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跟聂夜臣意外的吃饭,而坐上车的江熳瑶却心里算是恨。
凭什么,她女儿在监狱里受苦,而他们却那么逍遥自在,她刚才看了一眼水容止的脸,基本上已经全好了,可她的女儿呢?
本来只是犯罪未遂,可是席莫言凉却坐实了她女儿故人杀人,买通黑社会……她可怜的沫儿。
欧尚民看江熳瑶神色凄切,就知道她在想白沫儿的事儿,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说:“别急,沫儿这一切我们都会加倍还给他们的。”
江熳瑶知道欧尚民恨席家,她自己因为进不了席家门,得不到席廷北,她心里怨恨,可她知道,欧尚民比她更恨,恨席家,恨席廷北,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
欧尚民从来不说,也不让人问,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从来不问那些他不喜欢的事。
“可是,沫儿好可怜,我这个当妈的,一点儿也帮不了她,只能看着她受苦。”江熳瑶把脸埋在他怀里,颤抖着。
欧尚民嘴上一勾,白沫儿不受苦,你怎么能真正的恨席廷北?你不恨席廷北和席家,我怎么用你去复仇?
不过,低头,欧尚民又是温柔多情,他无视前面的司机,亲了亲江熳瑶的脸,“这不怪你,只能怀席家仗势欺人,让我们没有还手之力。”
席家?江熳瑶眼睛灼灼,想到了一个男人的脸,她想,如果……如果她去求他,他会手下留情吗?毕竟他以前很疼沫儿。
可脑子里突然浮现了另外一个年轻女人的脸,不会的,一切都不会的。
他要是念一点旧情,就不会放任他儿子,把她和她女儿逼上绝路,他如果念一点儿旧情,他就不会下那么狠的狠心。
她该怎么办,突然,江熳瑶灵光一闪。
她还有一个筹码,那个孩子。
那个死去的孩子。想到这儿,她像是看到了希望,眼神里有了不一样的光,整个人都有了精神。
第二天就是元旦,一年的新开始,容止起的很早,醒了之后就去隔壁房间喊夜臣。
小家伙昨天跟着他们玩儿疯了,吃过晚饭回来,就不舍得回家了,木老太太没办法就让他在这儿睡了一晚。
他推开门就看小家伙已经醒了,正靠在枕头上看书,容止看到这儿不禁感叹,果然是世家出来的孩子,教养差不了,风采也差不了。
木颐大哥就风度翩翩,他的宝贝儿子,小小年纪,靠在枕上看书,就尽是风流。
容止走过去,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小夜臣太帅了,都迷住姐姐了。”
聂夜臣脸一红,把手里的书放下,乖乖地问:“姐姐怎么醒那么早?”
容止一笑,“今天是元旦,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天,当然要早起啊,你怎么也醒那么早,怎么醒了不去找我们啊。”
“我每天都醒的很早,可爸爸说妈妈每天都很辛苦,让我七点之前不要去打扰他们,我以为姐姐也是那样的。”
“乖孩子!”容止摸了摸他的头,快起来吧,姐姐姐给你穿衣服。
“好。”聂夜臣点头,虽然他会自己穿衣服,可他还是希望姐姐给他穿衣服。
容止给夜臣穿好衣服,一出卧室门,就看见言凉在等着,她笑着问,“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进去?”
昨天晚上席家一大家子人都回来了,就连去了部队的言宥也回来了,一大早的,一群男人肯定是要去晨练的。
五点多他就起来了,她是知道的,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看外面天还黑漆漆的,她不由得为她的孩子捏一把汗。
“刚上来。”席莫言凉笑着揉了揉聂夜臣的头发,他上来了又一会儿,去他们卧室看她不在,就来了隔壁,一眼就看见她给夜臣穿衣服的样子。
她穿的并不熟练,却很认真,温声低语的跟夜臣说话,很是温暖,就像他小的时候,他的妈妈也是那样的对她。
想到这儿,他突然有些伤感,这样的日子里,他们都在席家,她……却冰冷的躺在那里,没有一个人陪她。
他想去看看她,带她儿媳妇去看看她。
容止看言凉,总感觉他怪怪的,就拍拍夜臣的头说:“自己去洗脸刷牙,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聂夜臣点了点头,乖乖去洗脸,看着小家伙走远,容止上前拉着席莫言凉的手,轻声地问:“怎么了?”
席莫言凉一笑,伸手把她搂在怀里,头放在她的肩上,却不说话,像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儿,容止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头,像哄孩子一样,“乖,怎么了?”
席莫言凉勾唇一笑,没有隐瞒,“想妈妈了。”
容止一愣,怎么也没想到他是想妈妈了。她手下拍他头的动作一顿,过了半晌才说:“那明天我们去看看?”
