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的一个早晨,小白端着个盘子气呼呼地来到了徐可儿的房间,把饭放到桌子上后,狠狠地瞅了一眼在床上蒙头大睡的人儿,一掀被子,大声嚷道:“喂,起床了,都八点了,真是个懒猪!”
徐可儿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摸着乱糟糟的头发嗤笑着说道:“小小孩儿,脾气还不小。”
她瞥着小白那一副不情愿的臭脸,慢吞吞地走下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真丝睡衣,有种投胎转世的快感。真没想到,自己被绑架虽然经历过一些苦难,但之后却受到公主一般的照顾,这里的高档衣服随便穿,想吃什么只要一句话就给你搞定,真是快活似神仙。
只是这里的衣服除了裙子就是裙子,鞋子大部分都是高跟鞋,真不理解这些东西是哪个女人留下的,不过还是有那么几条简单的裤子和上衣,至于鞋子嘛,穿拖鞋呗……
徐可儿从小就跟村里的男孩子混在一起,她就不知道穿裙子是什么滋味,高跟鞋就更甭提了。
小白是新来的佣人,自然脾气有点冲。但唐婶就不一样了,她最让人惊讶的就是对徐可儿的忍耐力,小白真是搞不懂,一向清高的唐婶竟然对这样一个厚颜无耻的小人这样忍让。
小白看到徐可儿起床后就走出了房间,她才不愿看她那副独特的吃相。
吃鸡的时候,直接就把整只鸡拿在手里,张大嘴巴就啃,满嘴油光就直接用袖子蹭一下。
喝汤的时候,汤匙也不用,直接端起碗一口闷,哩哩啦啦一桌子汤。
馒头也撕成小块,向头上方扔个高然后再用嘴接住……吃完后到衣帽间换身新的衣服出来,把弄脏的睡衣往沙发上一扔,就躺到自己的大床上虚弱地装起病人。
宫昊阳期间来过两趟,见她还是没有力气的样子,就让小白和唐婶好生照顾着,自己就匆匆走了。
今天的徐可儿感觉精神极好,也不愿再装下去了,反正那个人也看不到,就破天荒地换了身衣服,从二楼来到了院里。
五月的天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她已经好久没有呼吸室外新鲜的空气,好久没有感受柔软的阳光了,静静地坐到了院子里一个躺椅上,胳膊交叉放在椅背上,头再抵在胳膊上,身后瀑布般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望着院外的几百米的大海,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唐婶就站在客厅里隔着玻璃看着她,她的眼泪不经意地流了下来,这时候的徐可儿像极了她,安静又孱弱……
叮铃铃,客厅内电话响了,唐婶擦了擦眼角,急忙跑过去接起来电话,她轻声应着,礼貌地说了声“是”就挂断了电话。
打电话的是宫昊阳,他说自己马上就要到别墅了,让她把徐可儿叫起来,穿好衣服。
唐婶瞥了眼正在院内的徐可儿,笑着自言自语道:“这次看你还往哪里躲?”她就这样自己封锁了消息,等着宫昊阳的到来。
果然十分钟后,一辆高档轿车停在了院门口,徐可儿直接慌了神,她站起身就往屋内跑,一只脱鞋都甩出好几米,也不顾不得捡回来。
宫昊阳捡起地上那只被甩掉的拖鞋跟了进去,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后,脸色凝重地把唐婶叫到跟前。
“去,把那个女人给我叫出来!”宫昊阳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先生。”唐婶快速来到了徐可儿住的那间卧室,她四处看了看,可是连个人影都没有。没办法,她又叫来在厨房刷碗的小白跟着一块找,他们找遍了整个别墅的所有房间,甚至厕所,就是不见她的人影。
唐婶和小白只好低着头来复命。
宫昊阳不禁抿嘴一笑,厉声说道:“跟我捉迷藏,你还嫩着点,去院里看看。”
唐婶和小白一步不敢耽搁地朝院里走去,这一看不要紧,直接把小白吓得惊叫出声,唐婶也是冷汗直冒。
只见徐可儿正身体悬空挂在她那间卧室的阳台外,两只手用力攥着阳台上的围栏。她本来是可以自己翻身进入卧室的,可能这几天养得太肥了,任凭自己怎么用力也上不去。
幸好被唐婶她们发现了,现在只能等着她们来救驾,想想自己也真是掉价,怎么会想到这一出,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小姐,你坚持住!”唐婶大声地嚷道,接着就去拿院子里的长梯子去了。
