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黄莲花正和龚剑两个人在客厅吃饭的时候,来了个年纪跟黄莲花差不多的大婶。
顾吻这个时候正在厨房里盛炒饭,看到有人进来了,只稍侧身看了眼,素不相识,自从搬了新家,她跟龚剑几乎不认识什么人,更别说认识年纪相差这么多的人。
顾吻端着一盘子炒饭然后拿了双筷子准备去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吃。
看到顾吻出来了,正跟那位陌生大婶聊天的黄莲花忙空出功夫来介绍:“吻吻儿,这是住同一个小区的叶大婶,也算邻居,而且她还是我们东北老乡呢。”
顾吻点头笑笑算是跟叶大婶打过招呼了,难怪这么快就熟了,原来是老乡啊,边想着边径直往沙发上走去。
“你儿媳妇挺漂亮呀,这肚子几个月了?”叶大婶的视线随着顾吻的移动而移动,笑眯眯道。
黄莲花很骄傲道:“三个多月了。”
“呀,三个多月了,这肚子看上去跟两个月似得,也不是很大,你瞧你儿媳妇太瘦了,得多吃,什么馒头啊,大蒜啊使劲儿吃,还杀菌去胎毒呢。”
顾吻默默的瞪了叶大婶一眼,她在心里念到:真是来者不善啊,出的什么馊主意啊,自家婆婆说说也就算了,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婆婆习惯自己的饮食喜好,这又多了个火上添油的,再说了,当我是猪啊,猪还挑食呢。
叶大婶倒是没注意到顾吻的表情变化,伸长了脖子瞅了瞅顾吻盘子里的米饭,对着黄莲花叹气道:“这姑娘就吃这么点干巴巴的玩意啊,这搁东北啊,还真没见过这么吃的,哎,你得多给她弄点鸡啊猪心啊什么的补补。”这语气弄的好像跟黄莲花是忘年之交一样。
黄莲花尴尬的笑了笑,好像自己亏待了自己儿媳妇般,分明是顾吻她自己拒绝吃这些东西。
顾吻扒着米饭,到底该感谢叶大婶的好意呢,还是怎样呢?
黄莲花还没来得及说话,叶大婶转眼对着顾吻道:“小姑娘,你咋不上桌吃饭呢,这一家人吃饭就得坐一起吃才有味道。你光吃米饭不吃菜,不嫌干那?”
顾吻尴尬的摇了摇头,继续低头扒饭不言语,怎么突然觉得有点感伤呢?吃饭各做各的,各吃各的,一点都不像一家人。
她也想坐一起吃饭,有说有笑的,其乐融融,也想吃菜啊,可压根就吃不到一起去,还不如不要坐在一起,而且她们是母子,而她是外姓人,显得多余。
龚剑尴尬的只能默默啃馒头。
黄莲花皮笑肉不笑道:“她孕吐反映强烈,就喜欢吃些清淡的,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分那么清楚,爱坐哪里坐哪里。”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介意急了。
悔恨自己没事让这个叶大婶来到家里玩干嘛?还莫名其妙被指点了一通。
“光吃米饭,这也太清淡了点吧,再说了不能怕吐就不吃呀,得吃,还得多吃。”
“对了你啥时候回东北去?在这里玩多少天了?”黄莲花转移话题
“再过一个星期,我这还不是为了孙子,这孙子也去学校念书了,我也没啥事,也该走了,哎,不容易啊。”
………………
也许是叶大婶的话语使然,这叶大婶走了后,黄莲花破天荒的去了菜市场买了一只冰冻的鸡回来。
到了家后就忙不迭的开始洗,剁,切,炖,炖好后捞了点在碗里端着走到顾吻的卧室,对着正睡觉的顾吻道:“我的亲孙子哟,奶奶给你炖鸡吃了。”边说边小心翼翼的将碗放在床头柜上。
顾吻很是受不了她婆婆为什么每次这么呼唤她肚子里的孩子,若不是孙子呢?
一股清香飘来,龚剑忙不迭的中了子弹般反弹了起来,黄莲花说厨房里还有,让他自己去厨房盛。
顾吻觉得自己受宠若惊,这种皇后般级别的待遇,这样亲自把东西端到她面前,还真的是认识婆婆这么久以来唯一一次,看来真的是母凭子贵啊。
她笑道:“谢谢,妈,我一会就吃。”
黄莲花笑笑转身边走边说:“你赶紧趁热吃,吃完了再好好休息。”随后关上了门。
顾吻端起碗,看了看深不见底浑浊不堪的汤汁,仔细嗅了嗅,强烈的一股鸡臊味加上酱油味,让她不由得去幻想她是如何炖这只鸡的。
该不会边炖边打喷嚏吧,不会洗都没洗就剁了下锅吧,这么想着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她拿起调羹在里面搅拌了几下,几根鸡毛赫然漂浮了起来,不过这都无伤大雅不可避免的事情,谁能把鸡毛拔个彻底的干净呢?关键是,她调羹里捞上来的是什么?
这么肥硕的鸡屁股,老天!
