是真的，你是为了报复，为了让我痛不欲生而和我在一起的？”

　　“你听我解释。”

　　“你回答我是还是不是。我要知道答案。”

　　“是。”黎墨凡没有任何的掩盖地回答道，起初他并不知道她和栾冬的关系，遇上是个意外，后来知道是为了报复，但是再后来他也说不清了，知道现在他知道有一种他很久没有触碰过的感情出现在自己面前。

　　“是？如果我哥哥害死了你父亲，你可以去告他，但是你怎么可以这样肆意来侵犯别人的生活呢？因为你有钱，有权，你可以想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就像是一个侵略者，夺走了你想要的一切，然后露出你满意的胜利者的笑容。”

　　“不是这样的。”黎墨凡上前去死死地拽住栾冰的双臂，“你听我解释，关于你哥哥，我是可以解释的。”

　　“我不听，我不听。”栾冰用尽全身的力气要挣脱他的双臂，但是他禁锢的力量更大了，“你放开我，放开。”她用完了浑身的力气，昏倒在黎墨凡的怀里，即使在昏倒的前一秒钟，她依旧想要逃开。

　　“冰儿。冰儿。”黎墨凡不停地呼喊着她的名字，栾冰只是眼睛微微睁了睁又闭上了。他把她静静地放在床上，如果可以的话，宁可所有的事情全部重新来过，宁可从来都没有遇上你，可是，所有的假设在现在都不成立。

　　她如此安静地躺在床上，微弱的气息让黎墨凡强烈感觉到一种愧疚，从来都没有的愧疚，无数次他用钱买女人，买女人对他的爱慕，可从来都买不到女人的生命，她们需要的不过是张华丽的外表。所以他愧疚，伤害的不仅仅是床上的这个女人，更是他藏在内心最纯真的感情。

　　“冰儿，对不起。”黎墨凡喃喃地说道，指尖滑过她已经占满泪水的脸庞，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放声大哭，第一次用眼泪浸湿他的衬衣，“我放你走好不好，何书遥也好，麦坤也好，随便是谁都可以。”

　　黎墨凡坐在床边，低下头去，在栾冰的额头上重重地吻了一下，“可是我真的舍不得，我怕我以后会再后悔一次。”

　　栾冰缓缓地睁开眼睛，她看着满脸愁容的黎墨凡，心又是一痛，他是在向自己展示胜利？但并不喜悦，她想到了沐云谦的话，两败俱伤，“一个人在伤害别人的时候一定会伤害到自己，都以为自己坚强，自己无所谓，可是呢？我要离开你，如果我哥哥真的做错事了，警察会抓他，如果没有我相信警察也会换他清白。我一定要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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