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尚民一时无话可说,席莫言凉看到这儿轻笑,接着说,“欧市长倒是真的很疼令千金,连令千金生父的公司,您都时刻关注着。只是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令千金说我之前打击过白氏,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一句话轻描淡写,可听在江熳瑶耳朵里却如同晴天霹雳!
她懂了,她终于懂了。她说她的沫儿怎么会那么冲动的去绑架席家少夫人,原来……
是他告诉沫儿,白立公司受到了危机!是他用手段压制白立的公司嫁祸给席莫言凉,这才使得沫儿做了傻事。
她的孩子她了解,沫儿性子急,偏执,可本性不坏。她听到白立的公司因为她而受到压制,一定会想办法补救的,又因为席莫言凉对水容止的好而心生怨恨。
所以,她的孩子,选择了最不该选择的方式,毁了她自己。
而沫儿毁了她自己,就等于是毁了她江熳瑶啊。可是她呢?
她真是个傻女人。
她以为欧尚民现在还喜欢她,纵然时光飞逝,这份爱有所变化,可说到底还是有的。
她就仗着这份爱,这份相信,跟他结婚,信任他,甚至最感动的时候,还把心停留在他身上。
可是他呢?为了打击席氏,他利用她女儿,毁了她女儿,为了报复席廷北,为了他的虚荣心,他大肆办婚礼,人尽皆知。
她还无知的感动,她真蠢啊。
为了权势背叛兄弟,为了权利打掉孩子的男人,哪里有心,那里有什么爱可言!
江熳瑶想着,一滴眼泪流下来,她伸手一巴掌打在男人的脸上,用尽自己的全力,打在他的脸上,也打在她的脸上!
然后,在所有人的震惊之下,跑出了教堂。
欧尚民被打了一巴掌,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江熳瑶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打他,嘴里的血腥告诉他,她是真的恨他了。
可是,他别无选择。
打击席氏,他想了想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女人出手,女人看起来无害,可实际是最狠心的。所以,他暗自打压白家,嫁祸给了席莫言凉,并且告诉了当时心灰意冷的白沫儿。
她果然行动了起来,只是她太心慈手软,没有想杀席少夫人,而是利用齐丙那个蠢儿子的钱,买通黑社会,租了直升机,想把席少夫人偷渡出国。
可她失败了,但这也激怒了席家的人。白沫儿被扔进监狱,席莫言凉因为白沫儿的话,开始收购白氏,可他不知道,白氏早已经被他掏空,只剩下累累的债务。
而白沫儿不能利用了,那还有一个人,江熳瑶……
因为她的女儿,她心里已经恨上了席廷北,可那还不够,她想让她更恨席廷北,恨的杀了他!
只有席廷北死了,席家才算是伤了元气。因为席家如今从政的,能对他们构成威胁的,只有席廷北。
只有席廷北死了,席家一定元气大伤,而沈系也就少了一员大将,局势对他们就有利了。
可是……
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这步棋他走的步步为营,却又漏洞百出,这怪不得别人。
只是,他能少了江熳瑶,却不能在失去他儿子,席莫言凉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带走皓临了,不行,皓临不能走,那是他的儿子。
那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想着,欧尚民碗底暗潮汹涌,他冲欧管家点了点头。席莫言凉一直留意着欧尚民,看欧尚民的动作,他轻笑,慢慢走进欧尚民,声音压到最低,“我劝市长要三思而行。”
欧尚民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头一次恨自己轻敌。那时候面对强悍的席廷北,他步步筹谋,不敢走错一步,这才有了自己的帝国。
可是,对席莫言凉。他试探过,看他稚嫩的样子,沉不住气的模样,他放松了警惕,可却跌了个大跟头。
“如果我执意呢?”欧尚民说。
“那市长请便,只是我来之前跟爷爷说过了,如果我今天回不去,那么法院将多一条上诉。”
“什么上诉?”欧尚民心里一紧。
席莫言凉轻笑,离他跟近了些,伸手随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是给他担灰尘,“没什么,就是关于白氏股份的事儿,相信法院跟纪检都很好奇,一个市长,怎么会有那么多家底儿,价值数十亿的股份说买就买,说卖就卖!”
