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86.愉安,你应该多笑笑。
莫愉安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她很害怕黑暗,一只手抱着包,一只手举着伞加快速度朝着家快步前行。
忽然不知道哪里有一个不明物体从她的脚边窜过,吓得她大叫了一声,手上的伞也被强劲的风给刮翻了,雨水瞬间就肆无忌惮的扑打在她的脸颊上,她慌乱的从包里面摸出手机打开电源试图去找吹落掉了的伞,可是伞已经不知道被吹到何方了。
她真想大哭一场,可是眼泪已经好像全部都流干了,她怎么挤也挤不出来最后只能咧着嘴干扯着。
隐隐约约中,她似乎听到有脚步声在慢慢向她走近,这条路到了深夜几乎是没有人会从这里走的,以前也听闻过一些在僻静的小道上遭遇抢劫的新闻,她将心提到了嗓子眼趔趄的站起来朝着家的方向奔跑。
边跑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愉安是你吗?”
是霍庭琛的声音,她这时候才稍微放松了警惕,可是步子还是没有慢下来,他怎么又跟着来了?
霍庭琛最终还是追上了她,头发也被雨水吹打的乱七八糟的贴在脸颊上,气喘吁吁的站在她面前挡住她的去向,“愉安,我叫你为什么不回答?”
“霍先生你一定要一直这么跟着我吗?”莫愉安觉得他不去当跟踪器真是浪费了。
霍庭琛这时候也有些恼然了,“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是!”她斩钉切铁的说道。
他这下子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可是我喜欢你!”
莫愉安心口猛烈的一震,这些天霍庭琛的所作所为明眼人都知道是什么目的,可是他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她还是震惊了,这句话曾几何时她也对祁逸乾说过,没有任何杂念的脱口而出:“祁逸乾我喜欢你。”
祁逸乾当时只是温润的笑了笑,并没有如同她所期望的他会回应一句:“愉安我也喜欢你。”
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已经说明了他从来都不喜欢她所以才保持缄默,男人在爱情里面不都喜欢主动权的吗?就像霍庭琛一样主动出击。
是不是因为不喜欢所以不主动?
莫愉安淡漠的笑着看着他:“你喜欢我,那你说说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霍庭琛完全没有料想到她会这么问,有些茫然失措的扣了扣脑袋,“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如果一个人能够说出喜欢一个人的理由,那还叫喜欢吗?”
果不其然,天真的人才会相信书上说得那一套,什么爱一个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莫愉安以前也深受荼毒,可是受伤的人谁还会去相信什么狗屁真爱理论。
不过她怎么也没有料想到已经是快要到了奔三年纪的霍庭琛心思竟然是这么纯洁,惹得她不好直接打击他,纯洁的就好像是那个曾经傻傻痴痴的自己,在他身上她总能看见自己当年的缩影,为了爱一个人不管不顾,无所畏惧。
“可是我并不喜欢你。”也许直截了当的拒绝才可以让他彻底清醒。
霍庭琛有些黯然失,“我知道,我也从来没有奢望过你喜欢我,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她听完哈哈大笑,霍庭琛看着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更加的茫然失措了,“愉安你笑......什么?”
盛浩南给他找的《恋爱宝典》里面都是这么写的吗,不是说女孩子最喜欢听这些感人肺腑,无私付出的话语吗?
她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如果喜欢一个人真的只是一个人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那样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难过了?就算是受伤之后也会知道自己的伤口在哪里,愈合起来也会快得多?
莫愉安知道霍庭琛是真诚相待,可是如果给不了一个人相应热忱的回应就不要让对方心生希望。
霍庭琛还在回味她说的那句话,他没有谈过恋爱,他所认知的爱情就是简简单单的纯粹的感觉,他喜欢莫愉安的洒脱,就算是拒绝他也是这样决绝,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样一个爱与不爱分得这么清楚明白的女孩子,看着有些让人心疼,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那个曾经爱着她的男人后来会抛弃她?反正他是舍不得。
“瞄......瞄......“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一声猫叫声打乱了尴尬处境,一只满身泥泞的小猫缩在一棵树底下,颤颤巍巍的用舌头梳理着自己身上的脏乱的毛发。
原来刚才是这个小家伙吓了她一跳。
莫愉安缓缓朝着它靠近,它并没有跑掉,走近了些才发现原来它的腿受伤了。
“我想它应该是被垂落下来的树干打骨折了。“
霍庭琛沿着她身旁蹲下,一脸心有成竹的样子,莫愉安白了他一眼,不太相信的样子,“你就这么确定?”光看看就知道?
霍庭琛眉头一挑,“那是当然,不然我这么多年学骨外科不就等于白学了吗?”
