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这个圈子,谁还没有写不干净的事儿呢。”宋毅说得很轻松:“你男朋友他爸‘买活儿’,你真以为你爸就没干过吗?不然,你爸年薪也就六七十个,你家能住那么好的房子?据我所知,你家还有好几处上好的房产吧。你想不想知道他干的几笔大的,我可以一个一个讲给你听。”
“你住口。”林林才不想听那些事。
“咱们俩结婚,你爸也是想用你来封住我家的口。”宋毅的手唔在绿茶杯子上:“而我们家也可以从此不费力地从你父亲那里得到更多利益。这样‘双赢’的事,你还耍什么小孩脾气呢?”
林林此时觉得自己的心比面前这杯白开水还要空。
“张林林,你该长大了,得懂点儿事儿。”宋毅说这话的时候就像个哥哥。“虽然我对你兴趣不大,但是你也别想给我戴绿帽子。咱们好好相安无事的不好吗?”
“宋毅,你说你不喜欢我。你不觉得这样的婚姻对你也不公平吗?”林林似乎能察觉到,他说的对自己不感兴趣应该不是假话,因为他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都非常自然,根本不像在说违心的话。
“这跟你就没关系了。”他的解释非常简单:“如果以后我有兴趣,我可以跟你聊聊我的爱情,这应该会是咱们之间一个不错的话题。”
“不必了。”
在说到爱情这个话题的时候,宋毅的眼神极其少见地闪过了一丝飘忽。不过随后他的眼睛又变得淡定如常:“给你1天的时间,明天我来接你。我给足你面子,不会让他看到我。”他看看林林,林林神情依然充满了不信任。
“真没办法。”宋毅向她伸出手:“把手机给我。”林林不动,他接着说:“不要你的手机,我就给你爸打电话,说你跟我在一起。他有高血压,你不怕他着急犯病吗?”
林林的手像没有了魂似的,把手机拿出来,交给了他。
“对,真抱歉应该提前跟您说一声的。”宋毅在电话里彬彬有礼:“还有我同学,我们一起去渡个周末,他跟着我呢您就放心吧。”
不用说,父亲听了他的话一定很安心。他们本来也是不久之后就要结婚的,在父母眼里和他在一起就算过夜也没关系。
“有诚意吧?”宋毅把手机还给林林:“别愣着了,快回去吧。省得他回来见不到你。”
林林双眼放空,嘴角轻笑了一声。她知道,如果父亲“坏了事”意味着什么,坐牢。从小林林觉得自己的生活很幸福,父母虽然对她管得多,但她的生活环境一直很优越。林林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小公主”,可在身边的同学和朋友们眼中,她生在如此的家庭,真可以说是一个小公主了。
她在笑自己,什么公主?她不过是一个供人交换的筹码,一个浮萍,甚至连婚姻都可以买卖不需要考虑感情的人。
林林到家的时候,发现宗风早就回来了。他看见她,难掩焦急地抱着她:“去哪儿了?”
她咽回去快要流下的眼泪,露出可爱甜美的微笑:“想出去找你,没找着……”
“真笨。”他笑着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我看看你买什么了,不早了,我准备做饭哦。”她说着翻看着餐桌上宗风买来的食材。
她来到厨房里,准备洗菜。宗风靠在厨房门口,他眼中的林林穿着柔软的淡灰色上衣,她的小脸那么纯净。他从没见过她化妆的样子,她的纯美却总能在不经意间触碰他的心灵,天使都是无须修饰的吧。
这个阴雨的下午,诗遥和妈妈在家里难得聊聊天。长大之后,和父母聊的就少了,也许大多数人都是这样。长这么大,跟妈妈聊恋爱诗遥还是第一次。在这之前,父母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起过这个话题。
“老徐跟我说,宋阳不错,你们还一起吃过饭呢。”妈妈老刘好像很相信诗遥爸爸的眼光。
“那他没跟您说我还跟他一块儿住过呢?”诗遥笑着说。爸妈从小就不太管她,他们似乎总是对自己特别放心。
妈妈老刘一笑,她好像多少明白了诗遥这话背后的含义。她毫不避讳,直言道:“你已经23岁了。男人,怎么跟他们相处,怎么去恋爱,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们都不能跟你一辈子,人生是你自己要去经历的。”
妈妈的话让诗遥很感动,妈妈没有很高的学历,退休之前一辈子都是普通工人,而她却如此开明。这种开明不是不负责任,而是一种更深的作为父母责任与爱的表现。
