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同学之间没有什么恩怨,学习都很压头,谁吃饱了撑着,来管你的破事?”图龙真心实意是想帮西野的。
“图龙,你不了解我的个性。别人敬我一尺,我就敬别人一丈。动不动给我脸色看,我受不了!”前两次何晏在他面前耍小姐脾气的情景,西野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哎,爱要越挫越勇嘛,要肯定执着,一点点小打击不必在意。”
“那是你,为了得到自己奢求的感情而做ZA爱情的乞丐,多憋屈,何苦和自己过不去呢?有时候唯有放手,才会海阔天空。放手了,心灵才会如释重负。”西野的这一席话说得图龙不停地点头称是。很不幸,何晏悄悄来到树下他们两个也不知道,仍然在谈他们的人生观。
“相识一场实在容易,交朋友有误会和摩擦不可避免。但是你要想一想,诺大的世界,能有缘和你结伴而行的又有几人?”图龙规劝西野。
“可是再好的朋友也终将离去啊——”西野长叹一口气。
“在课余能有人陪伴在你身边,听你倾谈,倾谈给你听,你应该感激才是。”图龙指了指自己,“比如我、你、何晏,都是好朋友。”
“别提何晏了,我不需要她的施舍!”看来是西野对何晏已经失望了。
“想要做一件好事太难,但绝不要轻言放弃。使你流于浅薄、虚伪的,往往是那些特别容易得到的东西。”图龙没有放弃。
“图龙,你才是东西!”何晏知道在说她,终于忍不住了。
“这么没有你的事,滚开,滚一边去!”西野将多日来的压抑感一股脑儿宣泄出来了。
“我没有和你说话,你应和什么?廖小霓长得比我漂亮、成绩比我好,宗键家里有背景,你去找他们好了。”何晏也不甘示弱。
“我找不找他们,和你毛线关系都没有,嚷嚷什么啊——”西野眼睛冒着火。
“昨晚我高高兴兴和图龙、许小乔三个去体育馆等你,你一直没有露面。放我鸽子,你当我傻子,不喜欢我就明说。”何晏和西野摊牌了。
“那是图龙的事情,我高兴就来,不高兴就不来,你把我怎么着?”西野此时完全不顾图龙的兄弟情分了。
“西野,你我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约他们出来都是为了你。”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你自找的。”
何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昨晚在体育馆带了一伙混混......”
“事情是这样的:才刚刚学会的何晏滑到了场地中间,一个流氓就直接将她撞倒在地,我去扶她,萧封带着三个人出现了,对何晏大肆动手动脚。我冲去制止,结果萧封死皮赖脸说何晏是他女朋友,想要他转让女朋友可以,出200元的手续费即可。几个人围住我,你知道我打不过萧封,为了安全起见,我只好身上仅有的150元全部给了萧封。他们才善罢甘休,拿着钱走了......”图龙几乎不换气把体育场被打劫的经过说了一遍。
向来好打抱不平的西野脸色大变:“这畜生恶习不改,我现在就去寝室教训他一顿。”
他转身跑到不远处的肉摊上,顺手捞起了一把屠刀:“老板,借你屠刀用用。”
肉摊老板赶忙拉住了西野:“小伙子,你要做什么?砍人要犯法的!”
图龙吓坏了,也跟了上来:“西野,快放下屠刀。萧封昨天下午就不寄宿了,你去哪找他?”
西野一愣:“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白冲动一场。”
“我这不是来不及说嘛。”图龙夺下了西野手中的屠刀,一边向屠户道歉:“大哥,实在不意思,我这兄弟脾气太暴躁了,还请大哥原谅。”
屠户见西野放下了屠刀,惊恐的表情才稍稍松懈下来:“兄弟,好好劝劝你这朋友,不要动不动就拿刀砍人的。”
“谢谢大哥。那我们走了——”图龙拽着西野又回到了树下,何晏还在原地哭泣。
“哭什么哭,明天我会找萧封那狗日的,给你出气!”西野吼道。
“你别这么凶巴巴的行吗?何晏被欺辱了,还笑不成?”图龙说。
“我哭也好,笑也好,与你毫不相干!”何晏站了起来,两眼红红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事因我而起,我不可能坐视不管。我咽不下这口气!”西野的口气一下子温和了不少。
“就算你打遍天下无敌手,有何用?”何晏不想西野为了他而闹出人命来。
“这样吧,明天我们去和耿老师说说,要保卫科出面处理是最好的。西野,你不要出面。”图龙比较懂法律程序。
“好吧。我是个急性子,图龙、何晏你们两个就不要计较了。”
“西野,以后遇事要冷静,冷静,再冷静,要不你迟早会闯大祸的。”何晏的怨气烟消云散。
在耿老师、保卫科的教育下,萧封退回了敲诈的150元,并向何晏道了歉,溜冰场恶意敲诈一事得到了妥善处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西野扳着手指算了下,宗键的生日只有半个月就到了。他的生活费都是母亲节衣缩食给的,没有多余的钱给小表妹买点什么的表示表示,决定去陶金那里转一转。周五的下午,他丢下书本,沿着城南路一直走到了水泥厂门口。
在那里足足等了两个小时,陶金才推着自行车出来,满脸汗水,一身的水泥灰,比白居易诗歌里面的卖炭翁还要黑。陶金一眼就认出了西野:“老同学,你在这等谁呢?”