莫愉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你学的兽医吗?”
霍庭琛突然有些为她的智商着急,有些汗颜,“拜托!人跟动物处理起来不都是一样的原理吗?”
他话一说完就地取材找了几块木条,然后动作麻利的撕了一块衣角布料,接着吩咐莫愉安将小猫放平,他三下五除二一系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畅快的把小猫的腿一扯,最后只听得小猫惨烈的叫了一声,他几下子就把木条做的简易夹板固定在了小猫受伤的腿上。
“好了。再过几天它应该就会康复了。”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莫愉安这时候才发觉,雨竟然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霍庭琛对视上莫愉安诧异的眼光,脸刷的一下子红透了,挠了挠头发,露出憨憨的笑容,“这是我毕业后第一次实际操作,没有想到还是为一个动物,希望可以成功,嘿嘿......“
莫愉安回之灿烂的一笑,“谢谢你!”
霍庭琛还是第一次看见莫愉安笑得这么灿烂,她笑得时候嘴角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他似乎都感觉到暗黑的天空中明亮了一片。
“愉安,你应该多笑笑。”他如实的说。
她被他这么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灿烂的笑容变成了抿嘴微笑。
记忆中曾经有个人也说过,“愉安,我喜欢你没心没肺的笑。”可是有好久了她都没有在祁逸乾面前笑过了,她一度以为她已经忘记了要怎么笑,其实喜怒哀乐本就是人的常态,她怎么能够刻意的去掩饰住?
两人最后商量之后猫由霍庭琛带回家照顾,莫愉安不是不想把它带回去莫氏别墅,只是现在她都决定要从莫氏别墅搬出来了,自己都快要居无定所了,不想小猫跟着她四处颠簸,再者说她不懂医学,照顾起来也诸多不便。
祁逸乾住了差不多一个月的院终于出院了,那天莫愉安并没有去接他,她去过那里不过看到是最不想看到的场面,祁志斌早早的就已经在他现在住的单人间病房里面了,她虽然不再恨祁逸乾,但是祁志斌给她造成的伤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不是圣人,不会以德报怨。
她经过那间曾经他住过的病房,崔大爷已经痊愈回家了,只有祝圆希还躺在病床上,腿上面的石膏已经拆了,侧着身子望着窗外。
莫愉安静静地走只他身边,她转过身来,脸上还有没有挥发干净的泪痕。
看见莫愉安她倒是挤出了一个笑容,“那个哥哥他好了,你是来接他出院的吗?”
莫愉安笑了笑点头,“你身体好像恢复的不错。应该也快要出院了吧?”她指了指她的腿。
祝圆希苍白的笑了笑,“医生说这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我还不想回去。”
莫愉安当然了解那种感受,原本热闹幸福的家,突然一夜之间就只剩下一个人的场景她经历过,她那个时候也很怕回到莫氏别墅,害怕看见挂在墙上的全家福,害怕看到所有可以勾起往日快乐回忆的东西,可是她当时除了继续留在莫氏别墅,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选择。
她也想她可以断一条腿或是直接像妈妈一样选择逃避所有的不幸,可是她不行,她不能一蹶不振,妈妈还需要她的照顾。
莫愉安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虽然她的感受她能够体会得到,但是每个人在处理问题时候的方式都不一样,回避问题的人也未必就是懦弱的人,只要能够让自己快乐,什么方法都是好的。
她将目光投注到了祝圆希放在被子上面的一张照片上,祝圆希拿起来,含着笑介绍里面的人,“这是我的养父养母。”
她指着两个穿着西装和旗袍的两个中年男女说道。
“这个是我。”她指着一个穿着粉红色旗袍裙的小女孩说道。
“这是......他。”她手放在一个穿着一身西装,打着蝴蝶结长得极为标志清秀的男孩子说道,手指轻轻地摩擦着男孩子的脸,眼神尽待缱绻。嘴角微微上扬。
“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孩子.“她淡淡笑着说道。
也许是太想找个人倾诉了,她接着对站在一旁静静听着的莫愉安说:“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去他们家的时候他们带我去照的全家福,当时我很拘谨和害怕,是他陪在我身边,给了我一颗大白兔奶糖,笑着对我说‘别害怕!妹妹,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那颗大白兔奶糖最后我都放过期了都没有吃。我是不是很傻?“她望着莫愉安问道。
莫愉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是很傻,是因为舍不得。
她又继续说道:“那天本来他是要准备去他上的那所大学报道的,但是我说我从来没有去看过海,他们一家人就带我去了,说连夜回来也可以来得及,就是在回来的路上,他们才发生的意外,本来最后他是可以逃生的,可是他为了救我出来自己才......我多想当时死的那个人是我.......“
她停住了诉说,抱着头呜咽,莫愉安走到她身边坐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其实我想他应该最希望看到的是你重新快乐起来的样子。”
她抬头看着莫愉安的眸,“是吗?他是这么想得吗?”
