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圻已经听不下去了,他只想把这个虚伪的女人送进去。
说得情真意切,感情牌打得倒是好。
呵…
如果肖曼玲安安生生的不来招惹音音,他可能还会大发慈悲放她一码。
他忍不住出声,咬牙质问她:“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些话的?”
星圻出口很难听,他是真的忍不了。
肖曼玲听到他的声音,有点慌:“南音不是说她旁边没有其他人吗?”
星圻嗤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盛南音突然问道:“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肖曼玲被问住了,愣了很久,蓦然挂了电话。
场面迷之安静。
星圻烦躁的很,站起身把盛南音牵出来,留下一句:“我们先出去单独待一会儿。”
苏榭昭愣愣地:“没事儿。”
等他们走了,苏榭昭才念念有词:“原来是这样。”
昨天星圻还说蓝家大夫人是盛南音的亲生母亲,而刚刚她又说还没有和盛南音的父亲离婚,那不就是犯罪了吗?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他看两人反应也觉得盛南音这母亲,怪得很哪。
唐奕问他:“什么这样?”
苏榭昭想到昨天星圻和他说出来,那和他们说肯定也没什么,更何况刚刚电话都那样了,回来他们也会说。
他就把昨天的事加上今天的推测给他们说了一遍。
说完夏初就问:“这…她嫁人了那南音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她爸爸呢?刚刚那个女人说从那里出来,从哪里出来?”
林韶九开口:“监狱里,她爸爸以前入狱了。”
这件事林韶九知道的最清楚。
其次就是林清和唐奕。
夏初唏嘘:“那后来南音就是自己生活了。”
“看样子是。”
夏初忍不住吐槽:“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星圻和盛南音没待多久就出来了。
众人一时都看向他们,还是唐奕先出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星圻拉着盛南音坐了下去,坐到了木净思的旁边:“目前还不用,静观其变。”
知道他们应该差不多都知道了,星圻也不瞒着,“如果她老老实实不来招惹音音,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她偏偏要过来找不痛快。”
林清:“她没有和南音的父亲离婚就改嫁,这算是犯了重婚罪,但她不会明目张胆,大概是换了什么名字。”
林清提到的这个,盛南音也想到了,不然刚刚也不会问她还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
“她以前叫什么?”
盛南音开口:“肖曼玲。”
苏榭昭:“那现在呢?蓝家大房的第三任老婆。”
没人知道,最有可能知道的就是谢祉瑜,毕竟他和蓝家接触最多,但他也不知道。
关键时刻还是要看木净思的,他回房间把电脑拿过来,没一会儿就查了出来:“龚云。”
木净思把电脑上的照片给盛南音看:“是她吗?”
盛南音点头。
林清问她:“南音现在是什么意思?要告她吗?”
盛南音垂眸,手指被星圻握在手里,轻声道:“我不知道。”
盛南音还是心软,她还顾忌着当初两个人的母女情谊,后来她走她也怨她,却也下不去狠心来。
星圻心情不太好:“你做不了主就我替你做主,她现在就是在道德绑架,她是你的母亲,以前又死死护着你,让你觉得如果破坏她现在的幸福你就是一个不孝女。但是你好好想一想,她真的能称为一个母亲吗?也许之前是真的把你好好护着,可从她为了自己抛弃你,然后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你们的母女情谊就断了。”
盛南音不知道说什么好。
唐奕本来倚着后边的沙发,到这突然身子前倾,挑眉开口:“哎哎,你们别你一句我一句的决定什么了,你们可别忘了,这里还坐着两个警察呢。”
他抬头与林清的视线对上,林清瞬间明了,接话道:“嗯,我们两个可是为法律服务的人,你们如果不让我们知道就算了,让我们知道了,现在摆在眼前有一个犯人,你让我们眼睁睁地把她给放走么?正义是不是不太愿意啊?”
