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上班后,白天就顾吻一个人在家,虽然工作自由,但客户要个什么资料,着实没办法给。
在蚊子这里也呆了好几天,虽然龚剑至今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更别说道歉。罢了,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日子总还是要过。再说凭什么她走,凭什么她把自己赶出来了,那是她的家啊,要走也得龚剑走啊。
越想越觉得理直气壮,所以最终决定回家。于是给蚊子发了个短信说她回去了,有时间再聚。
蚊子虽然觉得顾吻突然要回去没什么骨气,但她知道两个人之间无论出了什么问题,总得要有一个人先站出来,她希望顾吻的主动能缓和彼此的僵局,所以自然也没有挽留。
顾吻到了家,站在门口,踌躇了很久,看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门,那天她就是哭着从这里跑去找蚊子的,如今她又回来了,可谓百感交集。
而这个时候正好来了个送快递的,她签收了包裹说了声谢谢后快递员就走了。也许包裹来的正是时候,否则她都不知道她要徘徊多久才有勇气打开这个门。
她蹑手蹑脚的进屋顺手关上门,将包裹放下,发现客厅又多了几件货和几件行李,而且屋内静悄悄的。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龚剑不在家,可这中午的时间又会去哪里呢?这样也好,倒是免去了碰面的尴尬。
她换上鞋子准备进房间的时候,看到地板上的鞋印代替了她走之前的一片狼藉,再抬头间又注意到阳台上正晒着那天被她弄脏的被单,于是不敢置信的走过去看。
果然如她所想,不过一看就是洗衣机洗的,因为血迹还在,只是被淡化了些,而且被单上面满是皱褶。
她摇了摇头叹气喃喃自语:算了算了,就让它过去吧。
刚想要去抚平那些皱褶处,一阵微风吹过,被单紧贴着鼻尖,一股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很香,很温馨。
正在这个时候,钥匙插进钥匙孔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膜。
她怔了怔,正在心里纠结一会见面该说什么,该笑还是该严肃?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来:“吻吻儿,回来了啊,吃了吗?”
是龚德兴。他怎么来了?他来干什么?他为什么来?带着疑问,她转身望去,才发现来的不仅是龚德兴还有黄连花。
还没反映过来,她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直接进了房间,眼下终于了然那些脚印是谁的杰作。
看到这一幕她想着到底要怎样才能让老两口记住这房间跟客厅的区别,毕竟不是第一次来。介意那是毋庸置疑的,但无论如何从另外一方面来讲,因为她们的到来免去了她跟龚剑之间的尴尬。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顾吻含笑喊了一声:“爸,妈,我吃过了。”
两人应了一声,黄连花一进屋便连外套外裤都没脱就直接躺在床上,龚德兴顺势坐在离门口最近的床头正低头倒腾刚从外面买回来的东西,龚剑则背对着顾吻坐在凳子上按着手机沉默不语。
她有轻微洁癖,平生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坐她的床更别说睡她的床了,尤其是在没有脱外套外裤的情况下,那上面都不知道携带了都说的病菌。
可她能怎么样?起来反抗吗?不,她输不起,于是只能默默的告诉自己,忍忍也就过去了。
龚德兴边忙活边对顾吻说:“我昨天刚到的,剑剑儿他说你去你好朋友那里玩两天就回来的,这不,也没给你打电话。”
那如果她今天没回来呢?龚剑是否会主动给她打一个电话,哪怕没有认错的意思,哪怕只是嘟几声然后借口说摁错了。她不敢再想下去。
看看那个冷漠的背影,她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突然恨自己为什么总是一厢情愿把他想的那么好。
再看了看眼前的被单,原来都不是本意而是被逼无奈,情势所迫才去洗而已。她用力拍了拍,灰尘漫天飞舞。
“吻吻儿?”
“嗯?”顾吻拉过一条凳子坐在自己的电脑前。
“明天去你家。”
什么?去我家,这么突然?为什么?她都已经整整两年没有回去,她假装镇定道:“去我家干嘛?再说明天也太唐突了吧,票还没买呢。”
“你放心,票已经买好了。你俩都结婚了,我都没跟亲家见过一面呢?”
顾吻心里冷笑如果自己再熬一熬是否就会接到龚剑主动打给她的电话,是否再矜持一番,她就能如愿以偿了。转而又觉得龚德兴真是马后炮,早干啥去了?却假装无所谓的呵呵了两声。
她打开电脑假装很忙的样子,实际上确实在跟蚊子聊QQ,龚德兴以为她在忙工作便也不作打扰。
“蚊子,噩梦又要开始了。”
“又怎么了?”
