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区别
抗争无用,白多多索性闭上眼睛,由着他折腾。
一次,二次,三次,没有任何区别!
唇从脖子滑下,一点点往下移,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件挺隔应的事,伸手一挡。
“我问你件事?”
“说。”
“你和你妹妹之间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刘然停下动作,目光颇复杂地瞅着她。
没否认,也没承认。
当然,在白多多看来就是默认。她顿时有些好奇了,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问,“出什么问题了?跟我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
“谁要跟你说说,我现在只想做做。”说着,他高大健硕的身体一下压了上去,恶狠狠地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捅了一棒子,自然要给一颗甜枣吃,离岛前的一应事宜,刘然都伺候着,压根不要白多多操半颗心,从穿衣到洗漱,直到登上军用直升机,她都被稳稳安置在男人的怀里,好像她是易碎的珍宝般呵护着。
任谁看,就是一副郎情妾意。
只有白多多知道,他反常得有点做过头了,是因为心里内疚呢?昨晚将她折腾得……
这一幕,落在马如月心里,那挫败感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说是切肤之痛也不为过,心痛恨得无以复加,还得强装与忍耐。
她恨。
心,被嫉妒啃噬着。
她绝不甘心永远躲在黑暗角落里小心翼翼扮演着好妹妹的角色,而她更清楚的知道,刘然喜欢这个女人,之前听林雪珊说,她不信,可是亲眼看见才知道,刘然远比林雪珊所说还要更喜欢白多多。
马如月攥紧手指,眼睛不禁泛红,她知道自己不能自乱阵脚,一定要沉住气。
女人的第六感,哪怕是世界最高端科技都无法比拟的,白多多被刘然抱在胸前,享受着晨光、帅哥、呵护三温暖,却没有忽略那若有似无的仇恨眼光。
好吧,她这个人比较小心眼,受不了别人觊觎自己的男人,即使是他的妹妹,她也绝不能容忍,一个林雪珊已经够烦,现在又回来一个马如月,她和刘然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平静简单的生活。
本着要将马如月萌芽的小心思掐死在摇篮中,念及此,白多多小手轻软的搭在他肩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腆着脸对男人撒娇着,“阿然,你真好……”
唇角一抽,刘然面无表情的板着脸。
“你才发现?”
“乖,以后我会努力发现的……”笑弯了一对漂亮的大眼睛,白多多讨巧。
手一抖,这回轮到刘然受不住了。
太他妈肉麻了,她今早上吃错药了?
……
上午十点,B市军用机场,晴空万里。
马芸站在那儿,一道长长的影子笼罩在日光里面容极静,却没法掩饰那复杂的目光。
他是来接马如月的。
看到刘然怀里抱得像宝儿似的女人,那小脸和脖颈上明显的欢爱痕迹。
她的眸色,越发深沉。
打量着,寻思着。
白多多眼睛半眯着,看了好几秒,心里大概猜到对方是谁,转头看向刘然。
刘然的脸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白多多心里更觉得奇怪了,之前听他提起过,他从小是在养母身边长大,一家人感情很好,对马芸的感情比亲生父亲深,昨天见他对马如月冷漠,已经有些狐疑,今天看到他俩母子相见,他却没有丝毫激动,心里的疑惑便更深了。
“妈。”刘然牵着白多多的手走过去。
白多多赶紧堆上笑容,叫了一声阿姨。
“这就是多多吧?”马芸笑了笑,看了她一眼,而后看向刘然,“这次回来本来给你俩准备了礼物,但昨天被绑架,将礼物也弄丢了,诶。”
“您和如月人没事就好。”刘然顿了顿,说,“折腾了这么一回,您和如月肯定都累了,我让小刘送你们回别墅休息。”
“我不要回别墅,我想和你住一起。”马如月咬了咬唇,不高兴地说。
刘然笑了笑,“如月乖。如今我和你嫂子住,你过来不太方便。”
马如月脸色一僵,脸上火辣辣的疼,如同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以前,刘然从来不会拒绝她任何要求。
“如月,别胡闹。”马芸嗔怪地说完,又拉住白多多的手,轻轻拍了拍,“我这儿子啊,心情好也没表情,心情差也没表情,话也不多,和他在一起辛苦你了。”
白多多笑了笑,没说什么。
最终,马如月和马芸还是走了,下午去了医院看皮肤,晚上回到公寓,白多多和刘然洗了个澡就滚进了被窝,她这一觉睡得挺沉,估计是开仓放粮有点疲惫,刘然罕见的没有打扰她,双双相拥而眠。
迷迷糊糊醒来,她伸出往边上一摸,空荡荡的,没人。眼皮没睁开,隐隐就听到刘然打电话的声音,好像是在给小刘安排跳伞检阅的任务布置。
美美地将自己窝在被窝里,她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哪知道,男人收了线就过来了,掀开她的被子,一把托起她的腰就抱了起来。
“白多多,作为一名军人,你知道自己哪里不合格么?”