西野有点难为情:“等你啊,我最近手头紧。”
“你在公安局上班,不可能缺钱的。是不是要和女朋友结婚了,请我喝喜酒?”陶金笑问。
西野两手插在裤袋里,脚在地上来回的摩挲,过了好一会:“陶金,你这......搬水泥......需要人手吗?”
“我们这里的一个搬运工家里有点事,明天他请假,正缺一个人,你亲戚要来么?”陶金点了一支烟,又给西野一支。
西野这才意外的接过烟,点上了,才吸了一口,就剧烈地咳嗽,只好将烟丢了:“老同学,我没有在公安局上班,还在补习。我想明天来和你干一天活,弄点零花钱用用。”
“你就别取笑我了,水泥厂没有嫌疑犯,就是有,公安局派你来卧底,罪犯早就跑了。”陶金怎么也不相信西野是来搬水泥的。
“哎,要怎么说你才信呢?”西野不得已将自己和宗键的那个事简单地给陶金说了一次。
没有想到,陶金二话没说就从口袋里掏出300元塞到西野的手里:“老同学,这钱就算是我提前给你祝贺的,不要还。”
“这哪行呢?你也不容易,300元要搬多少包水泥才挣得到?”西野将钱退给陶金。
“三吨而已。速度快的话,一个上午就搞定了。”陶金又将钱塞了回来,“就让帮你一回好了。”
“这样吧我先收着,明天我来干活,搬多少算多,多退少补。”
“拿你没有办法,好吧。你还没有吃饭吧?”陶金脱下外套,在水龙头旁边洗手边问。
“没有。”
“走,去车站门口的饭店。”......
吃完了晚饭,天差不多要黑了,陶金提着袋子问西野;“一中离水泥厂有点远,你走路过来有点累,就骑我的自行车回去好了。”
“那你呢?”
“出租房离车站不远,一会就到了。”
“要不我就去你那挤挤吧?”
“行,只要你住得惯。”
“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我在乡下的时候不知在山里面露宿了多少次。”
“那就好,明天活儿比较多,我俩先回去休息休息,养好精神再说。”街灯依稀亮了,来往的人们脚步匆匆......
简陋的出租屋潮湿阴暗,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西野脱了衣服:“陶金,去哪里洗澡啊?”
陶金指着墙角的一只铁桶:“你拿桶直接去外面的水龙头冲冲就是了。”陶金从铁丝上取下两块毛巾递给西野。
“西野,如果怕冷就烧点热水。”陶金取下了墙上的热水器。
“太麻烦了,在学校也是冷水洗澡,我都没有事。”西野提着桶出了门,站在水龙头边接了一桶满满的水,然后端起来,照准头上就是一淋,“哗”的一声水浇遍了全身。
秋风偶尔吹来,西野全身热气腾腾,六块腹肌和胸肌凸起,陶金见了:“老同学,想不到你的肌肉都藏在身上啊,和我的不相上下!”
“哪能够和你比呀,你的肌肉是力量型的,名副其实。”一连浇了三四桶冷水,西野才开始使劲搓澡,再凉的水也浇灭不了心头的火热 。只要心中希望之火熊熊燃烧,再冷也倍感温暖。
天刚晓白,西野就睡不着了,而陶金还在呼呼大睡。一想到今天要去赚钱,兴奋无比,西野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了:五毛钱一包,100包就是50元,搬满800包就是400元,可以赚一个月的生活费,还可以顺便赚取给宗键买礼物的钱。
西野闭上眼睛,越想越有滋味,恍惚间他看到了夜晚灯光璀璨,自己拿着鲜艳的玫瑰花,站在风雨桥上。那头,宗键一身纯白秋装裙,衣带飘风,香气扑鼻,宛如降落在人间的仙子,笑容可掬地正款款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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