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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同床异人梦(1)

陆心匪石 苏苏着 11587 2021-04-02 09:32

  【赵九宫愣了又愣,剧情不该是这么演的啊,《浪漫满屋》里面男女主角争一张床争出感情来的桥段才是人生的正确走向啊!就在她想要严肃认真的和陆挚讨论一下两个人挤一挤更温暖的话题的时候,陆挚已经帮她抱起了毯子走了出去。】

  订婚典礼很顺利,赵九宫没有露出自己的大尾巴,也没有让任何人丢人,期间高婧还来敬了酒,赵九宫本着高婧好就是陆挚好,陆挚好就是我好的精神,劝了高婧一句:“你身体还没好就不要喝酒了,省得我们家陆挚担心。”

  说完两个人都变了脸色,赵九宫也觉得自己这话技术含量过高了一点,就解释了一句:“我们家陆挚担心了,就会背着我去看你,可他现在是有婚约的人了,你这样身份上不合适,毕竟小三什么的不太好听。”

  赵九宫指天发誓自己是真的为了高婧好,她现在被人骂是小三上位,每天得花大量时间去和网友对骂,富兰克林说过,时间就是金钱,不知不觉中她又给高婧省了一大笔钱,高婧得好好感谢她一顿才是。

  赵九宫最佩服一种人,就是无论任何时候风云如何变色都能面不改色沉稳以对的人,高婧和陆挚偏偏都是这种人,所以她自导自演半天,高婧只简单回了句:“你也少喝点。”

  最主要,这话是对陆挚说的,不是对她说的!

  尼玛,当着她的面,有必要这么互相关心么!

  陆挚抿了一口酒,声音无波,绝对是戏骨:“今天特殊,我要帮我未婚妻挡酒。”

  赵九宫气血翻涌,真怕自己当着两个人的面吐血身亡,白时说得对,她会后悔,现在她后悔的恨不能回到上个月商量订婚时候,当时两家人都说直接结婚,只有她一个人坚持先订婚再结婚,可现在她实在后悔为什么不直接结婚气死丫的!

  “我们结婚的时候,高小姐也要来才是。”

  高婧抬眼看赵九宫,虽然表情平静,眼睛里还是写着‘我就要看不起你’的字样:“好,我先失陪了,改天请你吃饭。”

  她特意把‘请你吃饭’几个字咬得特别重,又让赵九宫想到了那天高婧带她去吃狗肉的模样,特别是她还为此发了两天烧,而在她发烧期间陆挚天天在医院陪着高婧!想到这里气得恨不能把手中的杯子丢到她身上,两个字形容这两个人:狗男女!

  陈晨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非要和她研究一下为什么她每次比着两根手指却非要说三个字这个严肃的问题,赵九宫懒得和她辩解,在订婚礼上也没能忘记和陈晨交代公司的事情:“那个广告片的后期已经做了十三天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搞好?”

  “本来早就应该做好了,谁让你把人家都吓跑了?这事还得怪你。”

  赵九宫冷笑一声:“这也怪我那也怪我,你老公怀孕这事你咋不怪我?”

  陈晨第N次和赵九宫抬杠:“我没怪你,我就是怪你那大尾巴,还真够大的。”

  “我没有!”赵九宫反驳,必须为自己正名。

  “你就有!我都看到了!”陈晨根本就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二百五,和白时天生一对,就在她想反驳的时候,陈晨又道:“我还看到刚刚陆挚亲自给高婧开了车门送她走呢,你就不管管?”

  “我管天管地还能管陆挚拉屎放屁?不管!”

  “你这样的就得给你打个负分,滚粗!”

  赵九宫正自己伤心呢,还有另外一个人不肯放过她,林清雪竟然发了一张微信图片给我,图片上正是陆挚和高婧抱在一起的模样,赵九宫当场就怒了,回了林清雪一条:有本事你发床照给我看!

  赵九宫还就不相信她真能发出来,结果林清雪竟然回了三个字:我找找。

  赵九宫盯着屏幕,脑子‘轰’的坍塌了,尼玛,陆挚真的不是处男了啊!老娘这是要吃亏的节奏啊!

