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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的南国大地,草长莺飞,在城市的水泥森林里断然感受到不到浓浓的春意的,只有到广州的郊外才可以看到生机盎然的景象。
西野清早起来,昨晚的事情他已经完全记不得了,洗漱完毕,整了整衣服,站在胡群子的门外,敲了敲门:“美眉,今天还要不要上班啊?”
其时,胡群子也醒了:“烦死了,今天是周六,休息,不上班,让我再睡一会吧!”
“都7点了,还睡啊?”西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好不容易可以睡个懒觉,一大早就被你给吵醒了。你有什么事就快点说。”胡群子将头埋在被窝里,打着哈欠。
“我想去果园里面看看。”
“唉,果园有什么好看的呀?”
“去摘梨子吃啊。”
“果园的梨子还没有长大呢!梨子超市里面多的是,何必多此一举!”
“我就是想去果园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而已。”
呼吸空气?胡群子这才想起西野的脑子出问题了,一骨碌从床上跳了起来,迅速穿好了衣服,而后打开了房门:“西野,在大厅先坐一会。等我忙完了,我叫你。”
“嗯。”西野走了几步,到沙发上躺着,念叨起来:“社会是一本书,写满了酸甜苦辣,见证了假恶丑,又演绎着真善美。岁月是一条河,我在河的这边,你在河的那边,什么时候我才可以找到渡船,渡过这条河,到达河的彼岸?”
胡群子感到很吃惊,西野在这里住了还一段时日了,从来没有说过富有哲理的话语,难道自己的那一凳子意外激活了他的情商?不可能的,没有把他打残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胡群子很快否定了自己可笑的想法。
西野站了起来,继续念叨:“生命是一种奇迹,活着是一种奢望。我守望在天国的绝壁之上,怎奈拒绝不了红尘的诱惑,再次坠入凡尘,独自承受风口浪尖撕心裂肺的伤悲。”
“不要念了——”胡群子觉得这些词句好刺耳。
“哦。我不念就是。我去做早餐.......”
“你坐着就是了,听话,别乱跑。”胡群子将西野安顿好,就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不一会,群子素颜打扮,紧紧牵着西野的手下了楼,生怕他走丢了似的。到了楼下,西野争着开车,胡群子不让,她担心痴痴傻傻的西野会迷路......
40分钟后两人到了乡村的一个果园基地,漫山遍野的梨树刚刚透出一丝清新的绿意。远远望去,成百上千把雪亮的刀在梨树干上飞舞跳跃,像一个个微缩的芭蕾女郎。
原来是梨农在虔诚地砍树枝,砍得那样仔细,那样用心,好像在雕刻着一件件令人陶醉的艺术品,梨树的皮屑一层层地洒落下来,仿佛是它们伤痛的记忆,又仿佛是它们陈旧的冬衣。
“人活一脸脸,树活一张皮,为什么他们要砍树枝呢?”胡群子好奇地问西野。
“不知道。小时候在老家每到三月三奶奶也是这样砍枣树枝的。小时候我每次问这个问题时,奶奶都严厉呵斥说——小孩子不许多嘴。把我赶到一边,继续自顾自地的砍下去,一刀又一刀……”西野抓着一根梨树枝,童年时奶奶砍梨树枝的情景又一幕幕浮现眼前——
“到了秋季,当我吃着甘甜香脆的枣儿时,就会想起奶奶手里凛凛的刀光,暗自为那几棵大难不死的枣树庆幸。虽有惊悸和疑惑,却再也不肯多问一句。多年后,我长大了,几乎要淡忘这事了……可能梨树和人一样吧,也要搞计划生育。”
“这样解释好像不太妥当吧?树和人不一样的,不可拿计划生育类比。”
“我们过去问问不就得了。”
两人沿着林间小道走了过去,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农跟前停住了脚步。
“老伯,这树为什么要这样砍呢?”西野问一个正在挥刀的老人。果农们和奶奶如此一致的举动,西野隐隐约约感觉到这背后一定有一个共同的理由,而理由就是他童年没有知晓的谜底。
“你们读过书么?”老人停了下来。
“读了呀。”两人回答。
“哦,你们读书人应该知道,树干是用来输送养料的。这些树整整睡了一个冬天,要是不砍砍,就长得太快了。”老人笑道。
“那有什么不好呀?”胡群子说。
“那有什么好呀?”老人反问道,“那些长得太快的枝条都是没有用的枝条,树根储存的养料是有限的。如果前期生长的时候,把养料都用光了,到了后面拿什么去结果呢?就是结了果,要是干瘪瘪的,只能让你吃满嘴的渣子。” 老人说完,又去砍别的树枝了。西野和胡群子怔在了那里,久久不能平静。
胡群子被深深地震撼来,对西野说:“人又何尝不也是这样呢?一个人年轻时过于顺利,就会神不知鬼不觉长出很多骄狂傲慢的枝条来。这些枝条徒有其表,却无其质,白白浪费了生活赐予的珍贵养料。等到收获的季节,却两手空空,什么也拿不出手。”
西野低下头:“你是在说我吗?”
