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子辰就那样闭目地倚在床尾,将她的两只脚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紧紧地握着,仿佛是稀世的宝贝那样。
在那一刻,充佩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立刻想起了一个名字文珊,就是傅能旭说的那个初恋。她以为这辈子信子辰都不会这样对她,没想到他却是自然地做了,而且是在她没有防备的时候,他并不想让她感动,也无意辩解什么。
充佩的心情万分地复杂,她想起了从前的种种美好。可是,轻抚自己的脸庞,她知道两个人之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再怎么样都是有了裂痕,又何必费心费神地去争取?
狠了狠心,充佩悄悄地抽出了自己的双脚,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摇醒了信子辰,面色清冷地说:“总裁先生,这里不适合您,况且,这个样子我也睡不着。难道您希望我顶个黑眼圈去上班?”
信子辰已经眯了一觉,这会儿被弄醒很是不舒服,但看着充佩的拒意明显,也不想再逼她。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
他拎起外套,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
云影的父亲康复得不错,面色也红润了不少。
在许籽生日的这天,两位老人还特意请她去了高档餐厅。这让许籽是受宠若惊,同时也感动得不行。
“许籽,你和云影形同姐妹,这段期间又照顾我这个病人,真是累坏了。今天是你生日,要是云影在就更好了。这个丫头,成天地飞来飞去,指她养老是难喽。”老人不住地摇头。
“伯父,这么大的公司,云影一个人也不容易。等她有家了就好了,那样您就多了一个儿子了。”许籽知道,他们也在为云影的婚事着急。
“好了,不说她了。儿大不由爹,说不了了。”老人一边说着,一边给许籽夹菜。
许籽慌忙站起接下,吃了几口,她试探着问:“伯父,有件事我想打听一下,当年西城分局的充士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老人喝了一口酒,有些奇怪地问:“好好地,提他做什么?你们认识?”
“不是,我一个朋友遇到了点儿麻烦。我想见见这个人。”许籽不想说得太多。
老人手一摆,摇着头说:“这个人当年可是荣誉满身,他的业务没挑的。人也很耿直。若是邪门歪道,我劝你趁早收手。在他那里,阎王爷去了也不好使。”
许籽听了,噗哧地笑出声来。这么厉害?
“那他长什么样啊?”这才是许籽最想知道的。
“个子不高,胖胖的。一笑两只眼睛成了缝。当年,他管我们的时候,没少上门服务,也解决了许多实际问题。我还是特别感谢他的。至于一些犯了事的人当然恨他了。可话又说回来,只要守法经营,就没有人跟你过不去。人家是顶着国徽的人,依法行事没毛病。”老人的腰杆挺得直,说话也有底气。他就是看不得那些投机取巧的人。
许籽暗舒了一口气,既然伯父认可的人,她倒是更想见见了。
云影的妈妈不停地给许籽夹着菜,她当许籽像是自己的女儿一样。也难怪,他们生孩子晚,足足比同龄人晚了11年。甚至差点儿要领养一个了。
几个人正说得欢畅,却见门口走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个穿着紫色西装的人正是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的唐离。他的身边正跟着那天和他一起吃饭的女孩。
许籽的心一紧,他们依然走得这么近。那一刻,她甚至有些心灰意冷,她执着地去努力,为的就是重新回到唐离的身边。可是现在这又算什么?他一边给自己抛压,一边自己却是很得意。自己却成了那个最傻的。
感觉到了许籽情绪的低落,云影的父亲闪着精明的光。
这个时候,唐离无意之中也注意到了许籽,她回B市了?
尽管许籽低垂着头,可还是能感觉到渐近的脚步声。现在,许籽还不想面对他。她也是一个骄傲的人,在没有结果之前,她不想争取什么。何况,现在,她的情绪并不是太好。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到底还有几分的意义?
唐离很是不悦地看着几个人,许籽的父母他都认识。可是面前的两位又是谁?她难道有男朋友了?陪着未来的公婆小聚?
突然,他注意到了桌子上的蛋糕,而他的心也猛然地震颤了一下,今天是她的生日。该死,一忙起来都给忘了。可是他实在想不出许籽和其他两个人的关系,只是感觉内心特别地不舒服。
但脑海中一个大胆的设想已经成形,一定是男朋友不在身边,对方的老人过意不去,于是出来给她过生日。刚才她不是笑得很欢吗?这会儿却低着头,俨然就是心虚的表现。
想到这里,他的口气也变得不善起来。“许籽,若是你没有能力完成那个承诺,就应该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并不缺少女人。”
闻言,许籽蓦地抬头,看到唐离眼里不屑的目光,气愤不已,他倒是学会先发制人了?