眯眼,白多多右手指头在他胸口捅了捅,笑嘻嘻的,“比如呢?”
“很快,你就会知道。”
呃……
白多多突然觉得有些发冷了。
四目相对,噼里啪啦,火花四射,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不是激情,是危险!
然而,危险并没有来。
白多多的身体恢复得挺快,不过两三天就活蹦乱跳了。
这一宅,思想又迟钝了,忘了追究关于刘然和马如月的猫腻。
小日子过得挺滋润,马如月和马芸回来,却再也没有在白多多眼前出现过。唯一的问题就是,霸道的男人不允许她再出家门,给她批了半个月的休假,他白日里去军区,回家尽量准时,两人腻在一块儿,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当然也一起干那事,交织着彼此的生活。
他白天不在,她就吃吃喝喝睡睡,日子终归有点无聊,但无奈他拿着医生的话鸡毛当令箭,强迫她在家修养。
持续下雨三天,好不容易来了大晴天,白多多很开心,在二楼的露天阳台上,半眯着眼躺在竹制的秋千藤椅打着盹,别提多舒坦了。
手机铃声响了,白多多*的接起,她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173
“小骗子……”电话里,清亮的嗓声似笑非笑。
俨然是马骏的声音。
白多多怔愣两秒,猛地坐起身,对着话筒就是一声怒吼,“你还敢给我打电话!”
“怎么了宝贝儿?”嗤嗤一笑,马骏挺无辜。
“靠,还敢来骚扰姑奶奶?”
过了几秒钟——
“姑奶奶……我想你了,浑身都想。”
白多多气得咬牙切齿,“滚,最好别让我男人找到你,不然剥了你的皮……”
呵呵一笑,马骏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他想剥我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宝贝儿,你说你傻不傻呢?被人做枪使,鱼饵……啧啧,不如跟了我吧?”
这话的后半句,被那边传来一连串的“砰…砰…”的打枪声掩去了一半。
没听明白,白多多也没仔细寻思,更没闲功夫陪他扯犊子,索性直接挂了电话,低低咒骂了一句。
“神经病!”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刘然还没回来,正当白多多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小武的敲门声打破了沉寂。
“嫂子,首长让我来接你。”
白多多抿唇,托腮。
坐在车上,半个钟头,到了一家俱乐部。白多多跟着小武走进去,看见一方大大的泳池,暖黄的灯光下,半明半暗,微波粼粼,煞是唯美,但在白多多看来,无异于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
泳池边,一字排开十来名特种兵,个个目不斜视,站着笔挺的军姿。
这气氛,阴森,诡异。
望着一脸铁血冷冽,阴暗扭曲的刘然,白多多往后退了两步,笑得特别面瘫,“你这是干嘛呢?”
“下去!”刘然俊朗的脸上凝重暗沉。
下去?!
呃,不是吧?
咚咚……
胸腔有点叫着恐惧的怪兽在叫嚣着,多年前溺水时那种接近死亡的窒息感让她的声音都变了味。
“我不!”
盯着她的脸,刘然目光骤然阴鸷。
“服从命令!”
凭什么用首长的身份假公济私欺负她?
“阿然——”好汉不吃眼前亏,白多多揉搓着手心,笑道,“不要吧,开不得玩笑……”
“白多多,想做一名合格的军人吗?”
“想。”
“那就好,跳下去。”
脸色有些苍白,白多多的笑容发僵了,上前勾住他的腰身,小猫似的不停地挠挠,蹭来蹭去,动作暧昧的讨好。
“诶呀,以后再学吧?”
刘然幽深的眼神里荡出一抹火焰的色彩来,奈何……
定力超常,他沉着脸,冰冷地看着她,语气霸道。
“是不是要我扔你下去?”
“阿然……”
白多多发誓,她一辈子都没有这么求过人,哪料这冷血的怪物,不等她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就直接扔进了游泳池。
咳!咳!
“刘然,我他妈……日*你大爷!”
池水呛进了咽喉,蔓延的水花将她整个儿的吞噬了,白多多挥舞着双臂,挣扎着,脑子里全是难以置信——
身体不停往下沉,池水淹没口鼻……晕眩,窒息感铺天盖地!