  订婚后的第三天赵九宫和陆挚便直接搬到了花青街的房子,场面搞得很大,赵九宫甚至看到有好几个拿着摄像机的人偷偷摸摸的在不远处偷拍,她的东西并不多,满打满算只有两个箱子,只是陆挚的东西多,足足拉了三车,赵九宫觉得陆挚太骚包了点,因为这三车东西全部都是他的衣服。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是这么大的形式,男主角却没有出现,原因是男主角工作很忙,所以让自己的未婚妻一个人搬家。

  真是不绅士,没品,没素质,故意让人笑话她,早知道这样,她就……就直接嫁给他算了,谁让她暗恋陆挚这么多年呢,有道是果子好吃不好吃,吃过才知道啊,关键是陆挚似乎没打算让她吃他。

  搬家后的第一天,陈晨问赵九宫:“怎么样?陆挚那方面很好吧?”

  赵九宫给陈晨狠狠吹嘘了一把,没办法,总不能告诉陈晨陆挚对她说先当朋友慢慢处着吧?她和陆挚之间的关系,如果非要用两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兄弟。

  搬家后的第二天,陈晨又问:“昨天也有那么激烈吗?”

  赵九宫指着黑眼圈给她看了看。

  第三天,陈晨郁闷了,指着报纸上陆挚和高婧一起参加一个剪裁被媒体歪曲旧情难忘的照片给赵九宫看:“你俩都这么激烈了,他怎么还去找高婧啊?”

  赵九宫淡定的也指了指:“看到没?这就是活小三,你不是没见过吗?多看两眼。”

  陈晨赠给她两个字:“去死。”

  赵九宫还真想去死,她的未婚夫,出轨了,哎,真是一个惨绝人寰的消息。

  更惨绝人寰的是,事实上自从搬家之后她根本就没有见过陆挚,知道他的消息,还是陈晨给她的报纸上看到的,老妈前两天还每天打电话给她问和陆挚处的怎么样,赵九宫把陆挚吹得只有天上没有地下,结果他这么快就打了她的脸,赵九宫决定和他好好谈谈,于是给他打了个电话,陆挚听到赵九宫的声音,依旧是那句话:“怎么了?”

  “你晚上还不回家吗?”事实上她是质问的语气,可是说完之后语气立刻软了下来:“我晚上可能不在,我要回我家了,你没事的话晚上也不要回来了。”

  她可不想还没见面就吵架,目前她的目标是做一个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小妻子,然后把恶魔高婧从陆挚心里赶出去。

  陆挚简单的说了一个字:“好。”

  挂了电话,赵九宫看着手上的戒指,钻石也很大,只是不是他之前去珠宝店拿的那一枚,林清雪给她发了一张高婧的照片,照片上的高婧换了新发型,大波浪的发型让她看起来更妩媚了,唇彩画的比猴屁股还红,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上去咬一口,连她这个女人都这么想,可想而知陆挚是怎么想的,最刺眼的不是她的妩媚,而是她手上的那枚戒指,正是陆挚去珠宝店亲自拿的那一枚。

  赵九宫伸出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钻石大,样子美,看得出来是名家设计的,陆挚对自己的生活质量要求很高,所以对于所有会出现在自己周围的人或者事务都要求很高,她甚至能够想象得到他交代助理去帮他定一枚戒指时候的表情,淡漠的就像是吩咐鞋匠帮自己做一双合脚的鞋子,想到此赵九宫一阵恶寒,将戒指脱下来放在盒子里随意丢在床头柜的抽屉里,觉得自己的幻想又破灭了。

  年轻的时候她总是幻想陆挚向自己求婚时候的模样,可事实上订婚礼就像是一项任务,陆挚从头到尾都挂着得体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赵九宫倒是很开心的,至少在没看到他和高婧搞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很开心的。

  哎,所以说嘛,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她已经得到了他的人,就不能再贪心想要去得到他的身体,这是不道德的。

  晚上赵九宫并没有回家,实在怕死了老妈那种‘你不幸福吗?为什么会不幸福呢’的眼神,心里想着反正陆挚也不会回来了,便没有让钟点工来做饭,自己下厨房简单做了几样,只可惜冰箱里只有西红柿鸡蛋和苦瓜,所以便把这三样东西放到一起炒了下,刚出锅端到客厅准备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的时候,便看到陆挚穿着拖鞋站在客厅里。

  赵九宫愣了又愣:“你怎么回来了?”

  陆挚脱了外套丢在沙发上,没有回答赵九宫的问题,而是走到她身边好奇的看她手中的菜:“做了什么?”

  赵九宫也低头看,大感不妙,作为一个贤良淑德的未婚妻,她的厨艺必须是全国十佳啊,于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告诉他:“这是我叫的外卖,你吃过没有?”

