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游琪乐起床,她洗漱完毕,下楼进了厨房。
她想亲自料理最后一次的早餐。
今天是他们决定离婚的日子,再过几个小时,她和这里的一切都将毫无关系。
此时的她心里很矛盾,她一边为即将获得解脱,感觉轻松,另一半却是不舍。
她舍不得房间里的大柜子,也不舍这里的厨房和餐厅。
她生命中的第一次感动是他亲自为她下厨,煮了一份意式面。
不久前的一次离开,她只是看了一眼厨房和餐厅,这一次她想好好跟这些美好的回忆告别。
两个简单的三明治刚刚做好摆在桌上,容亦逸就从楼梯上走下来。
“顺便给你弄了一份,坐下吃吧!”往常这个时候,他一定会从背后轻轻的环住她的腰,两人免不了在厨房里耳鬓厮磨,现在的两个人,却显得疏离冷淡。
“想要讨好我也没用,我不会心软。”容亦逸在餐桌前坐下,动作优雅的吃着早餐。
他看起来比平时心情要好,周身散发着难得一见的轻松。
对于他的表现,游琪乐却有些失落,他就那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不会心软更好,我们彼此能够早日解脱。”糟糕的心情,使她的语气显得格外急躁。
她举起牛奶与他的杯子碰了一下,说道:“庆祝一下吧!”
容亦逸却放下了手中的餐具,靠向椅背,表情复杂的审视着她。
等到她吃完早餐,他依然没有收回视线。
“我们离婚,你真的很开心吗?你对这一天,就这么迫不及待?”
他的问题让游琪乐有些意外,明明是他开心又迫不及待的盼着他们离婚的这一天,他竟会反问她。
“是,我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期盼得到解脱。”为了掩饰她的言不由衷,她拿起杯子,喝下小口牛奶。
“难道你不是吗?”轻轻的放下杯子,她的眼眸对上他的注视。
大而深邃的眼眸中依然纯净,却不再单纯。
她变了,变的老练而有心机,容亦逸的心随之略过一阵又一阵的痛感。
“是我让你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像是在喃喃自语,所以声音很小,但游琪乐却听清了她说的每一个字。
“所以,我应该感谢你。”游琪乐不耐烦的看了看时间,提醒他道:“我们可以出发了。”
容亦逸也看了一下时间,脸色也变的冷冽。
“他们八点上班,而现在七点半,你果然迫不及待。”他坐在椅子上并没有站起来,而是冷冷的看着已经拿起包包准备出去的人。
“容总裁,我的事情很多,拜托你快一点,好吗?”
她需要去和王导讨论改剧本的事情,接下来她会更忙。
她已经想过了,即使和他离婚,她也不愿意接受尺度太大。
“容总裁,你不会又要反悔吧?如果你再这样出尔反尔,我就对外宣称————”
因为太着急,她又是一副胁迫的样子。
“宣称什么?”这世上,敢威胁他的人还没有出生,除了她。
“称你是个言而无信的伪君子。”说完,她就意识到她的话很不合时宜,此时,她应该态度温和的请他去民政局,结束他们已经无爱的婚姻。
“如你所说,所以,我改变主意了。”
他不会又要反悔吧?
游琪乐吞下准备劝说的话,惊讶的看着他。
“我同意离婚。”
听到这句话,游琪乐才慢慢的放松。
“但我有条件。”
条件,他又要玩哪一出?
“容总裁,我拜托你不要玩了,我没有时间陪玩。”游琪乐无奈的冲着他喊。
容亦逸对她的叫喊视若无睹,“你想离婚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他脸上的表情告诉她,如果她不答应他,他就不会去离婚。
可她,除了她自己,并没有可与之交换的条件。
想了想,她答:“好吧,说说看是什么条件?”