再用调羹翻动几下,捞上了个鸡头,上面还有很多短毛毛,张着尖嘴,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睛,吓的顾吻立马把碗放回到柜子上。
从刚开始的受宠若惊变成现在的失望透顶,这就是她的亲婆婆啊!
她紧皱着眉头又看了眼那碗鸡汤,无论如何她得想个办法把那碗里面的东西都倒掉,现在不说任何问题,让她吃鸡屁股,她做不到!
于是思索着倒哪里好了?如果倒垃圾桶的话,未免太明显,对,马桶,倒进马桶水一冲就好了。
等感觉婆婆进卧室休息了,她便立马起身将碗端到厕所倒掉,盖上马桶盖一并冲去,又去了厨房将碗洗了。
总算完事大吉,一切都搞定,才心满意足的回到卧室,若无其事的拿了一本杂志看了起来。
然而事情往往没有她想的那么顺利。
因为顾吻还没看几行字,门就被踢开,黄莲花站在门口表情严肃的看着顾吻。
难道,她发现了?不可能啊,明明冲下去了啊,而且碗都洗了,她又哪里做错了?
正在顾吻纳闷的时候,黄连花质问道:“我给你炖的鸡呢?”
顾吻假装在看书:“吃了。”却在心里念到:是鸡屁股不是鸡。漫不经心的翻着书页,余光却不时的瞅瞅黄莲花,注意着她的反映。
“那这是什么?”
顾吻抬头望去,只见婆婆抬在空中的手上,正举着个鸡头。
那个?那不正是?不对,她明明倒厕所里头了啊,难道一只鸡有两只鸡头,怎么可能啊?莫非,天哪,她从厕所里掏出来的………………
顾吻满头黑线的看着她奇葩婆婆,对她这个行为佩服到五体投地,无言以对,。
此时此刻龚剑走了进来,手里正拿着个鸡爪啃着问道:“妈,怎么了?”
黄莲花看来人了,还是自己的亲儿子,气势更是嚣张:“儿子,你看你的好媳妇怎么能把我辛辛苦苦炖的的鸡给倒进马桶。”边说举了举手中的鸡头
龚剑不可思议的看着黄莲花:“那你拿着这鸡头?是…………?”
“我刚去上厕所,这个没冲下去,现在铁证如山,没话说了吧。”黄莲花道。
听自己的妈这么一说,龚剑再也没胃口继续吃下去了,偷偷将鸡翅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
黄莲花看顾吻没有任何反映,气呼呼的转身回到客厅将手中的鸡头扔掉,又去了厨房。
没过一会,黄莲花又端了一碗进来在顾吻面前命令到:“当着我的面把这些都吃了,还有汤都喝了,不准剩下,就算不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的孙子。”
你若真心为了你的孙子就不会让我吃鸡屁股,顾吻在心里念到。
看着黄莲花端来的这么一大碗鸡汤,又想到她刚刚伸到马桶里拿鸡头的手,再后面不敢想下去,不禁恶心想吐,捂着嘴巴道:“妈,别逼我吃了,真的吃不下,要吃就给龚剑吃好了。”
“不行,不是给你的,是给我孙子吃的,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亏待我孙子了。”黄莲花振振有词。
原来今天的善举都是因为叶大婶的那番无端的挑唆,我还以为你真心待我好,看来很多事情不是自己心甘情愿,而是做给别人看的,顾吻在心里念着。
龚剑劝说道:“吻吻,我妈让你吃,你就吃啊,这还不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宝宝。”
“你乐意吃,你吃行不行?这段时间不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试着去改变的我饮食偏好了呢?我不奢望望你们谁能做合我胃口的饭菜,但是能不能别逼我吃一些我没办法吃下去的东西啊?”顾吻苦苦哀求。
“怎么能说是逼你啊,你不吃,孩子怎么长大啊?”黄莲花道。
“我知道吃啊,可是你做的我真的没办法吃下啊,材料放那里我自己弄啊。”顾吻委屈道,难道她不想吃吗?不想被伺候吗?谁说怀孕后待遇就跟皇后一样,她怀孕了她还自己照顾自己,还要怎样?
黄莲花怒道:“不吃,以后都别吃,饿死你也别饿死我孙子,以后我再也不做了。”端着碗去了厨房“哗”的一声倒进了垃圾桶。
顾吻冷笑了一声,这便是她的目的吧,不过不做更好,她也落个清闲。
龚剑左右为难,想要转身去哄自己的妈。
顾吻叫道:“你知道你妈给我的碗里盛的什么吗?”
龚剑回头没好气道:“不是我说你,不就是个鸡头吗,至于吗?你可以不吃留在那里给我吃啊,你看这搞的彼此都不愉快你安心了?”说完转身去了客厅。
看着龚剑无情的背影,顾吻在心里念到:算了,都这么讲了,我又何苦说再多?说再多都是徒劳,孰轻孰重还看不出来吗?
今日她总算看清了枕边人,也对婆婆刮目相看,她算是明白了,无论谁对谁错,亲妈是不会错的,错的只有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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