“公婆来了。”
“天那,那么远跑来啊。”
“是啊,还说要去我家,哎,不知道怎么面对?”
“kiss,不是我说你,家肯定要回的。”
“你不懂我。”
“kiss,我懂,我都懂,那个先这样,经理叫我了,我先去忙,晚点聊,”
“去吧。”
关闭了聊天框,顾吻用余光看了看身边也在用电脑的龚剑,冷漠如初。自己到底还在觊觎什么?哀莫已然大于心死,于是吁了一口气,开始一一回复落下的邮件。
“屈雯紫,李经理叫你去她办公室一趟。”
刚挂完电话的蚊子起身应到:“嗯,马上。”
来到李经理的办公室门口看到门是开的,于是敲了敲门小心翼翼的问:“李经理,您找我啊?”
正在办公桌上翻阅资料的李经理抬头看到蚊子:“嗯,快进来坐。”
蚊子蹑手蹑脚的走到李经理的办公桌前坐下。
李经理顺势丢给她一份资料:“这是国外的一个客户要的设计内容,你们设计部门赶紧做出设计图来,若是你们的设计理念能满足客户,订单顺利拿下后到时候就给你们设计部加奖金。”
蚊子抑制住心中的兴奋,但还是故作镇定拿起资料嗯了一声,开始翻阅,尽管心里最在意的是奖金会有多少,但在老伴面前还是得表现出对工作的热情。
看到蚊子的认真样,李经理道:“这个客户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一定要好好设计出让人眼前一亮的作品来。”
蚊子笑了笑:“会的,经理,我们一定全力以赴不负众望。”
“那没什么事情,你去忙吧。”
蚊子点头走出办公室,召集设计部门的几个同事一起商讨着设计方案。
一个下午,顾吻跟龚剑依旧一句话也没说,可她还是耐不住性子,打开龚剑的聊天框就冲动道:“别他妈跟我欠你几百万似得,明天去我家,你要还是这个德行,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你德行好?是谁他妈的先没事找事的。”
“是啊,我更年期行了吧,我他妈来个例假,希望得到你的关心爱护有错吗?更何况我那天还痛经,脸色苍白你都看不出来,我都不知道你会色盲到这种程度?难道这辈子就活该我伺候你,你就没有义务伺候我吗?”
“是谁那天又是摔这又是摔那的啊,况且这脏衣物后面都洗了还要怎样?你要纠缠到什么时候?叨叨个没完有意思吗?”
“真是可笑,请问是你的本意吗?如果你爸妈不来,你又怎么去洗,我太了解你了,哪怕臭了都不会去洗的。”
“真是不可理喻。你呢?你没毛病,你全身都是优点。”
“谢谢你的夸奖。”
龚德兴看他俩把键盘敲的砰砰响,于是问道:“咋了?你们?”
龚剑说没事不用管。
“好了,看在我父母的面子上,我不想跟你吵。”
“我也没想跟你吵,但请你记住你是怎么对我的。”
打完最后一句话顾吻关闭了对话框,解恨的长吁了一口气。
晚饭后,顾吻将就的吃完龚德兴做的菜,龚剑不好意思直接跟顾吻开口,就告诉龚德兴他们晚上跟以前一样住附近的宾馆,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他。
龚剑前脚走后,顾吻自然也得跟上。不然露了彼此不和的马脚。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到了一个小卖部前,龚剑转身问后面的顾吻:“要不要喝点什么?”
他在言和吗?本打算再走远点就跟他分开的,但这句话完全打消了她的念头,她的心里虽然是喜悦的,但是马上笑脸相迎未免显得自己太容易哄骗,太容易欺负的感觉。但无论如何还是得应一声,她漫不经心的踢着脚下的石头:“随便。”嘴角却是上扬的。
到了宾馆,一个坐凳子,一个躺在床上,各玩各的手机,再无多余的话。
由于空调的缘故,顾吻突然口渴难耐,四处找水,却只看到了在桌上的雪糕,包装袋上正冒着冷汗,雪糕已然化的体无完肤。
于是她开口打破了沉寂:“你为什么买雪糕,为什么不买矿泉水?雪糕是喝的吗?”
“你自己说随便的啊,所以就买了随便雪糕咯。”
“我说随便,你就买随便,该听的时候不听,该揣摩意思的时候不去揣摩。你就装,继续装。”
“你们女人真是难伺候,不听话是错的,听话也是错的,到底怎么做是对的?”
顾吻没有理会起身准备自己去买矿泉水,被龚剑制止了。
而后龚剑买回来一瓶矿泉水,顾吻没好气的接过,心里默念: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意,打开盖子一口气喝了大半瓶,那叫一个大块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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