席莫言凉点头,想到她怀孕,自己还把整个人的重量都给她,就忙站好,“好。”
等夜臣洗漱好,几个人去前厅吃饭。一出北苑,就看天上又飘了雪。
容止看着还不大的雪花,心里开心,元旦有雪似乎才叫元旦,她伸手接了一小片儿雪花,看它稍纵即逝,“今天的雪还不少呢。”
席莫言凉一笑,“你可别忽悠我,这都一月份了,才下了两场,还叫多?以往的B市,可是从十一月就开始飘雪。”
“……”容止瞪他一眼,就不能不拆台?席莫言凉揉了揉她的头,声音温柔带着笑,“别闹,夜臣都笑你了。”
容止一低头,就看见被言凉牵着的小人儿,看着她笑得眉眼弯弯,虽然知道他不是在笑她,不过她还是脸微微红。
雪越来越大,等他们到饭厅的时候,身上都不期然的落了一层薄雪。容止一身绛红色衣服,被雪染了,看着异常明显。
于是一向受宠的席少爷就因为照顾媳妇儿不利,被一众长辈纷纷讨伐。
终于停歇了之后,席莫言凉坐下,跟旁边的媳妇儿假意抱怨,“自从有了你,我的地位就降了不少,如果又有了孩子,我这以后的家庭地位堪忧啊。”
容止没想到他会这样话,期期艾艾的话让她不禁笑开了,她底下的手,轻轻揉了揉他的手,表示安慰。但席少爷显然不想就这样糊弄过去,他反握住她的手,轻声说:“你得补偿我。”
容止皱眉,“补偿?怎么补偿?”大爷真是难伺候啊。
席莫言凉假意想了想,然后把期望依旧的愿望说出来,“去拍婚纱照吧!”
“婚纱照?你没事儿吧。”容止问道,因为怀孕以及天气的原因,婚礼就往后推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要拍婚纱照。
席莫言凉轻轻瞥了她一眼,“我当然没事儿,咱们又不在B市拍,去南方拍,先拍一套,以后再补。”
容止对婚纱照这个事儿,其实没什么意见,毕竟两个人结了婚,总得有个见证,“只是咱们不是说好了明天去英国吗?”
“那从英国回来再拍,过年之前咱们去一趟南方。”席莫言凉拿了碗新蒸的蛋羹给她。
容止想了想,就有些懂了他的意思,别扭的男人,想去外祖家说不就结了,还拿拍婚纱照当挡箭牌。
她笑着低头吃饭,就当不知道他的想法。等他们吃过饭,刚走出门,要去厢房说话,容止就看她爸爸跟母上,带着她哥哥来了,她过去迎,席莫言凉更是扶着她的胳膊,一步不离。
一年的第一天,秦钊芸穿着一件得体的大红色衣服,款式像极了以前清朝的棉装,她本身心态好,儿女又都出息,不操什么心,本来就看着年轻,这穿着一身红衣服衬得她的脸更是明艳。
女儿怀着孕,孕相好了不少,也胖了一点儿,她心里欢喜,看女儿顶着雪过来迎她,女婿寸步不离,她更是开始,伸手拍着女儿放在她胳膊上的手,笑骂,“都是要当妈的人了,还那么不让人省心,妈妈还能跑了不成!”
“妈。”大过年的就训人家,容止嘟着嘴,难得的撒娇。
秦钊芸看着一乐,冲一旁笑着不说话的丈夫说:“你看看你闺女,越大越娇气了。”
水平笙一笑,伸手想拍拍女儿的头,又收了回头,笑着开口,“快上去进屋,被在这儿说话了。”
一家子人走上走廊,又不免跟走廊上的人一阵寒暄,水老爷子跟老太太跟席家住的是*,这不回来好几天,还真就没见过儿子儿媳妇。
于是水老爷子水老太太带着儿子回了房,说点儿话。席家有规矩,元旦这天子辈要向长辈说过去一年的收获以及下一年的打算,于是席老爷子就带着几个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去了他的院子。
剩下的就是席莫言凉他们,大雪天的也不能出去玩儿,于是兄弟几个加上水容与又去了娱乐室。
席莫言凉去之前,把容止跟岳母安排在了一个雪景不错的厢房,他知道母女俩有话要说,简单说了几句,就领着聂夜臣出去了。
厢房里只剩下容止跟她家母上,她伸手拉着母上的手,满是想念。上回她出院,虽然见着了母上,可是哪天事儿多,她并没有跟母上说几句话。
秦钊芸看女儿如此眷恋她,也是开始,她拉着女儿的手,问道:“我外孙怎么样?乖不乖?”
这话基本上谁来都会问上一遍,容止点头,嘴上说:“乖的很,我一点反应都没有,二婶说现在乖,就怕再过一段儿时间闹腾。”
“唉。”秦钊芸叹了一声,“那也没办法不是,你就趁现在日子好过,该怎么吃怎么吃,该怎么睡怎么睡,要是月份大了,孩子闹腾了再说。不过,我的小外孙应该是个好的。”
容止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你跟爸爸好吗?”
秦钊芸一笑,“我们有什么不好的,只是……”
“只是什么?”
秦钊芸拍了拍女儿紧张的手,“只是,我恐怕是是辞不了职了。”
“为什么?”容止有些不解,母上前段时间就说要递交辞职申请,怎么又辞职不了?
“因为你妈妈我要升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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