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乐严重鄙视马凡。
“没法跟你聊天,真不爽。”
“怎么跟你哥说话呢,让我夸你吗?”
“有这样的想法,算了,拉倒吧,你吐不出象牙来,对你,我深表义愤填膺。”齐乐镜头转向大同,“看这看这,看那货干嘛?”
姜大同嘿嘿。
“对你,我深表同情,再有,无能为力。”齐乐嬉笑。
姜大同大义凛然斥责:“小乐乐,请闭上你无能为力的鸟嘴,我对马哥永远充满崇敬之心,他点燃城门,是为了给我们鱼儿取暖;他尊重所有生灵,因为他有一颗平等博爱的心,他从不以强凌弱、以大欺小,不像你等小人,为了保住两扇私有的破木门,听任我们鱼儿活活冻死。”
马凡哈哈哈大笑三声,痛快!
“马哥,赶紧帮我想办法,要不我再给你肉麻肉麻?”姜大同急于讨计策。
马军师端着,摇本杂志当蒲扇,装逼。
齐乐不耐烦:“我的哥,适可而止,不要得寸进尺,招恨!”
马军师摆够了谱,计上心来。
“果果爱臭美,那就以己之矛攻己之盾,米筱竹不让她多话,她就笑,结果笑出事情来了,那就让她笑不出,这样,你带她去搞个牙齿……”
姜大同一箭双雕,丑了老婆,又让米筱竹看见马凡解了相思苦。
米筱竹看罢视频,笑死,心里佩服马凡的邪门歪道,嘴上贬损:“跟着马凡学坏了你,哼,也就他能想出这种招术,不够他抖机灵的。”
“我一回来就哄果果,说她美中不足,牙齿不太整齐,现在去做矫正还来得及,果果五迷三道就答应了。”
“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骗小孩纸是不对滴。”
“其实她今天就是撒娇,没事,前两天她还闹着要去韩国磨脸削骨呢,为了美,女人都不怕皮肉之痛,就怕没有改造空间。”
听见脚步声,姜大同急刹车停嘴。
叶果哭咧咧:“削骨手术几个月就恢复了,可是牙箍要戴两年,骗纸,大骗纸!”
“乖徒儿,来我怀里,为师安慰你。”米筱竹好言哄劝。
“我脑子短路了,信了他,我好崩溃。”
“冷静点儿,宝贝,你想想看哦,牺牲两年换来一生的唇红皓齿,值不值?女孩纸牙齿齐不齐,漂亮不漂亮,反映出她做人的素养,体现她是不是真的爱美,因为五官都可以靠化妆掩饰缺陷,唯独牙齿没办法化妆,好多女孩漂亮在表面,一张嘴就暴露了。”
姜大同使劲点赞。
叶果没吭声,情绪好些,突然,头摇得厉害。
“干嘛,你嗑丸了?”米筱竹推她。
“别闹。”姜大同扳住叶果脑袋不让她再摇,“先听筱竹姐说完。”
“说完我也得摇,因为箍牙是小马哥的主意,小马哥说的不管什么我们都得摇头,这是纪律。”
米筱竹大笑,揪住叶果两个耳朵。
“乖乖,好听话,遵守纪律的模范呐,贴心贴肺的好徒弟呐!为师要奖励你,重奖,一会儿给你发红包,去买糖吃。”
叶果欢呼,又泄气:“这个样子,我吃不下哦。”
“也罢,给为师省钱了。”
“其实上了贼船,骑虎难下,事到如今,我已经想明白了,可是我总得发发脾气哦,要不就这样让他们骗着做了牙箍,我太没面子了。”
叶果拿着手机,呲牙咧嘴一通狂拍。
“看我这奇葩样子,给小马哥发一张,给小乐乐发一张,给艺灿姐发一张……”
“夫不嫌妻丑,一辈子老虎油!”姜大同熊抱叶果兴奋地转了两圈。
“你就是喜欢看我被你骗!”叶果发狠,“你等着被虐。”
北嶺县城不大,绵绵群山包围,风和日丽,空气质量好极。
山坡上,病友团的成员们在种树。
苏艺灿看到叶果照片,大乐:“果果,你青春无敌,怎样都好看,戴牙箍,多几分小萌妹的清纯,以后再有无聊伴郎撩你,就告他骚扰未成年少女,后果很严重!”
米筱竹从叶果手里抢过手机。
“艺灿姐,你那边怎么样,身体盯得住吗?”