1秒,2秒,5秒……
思维脱离了,游离了,意识斑驳间,仿佛有一个涂着伪装油彩的面孔在眼前荡过,是几年前打水里捞她的那个军人……
水,在旋转——
岸上,人人屏气凝神地,没有言语,也不敢问。
谁都知道老大宠嫂子都宠得快没边了,突然来这么一出真是不可思议。
这会儿,刘然一动不动,无声无息。
抬腕看看时间,他计算着一个人的承受极限,手指捏得泛白。
“白多多,使劲,过来,我这来……”
浮浮沉沉,白多多的拼命想着游泳的要诀,慢慢划动——
然后,华丽丽的再次呛晕了!
沉了!
啊!
一声惊呼后,‘噗通’一声,刘然迅速扎进泳池。
咳咳咳——
缓缓睁眼,灯光有点儿刺眼。
“白多多……”
眼神儿茫然了一小会,面前站着好几个刘然的近卫兵,还有俩穿着白大褂的军医,眼神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落在那个面容冷峻的男人脸上。
对视一眼,她虚弱地抬了抬手。
眉目一冷,刘然俯下头去:“要什么?”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室内回荡,谁都没料到白多多会出其不意的给了首长一个巴掌——
刘然面容一僵。
第二次挨这女人的巴掌,还是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他的面子该放到哪儿?
在场的人,全傻了。
诡异的沉寂,诡异得没人敢打破的沉寂。
目光逐渐变冷,刘然扣紧她的手腕,脸上看不出喜怒,冷冷地暴喝。
“全他妈给我出去!”
这一吼,毛骨悚然,但大家伙都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了——
关门声响起。
刘然大手一捞,将小女人打横一抱,就朝浴室走去。
浴室。
温水放好了,刘然一言不发地将她娇软的身体放入浴缸里。
那脸比墨还黑,带着不折不扣的怒气。
呛过水的白多多这会儿脸上没半点血色,原本粉嫩的两片嘴唇乌紫,却倔强地紧抿着。
冷冽的眼神看了她很久,刘然才伸手触上她的小脸,轻轻捋开她额际的发丝。
“多多……”
别开脸,白多多不想搭理这冷血禽兽。
眉梢一挑,刘然恼了,这丫头脾气又臭又坏!
她哪知道,一个人要克服心里障碍,最好的就是让恶梦遭遇重演,这是一种创伤似心理疗法。
俯身下去,他惩罚似的亲吻着她,吻着她泛着冷的嘴唇。
一开始的霸道到温柔,急迫到缓慢,由浅入深,有些着迷的吻着。
滴着玫瑰精油的温水,男人霸道又温柔的亲吻……
白多多的脑子很快浆糊了。
白多多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人,气性也不大,尤其对着这么个大帅哥,很容易就好了伤疤忘了痛!她这人,别人要是稀罕她,她指定十倍回报,要是让她不痛快,天王老子她都不爱伺候。
心安理得的让他伺候着洗澡,她也挺享受,这会儿,虽说刘然嘴上没说,但她明白这是服软了,再说经过这么一遭,她对水的恐惧好像真还减轻了不少。
174
就当扯平了吧。
不过么,生气是必须的,不理是应该的,怎么着也得端会儿架子。
他这些日子,越来越颐指气使,她样样依着他,他还动不动就摆着臭脸,好不容易他服了软,能放过么?
当然不。
“首长,你错了没?”
“皮子痒了?找收拾呢?”
刘然觉得自己真太纵着她了,无法无天的女人,蹬鼻子上脸还敢打他。
一念至此,他不爽地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脑门,脸上看着恶狠狠的,可指上那力道……
“靠,我要上妇联告你,家暴!”
“还没暴呢……想暴了?”
“刘然,你得给我道歉!”白多多控诉似的小眼神看着他,满脸的委屈,装得像模像样的。
可那心眼里吧,早就乐开了花。
许久——
瞧着她那可怜劲,刘然绷不住了,冷冽的眸色回暖,“道歉免谈,不过,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
“好,成交!”
瞧着他,白多多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笑嘻嘻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已经恢复色泽的唇瓣儿凑到他耳边,低低呢喃着。
“我要你**……”
面色一变,刘然嘴角狠狠一抽,捏着她的脸颊,脸色异常怪异,他真想宰了这女人。
“小畜生,想都别想,没门。”
抬头望着他,白多多似怨似嗔,“让你伺候一回有那么难?我没伺候过你?”
“我一老爷们儿,你让我……”
“是你说满足我一个要求的,说话不算数,还老爷们呢?”
“……换一个!”