母女两人正聊着,宋阳的电话打进来了。他已经到她的楼下了,因为很想她,不知不觉就找来了。
“我瞧瞧,他在哪儿呢?”妈妈也跟着诗遥来到了阳台边。
雨停了,宋阳在楼下向他们招手:“阿姨!”第一次见到诗遥妈妈,他乖乖地打招呼。
“真是个精神的小伙子,快去吧。”妈妈对诗遥说着。
诗遥跑出楼门,刚出来就被宋阳拥抱起来。“放我下来!”她说:“好多邻居呢……”她从小长在这院子里,很多老人都是看着她长大的。
宋阳让她上了他的摩托车,他说等不到明天了,今天就想跟她出去玩儿。宋阳带着她走过大街,穿过小巷,最后把车停在了一撞二层的老房子跟前。
老房子在城里的一条小巷里,墙上的红砖很多都已经剥蚀了,青藤缠绕着窗子。春天新抽的嫩芽让这幢老房仿佛有了新的生机。
“这是什么地方?”诗遥下了车问道。
“我姥姥家。”他拉着她的手走进了这幢老屋。“我小时候住在这儿,也就是幼儿园的时候吧。那时觉得这里特别大,姥姥追着我喂饭得追好久。”他们上台阶的时候,脚下的木质地板发出吱吱的声音。
诗遥四下看着屋里的陈设,虽然一看就是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了,但所有的东西都盖着白布,屋子里也没有太多灰尘。
“我爸时不常的会找人打扫这里。”
诗遥几乎没有听过他说起自己的家庭,一个人如果不愿说一件事,那么一定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你的房间是哪个?带我去看看。”她说。
“我跟姥姥住一间。”他拉着她来到一扇老木门前。
天色微暗,以是傍晚了。老屋的走廊也是昏暗的,这昏暗却有种很美的味道,暧昧的味道……
宋阳没有开门,而是靠得离她越来越近。诗遥觉得他的气息暖暖的,温暖中还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荷尔蒙的味道。
他唇轻覆上她,她只是一点点回应就仿佛瞬间把他点燃了。他的呼吸开始炽烈,缠绵地吸吮着她嘴里的蜜汁。他温热的手也情不自禁地伸进了她的衣服,游走着,不断往上探寻……
诗遥觉得自己快站不住了,身体的重心都靠他支持着。恍惚中她感觉到他的手已经渐渐伸入了她的内衣。
宋阳强制自己的手停下来,在她唇边轻问:“……给我吗?”
“我想……让这件事再退后一点。”她低喃着。
“没准备好吗?”他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我吓着你了吧?”
她摇摇头,轻声说:“因为太喜欢了。”
“啊?”
“太喜欢你了,所以,想让一切慢一点。”直到今天,诗遥依然觉得她和宋阳的爱情好像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像她说的,她太喜欢他了,他们在一起太美好了,美好到她怕这一切会很快就会溜走。
“好。”他说,但不一会儿又像个孩子似的道:“……别让我等太久好吗……”
诗遥看他的样子不禁笑了,宋阳有点不满地说:“笑什么啊?你笑话我……”
“没有!”她越说越笑得厉害。
“我找到你痒痒肉了!”他说着冷不防地开始跟她闹,直到诗遥连连求饶他才罢手。
而此时此刻,林林已经给宗风做了一桌好吃的。宗风简直折服,他没想到自己随便买来的那几样菜到林林手里竟能做出这么多花样。
“宝贝你做多了,咱们吃不了这么多。”宗风帮林林拿碗筷说着。
“都是你爱吃的,尽量吃吧。”林林给他一个特别可爱的微笑。
“是不是想着把我喂胖了,然后所有姑娘看见我都嫌弃……”他开玩笑说。“我倒是不怕胖,就怕到时候你也不要我了。”
林林摸着他的脸,她沉默了。宗风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怎么了?”
“没事。”她说:“吃完饭陪我,好吗?”
“不陪你我还陪谁啊?”他笑着说:“你选吧,看电视、看书、玩儿拼图……还有……”他凑到她耳边:“陪睡。”
“你选吧,我都听你的。”
林林做得每道菜都是他爱吃的,她静静地看他吃自己做给他的饭。她想记住宗风的样子,不过,她发现自己根本不必特意如此。他那清秀俊逸的面容,早已刻在她心里,这辈子想忘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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