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雄被再一次“请”到了市委统办大楼,还是曾成俊“接待”了他,而陈大勇离奇失踪的事才被众人所知晓,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曾成俊越来越感觉周文雄有很多疑点,连番出现问题,让他头疼不已。
“文雄同志,这件事又作何解释?”
曾成俊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将他暴打一顿,为他不知擦了多少次屁股,还有一大截露在外面,感叹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周文雄吓得魂不守舍,连声解释:“搞团团伙伙是有的,但绝不知道陈大勇的事,肯定是闵忠国等人妖言惑众,不怕和他们当面对质。”
曾成俊叹了一口气,指着他的鼻子骂:“我是怎么告诫你的?要一团和气,不能搞拉帮结派,你就是不听,现在呢?上面都有规定,你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是严重的违纪违规行为,不讲民*主,不讲规矩,你眼里还有没有党的纪律和规定?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有没有领导干部的政*治素质?你说该怎么办吧?”
周文雄快被吓瘫了,低着头辩解:“是他们联合起来搞我的,我逼不得已才拉几个人过来和他们抗衡,我知道违背了组织原则,但我不是有意的。”
曾成俊听他还为自己辩护、不知悔悟,火气蹿起老高,气炸心肺地怒骂:“你还有脸说!忘了你是县委负责人了吗?忘了你背后还有市委了吗?忘了你是党员领导干部了吗?最起码的政*治素质都没有,还在这里百般抵赖、信口雌黄,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有恃无恐了?”
周文雄见他怒目圆睁,知道他打定主意要针对自己,便先软了下来,低着头说:“对不起,是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我愿意接受组织处理。”
曾成俊见他语气有些缓和,怒气消了一半,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责问:“知道外面是怎么评论你的吗?”
周文雄感觉他听到了什么谣言,变得惶恐不安起来,紧张地问:“说我什么?”
曾成俊知道他在装疯卖傻,火气又蹿升了不少,但没发作,又说:“说你和许天华狼狈为奸进行黑社会活动,是你派人暗中跟踪拍摄闵忠国等人违纪违法行为,还让许天华弄死了陈大勇,家属拉拢上百人准备赴省告状,这一切,你别告诉我都不知道,说说吧,你想怎么办?”
周文雄真不知道这些,连忙拉住他说:“曾书记,这些我真不知道,我也正在找陈大勇,的确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至于和许天华那是朋友关系,他做的都是正当生意,绝不会和黑社会有关系。我从来没参与过什么黑社会活动,都是闵忠国等人蓄意报复,您可别信那些传言,都是他们在造谣诽谤,根本没有的事。我请求您找他们过来,我可以当面跟他们对质。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诡计,我是被冤枉和陷害的,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曾成俊见他惊恐万状,不像在说谎,但又不能释怀,便问:“那你说陈大勇到底去哪里了?是不是像外面说的那样,已经死了?毕竟他和你关系最好、走得最近。”
周文雄真有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连忙说:“这个我真不知道,应该让公安局介入啊!我怎么会知道他怎么样了?我也一直在找他,好长时间都没见过他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也很担心他出了什么意外。”
曾成俊假装冤枉他了,神情沮丧,慢慢说:“这件事我会让市公安局调查处理的。但家属赴省上*访这件事,你说应该怎么办?”
周文雄心里又炸响了闷雷,感觉他在专门和自己作对,什么事都赖到自己头上,上*访这样的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人又不是自己杀的,为什么要问自己怎么办,便有些气愤地说:“我也不知道,陈大勇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家属听信谣言非要告我,我也没办法,总不能绑住他们手脚,这件事不是应该由市信*访局负责处理吗?”
曾成俊感觉有些惊慌失措了,叹了一口气说:“你难道就不怕省里来调查情况吗?”
周文雄感觉他现在像傻子一样,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问,都说了陈大勇的事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好像没听清似的,反复拿自己说笑,气愤不已地说:“我怕啥?我为什么要怕?他不见了,跟我有啥关系?不管谁来调查,我都说不知道,也不害怕!”
曾成俊淡淡说了一句:“好,你不怕就好!”
周文雄突然感觉他好像有话要说,但被隐瞒了,又紧张不安地追问:“怎么了?”
