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朗起身离座,向着桑树走过来。
程珊珊也站起来,顺着文天朗的目光看向桑树。
“你们认识?”程珊珊见两人的神情似乎是旧识,就试探性地问道。
只是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米爱罗见场面有点尴尬,冲着她点了点头。
程珊珊因为米爱罗才觉得没有那么下不来台,但是她也看出了文天朗和桑树之间不仅仅是认识那么简单。
她很想知道他们的确切关系,因为她很相中文天朗这个男人,但如果他有女朋友的话,她肯定不会纠缠的。
只是这时候她的电话偏偏响了,而且对方找她似乎有很紧急的事情,她匆匆跟文天朗告了别就离开了。
桑树追随着她小跑出去的背影,直到她启车离去。
“这个女孩很不错,挺适合你!”桑树收回目光,认真地看着文天朗说道。
她的眼里澄澈无波,看不到一点悲伤或嫉妒。
文天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他相亲吗?难道她这么快就已经忘记他了,能笑着祝福他了?
“桑桑,我……”他一时说不出话来,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今天这一切都是兰若如安排的,人和地方是她挑的,就连那束玫瑰都是她事先选好的。他本来已经找好了借口想要不去,结果兰若如直接杀到了公司。他怕她在公司闹起来,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为了防止他阳奉阴违,兰若如一直打车跟在他后面,直到确认文天朗见到了程珊珊才离开。
只是桑树很显然不知道这些。
“你要好好把握,从她短短的几句话中可以看出她是一个率直的姑娘,你要好好把握。”她再度开口,却还是劝他跟程珊珊认真相处。
“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文天朗还是问出口了,他必须要知道她的真实态度。
桑树直直地看着文天朗,淡笑着说道:“我在乎与否会改变结果吗?”
文天朗沉默了,他想说只要你说就可以,但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他之前曾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证过绝对不跟她分开,也不允许她离开他。但是这话才说了多久,他们却已经形同陌路了。她现在,已经不会再相信他的话了吧?
所以他不敢再跟她做任何承诺了,实现不了只会让她更失望,更加不信任自己。
“我们吃饭了,你去忙吧!”桑树看她们点的餐上来了,赶紧对文天朗说道。
天知道她撑得有多辛苦!她在心里不断地祈祷着文天朗你快走吧!
文天朗看了她足足有一分钟,并没有从她脸上看出任何情绪,终于忿忿转身。
桑树将上身挺得笔直,专心地对付着盘子里的意大利通心粉。但是眼角余光,却一直没有离开文天朗的身影。
直到那宝蓝色的迈巴赫真的离开了,她才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座椅上。
“桑桑你没事吧?”米爱罗小心开口。
她刚才之所以一直保持着沉默,是因为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到底怎么样了。据她看来,这两人应该还有戏。
“我很好!你不是饿了吗?吃饭吧!”桑树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次坐直身子,笑着说道。
“桑桑!”米爱罗有些着急了,她这根本就不是没事的样子,而是在硬撑着,“想哭就哭出来吧!”
“米米,谁告诉你我想哭了?你忘了我一直想离开他的,现在如愿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桑树扯出了一个更大的笑容,以表明自己真的很高兴。
米爱罗没招了,只能拿自己盘子里的通心粉出气。
“你先吃吧,把小轩轩给我!”桑树已经吃不下了,伸手就要去抱陆子轩。
“不用,你都不把我当朋友!”米爱罗赌气地说道。
“哎!你怎么还跟我别扭上了?我说的是真的!现在我早过了伤心的时候了!”桑树赶紧说道。要知道这妞生气起来她可是有点吃不消。
米爱罗瞪了她一眼,还是把陆子轩递给了她。
跟米爱罗分开以后,桑树立刻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但是回家还要面对母亲和孩子们,她不能以蛰伏状态让他们担心。
于是她又强打起精神,使劲扯了扯脸,强迫自己扯出一抹笑。
还好桑沐雪的注意力大多在果果和慎慎身上,没怎么注意到她。
但是她装得好累,所以早早就找了借口回房间休息了。
让她意外的是,她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桑树条件反射般关上门,害怕被桑沐雪他们看到。
“你怎么在这里?”桑树瞪着文天朗,压低了声音问道。
文天朗剑眉一挑,并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桑树被他看得很不自在,避开了他灼热的注视。
“有什么事吗?”桑树再次抬头的时候,已经平静下来了,跟他中午见到的一样。
“你真的不在乎吗?”文天朗还记着中午她没有明确回答的问题。
“我在乎有用吗?”桑树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冷声反问。
“我说过,有用!”文天朗一边走近她,一边笃定地说。
桑树不再接话,只是冷哼了一声。
“桑桑!”文天朗已经走到她身边,伸出手臂轻轻地拥住了她。
他的身上除了她熟悉的气息,还有淡淡的酒味,这混合的气味一下子就填满了她的鼻腔,却让她有一种眩晕感,人突然就变得好无力了。
见她没有反对,文天朗将她拥得更紧了一些。
“桑桑,我想你了!”文天朗将头搁在她肩头,深呼吸一口气,想将她身上特有的馨香永远留在记忆里。
桑树沉默,她完全不清楚他现在的这些行为动作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今天中午才跟别的女人相了亲,现在却跑到她这里来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真的让她很疑惑。
“桑桑,只要你说一句话,我愿意为你放弃所有!”文天朗闭上眼睛,喃喃道。
换做是谁听到这话都会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但是桑树仅仅是有些吃惊。
文天朗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还要说出来让她困扰。
“你真的能原谅我的亲人对你的亲人所做的事情吗?即便你能做到,你的母亲你的家人呢?”桑树皱眉,推开他一些,直视着他的双眼问道。
他漂亮的星眸半敛,里面如一汪幽黑深潭,深不见底,可是她却在那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为了你,我愿意!”文天朗笃定地说道,满眼真诚。
桑树这回是真的瞪大了眼睛,文天朗这是喝醉了吧?
