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茶几旁,整个人靠在沙发上,梅贝抱着茶杯,一脸的纠结,犹豫再三,最后鼓足勇气,开口问道,“闵如水,你这一次怎么离家出走了?”问题一问出口,梅贝就感觉到坐在茶几对面的闵如水将目光从正在播放的电影屏幕上慢慢移开了,看不出什么表情,于是,梅贝一着急之下,一边摆了摆手,一边脱口而出,“你要是不想回答,那就算了,就当我没有问好了。”只是,老大,有负你重托啊!
这时候,闵如水将电脑上正在播放的电影暂停,微微抬起眼帘来看了一眼梅贝,这一眼顿时让梅本感觉自己像是被X射线扫描过了一边,然后,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茶,再轻轻地放下茶杯,坐直身体,目光直视梅贝,语气淡然,“我大概最不能够接受的就是欺骗了。或许闻人澜没有和你说,就算是和你说了,大概也没有和你把事情说完整,不然,你也不会冒着出现高原反应的危险,直接跑到这里来了。嗯,”说到这里,闵如水笑着挑了挑眉,有些不怀好意地说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么,我就告诉你好了。”
那一天,闵如水怀着特别复杂的心情走进闵妈妈的病房,哪怕是先前有了闵如贤的预防针,以及一路上或明或暗的反应,在看到那个人之后,闵如水还是大吃了一惊,不加思考地直接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韦深末?!”
最让闵如水惊讶的,并不是出现在这里的韦深末,而是自家父母和自家二哥以及闻人澜的态度,居然是默认的态度,一言不发,没有破口大骂,没有将人轰走。在这之前,闵如水觉得,知道自家女儿被这个男人甩了之后,正常人家的父母不说是破口大骂,但是,也绝对不会出现特别和谐的场面,就比如现在的场面。自己的父母居然能够容忍这样的一个男人,或者说是别人家的丈夫,呆在这里,这本身就不正常。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家的父母变得如此良善了,奇闻啊!
于是,闵如水什么也没有说了,迅速地转过身来,目光直直的看向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的闻人澜。
这一天的闻人澜,难得地,选择了一件银白色的休闲装,显得人越发魅惑,衣服的袖口和裤脚处绣着一些字母,如果闵如水当时仔细看了的话,大概会好一些。微微有些长的碎发耷拉地伏在额头上,看起来和主人一样,心情不大好。整个人都是沉默的,垂下的眼帘,将神色全部掩盖了起来。而坐在闵妈妈病房旁边不远处的韦深末,穿着一身洁白如雪的西装,则一直面带微笑,只是笑意没有达到眼底。
“闻人澜,你好好和我说说看,这是怎么一回事?”闵如水还是开口了,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时候的闻人澜,已经从门口走进来,然后整个人靠在门后,没有什么表情,语气含糊不清,“水水,没有什么的,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一切都不是你现在想象中的那样。你要相信我……”
在闻人澜一开口之后,闵如水感觉自己先前特别喜欢的这个病房的天蓝色装饰,这时候,整个房间的墙面像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剧烈翻滚着,不带任何犹豫地朝着自己迎面扑来,像是要一口气将自己溺死在其中一般。这样的感觉,像是吃下了一块蛋糕,但是堵在了咽部,不但没有填饱肚子,而且还呼吸不过来了。这不是典型的不打自招么?!果然,闻人澜,你是好样的!
