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一觉醒来,身边已经没了人,她从床上爬起来,想拿起床头柜的闹钟看几点了,谁知,竟然摸到一张纸。
“早安,穿上鞋去洗脸。”
强劲而又漂亮的字体,她一看就知道是谁写的,比起他高中时候狂放冷绝的字,她更喜欢他现在这种收敛温和的字体。
他怎么会突然写字条了?这么文艺,是闹哪样?容止下了床,想出去看看,走了两步,突然发现鞋没穿,摇了摇头,又回去穿鞋。
客厅,厨房,都没人,甚至是浴室她都看了看。是去晨练了?可是晨练的鞋和衣服还在。容止正纳闷,就听手机响了。
她去卧室拿了手机,看是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她才接了。
“是夫人吗?”一个年轻而恭敬的男声响起,拜她的好记性所赐,容止一听,就知道了这个喊她夫人的人是谁。
“是周助理?”
那边儿的周末一听,忙说“夫人叫我周末就行,公司出了点急事儿,boss六点赶早班机去了英国,让我七点打电话,告诉您一声。”
周末说完,心里暗自嘀咕,这boss是多疼夫人,出差一个人收拾行李都不舍得叫醒夫人。
出差?容止想了想,昨天半睡半醒之中,好像听他说了一声,只是他睡得迷迷糊糊,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
六点的飞机,那他五点就醒了吧,可她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不过想想昨天夜里的折腾,将近零点才睡,容止倒觉得,自己睡那么死,情有可原。
“夫人?夫人?”看那边儿一直不说话,周末试探性的喊了两声。随即又想,两个人不会是吵架了吧,boss不会是昨天没回家吧?夫人不知道他出差,所以才让他转告的?
正当周末感觉自己要真相了的时候,容止回过来神尴尬地说:“不好意思,谢谢你了。”
几次三番的打扰这个助理,容止感觉很对不住人家,周末打住自己的奇怪想法,听夫人道谢忙说:“夫人,客气了。”
想着人家一个总裁助理,boss不在,就数他最忙了,容止也不敢多耽误他的时间,等挂了电话,她叹了一声。
怎么感觉,这大大的房子,好空荡?
不行不行,水容止,他才走一天,不,几个小时,你不能这么没出息!
赶快,洗脸,吃饭,上班!
洗了脸正想着吃什么早饭,可一走进厨房,容止就笑了。淡淡的米香味儿传来,让她感觉不仅仅是胃,就连鼻子都很享受。
锅里浓浓的白粥,冒着热气,她正要拿碗去盛,就看见碗碟的地方贴着一张便条。
“早上怎么能只喝粥?储蓄柜里,买好了你喜欢的包子,加热吃一点。”
后面画了个笑脸,容止拿着便条,眼里氲满了眼泪。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来的,给她煮好粥,买好包子。她似乎能想到,他写便条时候的表情。
认真而又有些笑意吧。
这个时候,突然很想听一听他的声音,可是她知道,他在飞机上,她一定听不到。可是,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膨胀着,膨胀着,急需找到一个出口。
拿出手机,容止编了几个字,毫不犹豫的点了发送,知道他一开机就能看见,她便笑着去加热包子,拿碗盛粥。
两个不小的包子,加上一碗满满的粥,容止吃的很慢,但却都吃完了。吃过饭喂了一一跟九斤。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她拿着钥匙出门,谁知道一出去,就看见对面的萧染也出门。
话说从那次他送巧克力见过一次之后,容止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不过想想萧染是个大明星,每天肯定很忙,一切也就有了解释。
萧染关上门,看见对面两三米之外的女人,心里一喜。
“要去上班吗?”萧染率先打招呼。
容止正纠结着该怎么开口打招呼,才能得体而又不让人感觉她套近乎,谁知,萧染先开了口,不过这也省的她继续纠结了。
容止点头,“嗯,萧先生起那么早?”
萧染听到她对他的称呼,眉头皱了皱,“不是说好了,喊我萧染吗?”
这样不算我套近乎吧?容止想着喊了一声,萧染。
他的名字从她的口里喊出,出乎意料的好听,而合乎情理的让他开心,萧染脸上挂着笑,问道:“怎么没见席先生?”