  说完这句话,赵九宫清楚的看到陆挚的嘴角抽了抽,盯着她炒的菜:“你确定这是外卖?”

  ……

  “不是很确定。”

  陆挚点点头:“端去餐厅,多拿一双筷子过来。”

  赵九宫有些纠结的看着自己的电视剧:“我想在客厅吃。”说完便知道陆挚这么龟毛的人绝对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于是迅速加了一句:“我在我家的时候都是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的,我很爱干净的,绝对不会把桌子和地毯弄脏的。”

  陆挚看她的眼神犹如包公看到陈世美,自然是无情严厉的拒绝了她:“不行。”

  星星眼破碎,赵九宫无比怨念的看了陆挚一眼:“好吧,你家,你说了算。”

  陆挚不晓得发什么疯,竟然制止了她正要端菜去餐厅的动作,他的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袖口,似乎很是嫌弃,却又不得不退让一般:“放下吧,把地毯弄脏的话我就用你的尾巴扫地。”

  赵九宫斜着眼看陆挚,这厮可真不是东西,天天就想着对付她的大尾巴,正要反驳,就听到陆挚说:“还有,这也是你家,房子已经过户了。”

  赵九宫的怨念瞬间化作了狗腿,现在陆挚让她喊他一声大爷她都愿意!

  十分钟之后,赵九宫顺利的抢走了最后一块鸡蛋,盯着电视屏幕一秒钟也不愿意放开,大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陆挚:“你说他会死吗会死吗会死吗?”

  陆挚吃了最后一块苦瓜,语气淡定:“他会不会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是再用尾巴敲我的头我就会割了你的尾巴。”

  赵九宫朝着陆挚傻笑一声:“我没看到嘛,刚刚太紧张了,以后我不敲你的头,只抚摸你的头。”说着大尾巴还真的去摸了摸他。

  陆挚面色黑沉,想要伸手去拉赵九宫的尾巴,赵九宫反应快,迅速把尾巴放到了另外一边,笑嘻嘻的看着他:“抓不到抓不到。”

  然后便悲剧了,陆挚的动作太快,力量太大,抓住她的尾巴就去擦桌子上的菜汁,赵九宫尖叫一声电视也不看了,抱着大尾巴迅速回了房间,混账陆挚!和女人混完了回来就欺负人!

  气愤的洗了澡,把尾巴足足洗了三遍,闻了又闻确定没有异味才走出洗手间,然后便看到陆挚正躺在她的床上,看到她只抬了下眼皮子:“洗好了?”

  我……我……我……

  “你在我房间干嘛?”

  陆挚放下手中的杂志:“这所房子里只有一张床,你觉得我会睡沙发吗?”

  赵九宫心里立刻忘记了刚才陆挚是怎么欺负自己的,更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诅咒陆挚一辈子不举的,心里翻腾着粉红色泡泡,想到今晚陆挚就会变成自己的掌中之物就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喊一句:我胡汉三来了!

  只是还没高兴完,陆挚便开口了:“所以,你去睡沙发。”

  赵九宫愣了又愣,剧情不该是这么演的啊,《浪漫满屋》里面男女主角争一张床争出感情来的桥段才是人生的正确走向啊!就在她想要严肃认真的和陆挚讨论一下两个人挤一挤更温暖的话题的时候,陆挚已经帮她抱起了毯子走了出去。

  ……

  于是,赵某人真的在沙发上过了一夜。

  一夜无眠!

  尼玛,说好的这是她的房子她的家呢?怎么连自己的床都不能睡一下了呢?这到底什么待遇啊!绝对不公平。

  抱着我的地盘我做主的想法,第二天晚上赵九宫回到家饭都没吃便上了床,在床上抱着尾巴足足佯装睡着装了四个小时以显示自己必须睡床的决心的时候陆挚才回来,赵某人心里打鼓,陆挚会不会把她喊醒让她出去睡?这么不绅士的事情陆挚应该不会做吧?再说挤一挤也没什么嘛,她小时候经常跑到他房间和他躺在一张床上,两个人都像是绝缘体似得,根本不可能发生点什么的嘛!