胡群子摇头:“泛指,而非特指。还有一类人,在生命的初期,被一把把看似残酷的刀,斩断了年少轻狂的侧枝,却把养分酝酿了又酝酿,等到果实成熟之时,他们的气息就啸成三分剑气、七分明月。”
“哎,刀之伤又何尝不是刀之爱呢?伤短爱长。”
“树可以等待人的刀,人却不可以等待生活的刀。”
“嗯。我们在身处逆境时,就要承受挫折,并积蓄养料;顺利的时候,自己给自己一把刀并慎用养料。”
“美女,你有刀没有?”
“要刀干什么啊?”
“看起来,你好面熟的样子,可我想不起你究竟是谁……脑袋好疼!来……给我一刀吧!”西野捧着自己的头蹲了下来。
“西野……”胡群子跟着蹲了下来,察看西野的情况。
“我头痛欲裂……里面好像有个小孩子……在踹我……”西野表情异常痛苦,“别碰我……你我看从背后用凳子袭击了我……你这个魔鬼……”
“啊……那你还看到了什么?”
“一个手臂上有纹身的胖子扛着砍刀在一家公司里面收债.....一个手下背着*……”
“再往前一点……”
“往前不了 ……又倒了回来了……那个偷袭我的人叫群子,是当时案犯现场公司的负责人。”
“那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别问了,我看不到胖子进公司之前的场景……”西野吐出一口血,脸色惨白。
“好好好,我不问了。咱们回车上去。”胡群子搀扶着西野。
“不用——一下子死不了的。”西野就地坐了来,像和尚一样盘曲着双腿,紧闭着双眼,“群子,让我静一会就没有事了。”
“你记起我来了啊 ——”胡群子惊呼。
“记起来了,你是我的上司,盛艺传媒的总编胡群子!”西野回答干脆利落。
“太好了啊。那你休息一下。”
“去给我弄点水来,要没有污染的。”
“上哪去弄啊?”
“这么大一个果园,到处都是水沟,何愁没有水。”
“可是这些水不洁净啊!”
“车上有两瓶水,你去取吧。”
“嗯。”胡群子在泥路上小跑起来,向车子奔去。
“小心点——”西野喊道。
话音刚落,远处奔跑着的胡群子踩到了一块石头,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不由自主“哎呦——”叫了一声。
“这姑娘怎么这么不小心,走路冒冒失失的。”从果林里走出一个客家大娘,上前扶起了地上的胡群子。
“谢谢大婶。”胡群子一身的尘土。
“姑娘,急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大娘关切问道。
“我老公吐血了,我去拿水。”胡群子有点尴尬。
“严重吗?”大娘将刀别在了腰间。
“那棵树下坐着的就是我老公。”胡群子指了指五六十米开外的西野。
“哦,带我去看看。”
“好的。”
不一会,两人就到了西野那里。西野如圆寂的高僧坐化一般,一动不动,对二人的到来没有任何反映。
“怎么回事?好好的吐血了?”大娘弯着微驼的背,对着西野的脑袋摸了一圈,“姑娘,你老公是不是后脑被什么东西击打过?”
“是是是。被我不小心砸的。”
“他最怕什么?”
“怕老婆……又好像也不怎么怕我?”
“到底怕不怕?”
“怕。”胡群子确定西野是有点怕他。
“他得的是间断性记忆缺失症,积血压迫神经,需要外界物理刺激治疗。”客家大娘不像是开玩笑。
“如何刺激法?”
“你过来——”
老大娘在胡群子耳边说了一阵:“我是广州医科大心理学教授,现已退休......”
胡群子会意点了点头:晚上我回去试试看吧。
“姑娘,那我忙去了哦——”客家老大娘离开了……
晚上,西野嚷嚷着要胡群子去把儿子西周给找回来,两人因此吵了起来。
胡群子气得不行,离开了家,按照老大娘吩咐开车到精品店买了些画像回来,挂在墙上,准备工作做好了之后,她怒气冲冲推开了西野的房门: “竟然敢顶嘴,你逆天了啊!”
“老婆我错了,你罚我吧!”西野脑子又出问题了。
“知道错了就好,那就给我大厅跪地,家法伺候。”胡群子喝道。
“老婆,小声点,我这就去。”……
西野跪在地板上,胡群子拿着“家法(两人约法三章的协议)指着墙上的画像,要西野挨个念。
西野左手揪着耳垂:“苏格拉底、房玄龄、戚继光、诸葛亮……”
然后到一个空的相框,胡群子指着上面的字,西野举起右手,大声的朗读:“我要向先辈学习。不要等到挂在墙上了才知道你老婆有多厉害!”
“哈哈哈——”看着西野一副滑稽的模样,胡群子忍不住大笑起来。
西野愣了半天,终于清醒了,从地上爬了起来,夺下胡群子手里的“家法”,飞快地看完了最后一个字,忿然骂道:“好你个胡群子,这是什么家法啊,分明就是十多天前的约法三章。你竟然耍我,还冒充我老婆——”
而后抱着胡群子,摔到沙发上,扑了上去,不住地挠痒:“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无聊!”
胡群子被挠得奇痒难忍,一个劲求饶:“不要啊,下次我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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