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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西野说出求全责备的话语,张立新的脸立马晴转阴:“西总,我们电视台拍摄的《宝塔镇河妖》原作者才拿了110万稿酬。你的才40来万字,给500万已经很高了。”
“哦,很高吗?你知道不知道我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准备素材,写了近一年,查了多少皇帝实录、走访了多少地方……”西野侧脸问道。
“也不低了呀,西总。”张立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那个叫什么寒的,一座城池就卖200万,他娘的一个字都没有写,还只是定了一个书名,什么逻辑!”
“可人家是著名作家,名气很大,再说商业炒作很正常的啊,有需求就有市场。你的小说风格太古典,是个致命的硬伤,对话没有一定古文功底的读者是看不懂的。”张立新打开了新版杨家将小说,翻到了第一页,“比如这个屠睢和始皇的对话……”
“言之有理。曲高和寡,也很正常。如果华谊有诚意合作,早应该十年前就得来找我了谈合作。挨到今天才来,太迟了。”西野很是不满,“老子等了十年,都望眼欲穿了……如果当年我选择全职,继续写小说的话,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西总,十年磨一剑啊。我这不是代表华谊兄弟来了吗?”张立新搓搓手。
“我早就没有磨剑的勇气了……你可以代表华谊?”西野很是惊讶。
“当然可以的。”张立新点点头。
“华谊没有多少诚意。第一、至少得派一个高级业务代表陪同你前来,可他们没有,当我是什么人?第二、合约条款事先并没有和我商量,还能叫合约吗?张导,你给华谊当说客,他们给了你多少跑腿费?”
说到跑腿费,张立新的心不由一怔,难道西野猜透了我的身份了?华谊兄弟确实做得不好,让新版杨家将一等就是这么久,换谁都有想法的。人生短短,有多少个十年?怎么刚才西总还说让花雄过来谈判的,突然又一个180度大转弯,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张立新沉默了好一会,收起了剧本:“西总,华谊并没有给我什么多少好处费,喝水都不够。”
“这么说,你是纯义务劳动了?”
“也不全是,回报还有一点点的啦。”
“既然新版杨家将拍摄需要投入部队,那么就不拍好了,我不期望它出名……我推介一个不需要部队参与的剧本,怎么样?”西野沉吟片刻。
“谁的?”
“花雄的《头条婚约2》,都市情感剧,投资少,收益高。张导有没有兴趣?”
“是吗?我没有看过他的作品,不知道具体内容,要不让花助理带他的小说过来这里,让我瞧瞧?”
哇擦,现代生活剧这么流行,那我就让花雄马上过来就是。西野如是说。
“多谢西总了,我有的是时间等。大概多久可以过来?”张立新甚喜,失之桑榆,收之东隅。
“嗯,没有问题。我一个电话他半个小时就到了。”西野抓起手机,与花雄通了电话。
得知张立新对自己的小说有兴趣,花雄喜不自胜,飞一般出了盛艺传媒,开车往华舜总部过来了。一路上,他吹着口哨,哼着歌儿,好不得意。
一下车,他连车门都没有关紧,直奔西野的办公室。一到门口,他看到了张立新正在和西野商议着什么。
“西总、张导,二位好。”花雄手里拽着那本纸质版的《头条婚约2》。
“哦呦,花老师,你来得可真快呀。”张立新站起身,乐呵呵地迎接花雄。
“张导,您高抬我了。花某就是一打酱油的,您叫我老师,折煞我也。”花雄笑道。
“花花,你和张导具体谈谈小说改编的事宜吧。你们慢慢聊,我还有点事,失陪一下。”西野拍拍花雄的肩膀,“自己好好把握机会。”说完他就出了办公室,去科研大楼那里了……
“嗯。张导,我们开始吧。”花雄摊开了他的小说《头条婚约2》,双手捧到了张立新的眼前。
张立新没有急于看书的内容,问了花雄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能说会道的花雄都一一作答,让张立新很是满意。两个人推心置腹谈了一个多小时,初步敲定了合作的合同草案。
临走的时候,张立新给了花雄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张立新,东南文艺出版社副社长,华谊兄弟影视集团导演、编剧。
呵呵,这头衔来头不小啊!花雄接过了名片,放在包里收好了,然后开车送张立新到了白云机场。
“张导,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和***王总见面?”花雄问道。
“很快的。我一回香港,立马就去找王总,争取一个月之内把正式合约签了,两个月之内举行开机仪式。”张立新信心满满地应道。
