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醒来那是第二天中午。
吴孟才和罗梦雅一晚上没合眼。
林子走后,两口子不放心家里的羊和东西,就后脚跟回了家。
回到家,看见林子把羊喂了,心里也很欣慰。
等天黑做好晚饭的时候,还没见林子归家,林子爹先沉不住气了,当着妻子的面,开始骂起了林子。
“这个死性不改的孩子,说不好又去哪鬼混了,非要气死我们才消停!”
“你先别着急,或许孩子已经在路上了呢,别这么说孩子,最近他乖巧懂事了很多,要给他些时间慢慢改嘛!”林子妈维护着儿子说。
两人沉默了一会,见饭快凉了,给林子留了点,就开吃了。
到了晚上十点多,林子还没有动静。
老两口没有一点睡意,带上手电,锁了门,挨家挨户敲门打听林子下落去了。
街坊四邻都没见过林子,看着吴孟才夫妇着急紧张的样子,面上表现得很关心,心里早已讥笑咒骂了好几遍。
他们询问了十几户最可能知道林子下落的周边人家,但没一个人见过或知道林子足迹。
他们失望地走回了家。
两人脸色很难看,要是林子这时候回来,一定免不了他爹的一顿棍棒伺候,他娘也不可能愿意帮他劝住他爹的,除非把他打得皮开肉绽不忍心看下去的时候。
林子爹的棍棒再也不可能落到林子身上了,他这会在县医院接受生与死的考验呢。
两人一直等到天亮,也没看见林子开门进来的情景。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没洗脸又跑出去找林子经常带着玩的伙伴,看能不能从他们身上得到点蛛丝马迹。
找了七八家,最终在大壮那里算是得到了点有用的消息。
大壮回忆说:“昨天下午,林子来找借摩托车,说是去县二中接小芳回家。”大壮也感觉可能发生了什么,一点不漏地说给林子父母听。
“小芳?她是谁?怎么林子从来没说过?”林子爹惊奇地询问。
大壮回忆了一下说:“她是林子女朋友,叫李玉芳,以前都在一个班,后面转到了二中。”大壮不敢隐瞒,如实回答。
“她家在哪?”林子爹都快气炸了,要是林子在身旁,几脚几耳光那都是轻的。
“好像听林子说是鸽子庄的,具体位置我也不知道。”大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全面出卖了林子,还有小芳。本来他们辛苦瞒了各自父母一年多,现在猪一样的队友坑了他们。
林子爹气急败坏地拽着妻子跑了。
林子爹从隔壁家借了辆摩托车,带着妻子向鸽子庄飞奔而去……
一路上,林子爹骂着林子:“这个兔崽子,好的学不来,谈情说爱倒学得顺溜,屁大点小子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吗?要我抓住兔崽子非剥下一层皮不可!”他愤愤地说。
摩托车没过半小时就到了鸽子庄,他们向坐在草垛旁边晒太阳的村里人打听李玉芳家。
由于李玉芳父母为人实在,李玉芳又乖巧懂事,所以知道她家的人不在少数。
林子爹很快在村里人的指点下来到了小芳家。
此时,小芳正无精打采地剥着蒜苗,她妈在厨房淘米,她爸有事出去了,家里只剩下母女两人。
小芳看着林子父母一步步走到跟前,心里一慌,手中捏着的蒜苗又重新掉在了扔掉的蒜皮杂物中间。
她认得林子父母。林子上学那会,隔着路指给过她很多次。
小芳不知他们为什么找到这里来,心里猜想着是不是林子不小心说漏了他们之间的事,这会来打探情况,又看看两人风尘仆仆一脸怒气的样子,又否定了是来探听消息的猜想。小芳正在失神乱猜的时候,林子爹发问了。
“你就是小芳吧?”他想确定一下。
“是啊,叔叔!怎么了?”小芳诧异地问。
“林子昨天下午去接你放学,到现在还没回家,一点消息也没有,你知道他去哪儿了?”林子爹强作镇定地问。
小芳听到林子去接她到现在还没回家,心中纳闷他们怎么知道林子去接她,看来一定知道了我和林子的关系了,我该怎么办啊!这个该死的呆子,怎么就没瞒住啊?可转念一想林子爹后面那一句话,她心中隐约感觉林子出事了。
她不知道林子去接,要知道的话她会等他,无论多久多晚。她昨晚还抱怨林子失约没来看她,后来想想可能是家里人管得严没机会跑来见她。现在林子跑去接她没接着,反而失踪了,一定出了事,她越想越感觉就是林子出了事。
“叔叔!我昨天下午是自己坐车回来的,并没有看见他,我不知道他会去接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是刚才知道林子不见的事情的!”她看瞒不住林子爹她和林子的事情,就坦然地面对着林子爹的问话,也很想知道林子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芳妈从厨房里跑了出来,一脸惊讶的表情,显然她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走到小芳面前,恶狠狠地威胁着小芳:“死丫头,你人小鬼大,瞒着我们做出这样丢人现眼的事,看你爹回来怎么收拾你!”她看到林子父母一脸茫然的神情,劝着说:“孩子们不懂事,可能说着玩呢,说不定这阵子又和谁一块玩呢,也说不好已经回家了。小芳真没见过林子,这么大的事情我女儿绝对不会说谎,你们再去找找看吧?”
小芳妈听见林子是自家孩子的男朋友,认为是他在哄骗女儿,所以对他和他的家人很反感,不想和他父母说话,急急地下了逐客令。
林子父母看小芳不像是在说谎,觉得继续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便和母女告别回了家。
小芳也懵了,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林子,只能在心里默默为他祈祷。
小芳爹一回来,她妈就告诉小芳早恋的事,还添油加醋地说男孩父母找上门来的话。
小芳爹气得暴跳如雷,伸手打了小芳一巴掌。小芳妈也附和着骂了起来。最后她爹妈说如果她还跟那小子来往纠缠就不要回家,当他们没生过她。
小芳周末两天终日以泪洗面,和爹妈赌气没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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