曾成俊心里已经有数了,他越急着撇清自己,感觉他越和陈大勇的事脱不了干系,已经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了,只盼省纪委能查出点蛛丝马迹,让他无话可说,处理得心服口服,淡淡地说:“没事,我也就是心急火燎,刚才说得有些过分了。现在家属闹得很大,我一时也没了主意,不知道该怎样应付。你别着急,我害怕和你有什么关系,既然你不知道,那就不用担心什么了。你别介意,我这样怀疑,也是没有办法,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办法。”
周文雄真相信了他的话,垂头丧气离开,以为他真是遇事变傻了,心里如释重负,没往其它地方想。
曾成俊本想诈唬一下,虽然效果不尽人意,但心里放心了不少,因为周文雄矢口否认得越厉害,就越不相信陈大勇的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外面都说他和陈大勇同穿一条裤子,就差睡在一起了,陈大勇突然失踪,他却一点也不知情,不可能这样简单。许天华有黑社会背景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只是碍于他财大气粗、心狠手辣,暂时又没有可靠的证据,不能拿他怎么样,可周文雄却说他没有黑社会背景,可见他们关系非同一般,肯定一起做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再说,周文雄连番跳入大众视野,每次都是负面新闻,还都闹得满城风雨,大家都不是傻子,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应该做了些见不得光的龌龊事情。
周文雄在回去的路上,又回想起曾成俊说过的那些话,感觉他肯定知道了些什么,一定向他隐瞒了一些事,好像在故意激怒自己引诱说出什么,心里很不平静。
许天华也听到了外面散播出来的传言,担心周文雄会有什么事,急匆匆去了他家里。
“大哥,你听到外面的流言蜚语了吗?”许天华惶恐不安地问。
“刚才曾书记跟我说了,还问是不是我干的,他好像听信了什么消息,对我疑心重重。对了,外面到底是怎么说的?”周文雄疑惑地问。
“网上铺天盖地都说你在县委一人独大,作风霸道,拉起队伍跟闵忠国等人搞内讧,还说陈大勇想举报,被你找我杀人灭口了。”许天华如实说,心里也没底,知道他作风确实如此,但不相信陈大勇是他杀的。
“什么?是谁诽谤我们的?我们怎么可能杀他灭口?”周文雄非常气愤地问。
“是真的,具体是谁放出去的消息我也不知道,肯定是闵忠国那老贼想出来的馊主意,要不要我去干掉他?”
许天华气愤地说。
“你傻啊?现在大家都怀疑是我害他们被双开了,在这节骨眼上,千万不能打他们的主意,如果他们出了事,第一个会怀疑到我们身上,那不是不打自招吗?”周文雄责骂。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信口开河随意污蔑吧?”许天华疑惑地问。
“你说陈大勇到底死了没有?为什么我一直联系不上他?问了很多人都说消失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到底出什么事了?”周文雄惊奇地说。
“我也不知道,以为他惹怒于你,被处理了呢?”许天华一脸茫然地说。
“唉……那他去哪了?会不会真的死了?是不是他得罪什么人被人弄死了?”周文雄胡乱猜测,内心很恐慌。
“这谁知道呢?他会得罪什么人呢?会不会是他以前当公安局长得罪人了?”许天华跟着猜测。
“哎,有这个可能,他当时可能抓了不该抓的人,被人打击报复了,一定是这样,不然谁会置他于死地呢?”周文雄说。
“那他会得罪什么人呢?”许天华疑惑地问。
“应该是道上的人,这样,你回去之后,好好查查,托人看一下那几年他接手处理过的案件卷宗,再详细捋一下,或许能找到答案的。”周文雄说。
“好,那曾成俊跟你说啥了?”许天华突然问。
“他怀疑我跟此事有关,后来又说省里会派人来查,估计我有麻烦,当不成书记了,说不定也会和闵忠国等人一样,落得被双开的结果。”周文雄悲叹不已。
“唉……不会这样严重吧?”许天华有所担心地问。
“极有可能,他们会作这样的处理决定!”周文雄面色苍白地说。
“唉……那你以后怎么办?”许天华叹息着问。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不过,我也厌烦了,没有精力再往上爬了,那样也好,可以在家多陪陪女儿,这几年亏欠她们太多了,是时候补偿她们了!”周文雄无奈地说。
“唉……到底是被闵忠国算计了,以前太小看他了。”许天华后悔不已。
“他们也挺惨的,一夜之间成了平头百姓。但他们真的误会我了,虽然他们是我的死对头,但我从来没想过要采用那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去搞垮他们。现在大家都怀疑到我的头上了,说什么都没人相信,唉……有苦难言自讨苦吃啊!”周文雄悲痛不已。
“那也不能便宜了他们,让他们这样一说,大哥你就吃不消了,你咽得下这口气,我可咽不下,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许天华深恶痛绝地说。
“别着急,暂时不动他们,并不表示以后不会,他们自作孽不可活,让我跟着陪葬,这口气我一定要出在他们身上,让他们清楚知道胡说八道的后果有多严重。”周文雄恶狠狠地说。
“好,等时机成熟,只要大哥一句话,要胳膊要腿,你说了算。”许天华说。
“这几天你还是收敛一些,跟我也尽量少联系,大家都在盯着我们看呢。曾成俊现在也怀疑你从事黑社会活动,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让你手下都消停一段时间,如果有可能你还是到别处去散散心吧?留在这里,我会影响你的。”周文雄说。
“别说这样的话,我和你从小玩到大,你遇到困难,我会远走高飞吗?放心吧,一切很快会水落石出的,如果需要我出力,随时招呼一声。”许天华说。
“好兄弟。你听哥的话,最近好好缝补一下遗留的漏洞,免得被人发现和举报,小心驶得万年船,务必做好查漏补缺事宜。”周文雄叮嘱。
“嗯,我这就回去处理。你也别乱想,没什么大不了的,当不成书记就当提前退休了,想开些!”许天华安慰。
“唉……但愿如此吧!”周文雄又在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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