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文天朗将手伸进被子里握住她的手,温柔地唤道,“刚才我表姐的话,你不会真的放在心上了吧?”
桑树已经将头埋进了被窝里,听到文天朗的话又探出来,疑惑地问:“什么话?”
“你会不会离开我?”文天朗捏紧了她的手,问得很忐忑。
桑树终于想起了元小夕的那句话:桑桑,千万不要轻易嫁给这臭小子!
她本以为文天朗根本不会注意到,没想到他还记得。此刻他握着自己的手在微微地颤抖着,可见他心里也是紧张的。
桑树突然觉得很对不起他!想他文天朗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却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面前低头。
可是,造化弄人,他们注定不能携手到白头。
面对他的问题,桑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县里就像装满了黄连,苦不堪言。
文天朗见她只是发呆,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就知道自己心中的不安原来都是真的,他所担心的事,将来真的会发生。
“你休息吧!我出去一下,有事按铃叫医生。”文天朗僵硬地说完这句话,就松开了她的手,帮她掖好被角,带上房门出去了。
桑树怔怔地愣在原地,她明显感觉到文天朗的情绪不对劲。难道自己的想法被他知道了?不可能啊,她从来都没有跟人说过的。
文天朗出了医院坐进车里,心里烦躁无比,忍不住拿出一支烟点燃了。
没抽几口,他又将烟掐灭了,然后油门一踩,宝蓝色迈巴赫就没入了车流中。
齐航来了电话,文氏的财务出了很大的问题。
文天朗想到这个,眼里射出了狠戾的精光,嘴角也不禁勾起嘲讽的弧度。
这些人还真会挑时机下手,知道他这段时间不怎么在文氏坐镇。
看来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会真的以为他文天朗就是个软柿子。
到了文氏,先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财务上有一笔高达两个亿的财政支出,经手人就是他,可是这项资金并没有用在文氏的发展上。
股东们的情绪都很激动,认为他这个总裁挪用了公款,要求他给个说法。
文天朗用没用过这个钱,他自己最清楚了。只是不清楚这些人是用什么手段,将这个赃栽在他身上的。
股东们都在会议室等着他解释,他揉了揉眉心,领着齐航一起去面对那些刁钻的股东们。
上次发生文氏股票被神秘人买走的事情时,文天朗和齐航一起去找那些个股东,可是他们却集体不在家,怎么现在又一下子都涌出来了呢?
那个神秘人买走的股份占到了文氏股份的百分之十九,而文鹤鸣手里才有百分之二十。
那些股票,文天朗迟早是要追回来的,他之所以还没有出手,就是在等那个神秘人现身。
会议室的门开着,文天朗还没有进到里面,就听到那些家伙在激烈地讨论着一会如何责难他,其中声音最高的当属那个李茂昌。
“看来李叔出去旅游了一圈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了啊!”文天朗迈着修长的双腿走进去,眼神瞟向正义愤填膺的李茂昌,讥讽地说道。
“我哪有你潇洒啊!拿着公司的钱去挥霍!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李茂昌看向他不慌不忙地说道。
呵呵,事情还没有进一步调查清楚呢,他们就一口咬定是他所为了,看来对方将他们收买得很彻底呀!
“不急不急!我已经报了警,等警察查出事情的真相了再给大家说法也不迟。现在,还是请大家都回去吧!”文天朗丝毫不在意李茂昌的咄咄逼人,胸有成竹地说道。
那些股东听他这么说,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你的意思是那些钱不是你拿的?”李茂昌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又摇着头说道,“你就别再贼喊捉贼了!”