“不换!你到底是不是爷们儿!”
看着臊红了脸的刘然,白多多心里笑得可开心了。其实吧,她也不是特想那样,不过……
老实说,这种不要脸的要求,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都说不出来,可是,她是白多多。
而且吧,她算是琢磨出来了,刘然是典型雷声大雨点小的人,顺着他,稍微妥协一点点,冷脸就绷不住了。
“究竟干不干?不干以后别碰我……”白多多笑得邪恶,趁热打铁。
好奇好战的因子一直潜伏在她体内,她有一种强烈的兴趣要攻克刘然这难惹的雕堡,炸掉他,非得让他现出原型不可。
哼哼!
“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猛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刘然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这女人脑子里哪来那么多歪门邪道。
“我不就想试试感觉么,你不干?成,那我找其他男人……”白多多笑嘻嘻地吻了一下他的唇,笑得眉飞色舞。
“你他妈敢,老子拆了你的骨头。”
“那就你了啊!”
刘然狠狠捏了一把她的小腰,目光落在她嫩滑的小身板上,目光一闪,“等你学会了游泳,我可以考虑。”
“成,那就这么说定了,说话算话啊!”白多多兴奋地笑起来。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她豁出去了!
转眼,就到了跳伞检阅的日子了。
据悉,这次检阅会有来自军委直属的高级领导,还有八大军区的代表观摩,如果实效显著,类似的补训会在各大军区陆续展开,以期提升我军机关干部的作战能力。
今天检阅后,补训那批女军官便要离开B市军区了。
上午,东方红机场。
跳伞集结区内准备参加检阅的士兵们严阵以待的听着首长训话,在不远处的高台上,坐了一溜的部队首长。
不同角度架设着好些个摄影机,CCTV军事频道,铁血军事网等国类有名的军事媒体都悉数到场……
哪怕距离很远,白多多还是一眼就瞧到首长席上正襟危坐的刘然。
而她知道,他一定也瞧到她了。
“立正,稍息!”
整齐划一的口令,总能让人热血沸腾,这是属于军人的血性——
这次参加检阅的士兵分了几个批次,白多多被安排在第一批次。
“……同志们,我代表军委,各大军区预祝这次跳伞检阅圆满成功!”
终于,军委副总参谋长的冗长讲话结束了。
啪啪啪。
现场一阵整齐的鼓掌声。
检阅开始,检阅教官喝令。
“第一批次,背伞。”
白多多再望了一眼首长席上的刘然,一边儿整理着那些乱七八糟的装备,心里给自己打着气。
可,谁也没注意到,林雪珊那漂亮的丹凤眼里渗出来的一抹冷笑。
起飞线上,一架“运—5运输机”已经徐徐发动了,螺旋桨呼呼地旋转着。
白多多精神抖擞的站在背伞线前,提着头盔,捏着伞刀,自信地站得笔挺,她的旁边,第一批次的参检人员七名都背好了降落伞,等待命令。
这时,命令声响起——
“手拉伞,高度1500米,时间15秒。”
“是……”
整齐划一,异口同声。
空中跳伞分为绳拉开伞和手拉开伞两种,手拉开伞相对绳拉技术难度更高——即:在规定时间内伞兵先自由落体,然后在空中时再自行打开降落伞。
凝重,沉寂。
“首长们都看着呢,同志们好好跳。”
首长席上,指挥员拿着通讯麦克风通报:“上级要求你们,安全第一,争取圆满完成任务!”
语毕。
“跳——”
七名队员一个接一个跃出机舱,淡蓝的天空,白云朵朵,士兵们的引导伞从伞包里弹出,扯出呼拉拉的伞衣来。
被风一灌,降落伞迅速张开,迎风飘展着,煞是好看!
倏地,一声惊叫——
“那是谁,伞包没打开!”
首长,后勤保障,指挥人员全都直冒冷汗!
目光胶着在空中,那里,一个人正呈自由落体衣袂飞扬的急速飞坠。
负责对空观察的参谋声音都在颤,“……离地距离,700米……650米……”
眸色一沉,刘然有些气急败坏的扯过他手中的高倍观察镜,对准了那个自由落体的人,瞬间心下一窒,额头上猛地青筋暴露,‘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拉开嗓门大声喊,“快,快,救护车……准备气垫……”
白多多!
