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宫昊阳驱车来到了司明义楼下,下了车,抬头望着那栋高档楼房的某一层,想到里面的人,他的整颗心都感到剧痛。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发展到这一天。
虽然对于收购这事只有公司内部高层知道。但是很快这个消息将会公诸于世,他真的不知道那一天他还有什么脸面来面对她。
终于,他还是拿着手机拨出了司明义的号码,很快电话接通。
“喂,宫总……”司明义谨慎而小心的话语传来,宫昊阳相信他们肯定知道了孙启坤入狱这件事。
“我现在在楼下……”
宫昊阳话还没说完,司明义急促的声音传来,“宫总,你快上来,孙小姐想见你。”
挂断电话后,宫昊阳就快速进入了电梯,直达他的楼层。他不知道他将面对的是什么?他的脚步刚停在司明义的家门口,门就打开了。
宫昊阳的目光在司明义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后,接着向室内走去。大左和大右脸色凝重地立在一旁,当看到蜷缩在角落里孙小雅的身影时,他的心被刺痛了,这个女人他欠她太多。
孙小雅只穿了件家居睡衣,头发蓬乱,脸色苍白,眼神恍惚,面容憔悴。
看到宫昊阳后,她快速站起身向他冲了过来,用力抱紧了他,颤抖着说道:“昊阳,求求你,救救我爸爸,我就他这么一个亲人,我不能失去他……”
宫昊阳的心碎了,以前的她是那么要强,而如今又是这么羸弱。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他慌乱地抱紧了她。
“小雅,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要面对……”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因为孙启坤犯的错实在是太大了,已经无人可以救他。
“可是……可是我该怎么办?电视上已经报道了,我爸爸是死刑……我们可以花钱买通警察,判他无期也行啊……”孙小雅松开他,用力抓紧了他的胳膊激动地说着,无助的泪水滑落。
“小雅,你冷静一下,我们要尊重法律,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可以改变的!”宫昊阳无力地劝解着。
站在不远处的司明义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他的心像刀割一样。在戒毒这十几天里,为了帮她减轻痛苦,两人有过无数次的缠绵,而在她的心里,他似乎永远都是她的止痛药而已。
纵然孙小雅再哭闹,再哀求,宫昊阳都无能为力。直到天黑,孙小雅疲累地睡去,宫昊阳才默默地离开。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在路上疾驰着,心情狂躁的他疯狂地按着喇叭,时不时地引起路人的侧目,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宣泄自己的情绪。终于,车在桑兰夜停了下来。
对于他的到来,邱莫寒当然得亲身伺候。
一个豪华包间内,两个男人举起高脚杯碰了一下,“干杯!”
一杯红酒进肚,宫昊阳又给两人斟满了酒,“来,再干一杯!”
第二杯酒进肚之后,邱莫寒慵懒地靠在了沙发上,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又将第三杯酒灌进了肚子里,“今晚来我这儿是来买醉的吧?是不是和孙启坤有关呀?”
宫昊阳摇了摇头,又倒满了一杯酒,顺便给邱莫寒也斟满了,冷笑道:“我是个废物,我不是人……”说完这一杯酒又下了肚。
邱莫寒急忙抢过他的酒杯,“这孙启坤入狱是他咎由自取,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个喝法,喝死了,我怎么跟你家老爷子交代?”
听到老爷子这三个字,宫昊阳倚着沙发背笑了,“对,我家的老爷子可厉害了……”
“哎,我听一个朋友说,抓捕贩毒团伙那一天,一共出动了两千名武警战士,他们个个穿着防弹衣持枪上阵,进行了一天一夜的搜山,才把那一团伙一举拿下!从他们的老窝总共搜缴毒品两吨多,那场面真是振奋人心!”邱莫寒兴高采烈地说着。
宫昊阳抓起红酒瓶子,向嘴里灌了几口,接着把瓶子摔了粉碎,“孙启坤,你家大业大,何必走上这条不归路?”
邱莫寒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要说这孙启坤被抓当天可惨了,当时他毒瘾发作,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腿都不能行走,像个烂泥一样被拖出来的……”
宫昊阳的心被刺痛了,想到了孙小雅毒瘾发作时的样子,他冷笑道:“孙启坤,你对得起小雅吗?”
邱莫寒看到他一副难受的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说你这么难受,原来是为了孙小雅啊?哎呀,摊上这么个爹也是没办法,这事与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在这里自责个屁呀!”