“离婚可以,发簪留下。”八个简短的字,却让游琪乐的头大了起来。
因为她看到容亦逸像是变魔术一样,拿出她的发簪,在手上把玩。
发簪不是在吕严那里吗?怎么会跑到他的手上。
难道是吕严?她立即摇头否认,吕严是她信任的人,他怎么会……
“无论你怎么想我得到这玩意儿的过程都可以,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没有可信任的人。”
默默被家人关了起来,韦睿去了雅阁,而吕严——容亦逸的行为明明是置吕严于不义,可就是他的这手小动作,却让游琪乐失去了对吕严的信任。
眼前的人说的对,她的确已经没有了可信任的人。
这好像还不是他最终的目的,他的目的是,可以离婚,但他要发簪。
发簪值不值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她唯一的念想。
“那如果我不离婚,可不可以拿回它?”这个问题,她是想要试探他的意图。
他绕来绕去把她都弄懵了。
“由不得你。”
只四个字,就让她瞬间清醒。
他要的是,要离婚,还要发簪。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倘若发簪价值连城,而他并不稀罕它的价值。
“为什么?”她语气平淡的问道。
“这就是背叛我的代价。”他的语气同样平淡。
“我不同意,我也不会屈服于你的仗势欺人。”她的神情一正,平静的说道:“就是死我也要不会屈服。”
“你能怎样?确切的说,你能奈我何?”他不屑的语气中甚至带着嘲讽,游琪乐下意识的咬紧了牙齿。
“可是我没有背叛你,从来没有。”游琪乐发现,一直以来,她还是在一味的容忍,她所做的只能是回到这里,坦然面对和接受他的报复。
除了坦然面对和无奈接受,她什么都没做过。
这一次,她绝不会屈服,哪怕是死。
她要让他明白,她并不像他所认为的样子。
“好吧,我没有证据证明我的清白,可是你并不需要我的证明,不是吗?如果你对我有一点信任,你就会去找被下药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不只是宁智宸知道他的存在,找到他,所有的事情都会真相大白,可你并没有做过什么,你一味的报复我,想要孤立我,让我自生自灭,可你自己呢?你有没有问过你自己的心?”
接着,她笑了起来。
“你就是一个可怜的男人。”
有一瞬间,她的话对林之初来说,不是没有震撼,只是他从来没有改变过他决定的事情。
“可怜也好,与你无关,走吧,我们需要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容亦逸站起来,转身就走。
走到门外,身后并没有脚步声,转过身,他才发现,身后没人。
“容总裁,也由不得你。”愣怔间,游琪乐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铁了心要这么做吗?”看到他狠绝的点头,游琪乐顿时下定了决心。
“容总裁,这世间不是只有你狠,我要让你知道,还有人比你狠。”
她站在别墅大门口的柱子边,一副凛然的样子。
“蔺相如为了一块和氏璧欲撞柱子,而我为了我的清白,也能做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的言行,在容亦逸看来是在他面前做戏。
他抚弄着下巴绕有兴趣的看着她想要做什么。
“如果我的死可以让你后悔莫及,痛苦不堪,那我情愿一死,到那个时候,我也是赢家,不是吗?”
说话的时候,她一直都在笑,笑的让容亦逸有心碎的感觉。
只是,他却不想服输。
商界奇才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也没有“输”字。
何况眼前只是个女人。
他绝不能败在眼前的女人手里。
“事情都是你一步步作出来的,想想看,你会怎么收场?”她一步步退离庞大的柱子,笑看着他。
“你让我一无所有,我为什么不给你来点震撼?你要玩儿就玩大些,你敢拿命玩吗?你不敢,我敢。”
话音落,一道身影闪过,只听“砰”的一声响过之后,那道单薄的影子便倒在了柱子前。
笑容僵住,容亦逸呆立在原地,无法挪动脚步。
他不相信她真的会那么做,他觉得眼前发生的事情是那么虚无缥缈。
“戏演完了,自己起来走吧。”又或者他觉得她只是在演戏。
“总裁,发生什么事情了?”刘姐听到声音,从房子里跑了出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躺着血泊中的人。
“天哪!总裁快叫医生,琪乐,你醒醒。”刘姐捂住游琪乐的额头,惊恐的对容亦逸大叫。
“总裁,快,出人命了。”见他站在那里,刘姐再次大喊。
“走开,你不要动她,那一定是番茄酱。”慢慢挪动到柱子前蹲下,他还用食指沾了一点血,仔细查看,下一秒,他的脸色大变。
“刘姐,快叫医生。”几乎是咆哮,容亦逸手足无措的紧搂住那具纤弱的身体。
他一会儿用手紧按住游琪乐的额头,一会儿又加紧力道把她紧搂在怀里。
此时,他的白色衬衫已经被鲜血染红。
“不——”看着从额头上不断流出的血,容亦逸终于相信了眼前的事实。
他那一声拖长音的“不”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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