  坏的一点是陆挚并没有叫醒她或者像韩剧似得轻轻吻她一下之类的,好的一点是陆挚也并没有走。

  而且,陆挚去洗澡了,赵九宫偷偷睁开眼看了看卫生间,除了雾气腾腾什么都看不到,抱着尾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扯了扯毛毯,本来是有两床毛毯的,但是为了和陆挚睡到一起,另外一床毛毯她故意丢在沙发上没拿,想着和陆挚发生一些要打马赛克的事情就忍不住一阵激动。

  十分钟之后,床的另一边陷了下去,陆挚果然上床了,赵九宫在心里大笑三声。

  二十分钟后,陆挚关了灯。

  又半个小时过去,陆挚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哎,果然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拦瓷器活,没有大胸就不要企图去勾引一个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的男人,赵九宫盯着窗外,空虚啊,寂寞啊,冷啊,漫漫长夜,看来从此以后都要独守空房了。

  坚持了一个小时之后,赵某人也睡了过去,睡着之前还没忘记跑到陆挚怀里搂紧他,还用尾巴缠住他的腰,就像是宣誓主权似得,航海家为了占领新大陆砍掉自己的手仍上岸,如果是为了占有陆挚砍掉她的尾巴的话,赵九宫觉得自己也勉强能够同意。

  希望他明天早上看到自己缠在他身上的尾巴的时候不会一怒之下砍掉她的尾巴,抱着万分担心,赵某人睡着了。

  在她没看到的地方,陆挚摸了摸她的尾巴,又摸了摸她的头,嘴角眉眼全是笑意,仿佛这就是他要的结果一般。

  不过,还不够。

  连在梦里,赵九宫都梦到陆挚捉住她的尾巴一脸生气的模样,不过,很快她便发现自己想多了,因为陆挚不会发现自己纠缠他的尾巴,天还不亮要便被饿醒了,肚子咕噜噜叫得欢快,果然人是铁饭是钢,就算要强占陆挚的决心再坚定,也抵不住肉体的饥饿。

  坐在床边,大尾巴在陆挚身上扫来扫去,饿得睡不着,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家里应该是没有吃的,今天她回来的时候特意看了看,冰箱里空荡荡的,连颗咸鸭蛋都没有。

  陆挚犹如妖魔鬼怪一般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来:“饿了?”

  赵九宫本来就心虚,被陆挚一吓,差点没从床上掉下去,尾巴也下意识的箍紧了陆挚的身体,陆挚却毫不费力的坐了起来:“走吧。”说完已经下地朝着门口走去。

  赵九宫赶紧跟上去,连鞋子都没穿,目光紧紧锁在他*着的上身上,暗叹一声高婧运气可真好,找了这么个身材好的男朋友,一直走到楼下,看陆挚没有要出门的意思,赵九宫才敢小心翼翼的问他:“去哪儿啊?”

  陆挚转头给了她一个看白痴的眼神:“吃饭。”

  哦,鸿门宴。

  心惊胆战的看着陆挚把做好存放在冰箱里的食材拿出来放在微波炉里加热然后端到自己面前在她面前坐下,赵九宫瞪大眼睛正要发表意见,便听陆挚语气依旧云淡风轻道:“吃吧。”

  艰难的举起筷子,仿佛面前的食物加了敌敌畏似得,而赵九宫就是那个战战兢兢的大老鼠,果然,才吃了一口,陆挚便开口了,声音里还带着些柔意:“晚上怎么睡那么早?”

  赵某人面不改色的又吃了一口:“瞌睡了,就睡得早。”不然要让她承认其实她不是瞌睡了只是想睡他吗?

  “有心事?”声音里带着试探,陆挚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的大尾巴拿走了,拿在手里轻轻的顺毛,赵九宫吓得尾巴一动都不敢动,完全僵在了他手里。

  他这是要做什么?深夜访谈?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于是赵某人摇摇头,假装吃饭,不说话。

  陆挚一直到赵九宫吃完都没有再继续讲话,这种感觉就像是上断头台前的最后一餐,赵某人吃的味同爵蜡,脑子迅速转动着,想要知道陆挚想和她说些什么,难道是和她睡了一张床之后发现高婧才是他的真爱?

  原谅她实在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我们谈谈。”有些话,他想说,也想让她说。

  赵九宫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迅速收拾了桌上的碗筷:“我去洗碗。”

  陆挚拉着赵九宫的尾巴不让她走,语气依旧淡然:“你最讨厌洗碗。”

  “我最近才发现洗碗才是我的人生新爱好,以后家里的碗我包了。”

  “放下。”陆挚的话不轻不重,却像石头一样砸在赵九宫心上,赵九宫放下碗屈膝坐在他腿边拉着他的手,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大爷,我的亲大爷,你可不能在这种时候抛弃我啊!”