怎么会是白多多?以她的军事素质,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刘然慌了,一辈子都从来没有过的慌乱和惊恐!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呜啦—
救护车鸣着尖锐的笛声飞奔过去。
观察参谋还在惶恐的尽责通报着离地高度:“450米……400米……啊……”
这一叫,刘然大脑短暂的空白了一秒,猛地夺过参谋手里的麦克风。
“多多,我是刘然,不许慌,用伞刀割开伞绳,拉开手拉环……快,速度……不要怕……不要怕……”
他的语气很急切,很慌张,拿着麦克风叫喊的声音有些狂乱而沙哑,手上青筋乍现。
他不敢想象,如果失去……
“啊——”
现场有人失声惊叫。
175
“白多多,你是一名光荣的军人,现在我命令你,打开降落伞……”
话音刚落。
突然,天空里那个垂直坠落的人影,倏地绽放成了一朵洁白的伞花,慢慢的减了速。
吁!
地面上,响起一声长长的舒气声。
观察参谋大声汇报:“离地280米开伞!”
拍了拍胸口,连白多多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呛着,好歹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重新踩在地面的感觉,真好。
这是她的第一感觉。
真是劫后余生啊,可是,伞为啥打不开呢?
刘然站在台上,穿着那身笔挺的军装,那眼神就直直落在那小女人的身上。
许多记忆在脑子里不停回放和重叠,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一把将她紧搂在怀里,然后捧起她的脸来,贴上她的唇,像要吃掉她似的狠狠亲,使劲儿亲,没完没了的亲。
他的唇,有点儿冷,有点儿颤。
在现场无数观众的跟前接吻,白多多脸上有些发烫,怪不好意思的,但她还是回应着他,他不怕丢人,她怕啥?
没有人说话,只有深深的拥吻。
良久,紧张了半天才放下心来的军委副参谋长打着哈哈,笑着对刘然说,“刘然,你媳妇素质真不错!280米开伞真不容易……”
冷哼一声,刘然谁的帐也不准备买,阴沉着脸低吼:,“后勤,仔细检查降落伞,必须揪出事故责任人!”
负责后勤的上尉参谋脑门儿突突地跳,“首长,一应装备全都是仔细检查过的……是不是白多多同志自己卡住了引导伞,或者缠住了伞绳……”
“操,我让查就查,谁他妈的责任,等着上军事法庭!”
第一次,刘然在部队下属和同志们面前这么暴躁。
敬礼,参谋赶紧应声,“是!”
冷峻的面容紧绷着,刘然三两下除去白多多身上的跳伞装备,拉着她径直离开,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军区心理评估室。
白多多看着自己面前那长长的测试卷子脑袋都懵了,心理测试和异常心理预警——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吓得半死,还被刘然拉这儿来做题呢?
吃饱撑的么?
可是没法,作为一名军人,不仅体能要过关,心理素质也是很重要的一环,经过刚才的生死瞬间,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有可能出现心里异常反应,有必要接受心里辅导。
可是,200多道题,这不是要命么?
白多多45度仰望房间里的白炽灯,烦躁得不行。
但是刘然在旁边虎视耽耽的瞧着,她不配合也不成。
算了,不就是打勾么?
打勾谁不会?
她低着头,当成吃火锅时选菜似的,对着测试卷子慢条斯理的勾着,样子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的,当然,题目究竟是啥她也没整明白,勾的是啥更不明白,反正勾完了事,交差便完成任务。
吁——
终于勾完了,她抬起头来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诺,好了……”
“好的,稍待!”
几个评估专家拿着测试卷钻一堆研究起来,按常规来讲,结论报告怎么着都不能跟照相似的立等可取,但是刘然需要的急件,谁敢怠慢?
叽叽咕咕的讨论了半天,评估报告出来了。
可是,专家们一个个的眼睛闪烁,支支吾吾,都不敢正视儿打量黑着脸的首长同志。
看这样子,刘然暗暗攥拳,有点儿紧张。
“说!”
事以至此——
带头儿的心理评估组长尴尬地瞟了他一眼,将评估报告递了过去。
狐疑地接过,然后,刘然脸色沉得没底了。
只见那一串长长的人格分析后面,有一个特别显目的红字标记,上面写着——处于长期性压抑状态。
性压抑?得不到满足?
我.操!
这不是变相的说他不行?
黑着脸,刘然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笑。行,等着,我让你好好释放!
这事儿整得,刘然的脸面全都没了。
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全是凌厉,阴沉着脸向白多多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捞到怀里,“噔噔噔”地就大走往外走。
瞧见他那面色,白多多心肝一颤。
不对啊……
哪个环节出错了?
她哪知道那纸上写了啥,把他气成这模样,脸黑得堪比包公了。
小脸上全是粉饰太平的假笑,她啜了口气,“刘然,怎么了?”