唐奕笑着道:“正义说,它特别不愿意。”
这俩夫妻一唱一和的,听得盛南音发愣。
她其实很矛盾,堵在心里一团麻绳,两边都有人在扯,扯得她心烦意乱。
可唐奕和林清这样一说,她突然就平静了,她抬头:“那应该…”
她话音一止,不知道应该什么。
林清收了笑意,看向盛南音:“南音,她既然做了,就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不论是对的还是错的。从法律的意义上来说,她这就是属于犯法,她犯了就该承担法律责任,这不是你想不想愿不愿意的事,是她必须要承担的。”
“你可以不用揭发她,这事其实跟你没什么关系,她早晚都会被发现,只是现在是刚刚被你发现了。如果有心人要查,她的身份根本就保不住,她觉得别人不会这样查她,才有恃无恐。”
“她早晚要出事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就算你这样瞒着,以后也会出事。”
盛南音被说动了:“那她会坐牢吗?”
林清笑得意味深长:“重婚罪可大可小,具体要怎么判,这个就可以根据我们的意思了。”
还有一句她没说,要看蓝家的生气程度了。
蓝家那样的家族,那铁定是不会善了。
盛南音磕磕巴巴:“所以现在要抓她进去吗?”
星圻轻笑一声,揉了下她的头。
她呆呆地看他,不懂他笑什么。
唐奕也笑:“就如星圻说的,静观其变。”
林清安抚她:“你不用管这事,你们既然已经是这样了,你完全可以跟着星圻,她不来找你你也不用管她,以后真出了事,和你也没关系,那是她自己的问题。”
星圻歪头看她:“听明白了么?”
看着几人对她笑,盛南音不受控制暖了心,又觉得心里那团绳子好像被人从中间切开了:“明白,谢谢。”
谢谢所有人。
她以前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亲人,可就在这几个人里,她好像所有的感受都体会了一遍。
温子宓给她倒了杯水:“说什么呢,能坐这就不用见外。”
门铃响起。
离门口最近的苏榭昭站起来:“应该是惊澜来了。”
他过去开门,果然是谢惊澜。
谢惊澜看着一屋子的人,随手脱了外套挂到架子上,好像脱去了一身的疲惫。
“唉你们…是不是都玩了好几圈了?”
苏榭昭:“那可不是吗?平时都不见你的影子,刚忙完么?”
谢惊澜坐沙发上,软绵绵地倚到了后边,捏胳膊搭沙发上:“还说呢,如果不是祉瑜天天不去公司,我能有这么忙么?”
还好这个沙发足够长也足够大,不然这十个人坐这,还会显得逼仄。
谢祉瑜挑眉:“我的工作有比你少吗?”
谢惊澜叹气,行吧,他其实也是分了一半的工作给谢祉瑜,他有时候不去公司也是在家做,和他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他天天在公司呆久了,更多的是和别人打交道,这种场面活还是太累人了。
他伸手:“甜甜给我拿杯酒。”
苏榭昭翻白眼:“过来就喝酒。”说着还是给他递了一杯浓度较低的白兰地给他。
谢惊澜拿手里微晃了晃,然后放唇边抿了两口:“润润嗓子,我放松一下。”
“对了,你们刚刚在做什么呢?”
唐奕也给自己倒了杯酒:“没什么,玩游戏呢。”然后抬眸:“还继续吗?”
苏榭昭摆手:“算了,我不想玩了,突然没有气氛了。”
谢惊澜不乐意了:“我这刚过来你们就不玩了,我是不是不该来?”
苏榭昭:“哪能啊,真是玩够了。”
唐奕:“确实也没什么大的意思,这也快五点了,把食材弄出来吃火锅呗,人都来齐了。”
谢惊澜颔首:“行,吃饭吧,我也饿了,中午就没怎么吃饱。”
“好,我去准备。”温子宓刚要动身。
苏榭昭站起来:“子宓姐,你们别动了,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在这呢,哪还能让你们女人动手。”
闻言温子宓也不再动,却笑着打趣:“你什么时候有这种觉悟了。”
“我一直都很绅士的好吗?”