  陆挚的手明显僵了一下,想要把手从赵九宫手中抽出去,却被赵九宫更紧的握住了,赵九宫抬头看到他好笑的眼神的时候,觉得自己又被讽刺了,然后便听到陆挚略带轻讽的说:“你这是做什么?”

  赵九宫决定不再扮演小丑,于是拿出了高冷范儿:“陆挚,我这么大一个便宜你不捡以后会后悔的!”说完尽量保持高冷语调:“我家我是独生女,你娶了我等于娶了一座金山,想必我们两家对此也已经达成共识了吧?现在是你名下的公司在代理我家公司的上市,股份转让协议我都已经看到了,就只差你签名而已,你现在后悔是不是太晚了?”

  陆挚的表情慢慢转冷,原本还有一丝人气的声音也变成了千年狐狸平稳的滑开空气传入赵九宫的耳朵:“看来我还捡了个大便宜。”

  赵九宫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有这么大一个狗尾巴,说不好听点就是个杂交品种,强塞给陆挚这个青年才俊是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她的声音软了下来:“陆挚,咱们认识这么久了,彼此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总比娶一个不了解的人好,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爱上你,就算爱上你,我也不会嫉妒高婧,只要她愿意,你们怎么真爱我都管不着,等我以后没有危险了,说不定还能成全你们,我家给你的股份我也绝对不会要回来,你看怎么样?”

  赵九宫自认已经给了他最优惠的价位,如果这样他还不答应的话,那她只能去找他爸谈了。

  陆挚站起身,身上压倒性的气魄让原本坐着的赵某人生生又低了一头:“挺好。”

  赵九宫愣了下,挺好?哪方面让他感觉到挺好?

  陆挚很快为她解惑了:“价位挺好,你,”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这种感觉就像是坐过山车,终于到了最顶端时候的感觉,真心只能用两个字来评价:恐怖,更恐怖的是,陆挚用他那独有的‘和你说话就是在威胁你,对你笑就是要杀你全家’的表情对我说了三个字:“也挺好。”

  赵九宫只想晕过去算了,但是好歹他们两个也是站在工人阶级与资产阶级的对立面站了这么多年,现在她可不能失了自己的骨气:“我本来就好。”

  然后赵九宫成功的把陆挚给气跑了,没错,他真的生气了,因为她尾巴上的毛都立起来了。

  垂垂头,看着沙发上的毯子,赵九宫深深的有一种悲从中来的感觉,她的婚姻生活,还没开始,就已经入了火坑了,还有比这个更悲剧的事情吗?

  接下来足足两周的时间,赵九宫见着陆挚他妈的时间都比见到陆挚的时间多,陆挚回家的很晚,离开的又很早,基本上只有他看到赵九宫,没有赵九宫看到他的份儿,而且这么多天过去了,赵九宫依旧睡沙发,就算陆挚不回家,她也不敢去睡他的床,是的,是陆挚的床,不是她的。

  不过两人也不是没有碰面的时候,比如这天赵九宫买了新窗帘,正让阿姨帮她扶着梯子换窗帘,忽然感觉到阿姨举着挂钩的手高了一些,低头便看到陆挚正拿着之前帮佣阿姨手里的挂钩正在递给她,赵九宫见到他,立刻忘记了之前的不高兴,嘚瑟的对他说:“我买的新窗帘好看不?”

  “不好看。”陆挚毫不犹豫的回答,显然他不能欣赏赵九宫田园风的style,不过他喜欢赵九宫做居家活动时候的样子,这种感觉就像是把她圈养在了自己的领地里,每天晚上回来都能看到她,小小一只,蜷缩在沙发上,每次都要忍住把她抱起来,他想让她自然而然的接受他,而不是被诸事束缚,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犹如困兽,在刚进门看到她高高的站在那里弄窗帘的样子,他有一刹那觉得就这样吧,就这样过一生吧,很久没能回味过来,他喜欢这种感觉,也喜欢她在这个家里的时刻。

  赵九宫勉强能够理解陆挚的眼光,毕竟他这么挑剔的一个人,让他忽然忍受古典的家里出现一个田园风物件这件事有些困难,好的一点是陆挚没有说不许挂,赵九宫觉得陆挚是不想和她起冲突,她总觉得和陆挚之间的关系怪怪的,订婚之前虽然陆挚也总是神出鬼没对她没一个好脸色,但是那时候见到他感觉是轻松的,而现在则只有尴尬。