被怒气憋得肝疼的男人这会哪里会搭理她?结实高大的身体渗着丝丝寒气,扎实地紧紧扣着她的腰,那手劲儿大得,像是恨不得勒死她。
门口停着镫亮的玄黑汽车。
刘然火冲冲地将她甩在后座,然后自己坐了上去,毛蹭蹭地仰躺在后背椅上,沉声低喝,“开车!”
真生气了?为什么啊?
白多多一直望着他,心里那点好奇的因子滋长着,到底啥玩意能让刘然那脸化腐朽为神奇,一会阴一会阳的?
阴?阳,将两字儿一叠加,她恍然大悟。
这家伙该不会是那啥阴阳不协调吧?
使劲瞅他,她屁股往他那边移了过去。
“喂!”
紧阖着眼,刘然啜了一口气,忍住想掐她脖子的冲动,小东西,回去再收拾你!
这男人——
白多多嘴角一抽搐,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放松的目不斜视,直望着前方不断延伸的道路,小手却在两人之间的座椅上慢慢摸索着,一点一点往他那边移动——
然后,状似无意地轻轻覆上他的大手……那手,竟随之一颤!
戏谑地睨着刘然紧绷的黑脸,白多多真想捶着腿大笑,但她特别想捉弄他,所以,小手一绕,与他十指紧紧相扣。
刘然闭着眼,继续沉默着,不搭理她,脸上却镀着一层莫名的情绪光影。
白多多发出一丝闷闷地假笑,在他手心里挠挠着,轻轻的,慢慢的,痒痒的,一下,又一下……
这挠的,又何止是手?
挠的是心,挠的是肺!
实在受不了这种钻心的刺挠,刘然转眸森冷地直视着她,那目光跟把刀子似的尖锐。
好了!
目的达成,白多多别开脸去,故作视而不见,无聊地摇着脑袋发出一声幽幽地感慨,“今儿的天气,真好啊!”
刘然由得了她作怪么?
176
当然不成,猛地将她拉转过身,一手掐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一手勾着她的后脑勺就狠狠地吻了下去。
极力克制着自己,避免大白天的制造不和谐的画面,他亲了一阵就意犹未尽地饶了她的嘴,直接将人给抱了起来,坐在自己腿上,贴着她耳根狠狠道,“信不信,老子用fn57直接捣了你!”
白多多汗毛一竖!fn57手枪,穿透性强,弹匣容量大。
瞬时联想到某只物体——
咳,咳!
白多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指尖使劲抠着他的军装扣子,心里悚然了。
“首长,到了!”
玄黑的军车通过小区一路向里,开车的小武目不斜视地说。
瞟了白多多一眼,刘然直接住她的手,抱着她下了车,那眼神暗沉暗沉的。
白多多俯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享受惯了他的溺爱,她如今真是做什么事都有恃无恐,大有在家称王称霸的架势。
倏地——
刘然站住了,却将怀里的她抱得更紧。
家门口,站着一脸沉默的马芸,看见刘然抱着白多多从电梯里出来,眼神微敛。
“回来了!”
“嗯。”刘然轻应一声。
白多多觉得自己这样躺在他怀里有些不礼貌,可刘然抱着她的动作没变,态度疏离又冷漠。
这气氛,让白多多有些不自在了。
她是个有礼貌的姑娘,对方可是她未来的婆婆,可看她压根就没有瞄她一眼,完全的视而不见,那么,她也不能非得热脸去贴人的冷屁股了,干脆冲她笑了笑,便将脸埋进刘然怀里装死。
“雪珊打电话给我说了,阿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冲动了?会影响你的仕途知道吗?”马芸略责备的语气。
她根本不相信刘然会为了一个女人作出这么不理智的行为,在检阅没结束的情况下,当着军委和八大军区代表的面,拉着个女人离开。
可她现在亲眼看见了,不得不信,只觉得震惊和痛心。
她对刘然寄予厚望,从小就盼着他将来能出人头地,在部队混出成绩,好不容易愿望成真,其他任何事她都可以容忍,影响仕途的事她绝不能忍。
刘然脸色冷冽如常,“妈,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不要担心我,和如月安心在B市修养吧。”
瞬间,气氛仿佛结了一层冰。
马芸脸色难看,刘然从小对她就非常孝顺,从来没这么顶撞过他,如今却用这么冷漠的态度和她说话,是因为这个女人吗?马芸不由得看了白多多一眼,心情复杂。
“别站在门口了,进来坐吧。”刘然开了门,抱着白多多就大步走进去,一言不发。
“你现在心里眼里只有你的未婚妻,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妈妈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小然,你变了,妈妈很失望。”马芸痛心的语气在身后传来,刘然脚步一顿,缓缓看向怀里的女人,半晌,他头也不回地淡淡说,“变的不止是我。”
白多多闻言,心里一跳,说不上啥滋味。
刘然这是怎么了?跟养大自己的母亲这么说话?