莫愉安点点头,她笑了,“是呀!他以前老是喜欢逗我笑,还说我笑得时候露出的小虎牙很可爱。“
“姐姐,你说人到底得有多大的勇气,才会选择用自己的生命去保全别人的生命啊?”她突然问。
莫愉安心口一震,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在危难来临的时候人的本能反应就是自保,当然新闻上面也写了很多父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舍身相救,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怀,若不是很深很深的爱,谁会放弃自己的生命于不顾。
“祝圆希,你这边今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你看你是这下跟着我过去前台办理还是等会儿再过去?”她的主治医生张医生站在门口说道。
祝圆希朝着医生笑了笑,“我马上过去办,麻烦张医生了。”
“那好!你先收拾收拾东西,我等会再过来叫你。”张医生朝着其他的病房走去。
莫愉安帮着她收拾好了行礼,又陪着她去了前台办理好了一切手续,把她送到了出租车上,祝圆希放好行礼,给了她一个拥抱,“姐姐,好好珍惜那个视你如命的人,趁所有的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然后松开她,深吸了一口气,钻进车里,挥手告别,“拜拜!”
莫愉安同样挥手,“好好照顾自己,拜拜!”
转过身去,正好看见祁逸乾在祁志斌的陪同下在办理出院手续,她没有再进去医院,直接坐公交回了莫氏别墅。
祁逸乾被祁志斌接回了他在城南的别墅,莫愉安这些天也在忙着搬家,从小到大她都没有离开莫氏别墅这座房子去外面住过,这次搬家的时候她却发现她能够带走的东西少的可怜.
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必要的日用品之外,她什么都没有带走,就算是这个房子祁逸乾一年前重新买回来的时候什么变动都没有做,但是她总觉得这一切都已经是属于别人的了,只有回忆是她的,那些快乐的,开心的,痛苦的都留在这所房子里面了。封存了回忆,以后是不是就会轻松得多?
拖着行李箱走在莫氏别墅外的小道上,秋天的风刮落了落叶,有几片枯叶在空中斡旋,最后落到莫愉安的脚边,原来是玉兰花的枯叶,就好像是蝴蝶在完成最后一次飞翔,谁会知道它会不会飞过整个冬天,等来年再看一看花开的时分。
莫愉安捡了一片枯黄的玉兰花树叶夹在曾经写满心事的日记本里面。
酒吧的工作她没有辞,就算是她有那个骨气也没有那个任性的资本,她要租房子,她要每个月给母亲寄医药费,她只能尽量在酒吧跟霍庭琛保持适当的距离。
照常凌晨十二点钟下班,莫愉安步行回酒吧附近租的房子,四下里的商铺多半已经熄灯打烊了,只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的灯光还亮着。
莫愉安进店里面选了一些速食方便面,各种口味的都有,她现在才租了房子,虽然每天节省了公交车费钱,但是每个月的房租她必须要省吃俭用的节约下来。
刚才看手机,母亲住院的医院又发来短信了,下个月的住院费还没有着落。
郊外别墅的那个神秘先生也好久没有叫她过去交易了,她心底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他是已经换了别的卖家了吗?
想到这里,在惧怕的同时她心里竟然还有那么一丝丝解脱,毕竟那种交易是不可耻的,她虽然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但是她还是想给仅有的一点自尊心留下一个纯净的空间。
不过一想到母亲的住院费,她的头皮就痛得不行,看来要多去找几家临时工做了。
提着塑料袋漫无目的的走在会出租屋的路上,走到窄窄的巷口的时候就看到一辆车停在巷子口前面的工商银行门口,打着近光灯,耀眼的光射过来,有些刺眼,她用另外一只手挡了挡眼睛。
绕进僻静的巷子,还没有走几步就看到了一点火星若隐若现的闪着,她租住的这个地方是老教师的职工宿舍区,这些人都是循规蹈矩的知识分子,这么晚了这些退休的老师不可能还在外面晃荡。
莫愉安当时租这里的时候也是看着这里干净安静,想着治安应该也不错,难道是她估摸错了吗?
莫愉安一向都是一个警惕性高的有点儿夸张的人,她要是在晚上遇到陌生人,只会把所有的事情到往坏处想,她可不会想象一个人大半夜的不在家里睡美容,黑灯瞎火的在街上闲逛。
由于隔得有一段距离,天色夜黑,路灯也不这么明亮,她也不敢确信对方是不是一个人,是男是女,手上有没有作案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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