“他有事儿出差了。”
哦,原来是出差了,怪不得他五点多就见他开车走了,萧染走进电梯,做出一副刚刚知道的样子,“哦,原来是出差了。”
容止进了电梯,按了一楼,两个人一时有些无话,她正尴尬着,就听萧染问道,“不知道容止跟席先生是怎么认识的?年级轻轻就结了婚。”
被人说年轻,只要是个女人都会开心,容止也不能免俗,笑着说:“我都快二十七了,不年轻了。”说完,又接着说:“我跟我先生是高中同学,那时候不懂事,什么也不知道,蹉跎了很多时光,再见的时候,也很奇怪,就那样稀里糊涂的结婚了。”
萧染听了,眼里有一丝沉痛,原来是高中同学啊,那样的话,我是连起跑线都输了。不过毕竟演了那么多年戏,对于情绪他还是能把握得住的。
“真好,高中同学好啊,我要是有容止那么一个漂亮的高中同学,我也会心动。”
容止听了他的话,笑弯了眼,“大明星可别埋汰我了。”她知道自己的脸还算不错,只是萧染见过的女人何其多?环肥燕瘦,他什么样的没见过。
萧染看她不在意,心里微苦,你可知,我说的都是实话?正想着,电梯到了一楼。
容止走了出来,看了看腕上的表,都八点半,忙跟萧染告别,“我上班快迟到了,回头见。”
萧染有意想载她一程,可他知道,她不会答应,就笑着点头,“注意安全,回头见。”
容止点头,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走开了。
萧染看着渐行渐远的那一抹蓝色,嘴上一笑。
从小到大,因为家世,因为这张脸,多少女人对他趋之若鹜。更别说他入圈儿之后的这些年,献殷勤的,爬他床的女人更是不在少数。
他恋爱过,也曾经喜欢过一个人。跟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多快乐,分开的时候,自然也没有太多的难过。他以为他这一生,也就这样了,不会在喜欢谁,依旧被很多人喜欢。
然后,等到三十几岁,合适的时候,找个女人,结了婚,生个孩子,给他妈一个交代,就行了。
可他没想到,会遇见一个她。
干净,清冷而又不失可爱,他喜欢的莫名其妙,又喜欢的卑怯。不敢主动找她,不敢说什么,就怕对她的生活造成困扰,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他又不甘心。
他住在她家对面,只隔了一个走廊,却好像万水千山都在这之中。他像一个小偷一样,搜了她所有的资料,把她的报道,视频看了一遍,把微博上别人对她的评论也看了一遍,甚至还用小号点赞,发评论。
他像个小偷一样,只敢偷偷地看着她,只能趁她丈夫不在的时候,制造偶遇,跟她说上两句话。
可她对她丈夫的感情有多深,他看得出来,他们两个每天的甜蜜,他更看得出来,就比如,昨天阳台上的哪支舞……
他羡慕的发狂,心里又一直滴着血。
他真的要这么放弃吗?而,如果不放弃,他该怎么做?佳人已经连影子都看不见,萧染却在风里站了好久。
拍被人看见,萧染整了整衣服,走上了楼梯。等他上了楼,从一旁的树荫处走出来一个手拿相机的人。那人全副武装,墨镜,口罩,遮的严严实实,只是眼睛却有些一些阴狠和兴奋,那人眯着眼看着男人上了楼,停了片刻,也转身离开。
容止到单位,刚好八点五十,她喘着粗气,走进公司,不禁唾弃自己。
平常坐车几分钟就到的路程,没想到走起来竟然那么累,想想以前爬山,外采,走几个小时候都不嫌累,再看看现在……她觉得自己真的堕落了,真的是要被言凉给惯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了。
上了楼,把电脑打开,容止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投入的时候,日子过飞快,要不是她家水总裁给她打电话,她这才知道,原来不知不觉又到了吃饭的时候。
“大总裁这个时候打电话,有何贵干啊?”容止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打趣地问。
容与在办公室悠闲地翘着二郎腿,不理会妹妹的不正经,“没啥大事儿,就是父皇母后明天就要回宫了。”
“父皇母后此次遍访诸国,也该是时候回宫了。”容止顺着哥哥的话往下说,爸爸妈妈难得有心思出去玩儿,这出去了十多天,也差不多了。
“所以,母后让我跟你说一声,让你明日带着驸马回宫一叙。”
容止听到这儿,叹了一声容与听了一挑眉,“怎么?*,把双亲跟哥哥都给忘了?”
小没良心的,有了新家忘旧家,白疼你了。
容止听大总裁的酸话,乐的直笑,然后不等她哥哥炸毛,就说:“驸马去大不列颠了,暂时回不来,只能本公主一个人回娘家了。”
容与一乐,“什么时候去的?怎么没带上你?”两个新婚燕尔,那不是恨不得天天腻一块儿?
容止怎么能听不出她哥哥的打趣,索性不理他了,容与看妹妹不说话,笑着说:“要不今天下了班我去接你?反正你回家也是一个人,放心吧,哥哥不嫌弃你。”
“……”德行,那么大人了,越活越小孩儿,越来越贫了。不过仔细想想,哥哥似乎从法国回来就有些不正常了,难道……
难道在法国艳遇了?邂逅了?还一不小心动心了?
想到这儿,容止就激动了,毫不含糊的开启了“八卦”模式,“哥,你不会是恋爱了吧?”
英明神武的水总裁正喝着咖啡,被妹妹的话给吓了一跳,端着咖啡的手都抖了抖,他放下杯子,自问:有那么明显?
今天他助理已经不怕死的问了一次,被他一个冷眼给杀了回去,不过他妹妹就不同了。
毕竟……他这事儿,还指望着妹妹的驸马呢。
想到这儿,水总裁就轻咳了一声,“我看上你嫂子了,你嫂子还在犹豫中。”
容止一口水梗在了喉咙里,水总裁,你把追人,别人不同意说的那么清新脱俗,真的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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