心里有些复杂,一路上楼,刘然眸光暗沉阴冷,俊朗的脸上隐隐有寒光掠过,头偏过他的肩窝,白多多看怔了。
他今天很不正常,不,应该说,从岛上回来那一天开始,他就变得很不正常了!
兴许是发现了她在瞧他,刘然突然低头看向她,片刻后,猛地啄了下她的唇,又狠狠掐了一把她的腰。
“别用这么渴望的眼神看着我,放心,会满足你的!”
啥?!
不等她反应过来,刘然直接将她掀倒在床上,整个人就扑了上去。
白多多稀里糊涂地被亲得脑子都缺氧了,推了他一把,“喂,你干嘛!”
刘然的黑眸阴沉得可怕,像头发了狂的野兽似的,肆意纠缠着她,动作强势霸道又不容反抗,两个人纠成一团,刘然很快就做好了‘战斗’准备。
一天!两天!三天!
每天晚上,刘然不知哪根筋抽了不知疲倦地要她,白多多的体力和耐力跟刘然比起来,压根就不是一个段位的,何况刘然同志禁欲蓄积了这么多年才开荤,她哪儿能招架得住?
真要命了,她害怕被这男人活活弄死在床上,那脸真丢大发了,那碑铭都不知道要怎么写……
阳光洒在白多多慵懒的身上,她动都不动弹一下,浑身那酸那痛像是被大石头给碾过一圈似的,比被人暴打一顿还要惨不忍睹。
白多多决定今早上不去军区了,身体跟散架了一般,连动一下手指头都觉得疲惫。
将电视的声音开得极大,她一会儿横着,一会竖着,左右都觉得不舒服,心情也不好,一会儿要刘然给她端水,一会儿要刘然去很远的地方买她想吃的早餐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天将她整得太狠了心里歉疚,刘然同志这几天把她惯得不行,说一不二,说二不三,耐心极好,脾气极好。
她为了撒气,也就越发对他刁钻古怪。
枕头,高一点不行,矮一点不行。
洗澡水,冷一点不行,热一点不行。
沐浴乳,味儿淡一点的不行,浓一点的也不行。
把刘然给活活折腾了一周,这口气才终于缓了过来,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她身体才又舒服了,继续返回军区参加集训。
这天出门的时候,白多多听到刘然站在阳台上接电话,悄悄地过去,隐隐听到“间谍、背叛,处理”几个字,愣了愣,她的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刘然回头瞥了她一眼,迅速低声讲完电话,挂断,朝着她走来。
“站在这里干什么,出门了。”伸手揽住她的腰,白多多这才回过神,咬了咬唇,忍不住问,“刘然,你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总感觉你怪怪的。如果是军事秘密,那你就不要讲,不是的话,我希望你告诉我,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可以不?”
刘然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什么,军区的事,我会处理的。”
不知道他是不想说,还是真不是什么重大的事,不过都没必要问下去,白多多便也没再问了。
177
转眼之间,就到了月底。
月底是一年一度的晋升考核,在军队这个大环境,竞争的激烈其实和社会上的任何部门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切靠个人能力说话,尤其是B市这个重点军区,全都是佼佼者,未免心气高,自负,想要让他们对你心服口服,办法只有一只——用能力征服。
白多多原本就是‘关系户’,破格晋升,从士官到上尉再到立军功,事业蒸蒸日上,谁都知道她是首长的女人。
为了不让别人看低她,更为了不给刘然丢脸,军区的高强度训练她并没有拉下任何后腿,甚至在刘然的授意下,小刘对她压根就没留半点情面。
而她的单兵作战能力,的确让男兵们刮目相看。
体能,枪械,格斗,技能,机动技能,渗透技术,毫不逊色任何一个男人,十打十能独挡一面。
最终,白多多以优异的成绩顺利通过考核,正式成为了特种兵,同时,也正式成为了刘然的机要参谋,不过,首长的机要参谋不是那么好做的,她要面对更多严峻的考验。
首先,她要学会译电,能够单独完成一份译电工作,也不是容易的事,特别是非情报科出来的人。在这次的考核中,林雪珊也同样以优秀的成绩脱颖而出,更因为她出色的译电本领,被情报科直接调了过去。
一接到通知要她去情报科培训学习译电,白多多心里很不舒服。
特战队对机要参谋的要求非常规部队可比,十分严格,普通的机要人员还得达到每分钟处理200字的电报,而她做为首长的专职机要参谋,考核目标是——每分钟350字。
白多多觉得这是林雪珊在针对她,但她也只能忍气吞声使劲敲。难道才来第一天就跑回去跟刘然哭鼻子不成?