欧尚民顿时脸色发青,一口银牙咬碎,“席莫言凉!你……”
席莫言凉轻笑,后退了两步,声音恢复正常高度,“市长既然同意了皓临的话,那我就带皓临走了,毕竟一大家子都等着呢。”
看席莫言凉转身,真的要走,欧尚民喊道,“席莫言凉。”
席莫言凉既然能查到他买了白氏的股份,就一定收集了证据,如果他带走了皓临,也把这个东西交到法院……
席莫言凉微微侧头看他,轻勾着笑,“市长放心。”抬腿要走,他又停下了,关心地说:“只是新娘走了,市长要多费心了,下次补办婚礼,可一定要通知席家。”
说完,他走到容止身边,扶她起来,柔声问道:“饿了吧?我已经吩咐厨房做了你跟皓临最喜欢吃的云团子,咱们回去吃吧。”
容止点头,“好。”看向欧尚民身后的皓临,轻声地说:“走吧,皓临,咱们回家吃饭。”
“好。”欧皓临点头,绕过欧尚民,刚走了两步,就听身后欧老太太悲切地喊道:“皓临。”
欧皓临百感交集,他垂眸,看了看身上熨的笔挺的西裤,那是今天早上她妈妈给她熨的,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再见,欧奶奶,有空我回去看你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去,欧老太太看着孙子坚定的背影,手里的拐杖应声落下,整个人也失去了主心骨,一下子晕了过去。
欧市长的婚礼,很精彩。虽然外人不知,可还是传遍了上流圈子。
新娘跑了,儿子走了,老娘倒了,这样的婚礼,前所未有,要热闹有热闹,要戏剧性有戏剧性。
而席家的人对于这些一概不关心,他们去婚礼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欧皓临再也不是欧皓临,他是越皓临。至于其他的,江熳瑶崩溃是正常,欧老太太病倒是意外。
为了庆祝越皓临重新回归,同时庆祝越熏玲重新回到大院儿,席家越家两大家子人聚到了一起,这一聚自然也叫上了木家,请来了水家的人,以及……不请自来的李老爷子带着太太跟孙子。
宴席摆在席家,天气难得的晴朗,席家饭厅里坐的满满的,大人小孩儿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个饭。
吃过饭,下午两点多,几个妈妈吃过饭闲着没事儿,在太阳下打麻将,砌起了长城。
玩着玩着聊天,妈妈们不可避免地说起家里的未婚人群,听席知霜担心完他们家两个没有着落的儿子之后,秦钊芸打出去一个二筒,叹了一声,“知霜啊,你们家的还好些,至少凌月那孩子有了目标,可我家那个呢?这都三十了,一点儿都不急,谁有什么办法,唉。”
“三万。”温瑛扔出去一张牌,她儿子这回算是给他长脸,给她带回来一个懂事可爱的儿媳妇,不过说起来小七哥哥的年龄确实不小了。
“容与是不是有喜欢的人?”温瑛问道,“现在的孩子都有主意,不相亲,可能是心里有人吧。”
秦钊芸撇嘴,扔出去一张牌,“会吗?他天天就差长公司了,哪有那个心思。”
席家大姑打出去一张牌,笑着接话,“怎么不会?这孩子的心思咱们也猜不透,只是容与是个懂事儿的,要么是心里有人,要么是没遇着合适的,找对象这事儿不能急。”
秦钊芸经席知霜这一说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两天,那姑娘住他们家的时候,她儿子似乎真有点儿反常啊。
越想秦钊芸越感觉有可能,人开心了,打牌也顺畅了不少。
而那边儿被念叨的几个男人,刚把几个家属送回去,然后商量着去哪儿玩儿。
翟凌月最近追人有了进展,整个人都飞扬了起来,他率先提议,“不如去赛车吧,我听说地下车城哪儿到了一批好车,天天都有人比赛。”
席莫言凉第一个否决,“不行,你嫂子怀着孩子,咱们不出门,就在家里玩儿。”
“哎呦。”翟凌月哀嚎,“在家里玩儿能玩儿什么啊!大哥,你这样可不行啊。”
席莫言凉一个白眼过去,看翟凌月老实了就提议说道:“要不去练兵场吧,听二叔说哪儿刚来了一批新装备。”
这话一说,几个人开始眼睛放光,都是大院儿长大的人,自然从小就少不了摸枪,更何况还是好枪。
正准备走,翟凌月突然想到了什么就说道:“总得有个什么彩头不是?”
“你枪法最渣,我们同情你,没开这个口你竟然自己送上门了。”席言宥笑着说。
翟凌月不服,“谁说也最渣,这不还有皓临垫底儿呢?”这小子离开大院儿十多年,他就不信他比不过他!
“你还真敢说!”席言宥捶了他一下,胜之不武还能说的那么光明正大,真是个人才。
越皓临一笑,“哥哥们,没事儿,我这些年也有练过,还没有忘。”
翟凌月一听这话,就乐了,练过几回能有什么用?他心里有了底儿,大有一副老子这会要转运的感觉,直接用了一家店做彩头。
最后……
果断输掉了一家店加上一辆车。
毕竟,这个世界,有一种人叫做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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