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的暧昧情愫,将空气熏染的有些燥热,姜迟看着桑晚不自知的眼睛,心下却有几分惭愧,他对她总是能够浮想联翩,更不用说,这么近距离的去接近她。
指腹下的滑腻,在他放手后,还残留着软嫩的余韵。
“头晕吗?”桑晚抿了抿唇瓣,跪坐在床上,一边说着晕,一边摇着头,弄的姜迟都不知道,她是晕还是不晕。
“又晕又热,你去把窗户开了。”珍珠贝般的圆润小脚指头,瑟瑟蜷缩在松软的被子上,反扣的脚背,与床面平贴成一条直线,崩出完美的弧度。
姜迟的喉咙有些干涩,更加摸不着她现在是什么意思,起先还是那么的排斥他,怎么生病了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嗯,姜迟并不知道他也如桑晚这般,一生病就喜欢胡作非为。
“今晚,遇见特别的人了吗?”最终他还是依了她的意,给她开了窗。
晚风吹过窗际,带着原屋的天蓝色窗帘,飘向空中,漆黑的夜,除了对面零零散散还亮着的灯光,其余的什么都不剩。
“你是我最特别的人。”清脆的声音,带着发烧时的灼热,直入姜迟的耳朵,袭进他的心尖上,暖麻麻的扰人思绪。
“你可知,此时的话,最不该对我说?”姜迟站在窗边,逆着晚风,看着床上的桑晚,似乎在那刻,柔和的灯光,淡化了他眉眼分明的棱角。
月光石般澄澈的眼睛,在灯下亮亮的,看着他:“和你说话,是我最想做的事情。”许是高难度坐姿,保持的太过长久,桑晚发现她的腿居然会发麻,一度认为是自己做梦时,给的心里暗示太过真切了。
“这样看着我,我会真的当真。”天蓝色的窗帘,被晚风拂的鼓鼓的,下摆不停的晃动,单单在姜迟站着的地方,凹了下去,将整个人衬的格外清冷。
“当真,才是我真的要对你说的话。”桑晚不可置信的感受着,腿麻给她带来的刺酸。
“什么时候,这么会说情话了?为他学的?”姜迟转身,背对着桑晚,将她要打开的窗户,再次关闭,也许他的火不该就此浇灭。
“学也学不会,对着你,自然有情话。”桑晚面对着姜迟,侧睡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表情认真的让他差点就相信了。
“是吗?那你知道我最想听的情话是什么吗?”浓密的睫毛,就像天然的情绪保护伞一般,将姜迟的眼神,遮的滴水不漏。
“最想听的情话?”桑晚一边摸着自己的脑袋,感受着来自神经的疼痛,一边不舍的看着窗边姜迟,不解的问。
“对,是你要对我说的情话,会吗?”姜迟踏着缓慢的步伐,往床边靠去。
这次,桑晚并没有像刚才那般,张口就来一句情话,而是思考片刻,阖上眼睛,摇了摇头。
这是她的禁区,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中,她都不能说出来,让他知道。
姜迟走至她的床前,一尺之远,停了下来:“终于知道我是谁了?”声音轻而易散。
桑晚闭上眼睛,并不搭话,她的脑袋,现在很疼,就连眼睛热的也很疼。
“这才和你之前的态度符合。”他不该怀有期望的,做什么这么容易燃起希望,既可痴又可笑。
“你好好休息吧,今晚发生的事情,我会替你处理,之前的诺言也不会变,你放心。”
“诺言?”桑晚突然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姜迟,随后在他的注视下,慢慢绽开苦涩的笑容,酒窝越深,笑容越苦。
姜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她眼里的倒影,是如此的波澜不安,而她也像是个旁观者似的,将她自己摘除在外,静静的看着他的疑惑。
“嗯?”顿顿停停的声线,泄露了他的彷徨。
晚风,仿佛在她的犹豫中,褪尽了温度,吹在身上,竟让姜迟有些凉意,同时也让深处的心脏,随之战栗,他努力的回想着,他对她的所有承诺,不管有多么微不足道的诺言,也被他想了个彻底,可依然一无所获。
桑晚见证了对方,所有的面部表情的变化,里面的每一个表情都不是她想要的,终究只有自己记得那年雨中的承诺。
“我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甚至是结尾的省略号。”气定神闲的就像个没事人一般,爬起身,坐了起来,目光平静的看着姜迟。
他的心脏,明知她说的是谎话,却仍然狠狠的砸了他:“没哄我,对吗?”
桑晚只觉得今晚梦中的姜迟,笑的实在太过频繁,甚至是过分的凄凉,他不记得对自己的承诺,有何比她更觉得悲伤的?
“你需要对你而言的陌生人,我来哄吗?没效果的不是吗?”桑晚不想在继续做梦了,她需要休息,需要无他的安眠,他总在这里干扰着她想彻底睡去的思绪,想来退烧药里的安眠成分实在不小,否则桑晚也不会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梦见。
“陌生人?”姜迟不愿再看此时的桑晚一眼,原因无它,只是,为他自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她对他而言,就不是个可有可无,陌生人地位的想法,而感到可笑,原来,这么多年自己的渴求,都被对方列在了,她是他的陌生人范畴内。
大概这世上,再也不会有比他这个暗恋者,更可笑的遭遇了,同时那句辩解的话语,你怎么会是我的陌生人,他是再也不想去碰触,去解释的。
桑晚被他突如其来的悲切,吓得往后一缩,姜迟见状,立刻收回了他的情绪,不自知的人,总是那么可恶又可恨,而他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赔尽了这辈子,所有的感情。
莫名其妙的谈话,再次陷入僵局,一时之间二人就这么互相的静静的处在自己的角落里,不言不语。
桑晚讨厌这种在梦里都不能,为所欲为的感觉,明明是自己主宰的梦,为何要在这里,听对方东扯一句,西扯一句,败坏自己的兴致?