“你不懂……”宫昊阳闷声说完,又拿起桌上另一瓶白酒狂吞了几口。
邱莫寒又急忙夺过瓶子,费力地拉着他的胳膊说道:“喂,你不要命啦,走走走,我安排人送你回去,别死在我这儿……”
宫昊阳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彻底醉了,他脚底就如踩棉花,摇摇晃晃,扶着围墙艰难地迈着步子,最终他眼睛一阵昏花,倚着院墙坐了下来,双手撑着额头闭上了眼睛。
唐婶和小白急匆匆地从别墅里冲出来,看到坐到地上的宫昊阳,急忙上前想要将他扶起来。
“先生,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坐地上太凉了,快起来……”唐婶闻到了他浑身的酒气味,一边心疼地责怪着,一边拉着他的胳膊。
宫昊阳睁开眼睛,看了看站在面前的两个人,眼神飘忽不定地寻找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接着把唐婶搭在身上的那只手推了下去。
“可儿呢?让她过来!”他有气无力的说着,眼睛一闭一睁地像要睡过去。
唐婶急忙把眼光转给小白,小白点了点头,接着就向别墅里跑去。徐可儿随小白走到院里的时候,看到院墙边那双炽热的眼睛,她好想躲开。
宫昊阳艰难地抬起胳膊,朝他摆了摆手,“可儿,过来……”
在唐婶和小白的注视下,徐可儿慢慢向宫昊阳走了过去,她没有蹲下身,只是居高临下静静地望着他,他的脸好红,他的酒气好重,她知道他之所以这样叮咛大醉,肯定和孙小雅有关。不知怎的,她老感觉他们之间有一个难以跨越的鸿沟……
这时徐可儿的一只手被他猛地拉住了,接着她就毫无防备地陷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他把她抱得好紧好紧,她感觉到了颈间的湿润,他落泪了。
唐婶和小白吃惊地看着抱住一团的两个人,最终她们默默地走进了别墅内。
“小雅,我对不起你……”
宫昊阳趴在她的肩头抽泣出声,这句话他说了无数次,徐可儿真切地感觉到了他内心的痛苦。
“是因为我让你感到这样痛苦的吗?”她轻声问道。
他没有回答,因为他已经睡着了。
三楼卧室内,宫昊阳头痛欲裂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他时不时地翻着身,眉头紧皱,表情痛苦,似乎是噩梦缠身一般。
徐可儿找了两片头痛药喂他吃下,很快他就安静下来沉沉睡去,为他盖好被子后,守在床边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慢慢起身回到了二楼卧室。
早晨,阳光暖暖地洒在了床上,徐可儿刚想翻身,却感觉后背紧贴着个温暖的胸怀,一条胳膊拦腰垂着。转头看去,他的脸庞近在咫尺,穿的还是昨晚那身的西装。
徐可儿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微笑,轻轻阖上眼睛,感受着他身体上的温度,静待他醒来。
两个小时后,宫昊阳睁开了疲累的双眼,而怀里的人儿却熟睡着。昨晚睡到半夜醒来,宫昊阳没有寻到她的影子,就踉踉跄跄下了楼进了她的房间。他感觉和她睡在一起已经是一种习惯,她不在,他的心好慌。
轻轻抚摸着她的短发,下意识地把她抱紧,好想就这样简单地过下去。
徐可儿睁开了眼睛,笑着转过了身,与他面对面,“宫昊阳,你没发现你走错房间了吗?”
看着她澄澈的大眼睛,弧度完美的小鼻子,还有那嫩红的小嘴,宫昊阳笑了,“没有,你是我的,你的房间就是我的房间。”
闻到了他嘴里的酒气,想到昨晚一脸痛苦的他,徐可儿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从他眼里寻找着答案。
“我们这样,是不是你的压力很大?”
他邪魅地看着她,倾身上前含住她的樱唇一番蹂躏,“我们怎样?是这样吗?”
徐可儿被他撩得面红耳赤,嘴里传染了他的酒气,好一阵失神,她只是傻傻地看着他,眼里柔情似水。
宫昊阳再次上前含住了她的唇,徐可儿抱紧他温柔地回应着,最后愈演愈烈,直到坦诚相见……
一番翻云覆雨后,两人再次躺在了绵软的床上,肌肤相亲,好生暧昧,“可儿,你刚才叫出了声……”
徐可儿紧张起来,在徐可儿家的时候,为了不引起徐老冒的注意,他们都很克制。这次她竟然……她想到了孙小雅,那声音的穿透力不是一般的强。
“那……那声音大吗?”她红着脸怯怯地问道。
他笑了,在她额头印上一吻,“还行,我喜欢!”
“啊?”徐可儿睁大了眼睛。
两人下楼已经快到了午饭时间,唐婶和小白已经在厨房里忙活起来。宫昊阳在沙发上看起了报纸,徐可儿感觉难为情只好抬腿往厨房走去。
刚进门,唐婶和小白诧异的目光飘了过来,接着又不动声色地忙活起来,一句话也没说。徐可儿感觉到了两人的疏远……
“额,我能帮你们做些什么?”徐可儿努力把笑容挂在脸上。
小白转身白了她一眼,讽刺道:“我们可不敢劳烦你,说不定哪一天你就是宫太太了!”
宫昊阳一直是小白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她说那话的腔调直接能把她给呛死。徐可儿知道她们一定察觉到了什么,她垂眸一笑,默默地转过身想要离开,这时唐婶拉住了她。
“孙小姐家虽然现在有难,但是你也不能趁人之危。先生和孙小姐已经在一起八年了,你这样插足是不道德的!”唐婶说话时的语气尽管很委婉,但是她也听出了她口中的愤怒。
徐可儿点了点头,她知道她的处境确实很尴尬,而且事实确实是这样,她无力反驳。现在如果给自己冠上一个小三的罪名,她也承认了,她确实是没有把持住自己。
“是我追的她,抛弃小雅的人是我,你们如果想骂的话就骂我!”
宫昊阳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来,三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了他。他的目光带有一丝愤怒,唐婶和小白慌张地低下了头。
宫昊阳慢慢走进去,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徐可儿的心跳的好快,她有种被保护的感觉。
“从此以后,见了可儿就跟见了我一样,谁敢再出言不逊,就走人!”
这话让唐婶和小白哆嗦了一下,接着他的目光又望向了徐可儿。
“谁再敢这样说你,你直接扇耳光!这个地方以后不准再进来!”
宫昊阳是真的愤怒了,在唐婶和小白惊异的目光中,他揽着她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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