“是不是贼喊捉贼,过些时日就能见分晓了!”文天朗并不气恼,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李茂昌,显得自信无比。
这功夫他有些晃神,感觉这个才是真正的自己,而面对着桑树那个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文天朗,他真的感到很陌生。
李茂昌被文天朗笑得有些发毛,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他心里其实是有些底的,但又觉得那个人就算再怎么胆子大,也不敢打文氏财务的问题。因此短暂的慌乱过后,他又恢复了镇定。
“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哼!”李茂昌一甩手,忿忿地出了会议室。
其他人见大股东都走了,也陆陆续续地跟着离开了。
最后剩下的一小半股东,都是文天朗的支持者。
“天朗,我相信这件事不是你做的,所以你一定要尽快找出嫁祸给你的人!”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拍了拍文天朗的肩膀说道。
“谢谢陶叔,我一定会证明自己的清白,并且让那些在背后捣乱的人受到惩罚的!”文天朗的目光越过陶远,看向有些阴沉的窗外。
那些股东一走,文天朗开始正式调查这件事,不过是交给警方调查,他简单地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就又回到了医院。
桑树已经不在病床上了,文天朗问了一下护士,护士说桑树是去看桑沐雪了,刚走不远。
文天朗追上去,接过护士手中的导盲棍,拉着桑树向桑沐雪所在的病房走去。
桑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完全没有发觉文天朗。
进了重症监护室,桑树在桑沐雪床边停下之后就对领她来的“护士”说了谢谢,然后让她出去。
文天朗往门口走去,轻轻地关上了门,但是他并没有出去,而是靠在门上静静地看着桑树。
以前他带她来的时候,她都是很高兴的,可是现在,她却满面悲伤。
“妈……”桑树拉着母亲的手,说出这一个字后就有些哽咽了。
文天朗皱眉,她这是要哭的节奏啊!
他刚想上前去阻止她哭,就听她使劲吸了吸鼻子,发狠地说道:“我答应过文天朗不哭的,我要快点好起来,好照顾你跟孩子们。”
文天朗紧张的心顿时放松下来,为桑树始终记得对他的承诺而高兴。
随即她又苦笑道:“妈,你是不是觉得我特不孝?你因为我们的事都躺在这里了,我却只记得跟他保证过的事。”
她的语气低沉,里面有浓浓的悲伤。
她又使劲吸了一下鼻子,“可是怎么办呢?我已经爱上他了,已经无法自拔了!”
没有人回答她,她也不需要回答,她心里憋了太多太多的话。
“可是命运为什么这样弄人?为什么他会是害得咱们一家离散的罪魁祸首的儿子?
“妈,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不可能舍下你,我也无法舍弃他!
“我跟你起过誓,只要你能醒过来,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哪怕……哪怕是让我跟他永不相见!”
文天朗听到这里心陡然一沉,桑树竟然想用跟他的分离来唤醒桑沐雪,那是不是,桑沐雪真的醒过来,他们之间也就结束了?
他的星眸危险地眯起,这绝对不行!
“但是一想到要跟他分开,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通道都要不能呼吸了!妈,你能理解吗?”桑树用力地捶着心口,大口地吸着气,使劲吸着鼻子,愣是没让眼泪流下来。
可是她的痛苦,文天朗完全能感同身受。
“既然那么痛苦,就不要离开我!”文天朗终于再也忍不住,大步走过去将桑树揽进了怀里。
“啊!”桑树因为看不到也没有感觉到,所以被文天朗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大跳。
“既然我爱你你也爱我,既然跟我分开那么痛苦,那就不要离开我!”文天朗紧紧地拥住她,再次说道。
桑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在这一刻变成了决堤的洪水。
文天朗知道她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但是她现在真的不能哭。
他捧起她的脸,用柔软的舌尖轻轻舔舐那些不断流出来的咸涩液体,也将她心中的苦涩吞进肚里。
桑树反而不好再哭了,慢慢地止住了泪水。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桑树还在抽泣着,话说得断断续续。
“桑桑,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文天朗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趴在她耳边重复。
他身上的味道萦绕着她,让她差点就迷失在他熟悉的气息里了,但是她很快清醒过来,她想起来自己应该做什么。
她慢慢地推开文天朗,却被文天朗固执地箍住腰身。
桑树没有办法,只能伸出手,缓缓地摸上文天朗的脸。
虽然她现在看不见,但是她能想象他眼中的一片深情,也能想象出他英俊迷人的五官。
她修长白皙的手指一寸寸地在他脸上逡巡,描摹着他的发际、他的剑眉星眸、他的胆鼻薄唇、他带着些许胡茬的下巴和上下滚动的喉结,她要将他的样子铭记在心。
文天朗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是任由她的手温柔地抚摸他。
“文天朗,我们,还是做彼此的路人甲吧!”桑树抚摸了一遍又一遍,在确定自己真的已经将他记住了之后,痛苦地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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