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真是绝配啊,一个挪用公款炒股,一个利用职权拿要卡,胆子可不小。”西野不得不佩服图龙的伪装术,深藏不露。
从一个小小的组织部办公室主任开始,图龙就签单,在发改委主任位置上做了几年,胆量越来越大。十多年间,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竟然没被举报,可见图龙的关系网不一般。
“胆量是练出来的,第一次拿10000元的红包,手都发抖,整夜失眠。但随着受贿数目的增大,就慢慢地麻木了,习以为常了。”图龙揉了揉自己是肩膀。
“李虞作为副行长,监守自盗,挪用银行的公款炒股,就不怕发现吗?”西野惊讶不已。
“她做账可是个高手,即使是专业注册会计师根也很难查出来的。”图龙笑了笑。
“哦,那你的钱都放哪去了?”西野问道。
“当然是外国的大银行里啰。如果存在S市的银行里,就等于自投罗网。我只管收钱,洗钱的事都交给李虞打理。”图龙
“跨国集团拥有自己的海外账户不足为奇。可你们天天在S市上班,我有点不明白。”
“这还不容易。单位或相关部门我们组织出国考察学习,随便找个空隙去瑞士银行的分支机构转悠,开个账户,咨询一下他们的业务员,按照他们的提示,账目分分钟直接就划过去了。”
“哇撒,福利不错。你们出国考察学习,去了哪些国家呀?”
“北欧、东南亚、加勒比地区等一些经济发达的小国家,学习他们的管理经验。北欧的丹麦是全球幸福指数最高的国家,其福利制度很值得借鉴,犯罪率极低,监狱形同虚设,警察几乎都要失业了……”图龙越说越有劲。
“是的,丹麦一个吃大锅饭而又富有竞争力的富裕国家。国民非常无法容忍政府官员贪腐或享有特权。2005年5月,丹麦爆发了移民官员收受中国留学生贿赂丑闻,有一件贿赂金额约为75000人民币的案件,竟被称为‘丹麦三十年最大宗的贿赂案’。”西野对丹麦这个童话王国还是有一定认知的,“就连丹麦皇宫,也必须遵守法律并维持简朴生活。”
多年前,西野在黑山地区看望幼稚园小朋友时,和龙笑笑一起给孩子们讲述《卖火柴的小女孩》,随后给幼稚园捐助了一批物资,因此他对丹麦这个国度印象很深很深。
“百闻不如一见。”图龙兴奋地拿出手机,点开了相册,指着一组照片说,“你看,这就丹麦的皇宫。”
西野凑过来仔细一看,果然是欧洲古典风格的风光耶。皇宫为灰褐色哥特式建筑,外观朴素,不由让人想起了那个跑掉了水晶鞋的灰姑娘。
“这四栋建筑分别为丹麦女王玛格丽特二世与王夫、王储、二王子以及宾客的住所。民众与车辆可自由穿梭在四栋小楼之间,相当的平等与亲民。小王子寝宫楼下是文物馆、纪念品展示区……”图龙饶有兴趣地一张一张地给西野介绍。
李虞从卫生间捂着胸口回来了,见两个大男人头碰头撞在一起,津津有味地看手机,深感奇怪:“哎,你们两个在干嘛呢?”
“我们在看北欧风光照片……”图龙抬头看了看李虞,“你……好些了吗?”
“我的图大主任,刚才我在卫生间用测试条检测了一下,我中彩票了……”李虞的脸上掠过一丝丝欣喜。
“你不是说……你不能生育的吗?”图龙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型,为什么以前两个人在一起风流那么久,都没有听李虞有心理反应?