苏榭昭说着话去厨房:“两个人就行了,唐奕和我一块吧。”
“嗯。”唐奕没意见。
温子旭也站起来:“去饭桌吧。”
在厨房旁边还有一个大的房间,里边就是专门给他们吃饭用的,摆设和饭店差不多,也是以防这些人聚一块。
吃饭时十个人随便聊着,话题扯得远,想到什么说什么。
星圻端着酒杯:“我们这么多人聚一起也挺不容易的。”
温子旭附和:“是不容易,平时一个个的都忙,难得有人这么齐的时候。”
温子宓笑道:“说起来,认识最早的应该是我和子旭祉瑜三个人了。”
温子旭:“是啊,谢爷爷和我爷爷关系好,很小就认识了。”
苏榭昭扬唇:“后来就是我了,谢家举办宴会我过去见到了三哥和惊澜,我记得当时是为了介绍惊澜吧,谢爷爷要把你这个干儿子介绍出来。”
谢惊澜点头:“是,你记得还挺清楚。”
“那是,别看我小,我记性好。”他歪头:“再后来是唐奕?”
“嗯。”唐奕轻笑:“我和甜甜见面就吵架,吵着吵着就长大了。”
“然后遇到星圻,遇到木木。”
他突然垂眸,笑出声来:“没想到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温子旭:“时间过得是挺快的。”
苏榭昭突然道:“如果我哥也在就好了。”
一时都没人说话,气氛安静,苏榭昭抬头笑:“哎怪我,我不该提。”
唐奕在他旁边,没有安慰他反而踢了他一脚:“是我们欺负你欺负的太狠了你还想和宸昭告状?”
苏榭昭呲牙:“是啊,所以你们对我好点成吗?小心我哥半夜去找你们。”
“那正好啊,反正我也挺想他的。”
被唐奕这么一说,苏榭昭那一瞬间的难受也没有了。
谢惊澜提其他的:“对了,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搞得哪一出?”
提起这个,谢祉瑜眸光沉了沉。
木净思道:“三哥一直让我注意着谢抒唯会有什么动静,后来果然发现蓝采撷和他在一个房间说话。”
“你怎么知道的?”谢惊澜记得除了大厅,谢家其他房间并没有摄像头。
木净思解释:“那天在谢抒唯身上放的窃听器。”
“具体计划其实当时也不知道,是后来子宓姐发现开始的,然后子旭和星圻来找我,我才发现谢亦㯳也有问题,当时时间紧迫,我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有问三哥,直接做了决定,将计就计。”
木净思说了一串话,苏榭昭有点惊喜:“木木你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了,你好棒啊!”
突然被夸的木净思脸有点红:“我好多了。”
他的社交恐惧症其实在面对他们时好了很多很多,几乎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温子宓很欣慰:“看来净思在越来越好。”
当初见到他时他还一句话也不说,如今却能面不改色地面对他们,还正常交流。
唐奕扬眉,有点惊讶:“我以为那个计划是祉瑜定的,当时木木让我去把谢抒唯送到一个房间我也没多想。”
谢祉瑜眼里存了点笑意:“净思做得很好,如果是我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苏榭昭鼓掌:“看来是木木Carry全场啊。”
唐奕也拍拍手:“木木厉害。”
温子宓:“我一直就说净思很聪明的。”
木净思抿唇,虽然没有笑出来,眼里却是带了光的。
苏榭昭:“对了,我一直想知道,子宓姐是怎么发现茶有问题的。”
温子宓笑道:“是祉瑜有先见之明。”
“因为韶九怀孕的原因,祉瑜对她的吃食格外关注,宴会混乱,就怕有人趁机做手脚。韶九那天吃的东西都是我当时带过去的,没什么问题,唯一能动的就是喝的。”
“祉瑜不可能让她喝酒,也只有水或者茶了,我一直注意着韶九那边,看到佣人离开,就过去看了,其实茶没问题,是杯子有问题。”
林韶九皱眉:“那你当时是喝了带药的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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