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看着桑晚腰部的那块血渍,觉得碍眼极了,拥在怀里掂量掂量,又觉得太轻,实在没什么重量可言,甚至就连自己全副武装,背着四十公斤的包裹,负重跑都比不上,不过......
姜迟又低头看了看怀里桑晚的俏模样,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摸了摸她纤细的胳膊,发现有些凉,可对她这间屋子又实在算不得熟悉,所以只能小心的试探着往房间内走,越走眉头皱的越深,空荡荡的,当真是除了一张床,其他什么都没有。
碍手碍脚的将怀里的人儿,放到那张不能再躺第二个人的床上后,姜迟摸索着,打开了卧室的灯,自己的手机却也正好没电,手电筒的光亮,由于手机关机,正好省了他去关闭了,忙完这一切的他,苍白的脸色着实称不上好看。
另一边的方书宇,不厌其烦的给姜迟打电话,可能这辈子,他就不该认识姜迟这么个人,前些天的精密布局,只因一个搬家公司的人,给他打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后,就全线崩盘,当初他就该想到,那隐忍略带慌乱的眼神,准是没什么好事,等着他的。
看看,现在不就是再次证明了,他的苦水是数都数不尽的,撂下这么个烂摊子给他,方书宇眯着一双桃花眼,觑着自己有些脏乱的衣服,心情更加烦躁:“瞧瞧,真是个鬼地方,也就你们这群人,能整出这么个野鬼也不喜欢飘的地方,行了,都停下说说吧,我是挖了你们祖宗的坟了,还是掘了你们家的宝贝了?怎么就这么喜欢,与我过不去?大晚上的,都能将我从被窝里,提溜出来了,不说出个理所然来,想必,你们也会觉得过意不去,那就说说吧,我也好好听着!”
刚才,还在不停用单手,做着俯卧撑的,几个自称是军人的人,立刻以最标准的站姿站好,其中位于正中间,气息有些粗重的上等兵,走出队列,行了个军礼:“报告,长官,这是秘密。”
“啧,我这个人,还就真不喜欢字正腔圆的说话,毕竟学不会。”话是这么说,可方书宇的回礼动作,一点也不含糊,眨眼间,就行了个标准式的军礼。
本来这样,定然是能唬住人的,奈何正经不到三秒,立刻又现了吊儿郎当的原形:“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起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秘密什么的,不存在的,尽做些让我为难的事情。”
是了,他们做两百个单手俯卧撑,就是因为,眼前的这位长官,问他们,为什么秘密拘留了屋子里的那个漂亮姑娘,而他们不能说出原因,所以才被罚了俯卧撑。
“报告长官,请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只是听令行事。”出列的上等兵,显然是代表了站着的有些狼狈的那群人。
正当方书宇耐心被消耗的差不多的时候,远处的朱强徐徐走了来,接过了他的话:“上校说了,大家既然那么喜欢,不分青红皂白的抓走他的夫人,想必也是有缘由的,为难不为难,也就是无稽之谈。”
话说到这份上,那些个站成一队列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只可惜第二口气,还没来得及吸的时候,朱强不紧不慢的一本正经道:“大家也该是听从调令行事的,所以自是与各位无关,上校也是个明理的,就想知道各位是哪一方的人。”
身旁的方书宇,桃花眼上,好似一层一层叠加起的桃花瓣状的完美弧形,越来越趋于平行,他敢保证,这么大公无私的话,绝对不会是姜迟能说出口的,好小子,都敢在他们上校背后使绊子了,不愧是他的好兄弟,不过,佟彪算是可惜了,他不过就是在外,替姜迟那个不负责的人,指挥了一下部署,回来后,就听金阳若无其事的嘀咕了那么一句:“好兄弟,我会记住你的。”
等他反应过来,问金阳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金阳就拿出一副教书先生的架势,给他解释了佟彪,如今身处之地的荒凉与可怕,再接着问下去,就是天机不可泄露的晃着头,活脱脱的就是个古代学傻们在诵书的模样,整的他,再也不想问他第二遍,给佟彪打个电话过去,结果就如现在他给姜迟打电话一般,冰冷的机械女音,不断的重复提醒他,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那个上等兵,终于不再有恃无恐了,毕竟要是那位长官夫人的话,断不能这般随意的,不打声招呼,就将人秘密带过来。
A市,某个小公寓内,姜迟颇为不满的看着桑晚的公寓,这里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既没有他给她铺的满室羊毛地毯,方便她早上,不喜欢穿拖鞋就到处溜达的坏毛病,也没有个像样的厨房,方便她早上能吃个早餐再上班,更没有个大床,能够让她在上面肆意翻滚,难道自己睡觉不老实,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姜迟不厌其烦的将桑晚伸在外面的手,再次塞回去了:“你再伸出来,我就当你是,真要窝在我的掌心里。”此话一出,姜迟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桑晚再将自己的爪子伸出来,抿着毫无血色的唇,睨着眸子,迎着壁墙上的灯光,看着突然乖巧的桑晚,要不是到了这种他一直盯着她看,却没有任何厌恶反应的地步,当真是要怀疑,她是否还在昏睡着。