敲击键码把手头都敲酸了,离每分钟350字的目标还远得很。
老实说,她宁愿跟着男兵们出去打打杀杀的,也不愿干这种技术活,打小她就没有做过太精细的东西,舞刀弄棍的野丫头,非得让她去绣花,这不是坑人么?
如何提高译电速率,减少译电程序,她真是难透了脑筋。
眼看着离婚期近了,要开始准备了,但她一点精神都没有,每天上班下班都在琢磨怎么完成任务。
这天,一大早刘然就去了军委开战区会议,临近中午才回办公室,一回来就召开了天鹰,天狼,天豹,天虎四个大队指战员开会。
而耐人寻味的是,天狼,天豹,天虎三个大队相对天鹰来讲较为隐蔽,但好歹还能见着,而那个传说中狠如魔鬼,狂如撒旦的天蝎战队,似乎从未露过面。
坐在角落里,白多多听着刘然布置任务,关于特种部队今年参加国庆大阅兵的事。
老实说,这事挺折腾人的,众所周知,特种兵的训练科目和普通兵种存在着极大的差异,别瞧着他们上天是雄鹰,下海如蛟龙,入地似猛虎,可真要让他们踢着正步走广场,那可真心为难了,特种部队有各种各样的优秀人才,但绝对没有正步踢得好的。
正步,压根不是训练科目。
正寻思着呢,门口值班的战士就轻声推门走到她跟前,小声说,“白参谋,军委急件。”
白多多瞟了刘然一眼,点了点头,跟着她出了会议室。
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签收了那贴着中央军委【绝密】军发文15号的卷宗,等再回到会议室时,会议都结束了。
白多多跟着刘然回了办公室,她直接将卷宗递了上去,刘然淡淡地瞄了她一眼,脸上没有变化,但太过熟悉他的白多多知道,自己该出去了。
她不是一个不懂事的女人,公私分明不仅仅是刘然的原则,她也同样。
笑了笑,白多多轻声问,“会议结束了,那我先去情报科培训去了。”
“嗯。”目光落到她身上片刻,刘然眸色微黯。
她转身走了两步,刘然突然在身后叫了她一声,白多多回头看向他,刘然嘴唇动了一下,而后说,“没事,出去吧。”
这次,她没有骂他神经病,没有觉得他是在耍她,心里认定她有事的念头更坚定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很难解决吗?他最近忧心忡忡,却什么也不对她讲,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担心。
关上门,白多多直接去了情报科,正了正帽沿,她踏入了情报科的大门,一身夏季军服让她看上去特别的英姿飒爽。
别说,她这人儿吧还真是能让女人嫉妒,在部队那么辛苦的训练,她除了肤色是小麦色,但皮肤水嫩细腻,这一点就是林雪珊比不上的。
一进译电室,就看见林雪珊正襟危坐在电脑前,眼神寒冷。
“白多多!”
林雪珊冷然地看着她,突然一把将手里的文件用力甩到她跟前。
“一份不到500字的文件,你竟然发生了15个错处,要是在真正的战场,贻误战机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白多多浑身一抖,将文件拿起来一看。
这是她上次在蓉城参加过的反恐的预演报告,别瞅着它不到500个字,还足足折腾了她30多分钟呢。
这是她第一天到情报科时,让她翻译的东西。
话又说回来,要真在战场上,能把这么重要的文件给一个还没弄明白的新手去翻译,那就是自找死了!
不过……
白多多扬了扬唇,好汉不吃眼前亏,林雪珊摆明了是刁难她,她要忍过培训的这半个月,这是部队,没有任何分辩的可能性,唯上级的命令是从。
但要让她做出低垂眉目的样子,同样也很艰难。
林雪珊冷冷地看着她,“在情报科你就是个普通的机要参谋,不要以为自己是刘然的女朋友就可以为所欲为,把工作不当回事!罚跑三十圈,是对你小小的惩戒!”
白多多暗暗咬牙,硬是忍着脾气没吭声。
变态!阴险!心里扭曲!这完全就是变相体罚!
不过哪怕明知道不符合训练大纲要求,她也不敢反驳,在军区这块地,就压根没有训练大纲这种说法,体罚跟训练没有任何质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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