梯子搬来了,可怜的徐可儿差点悔青了肠子,这梯子却短了半米,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只能妥协大声嚷道:“快去把卧室里的被子抱过来,一定要多抱几床……我坚持不住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脸和脖子变得通红,胳膊的力道已经到达极限。
客厅的宫昊阳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悠闲地喝着唐婶准备的咖啡,任凭唐婶和小白忙里忙外地捣鼓被褥,嘴角出现一抹冷笑。
看到被褥达到了她可以安全着陆的厚度后,徐可儿眼睛一闭撒开了自己麻木的双手,她第一次体会到了飞的感觉,真是对得起徐可儿这个名字了。
唐婶和小白急忙爬到被褥上把深深陷在里面的徐可儿拉了出来,看到她完好无损,终于松了口气。
徐可儿也像死里逃生般激动地搂住了唐婶和小白的肩膀,气喘吁吁地说道:“辛苦你们了,抱了这么多的被褥……”
小白并不领情,急忙爬起身,脚一跺气氛地骂道:“以为自己是蜘蛛侠,那你怎么不爬高点啊?真是个怪胎!就没见过你这样不安生的主。”说完,就丢下她们往客厅去了。
“她没事吧?”宫昊阳喊住了正气冲冲大步往厨房走去的小白。
小白回过神来,她还忘了客厅里正坐着自己的主人,不禁有些难看,毕竟刚才自己骂徐可儿的声音有点大。
“哦,她没事……”小白小声回答道,她每次见到宫昊阳都既欢喜又害怕,脸蛋变得红红的。
院内的徐可儿休息了一会儿后,就恢复了力气,在唐婶的搀扶下从厚厚的被褥上走下来,但就算唐婶说破嘴皮子她就是不肯上屋里去。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宫昊阳出现在了她们的视线里。
他就站在不远处瞪着一双幽深严厉的眼睛看着她,把徐可儿看得心里直发毛,但她还是壮着胆子瞪大眼睛回看着他,心里想着,谁怕谁呀,要比谁的眼睛大吗?
最终他还是朝着她走了过去,就在两人距离半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徐可儿还是第一次看清了这个男人妖孽一般的脸,他颀长的身材不得不让一米六五的徐可儿抬起头仰望他。
“告诉我,你刚才闹得这一出是出于何意?”宫昊阳慵懒地发出带有磁性的声音。
徐可儿眼珠一转,高高抬起头反问道:“那你告诉我,你把我弄到这儿来是出于何意?你不知道这样是犯法的吗?”
身边的唐婶被徐可儿的话惊到了,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想要提醒她说话的方式,她从来没见过谁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对宫昊阳说话。尽管她是看着他从小长大的,但她从来都没有忤逆过他的话。
“哈哈,好一张伶牙俐齿,有意思。”宫昊阳冷笑着,眼睛不再盯着她,“把这些被褥全部拆开洗一遍,让她自己用手洗,谁也不能帮忙,什么时候洗完再吃饭,让小白盯着她。”说完就大步上了三楼的书房。
徐可儿和唐婶看着这堆厚厚的被褥,不禁愣在了原地。这至少得有二十床被褥,这小姑娘身体刚恢复,怎么能干这样重的活。但是她知道宫昊阳说过的话谁要是敢违背,就别想着继续在这儿混了。她最多也就只能帮着她把一床床被罩取下来。
直到把花花绿绿的被罩全部送到洗手间,徐可儿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尽管生长在大山里,但她却没有山里人该有的勤劳,她的花花肠子全都是吃喝玩乐,还有闯祸。
在她还是婴孩的时候,一个老道士就给徐可儿看过相,他笃定地说她将来肯定是大富大贵的命。
这不他的父亲徐老冒就信以为真,成天宝贝得不行,什么活也不让她干,长这么大了,衣服都是徐老冒给她洗。说什么她这手是富贵之手,沾不得浑水。
都说慈母多败儿了,但在老乡的眼里却是慈父多败女,徐可儿最后发展成十里八村的小霸王,现在徐老冒想找地方哭都找不着,他是真心后悔当初听信了老道士的话,悔不当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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