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照储雄目前的身体状况,他是没有办法来参加婚礼的,所以他只能躺在床上由朱玉玲陪着看现场直播的录像。
当画面切到杨依和段云飞的时候,储雄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
朱玉玲觉察到储雄的异常,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玉玲,我没事,你放心,不是有你在帮我完成最后的愿望了吗,我没事。”储雄转头,眼里有深情。
阿雄,我希望你明白,我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在为你报仇,而是在保护我们的儿子。
朱玉玲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口,目的是什么已经不那么重要了,结局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柴小米捧着花束慢慢的走近储浩,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上,身体像是在漂浮,储浩的笑容是那么近却又梦幻得有些遥远。
就在柴小米把手交给储浩,婚礼进行曲就要想起的时候。
一个身穿EMS工作服的快递人员,拿着一个包裹走进教堂。
储浩有些狐疑,会是谁呢,难道是学长送的结婚礼物,学长已经打过电话说是不方便出席他的婚礼了。
储浩签完字,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用牛皮纸袋。再打开,是一个用特大号的红色信封。
现场的摄像师,一看这个场景,当然不肯错过,急忙走到储浩身边,用摄像机对准那个红色信封,等着储浩拆开,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惊喜。
储浩笑着打开信封,里面竟然是一大叠的照片,一大叠柴小米和一个男人在床上云雨的照片。
然后那些照片因为摄像师无意的拍摄,被最大限度的呈现在了墙上的液晶电视里。
储浩的脸色刹那间煞白,所有的宾客哗然。
柴小米看着那些照片,整个大脑一片空白,这些天她揣测了那么多可怕的可能,但是就在她以为可以当成一场噩梦忘记的时候,事情以最可怕的形式发生了。
杨依是第一个从宾客席上站起来的人,还没等段云飞反应过来,杨依已经走到了一对新人的身边。
巴掌重重地落在了柴小米的脸上。
“你这个贱货骗子,你对我说的是什么?而这些又是什么?”杨依夺过储浩手里的照片重重地甩在柴小米的脸上。
柴小米看着那些散落一地的照片:手挽手下车,相拥着进酒店,然后就是不堪入目的纠缠,这些瞬间被永远定格在了那些照片里,成为她偷情最好的证据展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就在这时,大批的记者涌入,现场一片混乱。
乱到现场那么多见过世面的人物,都开始不知所措。
“阿浩,你听我解释。“柴小米知道于事无补,但是她还是想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挽救。
储浩的手机响起。
“阿浩,你快回来,你爸爸不行了。“朱玉玲的哭喊声从手机那边传来。
储浩一把推开拉着自己手臂的柴小米,跑了出去。
杨依也要跟出去,可是却被段云飞拉住了。
“你放开。”杨依想要甩开段云飞。
“这里有这么多记者,你做什么要有分寸。”段云飞不放手。
“我就是没有分寸了,你要怎样?”杨依看着段云飞,眼里的怒火表明,现在她真的是连掐死柴小米的心都有了。
段云飞无限悲凉。
“我陪你一起去。”段云飞拉着杨依避开那些记者,跑出教堂。
柴小米一人坐在地上,边上是一层又一层的记者,闪光灯无边无际地闪着,灼热,晕眩、、、、、、
“飞儿,你快赶到市一医院,我现在救护车上,你爸爸不行了。”段云飞正准备给朱玉玲打电话的时候,朱玉玲的电话已经来了。
此时的段云飞,脑海里已经没有仇恨,只有‘不行了’三个字在他的脑海里盘旋。
堵车,堵车、、、、、
段云飞一遍遍按着喇叭,最后无力地把头垂在了方向盘上。
杨依的心也是焦灼的,但是她关心的不是储雄是不是已经不行了,而是储浩会不会不行了,那么单纯善良的人如何承受这样的打击,柴小米你这个活该千刀万剐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其实不用杨依不放过柴小米,就算是柴小米自己也不打算放过自己了,她的丑事在这样的场合被披露了,当着储浩的面,当着父母的面,当着亲朋的面,让她如何再有脸面活下去。
