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从学校回家的路上,会有一个很大的下坡,因为觉得一下子滑下一个大坡很爽,所以每次下坡之前他都会毫不减速,加大马力。
这是一个安全漏洞,钟莲生决定利用好这一点。
钟家。
“钿言,有没有看到妈上次带来的那瓶酱,我只吃了一次,到哪去了?”
薛钿言在写信给表妹,一时抽不开身,“你在下面的柜子再找找。”
钟楷又继续翻动起来。
钟岩生摔倒在坡子上,从高空跌落,坡子上有着形状洒落自然的酱汁。
钟岩生躺在病床上,医生说他可能十年八年都不会醒,但也许十天八天就会醒。
钟楷打了钟莲生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气,却不足以发泄他的怒气。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瓶酱除了你不会有人会拿到手,你就是凶手!你看看你,所以我从小都不看好你,果然应了三岁看八十那句老话,你就不是个好东西。”
钟莲生抬起头来,不说话,就一直看着钟楷笑,微微牵起的嘴角彰显处邪恶的意味。
“你甚至不应该生他,如果不是他,妈妈就不会失去生育能力,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他把手里的书合上,笑得邪妄。
“你!”钟楷气得差点厥过去。
过去了这么多年,钟莲生没有受到惩罚,他走进内院,看了一眼弟弟在的房间,母亲看到他的视线,冲出来给了钟莲生一巴掌,但母亲多年来为卧床不醒的弟弟操劳,早已心力交瘁,那一巴掌毫无力道,对于钟莲生而言像是在挠痒痒,那么有心无力。
“别把你的视线放在岩生身上,你不知道你这样,我是多么的恐惧,多么的愤怒。”母亲声音不大,却又是那么得咬牙切齿,饱含泪水般地哽咽。
“也罢。”钟莲生转身走开。
他今天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看看家里,留意起这个家里他习惯的一切,突然想起看过的电视剧,会不自觉地这样,是到时候了吗?
青色的灵鸟突然扑闪着在他面前停歇下来,他不知怎的,笑了一下,像是松了一口气。
灵鸟是他和顾寒语的联系工具。
“是时候了。”他的嘴角向下撇,那是个嘲弄的弧度。
见到钟莲生,他有些不理解,决定还是要把事情搞清楚。
“你为什么要特地害死纪灿然,难道只是为了激怒我,我们之间明明毫无恩怨。”
“只是因为我有些嫉妒你,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我觉得人怎么也逃不开一个私心,所以第一次接触你的时候,我心里就很不屑,相信时间久了,就能看出你的虚伪。可是,你让我失望了,你不知道那种失望,会一点一点侵蚀人的心灵。”
忽地,一阵风起大地,飞叶乱舞,肃杀的气氛凌越在两人紧张的眉目之间。
顾寒语将剑抵在钟莲生的脖子上,“我不能理解你那颗心,你只能以杀人为借口来宣泄些什么。”
钟莲生抽出剑,顾寒语正打算躲,钟莲生却收起剑,因为他根本没有杀顾寒语的理由,仅仅是因为嫉妒?他不能再犯错了。
“我不想杀人。”顾寒语看他收起剑,心里也一阵寞落。
“我从此消失,如何?”
顾寒语紧皱的眉目彰显着他的纠结,钟莲生见了,仰天长笑,“但你可以告诉大家,我自尽已死,算作将我从人世间抹去。”
顾寒语犹豫着要不要答应。
“你如果不愿意,我自己动手好了。”钟莲生拔剑却刺向了一旁。
中剑的却是紫晗,她手里的刀刀尖还朝着钟莲生。
顾寒语抱着紫晗,钟莲生则趁机逃走。
“你别说话,我带你去医院。可惜我还没学会妖术治人,而且这里离医院这么远,我该怎么办啊?!”顾寒语声泪俱下。
“活不过17岁,原来是真的。”
“我想这可能有点对不起纪灿然,但我想,我可能在爱上纪灿然之前,心里就有了一个人,这下好了,你永远住在我的心里,我却不会再妨碍你了……”
“紫晗!”
“我错了,是我犹豫了,是我害了你。”
紫晗将身上一直戴着的白鹭挂件放进他的手心。
还未拥有,就已失去。
那之后顾寒语一直在追查着钟莲生的下落,他不再犹豫,抱着虽远必诛的信念。
时间回到这个热得不行的夜晚,顾寒语却是流下两行热泪,无法言语。
却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大雾之中。
只有17岁阳寿的欧阳紫晗面对自己来世的三个选择,随意地点了一个名字。
落入轮回,名字渐渐在大雾之中清晰,那三个字是……
苏茗苒。
天空落着雨,不大不小的程度,这样的雨一旦出现,总会绵延个几天。
顾寒语接到电话,看到苏茗苒凑过来,就主动开了扬声器,那边传来苍老年迈的声音。
“顾妖师,你最近有时间吗?”老人语气小心翼翼,顾寒语猜想必是有所求。
“不知您是……”
老人在电话那头遥遥叹了口气,“我姓钟。”
坐上高铁,顾寒语一脸愁绪,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内心不断翻滚的是乱如麻的前尘往事。
越发接近目的地,苏茗苒也越发地不安,她的心头仿佛升腾着一股莫名的忧伤,所以,她也不想打扰顾寒语,双方都是应该互相留一些空间的。
到了站,有几个下属模样的人朝他们点了点头,顾寒语很自然地迎了上去,苏茗苒也快步跟上去。
她心里有些难过,今天的顾寒语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甚至忘了帮她提一提行李箱。
到底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让顾寒语变得如此反常,她真是一头雾水。
钟家的当家人钟楷已经十分年迈,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他十分憔悴地开口:“今天小儿的葬礼多谢顾妖师光临。”他瞧了一眼苏茗苒,“这么多年过去,恭喜你早有佳人在侧。”
“不必客套,请我来是何用意,直说便是。”
钟楷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席人向厅堂走去。
钟楷在厅堂里的主座坐下,像民国剧里的大户人家那样给顾寒语和苏茗苒看了杯茶。
顾寒语平时虽也爱品那么两杯,如今这时候,却闻到这雪顶乌龙也不多嗅两下了。
苏茗苒则是一头雾水,自己到底所行为何,她一无所知。
钟楷愁绪万千,“当年烟云,不知顾妖师还有印象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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