“那唐先生又是什么情况呢?我拼命地工作,你却佳人在侧?对,先前是我有错。可我已经道歉了,你不接受可以,却不能如此地羞辱我。还有,那个承诺对我已经不重要,唐先生请便!”许籽说完,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这是你说的?很好。”唐离不再迟疑,大步地向楼上走去。
终究是伤心不已,许籽悄悄地抬头去看他,却见那个女孩笑意盈盈地挽着他的胳膊上楼。
那一刻,她感觉浑身都在虚脱。唐离,你这个混蛋!难道就看不出来我是在气头上吗?
“丫头,和男朋友说话不要这么冲。可能他误会了什么?”云影的父亲看得很清楚,许籽是在乎那个男子的。
“伯父,我们继续,不要让不相关的人扰了好兴致。”许籽说着拼命地吃着东西,今天是她的生日,却也是最灰色的一天。
若是在先前,唐离打死都不会忘。他一定会带给她一个不一样的感受,而她也会幸福地任他牵着手。可如今,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一切已经不可挽回。她还有机会后悔吗?
格格的办事效率还是满高的,七拐八绕的还真就给许籽制造了一个见面的机会。
看着面前的男人,虽已是副局长,却没有半点的架子。他亲自给许籽倒了一杯茶,笑着问:“许小姐这么大费周章地要见我,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许籽伸手接过杯子,道了声“谢谢”,然后,才坦诚地说:“实不相瞒,我对当年的那起涉及信宇的案子很有兴趣。因为它牵扯到我一个朋友的终身大事。”
“哦?”充士杰的眸光闪了闪,他疑惑地看向了许籽,依旧是笑着问:“不会因为我的原因拆散了一桩好姻缘吧?”
许籽没有回答,而是迎上他的目光问:“您能具体地告诉我一些当年的事情吗?我很想帮她。”
充士杰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情在当时很有影响,我就挑重要的东西说。但我想先说一句话,若是因为这件事情就影响了恋爱什么的,那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太轻浅了些。”
许籽并不解释和评论,只是耐心地听充士杰说完整件事情。若不是亲耳听到,她真的要怀疑眼前这个温良的男人在依法行事时竟是那样地果决和无畏。
办公室里出奇地安静,许籽大致勾勒了一下事情的始末,对充士杰又多了几分好感。
末了,她尴尬地说:“充局长,其实今天我是为了您的女儿而来。可以说您是一个优秀的税官,却不是一个优秀的父亲。”
“我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充士杰的剑眉微微聚拢。
“整个B市的人都知道您的女儿和信子辰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可就因为您当年的铁面无私,硬是让自己女儿的婚礼中止了。我想您也是万分难受的,但为什么不去争取一下呢?哪怕试过了,也没有什么遗憾,可您似乎什么都没做。还是您有什么另外的打算呢?”许籽当时是希望双方的家长能够沟通一下,挽救当时的那场混乱。可是他们都没有出面。尽管自己不是他的女儿,也难掩心中的悲凉。
充士杰听了,沉默不语。好半天他才问:“即使是家长出面,就能解决问题吗?重要的还是他们两个人互相信任和体谅。否则,强扭的瓜到底是不甜。也许这正是我们内心最担心的。”
许籽刚来时的那团火焰此刻已经完全熄灭了。尤其是充士杰最后的几句话,更让她丢掉了幻想。
“我明白了。打扰了。”说完,许籽起身,脸色有些苍白地向门口走去。
“等等!我想许小姐过来,除了想了解当年的真相,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吧?”这个时候,充士杰也站了起来,目光比先前的更加复杂。
“啊?充局长,您还有要告诉我的?”许籽一喜,莫名地激动起来。
“当然,这件事情也一直让我非常地愧疚。我正不知如何出面才好?正好你来了。我也希望事情尽快有个转机,希望那个信子辰不再有什么心结。”充士杰的眼睛再度眯成了缝,心情比刚才放松了不少。
“谢谢您了。”许籽再度坐了下来。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但此许籽非彼许籽,她浑身都充满了斗志和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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