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问外国领导人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虽然他们报社有优势,可是跟“家大业大”的电视台比,他们还差点分量,只是这个访问,她不想让。
容止到了办公室,签了些文件,低头开始忙起来,这一忙就忘了时间,不是言凉打电话,她都不知道都到了吃饭的点儿了。
“吃饭没?”
听到他好听浑厚的声音,容止一上午的疲惫一扫而空,勾着嘴角说:“没有。”
“正好我也没有。”席莫言凉一笑,“下来吧,我们去吃饭。”
“你在楼下?”容止忙站起来走到窗前,果然就看见他风姿神逸的靠在车上打电话,目光不偏不倚地看向她的窗口。
绵绵的眼神看得容止心里一动,她呐呐地说了一句,“我马上下去。”
然后开门,正准备往楼下去,却不想被尉迟瑗婧给堵住了门。
“水姐,我们去吃饭吧,我知道对面街新开了一家特别好吃的咖喱鸡饭店。”尉迟瑗婧舔着嘴巴,一副垂涎已久的样子。
楼下有言凉,容止不得不歉意的跟尉迟瑗婧讲:“小婧今天可能不行。”
“为啥??”尉迟瑗婧一副你伤透了我的心的表情看得容止不得不跟她说实话,“……言凉在楼下。”
“我管他谁在楼下!”尉迟瑗婧被拒绝表示很不开心,正要继续往下说就如同电击一样,大吼了一声,“什么?席总裁在楼下?!”
拜尉迟瑗婧所赐,容止本想低调的出去吃个饭的愿望就此幻灭,她看着周围一双双好奇的眼睛,一时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笑笑。
也得亏了资历老的章老师站起来玩笑般的说了一句,“主编瞒着我们偷偷结婚了,可这饭还得请啊!”
一句话缓解了一屋子奇怪的气氛,容止感激的冲着章老师一笑,大方地说:“请,当然得请,等忙完这段儿,我跟言凉就请大家吃饭。”
一屋子人都知道她嫁到席家,那回头办婚礼的场面肯定小不了,哪儿那里是他们能进的了的地方,那么这顿饭就相当于她的“婚宴”了,想到这儿一群人就不客气地提起了要求。
什么“最好的酒店”,“最好的饭菜”,“满汉全席”……容止听一群人逗乐,也跟着大家一起笑。眼看着大家越说越起劲儿,容止找不到机会说下楼,正分神想着怎么说她才能下去,却不想章老师又救了她一把。
“病刚好,最忌讳饮食不规律,快下去吃饭吧。”
章老师这话一出,一群人才想起她们主编大病初愈,连总编在她病期间都下来视察工作,说明情况,看来是病的不轻,而且,他们都忘了,席总裁还在外面等着呢。
容止平常与人为善,整个单位人对她评论很好。而且在座的都是识趣的人,有那么一两个不长眼的,这个时候也不敢说什么,所有一群人都纷纷让她赶紧下去吃饭……别让席总裁久等了。
容止点头又万分感激的冲章老师笑了笑,这才走进电梯下了楼。
在楼上耽误了不少时间,容止一走出电梯,脚下的步子就不禁快了几分。
席莫言凉看她因为快步行走而有些轻喘,伸手把她吹乱的头发往耳后拢了拢,皱眉道:“走那么快干什么,我又不跑。”
走那么快干什么,我又不跑。容止心里一动,甜意涌上心头,伸手抓住他要收回去的手,席莫言凉被她这么一抓,一愣,她脸皮薄,从来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去接触他。
更别说在她单位门口,在那么多人眼下,主动去拉他的手,席莫言凉心里有些狂喜,但想到他的反常问道:“怎么了?受委屈了?”
容止听他声音紧绷,感动之余,一笑,“谁能给我委屈受,只是,我好像擅做主张应下了一件事。”
“什么事儿?”席莫言凉挑眉,这么主动是赔罪的?
容止就三言两语把答应请同事吃饭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刚才她答应的痛快,并没有替他考虑。
他虽然性格变了不少,可那骨子里的矜贵跟生人勿近是有的,她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跟一群陌生人一起吃饭。
席莫言凉看她紧张的小模样,一笑他当什么大事儿呢。
“你的娘家人我当然得请吃饭了。你算算你一天跟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可比我长多了,万一这照顾的不周到了,回头他们在你耳边吹吹风什么的,我这正宫的地位不稳,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容止被他的话逗得直笑,瞥了他一眼,“胡说八道!”然后上了车,席莫言凉看她笑着上车,收起眼里的笑,又恢复了富贵公子的模样,然后绕过车去了打开驾驶室的车门。
等他上车发动了车子,容止问道:“去哪儿吃饭啊。”
“饿了?”席莫言凉看了她肚子一眼,容止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用包挡住了肚子说:“当然饿啦。”
“饿了还那么卖命的工作?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又不准备吃了。”席莫言凉瞥了她一眼,容止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几个字:我看透你了。
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忙嘛。”说到这儿容止又想到了那个国外前总统,自然也就想到了那两个人。
席莫言凉看她走神,问道:“怎么了?工作上有难事儿吗?”