“为了感谢张导对我的知遇之恩,今天您的机票我买单,事成之后我再请您的客,另行感谢。”花雄从钱包里掏出了1400元,塞给了张立新。
“嗳,这哪成呢?机票公司会报销的……”张立新说什么也不肯收钱,摆摆手。
“那我不好意思了……”花雄收回了钱,心花怒放,“张导,再见。”
其实张立新是嫌钱少了,没有10万以上,他是不会随意收小说作者的红包的,为了区区1000多块钱,坏了自己的名声,张立新不会这么逗比的。
回到盛艺传媒,喜形于色的花雄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在公司嚷嚷开了,说他的小说将会被华谊兄弟改编成电视剧。
同事们一个个对他刮目相待,亲昵地叫花雄为大作家,连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都是笑眯眯的,这着实让花雄得意好一阵子。为此花雄还一一发了微信,邀请龙笑笑、萧三喜他们几个到海景酒店聚一聚,以示庆祝庆祝,并要龙笑笑将信息转达给西野。
2
龙笑笑一接到了花雄的邀请信息,拿着手机给正在科研大楼询问华芯三号研发进程的西野打电话。连续打了五六次,西野那边还是没有动静。西野的手机落在办公室了,当然是无人接听。
挂了电话,笑笑不由得纳闷起来,这个死鬼,干什么去了啊,电话也不接?不会是又在开会吧?哎,等他晚上回来再说吧,工作第一嘛。
从科研大楼回到办公室,西野看到手机有五六个未接电话,都是笑笑打过来的。他想老婆也没有重要的事情,可能又有饭局了,他怕喝酒,尤其是那些无厘头的饭局。就没有在意,继续埋头签署文件。
“叮咚”,微信来了。西野打开微信,原来是一条请求添加好友的申请,对方的网名是静筱,头像是一个护士的,年龄在20岁左右。西野不假思索就通过了请求。
静筱立马就来了一条信息:哈喽, 这么巧啊。你能在附近人加到我,我是第一次玩附近的人哦,我通过手机通讯录搜索到你的。
西野以为是熟人,输入“你好”两个字,可是半天过去了,静筱也没有反应。西野发了一个“?”。
五分钟后,静筱回复:刚才在给病人输点滴呢,现在刚空下来,你在干嘛呢?你多大了啊?叫什么名字啊?
“我艹,现在的女生胆子可真大,动不动就问陌生人的年龄。”西野寻思道,胡乱写了一行字:写小说,我30好几了,空间有介绍,我看鲨鱼的。
静筱:我在这里的医院当实习护士,你在哪里住?发个位置给我看看远不远?
我凭什么告诉你我的位置?想套路我吗?西野暗自笑道。不过他还是决定试探地静筱一下,“我在越秀区,离你20几公里,你在军医大学念书?”
“对了,我今年21了,老家是四川的,也是刚到这里实习,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介绍一下呗。”
“可以啊,越秀公园、大佛寺等值得一去,两块钱公交车就到了。黄花岗烈士陵园也不错。有空我带你虎门海滩去吹吹风。”西野感觉到这个静筱有问题,既然在军医大学医院实习,不可能不知道越秀区内的景点呀。
“我们就在军医大学医院宿舍住,你离得远吗?”
“不远。来我家玩,我带你去山大佛寺朝圣,看白云机场。”
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是在实习,静筱发了一个小视频,并留下一段文字,之前自娱自乐拍的,明天我轮休就可以休息了,还有一个小姐妹,也是外地来实习的,你有空的话,要不你来给我们当导游呗。
“好。”
“具体等我下班再说吧,护士长一会就要过来巡查了,我这会要工作了,下班微信联系你,不要忽悠我呀。” 而后就没有了下文。
西野懒得去理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妹子,骗子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的,还是谨慎为妙,小心使得万年船。想套路我,你还嫩着呢!
而后就是午休时间,为了不让电话和信息打扰自己睡觉,他将手机调成静音状态。他躺在椅子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两点。他揉了揉太阳穴,起来活动了一会,突然记起那个自称“实习护士”的静筱。划开屏幕一看,十几条信息呀。
“哥,求你帮个忙吧,但是又怕你误会我!”
呵呵,小妹子叫得挺甜的。西野不觉哑言失笑。
“求你个事呗,我给我妈妈网上定车票,还差178元,可以帮帮忙吗?急用!记得要在下面留言(爱你) 最晚加班到晚上十二点,出去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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