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郡行了两日,这天进得个叫赤泥沟的地方。老天忽然变了脸色,下起暴雨,路面顿时变得泥泞不堪。没有带什么雨具,官兵们个个被浇成个落汤鸡,叫苦不迭。一个长安郡来的军爷喊道:“出了赤泥沟,有个小村,大家速速行到小村歇息。”只是路面到处是泥坑,马车车轮太容易打滑,从然大家都心急火燎的想向前赶,行军速度也只有往日的一半。
第一段的头辆马车再次原地打滑,郭骧也只得先停了马。耳边除了无尽的雨声还传来马匹的嘶鸣和拉推马车将士的吆喝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郭骧抬头望了望赤泥沟四周的山坡,西北地区的山坡植被没有中原那么高大,望过去总给人荒芜冷酷的感觉。真tm倒八辈子霉!心里暗骂。忽然牙关一阵轻抖,感到寒意逼人。郭骧微微运气,却引得一阵胸闷,慌忙伸手扶住马头,抚了抚胸口:怎么被雨浇那么两下子就浇出病了?!!
狄凌此时也停了马,等士兵把马车拉出泥坑,心里一片阴郁烦闷。忽然看见郭骧脸色苍白十分难受的样子,于是驱马上前询问。郭骧无奈苦笑:“再不快走,我要被这雨浇死在这荒沟了。”狄凌被逗的一乐伸手拍拍郭骧肩膀:“唉,大家难兄难弟,泥路难行,不知何时才出得这破山谷。”手触及郭骧肩头,一片冰冷,忽然反应过来:但凡习武之人,都能运气御寒。被雨淋到现在,确实寒冷,自己早就下意识运气了。怕是郭骧刚才也想如此,只是一运气就觉得难受……果然中了蚀骨散,若狠命运气只能内伤。
郭骧没了往日的潇洒,只剩下一片惨淡。自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到他曾经还替自己挡林燕的刀,虽然挡不挡都无所谓,但自己回报的却是看着他中毒袖手旁观,顿时心里很不是滋味。方梦的死,平心而论,是自己计算输郭骧一筹的结果,其实一直认为是该自己来负这个责……心里替郭骧鸣冤的声音越来越响。停!停!好笑,好笑,自己替黄太守广帮主办事,怎么忽然对一个朝廷的爪牙起了妇人之仁!狄凌甩了甩头,勒了马缰,转身离开。
狄凌刚一转身,忽然瞥见,一侧的山头上,有个人影晃动了一下,心中不由咯噔一下,提气吼道:“大家加速推车,此地不宜久留!”身后郭骧跟过来问怎么回事。正要答复,山头忽然浮起一片人头,顿时箭如雨下。兵器车上备有当箭的木盾,官兵们具抓了木盾躲到车子周围。狄凌飞身下马,也拽了盾躲到马车边。郭骧尾随其后。狄凌看见郭骧脸色铁青唇无血色,额角落下来的几缕发丝贴着脸直往下淌水——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郭骧一边喘气一边也扭过头望向狄凌,面色惊疑不定,眉头紧锁,仿佛在询问: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嗖,一只箭射到狄凌脚边,入土三分,打破了沉寂。狄凌转头看了看箭尾道:“这次又是胡人,不是普通山贼。”
叮叮当当乱响了有一盏茶功夫,贼人射完了箭。拉车的战马披重甲,没死有伤,不过军爷们的坐骑都已经跑的没了踪影。马车卡在地里一时半会儿也动不了。两边山头冲下来一百多人,挥舞马刀,哇哇大喊,杀气腾腾。不过这回的守卫官兵可不是吃素的,也亮出了长枪短剑,奋起反抗,双方打成一片。
郭骧抽出钢刀应战,却发现自己只要一运气,就胸腹疼痛难忍。胡人蛮子也都个个力大刀沉,不运点气又实在无法抵挡,几招下来,手臂酸疼虎口发麻。却说那和郭骧打斗的蛮子看郭骧败势已露更是步步紧逼,手里的刀子舞地呼呼作响,又是一个重劈,郭骧经退到了马车边,无法避闪,只得运气横刀抵挡。当,一声巨响,刀子挡住了,下一刻郭骧喷一口鲜血,跪坐到了地上,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按住胸口。没喘开一口气,听得耳后风声又起,只好就地一个打滚,真狼狈不堪。那蛮子哪肯放过,又追来一刀。郭骧恨的咬牙切齿:笑话!老虎不发威,当做是病猫?!狠道:爷今天和你拼了!不再避退,左手扶车借力,右手握刀运气,回手斜向上挑起,刀锋一鸣,直径削向蛮子怀里。那蛮子大惊,怎奈自己劈的太狠想要收刀防御也来不及。眼看就要来个两败俱伤。
呯一声,郭骧的刀子还没碰到蛮子衣角,那蛮子已经飞开一仗远。一个着墨绿色战袍的影子一脚踹飞那蛮子,挡到自己面前。下一刻,周身一片刀光飞舞,刀风扫过之处带起一片泥水……郭骧又咳出两口鲜血,一头栽倒在马车边彻底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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