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钥紫大大的眼内透着满满的迷茫,隐约可见几分挣扎与痛苦,一只手紧紧握起,关节隐隐泛白。红艳的唇开合数次,这才答道:“紫儿…………不知。”
“是么……”楼绝影冷着眼眸,并没有深究这个问题,只是将一把描金折扇递到少年面前。
少年愣愣地接过,自言自语道:“我说刚才怎么找不到……”复而又诧异地抬起头望向男子:“爹爹什么时候拿去的?”
楼绝影悠远了眸子,淡声道:“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楼钥紫拧紧了细眉努力思索。
“久到……你还不是现在的样子。”
楼钥紫瞪大了眼睛,疑惑地望着他。什么意思?他不一直都是这样么
男子无意多做解释,转身便离了去,只留楼钥紫一人在原地出神。
怎么怪怪的?他与爹爹之间……好象……不应该是这样。可……他们不是父子么?为什么爹爹问他那句话时……会有那种感觉?就好象……刹那间,便是永恒,即使就此逝去也无所谓。
怎么说呢……就好象……他与爹爹,不是父子,而是情人……
情人?喜欢就是那种感觉,但是……
额叫渗出冷汗,少年眼中的迷茫更甚,如迷雾般模糊了璀璨的眸子。
紫,可喜欢爹?
为什么当时……会有一股冲动,坚定地想说出那两个字?
——当然。
之后楼钥紫回忆起这件事时,总是一脸悲愤,如果当时他肯定了答案,不就容不得他爹躲着他了么?!多好的机会!!!就这么……跳掉了……归根究底,还是他爹不好!问他这么重要的问题,偏偏挑在那时候!看见楼大庄主咬牙切齿,楼绝影淡淡飘来一眼,嚣张的老虎立马变成温顺的小猫…………
望着男子离去的方向出神,少年满眼迷茫怔忪,单薄的身影出奇地孤寂落寞。
不知过了多久,聍烟慢悠悠地“飘”了来,脸色苍白,看来是着实被那些帐册恶心到了。
聍烟开口犹豫地唤道:“公子……”
“什么?”少年的目光依旧涣散,仅是下意识地接口。
“方才山庄传来一极秘函……”
“是么?”
咬咬唇,女子吞吞吐吐:“说是……”
“什么?”
“十七王爷回朝了!”
“哦……”楼钥紫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惊人:“你说什么?!”
“十七王爷已经还朝了……”
方才如刃的眸子又黯淡起来,仿佛刚刚那一眼是幻觉般:“我知道了……”
拼命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聍烟烦躁地抓抓头发,真的很反常啊……这么大的消息居然都没一点反应。莫不是鬼上身?!那她是不是应该去请个道士过来看看?
望着自家公子神游天外的美丽侧脸,聍烟很认真地考虑起这个问题来。
不过这个想法尚未实现第一步,就已经胎死腹中,因为……楼钥紫从那天起,就一直拉着她处理堆积已久的事务。
说是堆积已久,是很夸张的。避紫山庄分工明确,零零总总地负责下来,够资格到楼钥紫手中的,只有几张薄薄的纸片而已。就是这几张小纸片,也有炙炎在前面替他决断。所以说……楼大庄主其实可以非常悠闲。但是!但是……但是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偏偏没事找事,拟定起向北方殊国发展的计划来,一天从早议事到晚,折腾地聍烟大叫投错了胎,要是能当一只猪,那多幸福啊!!!
以上……是聍烟的原话,而事实是:由于避紫山庄五分之一的产业已经陷入瘫痪,为了挽回损失,伟大的楼大庄主纤手一指,指向了殊国辽阔的国土,面带春风般的微笑,薄唇柔柔地吐出几个字:“既然离国内受打压,燎国内受抵制,不如就去殊国算了。”
就这样,避紫山庄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部开始了朝殊国进军的准备。就这么一个无心之举,导致了短短一年后,殊国就丧失了对本国经济命脉的掌握,拱手送给了楼大庄主……
忙,是如愿以偿地忙了起来,其直接后果就是……避紫山庄非但没损失丝毫,反而在原有的基础上,又翻了一倍。间接后果是……离国经济萧条,燎国经济动荡,殊国经济直线上飙。
至于这件事的出发点,其实,很简单!简单到可以用六个字予以概括:他……不想见爹爹。
最起码现在不想见。
在爹爹问了他那句话之后。
他不止一次地困惑、迷茫,爹爹……为什么会那么问?难道……爹爹从没有把他当儿子看?
普通父子间……会问儿子喜不喜欢爹爹这样的问题?
若没有,那还说地过去……若有,那他岂不是太大惊小怪了些?
一念及那个傲尘绝世的身影,他总是忍不住一阵心悸,很是奇怪的感觉……
在没弄清楚爹爹于他的想法,与他对爹爹抱以何种情感之前,他还不想见爹爹。
其他的明明很清晰,为什么会在思及爹爹时……
那般模糊,以及……前所未有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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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就是这样,紫什么都记得,偏偏就是忘了他喜欢他爹这件事。我思前想后,觉得这件事应该可以算在狗血的范围之内,至于那个黑衣人……大家有兴趣的可以猜猜他是谁,现提供以下几点线索。
1:黑衣人是男的。
2:紫好象认识他,觉得他的背影很熟悉……
3:那人不是来行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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