“你喝了多少?”桑树嫌弃地掩了鼻子,瓮声瓮气地问。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想你的所有,我想跟你在一起!让我们一起冲出这些恩怨情仇的束缚,勇敢地在一起吧!”文天朗像是在朗诵一首优美的诗歌,本来就好听的嗓音更让人沉醉了。
桑树这回是真的确定他喝醉了,但是他眼里却隐藏着深切地悲伤,这不是应该出现在这个男人眼里的神色。
她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也知道他说的是醉话,泪水却还是溢满了眼眶。
文天朗看着怀里泫然欲泣的桑树,心尖像针扎一样疼。
他最希望能看到她的笑脸,但每次将她惹哭的却是他自己。
“桑桑不哭!”文天朗薄薄的唇印在她眼睛上,将那摇摇欲坠的泪珠吞进了肚里,咸涩的味道在舌尖停留许久都不曾消散。
桑树一直没有反抗挣扎,她实在太留恋这个怀抱,太爱这个男人了!可是命运终究没有眷顾她。
那就多在她怀里停留一会儿吧,即便是几秒钟也行!她卑微地祈祷着。
文天朗的薄唇此时已经改变了路线,衔上了她粉嫩的唇瓣。
桑树只有一瞬间的犹豫,然后就开始慢慢地回应他。
感觉到她越来越激烈的纠缠,文天朗也被鼓励了,开始疯狂地在她嘴里攻城略地,誓要夺走她每一寸芬芳。
“不要在这里,他们会听见的。”趁着他松开她的功夫,桑树赶紧哀求道。
于是,文天朗抱着被子拽着她,来到了楼下。
然后,一切都开始失控了,他们的身和心,在此刻恨不得融进彼此,永不分开。
屋子里的温度在不断升高,两人的痴缠也越来越疯狂,没多大功夫,两人就赤诚相见了。
只是短暂的停顿,更为猛烈的索取就开始了。
此刻,他们的眼中心中都只有对方,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消散了。他们仿佛踏入了无人的荒野,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
他们喃喃地、不厌其烦地唤着彼此的名字,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字眼。
桑树带着毁灭一切的热情,承受着文天朗疯狂无度的索求。
似乎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他们要将所有的激情在今夜献给对方。如果末日没有来临,那今晚的回忆,就是今后几十年存活下去的支柱。
窗外是璀璨的灯火,灯光洒进来,她看到了他挥汗如雨,他看到了她百媚千娇。
不知道是谁的破吉他,在这美好的夜晚弹奏着悲伤的调子,一个沧桑的声音和曲而歌:
绣花绣得累了吗
牛羊也下山咯
我们烧自己的房子和身体生起火来
解开你的红肚带
撒一床雪花白
普天下所有的泪水都在你的眼里荡开
没有窗亮着灯
没有人在途中
只有我们的木床儿它唱起歌说幸福它走了
我最亲爱的妹呦
我最亲爱的姐姐
我最可怜的皇后我屋旁的小白菜
日子快到头了
果子要熟透了
我们最后一次收割对方从此仇深似海
从此你去你的未来
我去我的未来
从此在彼此的梦境里虚幻地徘徊
徘徊在你的未来
徘徊在我的未来
徘徊在火里水里汤里啤酒里冒着热气期待
期待更好的人到来
期待更美的人到来
期待我们往日的灵魂附体它重新再来
我最亲爱的妹啊
我最亲爱的姐姐
我最可怜的皇后我屋旁的小白菜
日子快到头了
果子也熟透了
我们最后一次收割对方从此仇深似海
从此你去你的未来
我去我的未来
从此在彼此的梦境里虚幻地徘徊
徘徊在你的未来
徘徊在我的未来
徘徊在火里水里汤里啤酒里冒着热气期待
期待更好的人到来
期待更美的人到来
期待我们往昔的灵魂附体它重新再来
再来……
PS:亲们不好意思啊,今天家里来了一大帮客人,所以现在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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