等到记者拍够了散尽,亲朋好友弃她而去,柴小米捡起地上的照片,一张一张,然后踉跄着走出礼堂。
“朱阿姨,我爸爸怎么样了?”储浩满脸是汗的奔到了抢救室的门外。
“阿浩、、、、、、”朱玉玲无语泪先流,“还在抢救,刚才一看见你婚礼的那个场面,他就、、、、、、、”
五分钟后,医生从抢救室出来,遗憾地说: “对不起,请节哀,我们已经尽力了。”
朱玉玲当场就瘫倒在了地上,尽管早就知道储雄很快就会离她而去,但是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快到尽管她已经在心里做好了足够的准备,还是不能接受。
储浩顺着墙壁坐到地上,为了储雄,他放弃了自己的爱情,放弃了杨依,只想能够让储雄多活一天,结果最后储雄还是因为他的过失直接导致死亡。
如果当初不是他把柴小米从法国带回来,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都是他的错,储浩后悔得眼泪都没有,只是用手紧紧地抓住了头发,痛苦万分。
杨依和段云飞赶到医院。
一看见悲痛欲绝的储浩,杨依立刻奔过去,蹲在储浩的面前,然后把储浩抱住。
“阿浩,没事了,都过去了。”
“依依,是我害死了老爸,怎么办,是我。”储浩靠在杨依的肩头一遍遍说着。
这个时候,杨依无法说出储雄是死有余辜这种话,所以唯有更紧地抱着储浩。
段云飞站在原地,看着相拥着的两人,无法靠近,无法假装没看见,他走进一边的安全通道,拿出香烟,可是点了几次,不停颤抖的手始终无法把香烟点燃。
段云飞抬头,看着天花板,然后眼角有泪,那些眼泪顺着英俊的脸庞流下,跌碎在地上,溅起点点尘埃。
段云飞哭了,为了那个他心里始终不愿意承认,但是却无法切除血缘关系的亲生父亲。更为了那个自己全心全意爱着,但是心里却装着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的女人。
柴小米躺在床上,双眼空洞,现在她再也不是躺在那栋漂亮的别墅里了,而是躺在父母那栋四十个平方不到却住着爸爸、妈妈、哥哥、嫂嫂、侄儿的小破房子里。
她已经在这张临时搭在父母房内的钢丝床上躺了三天了,原本那一天她是想去死的,可是当她想要冲进车流的时候,妈妈却出现了。家里唯一一个还没有嫌弃她的人,跪在她的面前,求她不要做傻事。
柴小米跟着妈妈回了家,每天躺在床上听着嫂嫂的抱怨,父亲的责骂,她那颗原本想着去死的心,竟然开始在这些责骂声中慢慢复苏。
是的,她怎么可以这样就去死呢,至少死前也要拉着害她的人一起陪葬才行啊!
但是会是谁这样害她呢,抱着致她于死地的方法害她?
第四天的早上,柴小米从钢丝床上起来,然后一口气喝下了三晚稀饭,咬下四根油条。
“我说大小姐,你以为你还是在你的豪门里面呀,当这些东西是用脚就可以踢来的吗?”刻薄的嫂子,对于小米没有一点怜悯。
小米腾地站起身:“从今以后,你把饭钱一点一点地算清楚,我会加十倍付给你。”
“哼,你还当你是储家的少奶奶呀,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不要忘了,你回来的时候,只带来那一叠你的艳照,那些照片可换不来钱。”嫂子讥笑道。
“妈给我100块钱,我要出去。”柴小米向一边默不作声的母亲开口要钱。
母亲摸索着口袋的手被父亲制止了。
“我有钱只是放在了储家,你放心我会还的。”的确,柴小米有段云飞给的100万啊。
“哈哈哈,小米,你是受刺激,脑子坏了吧,你做出了这样的丑事,储家的大门你还可以进吗?”父亲也开始讥笑她。
柴小米冷笑一声,走进房间,拿出结婚当天戴的首饰,虽然这套首饰比不上“瀑布”那么值钱,但是拿出去当了,至少也有十几万。
站在竹海水韵储家别墅的大门口,柴小米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三天前她在这里穿着婚纱去教堂,现在她穿着好几年前的旧衣服回来这里,她已经不奢望,会得到储浩的原谅,她只想回去拿那100万,有了那100万,她才可以查出来是谁在害她。
柴小米有些迟疑,她不知道储浩在不在家,吴妈会不会让她进门,但是现在的她唯有厚着脸皮。
初夏的阳光已经有些晒人,站了许久的柴小米已经感觉浑身有了汗意。她忐忑地按下门铃,按了许久也没有人来开门。
柴小米绕到门边,她知道那里有一把备用钥匙,拿了钥匙顺利地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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