起先,自己就不该与这个虚无的人对话:“这是我的梦,你有发言权吗?是不是陌生人,有什么关系?反正你现在,搁浅在我的梦里,我不让你出去,你还能出去了?”桑晚气的推开了被子,在床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不愿看自己的男人,她是个傻的,在梦里都能被自己操控的人气哭,还说了那么多句,有的没的的话,他能知道什么?在这里跟他辩论不是智商有问题,就是她有问题。
“我走了,好好休息,今晚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桑晚定神看着开始往外走的姜迟,不仅没弄懂他话里的意思,还再次被他漫不经心的话语,给气到了,是了,她智商有问题,不就是她有问题吗?自己损自己,当真,一损一个准。
认为自己在梦里的桑晚,一点都不记得,她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睛里满满的都是,要消失不见的姜迟,脑海里也不知怎么的,就再次回想起,那抹洁白脖颈处的嫣红,以及在环城给他打电话时,出现的熟悉女音,光是这般表面的想想,桑晚就觉得心底在翻江倒海的嫉妒着,理智什么的,通通分崩离析。
姜迟不可置信的感受着掌心下的柔软,下意识的捏了捏。
桑晚轻颤,接着以姜迟不能反应过来的速度,将他推倒在地。
灼热的气息,随着桑晚的毫无章法的摩挲,吹在了姜迟的胸膛处,倏然间,还没等姜迟想明白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桑晚又将濡湿滚烫的唇瓣,移至他的耳垂,啃噬,撕咬,细密的疼痛,比不及,小腹处刹那间,钻出的麻。
彼时的二人,做不得一点思考,外在的冷言冷语,所有包裹着的冰冷,在逐渐飙升的体温下,释放出原本的温柔与脆弱,紧紧缠绕犹如寄生的藤蔓一般无二。
得不到姜迟回应的桑晚,手下的动作越发凶狠,撕扯衣衫的力气越来越大,她不懂为什么在梦里,她不能,控制他衣服的走向,而且对方的存在是那么的真实。
姜迟哪里受得了,她这般的撩拨,也不等桑晚思没思考完,坐起身狠狠的反压回去,更甚的是,顺带着固定了对方会妨碍他的手和腿,用着充满沙哑动乱的声音,性感的诱惑着身下尚在做梦的桑晚:“明早,可不许你后悔,毕竟这次是你主动的,做不做梦,我这个普通人,可也管不着。”说完便将桑晚所有的声音,吞进肚腹之中。
衣服之间的摩擦声,霍霍作响,口齿纠缠的靡靡之音,同样不输,高昂起的玉白色脖颈上,印满娇艳的红,仿似缺氧的鱼,迫切的想要逃离窒息。
滚动的喉结,带着滴落的汗意,铺天盖地的扑向还在做梦的桑晚,她很难受,难受的仿若下一秒就会死去,她很痛苦,痛苦的想要寻找,此时该得的东西,可是梦里的灯光下,他宁愿隐忍也不愿意更进一步。
“你想起,要对我说的情话了吗?”赤红的眼睛,将对视的桑晚的釉白色身躯,完完整整的映了进去,薄薄一层,滑腻的肌肤,在汗水中交融,栓入彼此的眼。
桑晚将自己的口鼻,闷进姜迟宽阔的胸膛,地面的寒冷,即使有散落的衣衫支撑,也是抵不住,从窗际吹进来的晚风,她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汗哒哒的触感,让二人更加紧密相贴,姜迟的声音不再性感,温柔诱哄,而是和噗噗喷吐鼻息,准备狩猎的的野狼一般凶狠,执意要问个结果,互相铬弄。
桑晚的声音终于还是断断续续的被他逼了出来:“情话?对你说的情话?”迷离的眼神透过姜迟的背,看向头顶恍眼的光晕。
“对,我要你,对我说。”姜迟不停的啄吻着桑晚敏感的耳垂与现在只可以看见他的眼睛。
痒,痒的发狂,桑晚晃动着自己的脑袋,躲避着姜迟的骚扰,说不出口,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世界,她都说不出口,那个字,对她来说,太过沉重。
鲜红的血,顺着青筋毕现的胳膊而下,滴落至桑晚的身上,她不懂那是什么,眼里的世界,太过花白,只以为那是他隐忍的汗。
最终,姜迟还是败下了阵,他早已达到忍耐的极限,尤其是看到,桑晚洁白肌肤上的沾着他的血的点点红梅,世界颠倒的桑晚,再次睁开眼之时,她和他已是到了只够一人的单人床上。
桑晚错过姜迟的身影,看向不远处的窗户,原来那窗户早已关了起来,根本没有,她所认为的晚风,让她可以颤抖,那她是为了什么而战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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