容止想了想,感觉这事儿也没必要瞒他就问,“你知道阿曼丝南要来华,进行国事访问吗?”
“怎么了?”席莫言凉皱眉,昨天他跟爸爸通电话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他在忙什么,好像听到了这个名字。
“阿曼丝南来华,我们单位派我们部的人去争取到一个关于他的访问。”
“怎么了?有难度?”席莫言凉问道。
容止点头,“难度当然是有的,前总统位高权重很有势力是一方面,另外就是听说他身体不好,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接受采访。”而且,还有两个棘手的竞争对手。
席莫言凉从反光镜里看到她皱眉,知道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只是她不想说,他也就不问了,但是,这姑娘容易犯轴,该提醒的他还得提醒。
“别一味地当好人,得因人而异。要是受委屈了,只管痛快了就行,就是把人打一顿也没什么,万事有我呢。只是有一点儿,不能吃亏!”
容止嘴一抽,什么叫打一顿也没什么,她可是文明人好不好,不过从他嘴里说出这样让他安心的话,她很开心。
“我又不傻,知道了。”
席莫言凉看她一眼,知道她的性子,也没在说什么。两个人说了点儿其他的,就到了吃饭的地儿。
是一家面馆,容止走进去一看还挺有韵味的,就问道:“你怎么找到这儿的?”这个地儿闹中显静,刚才他开车七拐八拐的她都没看清路怎么走。
“木颐给介绍的,他胃病严重,疼起来的时候什么也不能吃,后来碰巧了看到了这个面馆,发现里面有不少的面都挺适合他。你刚好,不能吃太多冷硬的东西,今天先吃面吧。”
“好啊。”容止点头。
开店的是一对头发都快白了的老夫妻,看起来年龄应该不小了。诺大的一个店里坐满了人,可是却没有多余的服务员,似乎就他们俩个人忙活。
看他们过来,老太太引他们到一个空位儿,然后给他们倒水,知道是第一次来,就口齿清晰的给他们介绍一些特色面。
得知容止生病刚好,老太太就给她介绍了芥菜面,然后给席莫言凉推荐了特色葱香面,可是席总裁基本什么都吃,可就是对葱敬而远之。
于是席莫言凉就点了另外的一个特色面,顺便要了几道热菜,等饭的期间,容止仔细打量了一下面馆的构造,感觉虽然陈旧缺少新意却旧的妥帖,不做假。
席莫言凉看她眼睛盯着人家的布局看就笑着说:“你这职业病犯了吧。”
这个职业病自然指的事她的归来兮,其实她也发现了,她自从开了归来兮,一进别人的饭馆酒楼吃饭,先看的就是别人家的布局。
容止玩儿着手指,不好意思地说:“还真是职业病。”说完突然想到他的工作,就问道:“你的职业病是什么?”
她知道他在国外学了管理,又拿下了法律和经济的双料硕士,难道他的职业病就是研究人,管理人??
还真没有人问他这个问题,席莫言凉想了想说:“我还真没什么职业病,要真说有,也就一个。”
“什么??”容止忙问道,语气有些说不出的兴奋。
“这个职业病也才不久,一个多月。每天醒来看一眼她才安心,习惯性的看她衣服穿的够不够,习惯性的观察什么饭她能多吃两口,还要时时防范她身边的不明人物……这个职业病,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了。”
容止一开始确实没听出来,而听到一半琢磨一下,听明白了,耳根也红了,这人,现在真是无时无刻的不再贫,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个德行!
席莫言凉看她脸红到耳朵根,正要说什么,就看店主老太太已经端了两碗面和几个菜过来,速度还挺快。
老太太人老了,就喜欢看恩恩爱爱的年轻人。这对儿年轻人一进来,她就喜欢上了,男的帅气气势逼人,女的漂亮沉静像一幅画一样。而且这一对年轻人气质相貌都是上等的,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她把芥菜面放到姑娘面前,看姑娘脸红的不行,不禁问道:“姑娘怎么了?”
容止窘迫不已,席莫言凉闻言看她脸色更红,笑着替她说话,“她感冒刚好,不敢让她穿薄衣服,估计是屋里热,闷的了,一会儿就好了,劳你费心了。”
老太太一听,还真感觉屋里有些热,不过听出两个感情很好,她笑得满脸皱纹地说:“小伙子真有心,姑娘好福气。你们快吃吧,别一会儿面坨了。”
目送老太太离开,容止伸脚不客气地踢了对面的人一脚,这不痛不痒的,着实不算什么,不过为了配合她,席莫言凉一副吃痛的样子问她,“你干什么?”
容止看他的模样,有些得意,挑了一口面说:“没什么,只是想看看“托您的福”,是种怎样的感觉。”
“……”席莫言凉一梗,自己给的福气,痛也得挺着。低头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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