“就是啊,”眼看着两个人的谈话要陷入僵局了,闵妈妈一边朝自家的老伴使了使眼色,一边连忙开口说道,“闵闵,有时候你心目中想象的和事实是有出入的,我们是相信澜小子的……”说完了之后,还忍不住瞪了一眼韦深末。
闵妈妈一开口,闻人澜就知道更加要坏事了,一片好心实际上是在火上浇油,而韦深末嘴角的笑意越发浓厚起来。
“哦,是吗?”听到这里,闵如水怒极反笑,嘴角讽刺的幅度越发大起来,看得闻人澜直皱眉,然后,没好气地开口说道,“那谁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不好?不管怎么样,”说到这里,闵如水不再看闻人澜,甚至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人,直接随手拎着一把椅子,朝房间的角落走去,好在房间不是特别大,没多久闵如水就把椅子放好了,这也是闻人澜庆幸的地方,然后,闵如水才继续开口,“作为唯一一个不知情的当事人,我是不是有权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这时候,闵妈妈、闵爸爸和闻人澜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神色,都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韦深末看了看众人的神色,忽然笑出声来,引来闵妈妈和闵爸爸的侧目,在笑完后,韦深末忽然开口,语气里是深深的对闻人澜的幸灾乐祸,“你们大家都不好意思开口说,那么,就由我来说好了,也相信你们不会有意见。”
在三个人保持沉默的时候,闵如水的心底就一沉,随后,韦深末的笑声,直到韦深末开口说话,闵如水微不可见地皱眉了一下,其他人都没有留意到,只有一直关注着闵如水的闻人澜看到了,正因为如此,闻人澜的心底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如水,你是知道的,柳氏集团一直以来都是依附着闻人集团生存的,”开口说话的韦深末,收敛笑意,双手放在裤子的口袋里,目光平静的看向闵如水,语气也如平静的水面,不带丝毫感情,“而时间长了,自然有另外的想法,这一点,闻人集团的高层都知道,但是碍于先前闻人成老爷子这一辈的约定,闻人集团不好做出单方面撕毁协议的举动,于是,闻人集团的高层日思夜想地想出了一出大戏,而这出大戏的主演者,就是一直在国外潇洒不肯回国的闻人澜……”
关于这一点,闵如水是知道的。在闻人成老爷子生病的那段时间里,闻人成老爷子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和闵如水回忆自己这一辈子的受人恩惠。而对于曾经的爱心捐赠爱心基金,对于别人的帮助,一个字都不曾说过。在这个过程中,闵如水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柳氏集团的创立者柳一峰了。对于闻人成老爷子这样的身份,一般人是帮不上忙的,因此,对于柳一峰的帮助,闻人成老爷子是感激不已的,尤其是关于他最心爱的妻子,在妻子去世后,更加是念叨不已。在柳一峰不幸去世后,闻人集团和柳氏,基本上已经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凡是柳氏涉及的行业,闻人集团尽量避免与其竞争。
只是,闻人成老爷子不知道的是,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在接手柳氏集团后,没有记住他父亲的叮嘱,而是想要和闻人集团分一杯羹。在行业里其他的人眼里看来,柳氏集团这无疑是以卵击石。在闻人集团高层眼里看来,柳氏集团这就是红果果的挑衅加上忘恩负义,自然是看不下去容忍不了的。这件事情在整个行业里来说,都不是秘密,只是闻人成老爷子不知道而已。或者是所有人不愿意闻人成老爷子伤心,一起瞒起来了。或者闻人成老爷子是知道,只是当做自己不知道而已。
闵如水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这些,我知道。”
“其他的自然就好说了,”看到闵如水的反应,韦深末不知为何忽然少了些幸灾乐祸的兴致,“闻人集团需要一个合情合理的剧本,不然,可能会没有办法向闻人成老爷子交差,同时也会给集团带来负面影响。这个时候,刚好我出现了……”
原本,韦深末是打算好好工作,好好赚钱,然后在Q城买上一套房子,就这样和闵如水过完这平淡的一生。可老天爷这个时候和他开了一个玩笑。在一次被柳依依半强迫半威胁地拉着去参加的酒会上,韦深末看到了自己十几年时间里就没有再见过的女人,而这个女人风情万种地挽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手,笑容甜蜜。像是被女人脸上太过于醒目的笑容所刺伤,那一次酒会,韦深末还没有正式开始,人就跑掉了。在跑离了酒会范围之后,韦深末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爸,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告诉我,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了?!”气虚喘喘地韦深末,大声质问着自己的父亲,语气里满是气急败坏,“你一直告诉我,那个女人是患病去世了,每年清明的时候,还带着我去给‘她’扫墓,结果,那个女人她不是去世了,她只是跟着有钱人跑掉了!!你能够想象我刚刚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的心情么?!你告诉我啊!你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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