“是呀,可是这次偏偏中镖了……”李虞毫不掩饰自己和图龙的微妙关系,“还不是你拜你这个色中饿鬼所赐。”
“我好像不色哦?”图龙反问道。
“还说不色,一个晚上都要折腾好几回,第二天起来我整个人都要散架了……”李虞娇嗔地说。
“害不害臊啊?西总在这呢。”图龙向李虞挤眉弄眼的。
“都是过来人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李虞没有理会图龙,“实话告诉你吧,去年西总回黑山投资矿泉水项目,我还开车带他去峡谷温泉住了一个晚上……”
“你……?”图龙一把揪住了西野的领带,怒不可遏。
“我和李虞什么也没有发生。”西野镇静得很,身正不怕影子斜,“虽然李虞使出浑身招数,和我共处一室,但我坐怀不乱。”
“怎么可能?孤男寡女,没有故事,鬼才相信你们。”图龙气呼呼的,扬起了拳头,就要奏西野。
“图龙,你激动个甚,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李虞抓住了图龙高高举起的拳头,“西野是清白的,他真的没有和我发生关系。”
“有证人吗?”图龙慢慢地放下了拳头,脸色煞是难堪。
“有的,有的。”西野赶紧回答,如果自己和李虞开房的事情传到老婆那里,暴风骤雨就来临,也许就在今晚上。可这个时候上哪去找证人呢?如果把玉漱给牵连进来,关系就更复杂了。
“西野,你连兄弟的老相好你都不放过,你也太任性了!”图龙蹲在扶上,一只手扶额,李虞都亲口说了她和西野在峡谷温泉住了一晚,而且西野在极力给自己洗白,他越发怀疑李虞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了。
“图龙,就算我和李虞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你也犯不着大动肝火。”西野说。
此话一出口,可不得了了,图龙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吼道:“朋友妻,你也欺啊,你不就是有几个钱吗!”然后对着西野的脸一拳打了过去。
图龙没有练过武术,哪里够得着西野。只见西野手轻轻一伸,飞快抓住了图龙的手腕,一个反擒拿就将他的手反扭到了背后:“图龙,你冷静点。”
“你明明知道李虞和我关系不一般,为什么还要去泡温泉浴?”
“我嘞个去,我要是知道她是你的情人,我就不会回S市了,没有气量的家伙!被你们两个合谋骗回了S市,我都不计较了,你还嚷嚷什么!”
“反正你们开房了,就是有鬼,那个晚上你们干了几次?”
“图龙,和西野开房是周果力周书记的直接指示……你捕风捉影,简直是不可理喻。我喜欢西总又怎么了?”李虞气得甩手给了图龙一个耳光,“肚里的孩子说不定就是西总的,气死你!”
“李虞,你瞎说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和你上过床……”西野瞪着眼睛,看着李虞,寻思道,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啊?
“西总,那晚我们喝了红葡萄酒和白葡萄酒,吃了餐桌甜蜜三角,还有大闸蟹,你不会不记得吧?”李虞一股脑儿将那晚的事儿抖了出来。
“不记得了。”西野装疯卖傻了,因为他承认这回事,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西野,怎么了,敢做不敢当了?”图龙眼睛喷火了。
“图龙,这和你无关。”李虞白了图龙一眼,“西总,你还教我怎么喝红酒,怎么吃大闸蟹,我偷偷拍了一些照片,你想抵赖都不行的哦。”
“你……”西野心里一怔,他清楚得记得那晚在一起吃晚餐的时候,李虞并没有拿手机拍照的啊。他极力地回忆着,好像李虞的包包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圆孔,莫非那是摄像机不成?
“西总,我们在4308房间都滚了床单,想必你该不会这么快就健忘了吧?”李虞添油加醋的功夫了得,“你还引用了任贤齐歌曲里的一句话,往前一步是黄昏,退后一步是人生。”
“你扯淡,我说的是往前一步是背叛,退后一步是伤害。你肉体诱惑我没有成功的时候,我说了这句话。”
“对对对,就是这一句。”李虞惊叫起来,“然后你就往前一步了,搂我在怀里,让你我的血液交融在一起了。我成了你嘴里的羔羊,爱我的嚎叫在房间回荡……”
“无耻!你不要再说了……”图龙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李行长,才半年不见,你编故事的本事大有长进,我西某人就服你。”西野不由对李虞的口才大加赞赏,“你可以去网站写都市爱情网文了,包你日点击率过万,月订阅率稳居冠军宝座。”
“哦,是吗?”李虞微笑着向西野眨了眨眼睛,又油嘴滑舌了,“哪个网站适合我,西总,我的老公。”
“李行长,放尊重点,我不是你老公。”
“可我却一直将你视为我理想中的老公哦。过去是,现在还是,将来……”
图龙听得快要吐了,没有想到李虞放浪起来,居然是这个样子:“西野,我的老同学,既然李虞这么爱你,那我把你让给你了……你松手行吗?让我一个人去加勒比海吧。”
西野此刻内心抓狂:冻龄西红柿李虞是图龙的地下情人,她是故意信口雌黄的,以宣泄那晚表爱恋被自己残忍拒绝的不快。就因为李虞横在中间,图龙和自己十几年的兄弟之情、同学之情就不堪一击吗?
“爱情啊,它嘴对嘴——”一个极有磁性张力的男中音从一棵棕榈树下飘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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