  为了化解这种尴尬,赵九宫插诨打科道:“不好看也没办法,这是我的家,我的房子,我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沙发布我已经选好了,还选了一个兔斯基抱枕,特别好看。”

  陆挚抬眼看了赵九宫一眼,没有回答,嘴角却勾了起来,半响才‘哦’了一声。

  赵九宫举着手换了一会儿,由于挂钩太多,窗帘又太沉,没一会儿便没了力气站在梯子上直喘气,陆挚皱着眉头批评人:“没事让你多运动,站一会儿都累人,体质太差。”

  赵九宫不服气的反驳:“说得好听,你来举一会儿试试。”

  谁知她的话音刚落,陆挚便举着她的腰身直接把赵九宫抱了下去,初秋的衣服并不厚,陆挚掌上的温度传入赵九宫体内,赵九宫的尾巴疯了一般的窜了出来冲着陆挚摇来摇去,赵九宫气得要死,对着尾巴大喊:“回去回去!”

  陆挚伸手拍了拍赵某人的尾巴,果然没刚才摇晃的那么厉害了,无视赵某人殷红的脸,直接上了梯子:“你帮我递,我来挂吧。”

  赵九宫站在下面抬头看陆挚,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连这个角度都能这么好看,让她怎么能不喜欢呢?就冲陆挚这张脸,挖人墙角的理由也算充分吧?不过现在这可是她未婚夫,有什么心不安理不得的?加上本来就有心和解,赵某人便故意没话找话说:“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不忙就回来了。”陆挚抬手把挂钩挂上去一个。

  赵九宫点点头,用尾巴缠住他的脚踝,心想着如果自己坏心一些,稍微用点力就能把陆挚拽下来,不过她自认承受不住陆挚的怒气:“陆挚,我们好好说说话好不好?”赵某人本着专业讨好陆挚二十年的精神良心提议道。

  陆挚停住手上的动作低头看着赵九宫,居高临下的态度中又带上了些许讽刺:“说什么?”每次赵九宫这么说话的时候他都能猜到她想说什么,他并不想听。

  赵九宫觉得自己已经被他看穿了,陆挚完全就是站在胜利者的姿态上睥睨着她,不过她还是厚着脸皮说:“咱们俩是朋友吧?”

  陆挚纠正赵九宫:“深入的男女朋友,未婚夫妻。”

  赵九宫脸上一晒,又觉得陆挚这是在讽刺人了,明知道两个人的未婚夫妻关系是怎么来的就是不肯放过她:“是这样,那天我说话本意不是说你为了钱娶我。”

  “那你说我是为了什么?为了你的美貌?还是好身材?还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贤良淑德?冰雪聪明?秀外慧中?”陆挚的声音有了一丝趣味。

  赵九宫噎住了,以前只知道陆挚嘴巴坏,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坏!“说不定你娶我是因为我独一无二有条尾巴呢?”

  陆挚点点头:“确实。”说完又去挂他的窗帘了,赵九宫在下面再接再厉:“陆挚,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的,也不会成为你和高婧之间的阻碍的。”

  陆挚终于挂完了窗帘,慢条斯理的从梯子上走下来,看了赵某人一眼:“你确实不会是。”

  ……需要这么直白吗?赵九宫挽住他的胳膊:“既然咱们达成共识了,我有件事想和你说说。”

  陆挚一边朝着卫生间走一边懒洋洋的道:“说说。”

  “是这样,我觉得咱们之间的婚姻基本上已经算是钉不离桩了,与其去搞婚外情,不如咱们之间也努力争取一下,万一咱们才是真爱也说不定,要是实在不能忍受对方我们再说你的真爱,你觉得如何?”这是她的权利,赵九宫觉得有必要争取一下,不然以后能后悔死,再说了,就算是最后真的失败了,她也不亏啊,陆挚这么帅,多少女人等着倒贴他都没机会呢。

  水龙头里面的水哗啦啦流下来,赵九宫有些不能想象这么凉薄的陆挚会说出什么话,而且已经做好了被他讽刺一顿的心理准备,不过这水就像是黄果树大瀑布似得,永远都不会流干,赵九宫的心也跟着又坐了一回过山车,终于,陆挚用香皂洗了三遍手结束,又慢条斯理的拿着毛巾擦干自己的手,然后转头问赵某人:“你刚刚说什么?”