翘翘的睫毛,闪烁着未干的泪光,湿漉漉的就像淋了雨的蝴蝶花,粉嘟嘟的唇瓣上,密布着交错的牙痕,有的地方甚至已经破开一道小口子,幼嫩的耳垂白皙,一点点胭脂色,沉淀在圆润的底部,呈现出釉里红般的色泽,再加上,布上的一层少女特有的细细的绒毛,更加诱人上前嘬上一口。
被吸了神智的姜迟,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往其它地方看去,只可惜看是看了,但也不过眨眼的功夫,这主要也不能怪姜迟,实在是桑晚的这间公寓里的东西实在太少,唯一能入的了姜迟眼的,除了她,也就是那壁灯了,可灯看久了,却是容易花眼,倒不如还是回去,看赏心悦目的人儿,于是姜迟又给自己找了个光面堂皇的借口。
他想也没想的,就伸进桑晚的被子里,将她暖和和的手,给捞在了自己的掌心里:“还是这般更顺眼。”自言自语的声音,说不上来的落寞,也许,他也就只能在这个时候,才能无所顾忌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情,微勾的唇角,带着孤寂的淡淡苦涩味,一个人的喜欢,总是那么的强颜欢笑。
洁白纤细的手腕,如果能一直缠绕着他,他想,他会很幸福。
昏睡中的桑晚,睡的很是不安稳,也不知梦到了什么,细长的指甲猛地,全部扣在了姜迟的掌心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划痕。
姜迟的眉心一拧,将桑晚的手紧紧握住,十指分明的被控制在一起,再也不能,用着锋利的指甲,去划伤她自己。
许是桑晚在梦里见挣扎不开,索性也便放弃动作,力度越发的小,直至消失不见,软成他掌心里的小羊羔,可怜的紧。
姜迟看着她,自鼻尖开始蔓延的细密冷汗,汗湿了她的头发,潮红了她的脸,不停地呓语声,时不时也会冒出几句,想要凑到她身旁,听她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又会突然停下来,不再言语,虽然姜迟不知道,桑晚在说些什么,但是他很清楚,她在害怕,微颤的睫毛,伴着粗重的喘息,一抖一抖,不安晃动的头部,深陷柔软的枕头内,玉白色肌肤下的青筋,像细小的纹理一般,浮在肌肤的表面,并有逐渐扩散的趋势。
“桑晚,桑晚?”姜迟摸了摸她的头部以及脖颈处,灼热的体温,顺着他触摸的地方,爬上了来,烫的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给她擦了擦冷汗,等意识过来的时候,还是因为眼前的人儿,叫了他的名字,不得不说,果真是白白浪费了医生的头衔。
方书宇那边,最终还是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结果,原来是白家那一方的,还是白峰厉害,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不说,就连抓人也是非常的随意。
还好方书宇现在打不通姜迟的手机,否则,准要立马赶到白家,问问他们是什么意思,驻守金三角的人,说回来就能回来了?况且还擅自干预他们的行动,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前次的抓捕行动出现纰漏,也不该是对大局没有一点观念的白家人来插一手。
朱强倒是没有在纠结这个,只是觉得,此次白家想要分一杯羹的事态,已经严重的打破了,A市四大军阀,互不干预这一原则,想必明天事发,必将是一场无声的战争,老一辈不说,就拿现在冯家的冯唐,方家的方书宇和方书雷,以及姜家的姜迟,哪一个不是颇具影响力的新星?又不是只有他白家的白峰一人。
他们这样公然的破坏既定的规则,除非有一个合适的解释,要不,很可能就会被其它三大家族所排斥,也许这就是潜规则吧,毕竟少一方,对其它方都是一件好事,单看到底谁是那可怜儿了,否则,姜老首长也就不会对他家上校,不遵守军纪的胡作非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朱强看的很透彻,方书宇又何尝不是,只不过他不愿意承认罢了,他家的那一滩成年旧事,又岂是一朝一夕就能说完的?里面的深深浅浅,磕磕绊绊,不知葬送了多少人,他那个老爸的前妻不就是,其中一员?自认为的深情,实在令人看不懂,他妈也是,所以他再也不愿回去,面对那死水一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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