“我们好开心,大家明天回天海,傲峰一直陪着我。”
“凌大哥好贴心的。”
“你怎么和果果一样八卦呢,我现在是病人,哪有资格谈感情。”苏艺灿看了一眼正给小树浇水的凌傲峰,低了声音。
“病人怎么了,有病能治好,病中更需要感情慰藉,真的,那天要不是果果那么说,我还没觉得,凌大哥看你的眼神是不一样,不一样的深情款款,情深深雨蒙蒙……”
叶果抢话:“我说的对吧,我看这种事情,一看一个准的,你们两个绝不是普通友情辣么单纯,我们旁观者看得更清楚。”
苏艺灿不语。
“艺灿姐,你要相信凌哥对你的爱!”叶果追加。
“不跟你们八卦了……”
“再多说几句怎么了,别急着挂嘛,好好,那你和他赶紧忙,你多注意身体,拜。”
米筱竹言犹未尽,把手机还给叶果。
叶果眨巴眨巴大眼睛:“我佩服我自己的眼光,不是我一个人看出来了吧,他们俩有戏。”
姜大同摇头。
“筱竹姐,我是这样想的,咱们还是别给他们渲染这种关系的好,万一艺灿姐的病……凌哥会有负担的,心理的,经济的。”
“就是因为万一,才更应该有人爱她么,艺灿姐要真正做一次新娘,要不她二十八年活得多冤。”叶果悲从中来。
“可是,凌哥有这意思吗?我们不能瞎猜。”
“你们男人就是自私,如果我得了病,你是不是孟庆林第二,一溜烟就跑没影了?”叶果质问姜大同。
“别咒自己,哪跟哪啊。”
“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都姓贱!”
姜大同举爪发毒誓:“你要是得了重病,头天确诊,转天我就求婚,马上举行婚礼,信我吗?”
“去去去,说什么呢。”米筱竹数落二人,“拿生病考验爱情,你们脑子水多!”
时候不早,姜大同留米筱竹一起吃饭。
二人进厨房,米筱竹帮忙。
“筱竹姐,我还有事情没汇报呢,其实,马哥还是关心你的。”
“嗯?”
“他走那天特意嘱咐我,要我和果果给你当好左膀右臂,听说米叔叔把汽车留给我们用,他让你千万别开车,说你拿完驾照就揣兜里了,别当马路杀手。”
米筱竹心里高兴,嘴上皱巴。
“谁说我没开过车,我爸的车我开过两回了,他小瞧我,我用着他关心?”
“拿了三年驾照就开过两回,你这就是僵尸驾驶员,小马哥担心你哦。”叶果溜哒哒进来。
“闭嘴,养牙去!”
“马哥料到你会这样说,所以他让我转告你,当了老板,要学会倾听社会底层青年的呼声。”姜大同偷笑。
“什么社会底层青年,他就是个社会无底洞。”
“唉,又来了,你们一言不合就让大同当传话筒。”叶果叹气。
“我倒想直接骂他个狗血喷头,他滚远了,可恶!”米筱竹越说越来劲,“他总能让我生气,他好像有这个天赋,我都不知道怎么骂他才能让他生气。”
“不生气不生气,师父,你不跟小马哥一般见识就好了。”
“你刚才照片发出去,艺灿姐马上给你回了电话,他回了吗,什么人品!”米筱竹悻悻。
“哦,你一直在留意小马哥有没有来电话,我去看看我手机。”叶果说中了米筱竹的心思,跑走。
米筱竹脸红了。
姜大同深知如何转移话题:“坏了,我忘一件事,马哥妈妈腰间盘突出,这些天总犯病,他让我有空去他家里看看。”
果不其然,米筱竹捉急了:“你怎么不早说,去看了没?”
马凡一路风尘南下,来到某市。他软磨硬泡,请负责邮局发行的康科长吃饭,在客房摆好酒菜。
康科长和韩副主席私交不错,总算给面子,还说不去外边觅食好,大吃大喝被曝光要被摘乌纱帽的。马凡哭穷,其实他是罗锅上山——钱(前)紧,没实力去饭馆开席。
二人落座,马凡开启酒瓶盖。
“老兄,我这根本不算请客,就是和你交个朋友,一回生二回熟,上午在你办公室是工作会谈,这会儿是朋友聊天。”
“你的目的就一个,要发行数呗。”四十岁的康科长是老江湖,不紧不慢把话挑明。
马凡深知谈判策略,感情没到,正事甭提。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不讲理,等我过几天转回来,咱们第三次见面,我再跟你不客气要发行数,今天你先看我喝酒实在不实在,酒品即人品,是不?”
康科长摆手。
“武源市的小汪、利辛市的大刘都给我通报了,你是坐着火车一路喝过来的,下车就找我们这些邮局的人拼大酒,我知道你的战斗力,我甘拜下风。”
“我不逼老兄喝,我自己喝。”马凡倒了酒,一饮而尽,“酒话不算话,喝多了我诉苦胡说八道,老兄不会怪罪的是吧?”
“老弟,讲真,就你这招,搁十年八年前,悲情悲壮,感人落泪。”
“现在光剩下悲催了,邪门歪道都不管用了。”马凡苦逼。
这是要谈崩的节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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