  ……

  赵九宫的心就像是被陆挚架到火上烤了一把,语气平静的说:“我准备把走廊那处的柜子换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你的提议很好。”陆挚第一次肯定了赵九宫的想法,果然他也早就看那个柜子不顺眼了吗?“小九,我需要一段婚姻,我也不会去背叛我的婚姻,除非我们将来离婚,否则我不会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为了让这段婚姻你我都痛快,你的提议我采纳了。”语气全是傲娇,连脸上都是春风和沐。

  尼玛,又坐了一次过山车,她就说,和陆挚在一起绝对需要超强的心理承受能力,欣喜之余,赵九宫想要和陆挚解释一番订婚那天他听到她说想退婚那件事的原因,因为自那之后,陆挚便一直对她若即若离,似乎并不想和她走太近:“我们订婚那天……”

  陆挚打断赵九宫,他不想听她再说一次不想订婚的话:“过去的事情,忘了就好,”顿了一下,他薄唇里吐出几个字:“记住你刚刚的提议。”

  赵九宫使劲点点头,既然和陆挚在一起基本上已经是定局,如果能够锦上添花的话,那当然是最好。

  当天夜里赵九宫便厚着脸皮搬回了主卧室,当然是趁着半夜偷偷搬回去的,整个人像是八爪鱼似得连人带尾巴一起挂在陆挚身上,幸好他睡得熟,一点没发觉。

  第一夜,什么都没发生。

  第二夜,依旧什么都没发生。

  连续一周,赵某人拿捏着自己的小心思连性感睡衣都穿上了,两个人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于是,赵某人问阿邦:“你和女人睡过吗?”

  阿邦摇摇头,赵九宫深感自己问错了人,于是去问了白时,白时赠给她两个字:“滚蛋!”

  最后是陈晨解答了赵九宫的疑惑:“说白了人陆挚不就是对你不感兴趣么,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要爱情都没有,这怎么搞?实在下不去手呗。”

  赵九宫觉得陈晨分析的很对,便不再有意无意的去勾引陆挚,没过两天,陆挚上床的时候竟然有意无意说了句:“这件睡衣挺好看。”

  ……赵某人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讽刺了。

  而那件该发生早晚会发生的事情,不是不来,只是时候未到,到了时间,再加点膨化剂,一切水到渠成。

  不过这膨化剂有点狗血,陆挚晚上出门应酬,喝了个半醉才回来,不过即便醉了,陆挚也是一个干净的醉汉,自己跑去洗涮一番,然后便上床了,只是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穿衣服。

  可能是酒精催情,没一会儿他的唇便贴上了赵某人的脖子,赵某人吓了一跳,毛都炸开了,正想跳开,肩膀便被陆挚大力制住了,整个身子陷在柔软的床垫里,赵九宫看着陆挚隐在黑暗中的脸,小心翼翼的喊了句;“陆挚?”

  陆挚的声音低沉沙哑且性感,声音像是会拐弯:“嗯?”手上却一点没有平日的绅士,在赵九宫身上游走,像是火焰一般将赵九宫整个人点燃。

  酒意只是掩护,他知道,他想要她,多一刻都不愿意等。

  虽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对于自己的第一次,赵九宫还是重视的,于是她问陆挚:“陆挚,我是谁?”

  陆挚的唇稳稳的印在赵九宫的唇上:“小九。”像是宣誓一般,咬疼了赵某人。

  赵九宫在天上飘着的心忽然着陆了,稍稍反抗了一番便从了陆挚。

  这样也好,至少看起来是水到渠成的,总比结婚之后不得不面对这件尴尬事的好,更不想一辈子躺在同一张床上同床异梦,这也勉强可以算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不过陆挚有一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在赵九宫激动到不行的时候喜欢握着她的尾巴缓缓贴入她的体内,赵九宫很想问一问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变态的嗜好,但是整个人都是麻的,除了尖叫,赵某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且,陆挚的体力特别好,赵九宫难得睡了个好觉,足足睡了一个白天,不过就在赵九宫想着该怎么面对昨晚的一切的时候,再次发现自己想多了,陆挚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不过这也省去了尴尬,虽然这尴尬早晚会来,但是晚上会更好一些,因为这种事情做着做着就顺其自然了。

  正在发呆的时候,赵九宫忽然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一样东西,一个戒指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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